银月心里哦了一声,原来是来治他的罪
不过,银月摸摸鼻子心虚道:这确实这是他的错,不怪赵栩生气,他这次回来太破罐子破摔了都忘记了作为一个暗卫的基本职责。
但是,银月转念一想: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压根就没想回来,我这是被逼的。
赵栩脸色越来越难看。
银月微微叹了口气,丢下扫把将柴房虚掩:“王爷,走吧。”
赵栩彻底给气笑了,走走去哪里
他居然到现在还能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见赵栩一动不动,银月反倒看不懂了。
他思索片刻得出了个结论。
一定是站位错了!
他想:以往都是赵栩先走自己在后跟着,如今是他走在前,所以赵栩这是生气了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是了,一定是这样,他怎么给忘了。
于是银月快速挪到赵栩的身后,低眉顺眼道:“王爷,请。”
赵栩现在很生气,但又不知该如何说
事情的一切都不照他想象中的发展。
“你”赵栩“你”了半天总是什么也没说,拂袖离开。
银月亦步亦的跟了上去。
皇帝赵豫的身体愈发了不好了。
皇子间夺嫡的斗争越来越明目张胆了起来。
皇家无手足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过去的赵言只是将心思放在他一人身上。
如今他逐渐开始对其他兄弟下手。
赵言盘着手中的核桃道:“凡事总要先下手为强的好。”
他的所谓先下手为强便是根据各个兄弟不同的喜好弄来南疆异域美人送到他们府中离间人夫妻感情,离间人君臣关系。
赵言深谙一个道理:女人多的地方的地方是非多,后院起火男人寸步难行!
要知道他那几个兄弟的背后支持势力很大一部分来自他们正妃的娘家势力!
他这一离间,那些个娘家人一看自己老妹/闺女受委屈了自然也就不帮衬着自家的大猪蹄子姑爷,那么这群势力最后会便宜了谁自然便宜了他!
赵言搓搓手自夸道:“本王可真是聪明。”
赵言这厮幸亏不是个女的,不难的话凭他这心眼一天得跟婆婆吵八百遍。
沈溪替赵栩练了一支精英之师。
他目光灼灼对赵栩道:“必要的时候采取必要手段,翼之我相信你会是个好皇帝。”
银月在一旁听着明白这大宁即将变天。
赵栩看着沈溪心中十分感动,他说不出现在对沈溪是种什么样的感情爱情恐怕已经没有了,只一点赵栩可以确定那便是:沈溪永远是他最亲最好的兄弟。
赵栩变得越来越忙,渐渐的连王府也不回去了索性直接宿在了沈溪府里。
他那后院里的莺莺燕燕并不知赵栩在忙些什么 ,只是不停哀怨叹息,王爷这是有了沈将军便忘了他们。
银月随身跟着赵栩保护着他,而自从西院柴房一事后赵栩便不再与银月多说一句话,更不碰他,很多时候银月在他面前,他都当他不存在般。
银月也尽职尽责的尽一个暗卫的本分,守在暗处,时刻保护着他。
银月叼着草想:本应该如此,他一个暗卫就应该除了保护赵栩外什么也不做。
第17章
银月知道这大宁将要变天了。
但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的快。
赵言已经等不及了。
在宫里再次传来父皇吐血病危的消息后,他带着一群铁骑冲进了皇宫,他已明里暗里得到了朝中多数大臣的支持,他想:只差一步了,只要逼宫成功,他就可以成为大宁新一任的帝王!
他一刻也等不及了,他一刻也等不得了!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自己成为这大宁朝新一任的帝王,就连父皇也不能了!
皇位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他势在必得。
如今所有的势力都已被他铲除,所有的拦路石都被他搬走,暴露在他面前的是一条通往至高无上的皇权之路的康庄大道!
他畅通无阻的骑着马走进了宣德门。
谁想到在他走进宣德门时,另一大队的铁骑精兵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宣德门上原本赵言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被这群铁骑瞬间封喉,血溅城墙。
他们的人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回事!”
赵言扯着马后退,大惊失色。
一群弓箭号适时补上前人的位置,拉满弓对准了宣德门外的以赵言为首的一众士兵。
只要一声令下,宣德门上士兵万剑齐发,赵言他们通通都会被扎成马蜂窝,一个也逃不了。
赵言拉紧缰绳,不停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现在还有谁能挡我的路”
赵栩身骑一枣花踏雪马全副武装的出现在宣德门正门内与他遥遥相望。
“居然会是你”!
待赵言看清前路是谁后,他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千算万算独独算漏了赵栩!
没想到最后他的大业居然栽在了赵栩身上!
他不甘心啊。
“三哥,别来无恙”。
“你是怎么时候得知的”
是谁告诉他,他要在今天进入宣德门的
他明明做的十分谨慎,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到底是那一环出了差错
“怎么会!”
“圣上根本没有吐血也没有病入膏肓,一切都是我们放出去的假消息,为的便是引饵上钩。”
没想到不出所料这鱼儿果然上钩了!
沈溪缓缓从城楼上踱步而出说道。
待看到沈溪的身影后,赵言脸上流露出的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会是你!”
他明明在半年前给沈溪下了离心蛊。
按理说沈溪应该极其厌恶赵栩才对,怎么他非但没厌恶赵栩,反倒今日出现在了这里并与赵栩站在同一战线
赵栩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哥哥心下震惊的是何事。
他不介意在这对峙的危机时刻抽出点时间,来为他三哥答疑解惑一番:“三哥当真以为凡事都为你所控吗当真以为我没发现你给沈溪下蛊了吗三哥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做事万无一失”
他说一句,赵言的脸色难看一分。
赵栩勾唇一笑:“亦或者三哥真以为这些年我真长成了个酒囊饭袋”
“果然!”赵言气血上涌“这些年你这些孟浪的作派居然都是假意做给我看的!”
为的是让我相信你真的成为了一个流连花丛的酒色之徒,从而让我对你放松警惕!
赵言仰头笑出了声,笑声中即有愤恨也有悲戚:“没想到啊,赵栩,你竟做到了这一步。”
“若不是三哥你今日的迫不及待,我也不能提早以真面目与三哥你在此相见。”
赵栩不紧不慢道:“逼宫可是谋逆的死罪。”
“迫不及待你可知我为了今日筹谋了多久,十年啊,我整整等了十年!赵豫那个王八蛋,他口口声声说最爱我母妃,口口声声说我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却多年来不立太子!放任我们兄弟自相残杀!”
他笑得癫狂:“他最爱的只有他自己和他拥有的至高无上的权利,我们这些他的骨肉血亲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群与他毫无关系的畜牲,他拿我们当狼养啊!群狼无首时,下面身强力壮的公狼们会为了争夺头狼的位置拼了命的厮杀,直到选出头狼为止,在此之前会有无数的狼为这场厮杀死去生命,弟弟你我就是那狼群中互相厮杀的狼,赵豫他至始至终都在高处看我们的笑话!”
“成王败寇,王者之路本就是充满血腥的。”赵栩道“既然身为皇子就应该早有这觉悟。”
赵言闻言笑得更加癫狂“觉悟”他遥遥指着宣德门内:“你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恨过赵豫,你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把他一刀剁了你还记得你的母妃是怎么死的吗是赵豫!是他造成了你母亲的死亡!”
他笑出了泪:“就这样一个人,你居然还要护着他你母妃真是白养你这个儿子了!”
赵栩冷冷看着他:“三哥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弟弟我便送你一程。”
言毕,赵栩挥手放箭,城楼上万箭齐发,赵言从马上跌落,瞪大了眼睛直到断气也没有合上。
沈溪从城楼上下来,赵栩对身边铁骑道:“回去告诉圣上,就说辰王畏罪自杀了。”
“是”。
赵栩冷眼看着面前的一片血红,自言自语道:“终于一切该结束了。”
赵栩因护驾有功被赵豫好生褒奖了一番。
对赵言的死只留下了句:“贪心不足。”
他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点悲伤的情绪。
仿佛死去的只是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无关紧要的人。
赵栩跪在下方看着他的父亲想起赵言临死前说的话:他只爱权利和他自己。
赵言说的没错,他只爱权利与他自己。
他们这些人在他眼中什么也算不上。
赵栩回府第一时间解散了王府后院的那些莺莺燕燕,他已经不需要做戏了,那群公子小姐哭哭啼啼的不愿离去,他们不相信赵栩这么狠心居然真的会不要他们
赵栩让管家给他们拿了一笔不菲的遣散费,管家一位一位的发过去:“拿着吧,去找个好人家。”
一俊秀小公子哭到抽了噎:“哪有比王爷还好的好人家”
他推开管家坚决不走。
赵栩从里屋走出,那集中于院子内的公子小姐们个个泪眼婆娑的冲上前哭着喊着说自己不离开。
王爷以前最看不得他们流泪,只要他们一哭王爷什么事都答应他们,他们以为此番也是一样。
“王爷,如果要离开您,我宁愿去死。”
一小公子使出往日里惯用的招数道,谁知刚赵栩不像从前那样哄着他,反而语气冰冷不带任何感情道:“哦,那你去死好了。”
明明是盛夏,小公子却被赵栩这话冷得打了寒颤。
他抬头对上赵栩的眼睛,他的眼里毫无笑意,他不是在与他开玩笑 。
“死还是离开,你们选一条。”
刚刚还哭的稀里哗啦的公子小姐们安静了起来,他们不再多做逗留,接过管家给予的遣散费快速离开了王府。
银月看着那一包包不菲的遣散费,心中羡慕道:什么时候也给我一包,我也想走啊。
得亏赵栩不会读心术,银月也没有激动之下不小心将心里话和盘托出。
不然的话让赵栩听到银月这一晚上可别想好过了!
自从上次柴房事件后至今已过去了差不多大半个月,赵栩愣是憋着气一句话也没主动和银月说过,他在生气了。
虽然你若问他在气什么,他自个儿也说不明白。
但说不明白并不能妨碍他生气。
他生气的方式之一就是无视你,当你是空气,把你全须全尾的从头到脚从内到外的忽略的彻彻底底!
不得不说,赵栩生气的方式幼稚的像个豆蔻少女。
光会在心里生闷气,就是不说原因。
你若问上两句,他甚至还会捂住耳朵闭着眼睛疯狂摇头道:“我不听我不听!”
可惜没人问他。
银月是不可能问的,他巴不得赵栩就这样无视他无视到天荒地老,最好有一天突然觉得他碍眼 ,发慈悲把他当个屁放了,那就好咯。
入夜,继赵栩单方面与银月冷战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半月。
确切的说是44天零10个时辰!
赵栩在心里一天天的掰着手指头数数,等着银月自荐枕席。
没想到银月一拐弯又拐向了西院的方向。
赵栩终于忍不住了,喊住了他:“你去哪里银月低着头指着西院的方向道:“回柴房歇息。”
赵栩压着火气:“歇你娘的息!去东月阁门口待着!时刻保护本王。”
银月懵逼的抬起头,心想:赵言一脉被连锅端了,其他的皇子个个都是顶没用的绣花枕头,这邺王府内内外外都派着沈溪的精兵把守,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你让我去睡走廊保护你有没有搞错啊
银月心里虽这么说,嘴里却不敢拒绝,只当赵栩发疯,回道:“属下遵命。”
赵栩这才心情好些,他已经想好了如何令银月讨饶的新方法。
东月阁不是还住着一个如月吗
这些时日他忙前忙后的倒是把他忘了彻底,他想:银月想必还没见过如月吧他如果看见自己昔日的院子让另一人所住,心里会是作何感想,一定会!生!气!
赵栩想着眉开眼笑了起来,笑了会儿注意到银月并未在看他,呼出一口气:幸好没被他看见。
银月早就看见了,他眼皮抽搐的厉害,觉得民间传说十分有道理,大宁皇族一脉确实有遗传的精神病,你看赵栩他喜路无常,经常莫名其妙生气莫名其妙嘴角上扬,脸色变得极快两种极端的情绪切换自如,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啊
赵栩指着东月阁的走廊道:“你今夜就睡在这里”他咳嗽一声此地无银三百两道:“千万不要妄图偷听屋内的动静,当然趴窗子偷看也是不允许的。”
银月恩了一声,规规矩矩的站在走廊之下。
赵栩推开房门,跨步而入:“如月本王来看你了。”
如月从房内迎出,满脸欣喜,今日邺王府遣散后院的动静不小,他自然也听得清楚,原本他以为赵栩也会让他离开,他心下忐忑从早等到晚,没想到非但没等他遣他走的消息,还等来了许久没见的赵栩,如月双眼氤氲含泪,道了声:“王爷。”
赵栩对此并没有多加注意,他一直在注意走廊上银月的动静,他竖着耳朵聆听,他想:现在他是不是已经忍不住趴在门口偷听了是不是已经绷不住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了
他这样想着乘胜追击的推着如月压在床榻之上,啃上了他的脖颈。
如月没想到赵栩如此急切,配合的脱去了腰带,赵栩只是啃着他,确保自己这姿势能让门外的银月看着一清二楚,他心里数着倒计时,数了大半柱香的时间,银月还是没有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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