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不像!
刺客可他的身上明显带着严重的伤。
他的腰间有刀,他没有注意到薛适。
不论他的身份是什么,只一点,薛适能够确定那就是:此人是个危险的人物。
也许是出于医者父母心,薛适鬼使神差的跟上这名受了伤且腿脚都不利索的年轻男子。
“东月阁”薛适见男子走进了东月阁,剎时明白了这男子的身份。
他是邺王的人,可邺王的人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那男子推开房门不等房门关上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看样子是陷入了昏迷。
薛适背着药箱上前,连忙为男子查看伤势,他肩膀以及膝盖都中了箭,这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他不仅失血过多还中了毒。
薛适以银针封住他的心脉,开始细细查看。
这才发现此人中的毒居然与沈溪中的毒一致,只不过剂量远比沈溪大的多。
薛适不由得开始佩服起面前的男子。
"沈溪不过划破点皮就几乎神志不清,此人居然还能在重伤之下冒着大雨撑到回府,这是什么样的意志"
薛适当然不知道,这对银月而言不过是求生的本能罢了。
还好刚刚为沈溪配置伤药多余了些,薛适替他解毒,包扎伤口,确定面前的人已无大碍这才离开。
银月听完管家一番来龙去脉,这才知道自己大难不死原是被这位薛神医所救。
第6章
而此时,赵栩正守候在沈溪的床榻边。
他已经衣不解带的在沈溪的床头守了一整夜。
压根没去注意银月回来还是没回来。
直到沈溪缓缓转醒,顶着黑眼圈的赵栩欣喜上前道:“你醒了,有没有哪里觉得不适”
沈溪摇摇头:“没,诶,我昨天是不是中毒了啊”
“我记得我不过是被擦破点跑皮,那东西也太毒了吧。”沈溪揉着太阳穴心有余悸:“幸好只是擦破点皮,不过,翼之啊,你到底和谁结下了这么大的仇怨啊对方竟要下这样的死手”
赵栩摇摇头:“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吧。”
他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不想沈溪卷入他与赵言的斗争中来,他怕沈溪受到连累。
沈溪见赵栩不做回答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道:“我们是回来了,你的侍卫了”
赵栩一愣,银月
“他……”
赵栩这才想起自己一晚上都在照顾沈溪,竟忘了去东月阁看看沈溪他到底回来没回来。
“你的侍卫该不会出事了吧”。
“不会,他身手矫捷,不会有事。”
沈溪道:“再身手敏捷也抵不过万箭齐发啊!”
赵栩颇有些心虚。
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说赵栩昨夜又不知道从哪里捡回来个野男人。
他后院里的那些莺莺燕燕一听就坐不住了,心想:好啊,然后从昨天早上,那管家就派人把守着各院不让他们这些人去给王爷请安,说王爷忙,没空见他们原来是给王爷腾时间带新人啊!
这一天天的,东月阁里的人带回来还没两天这又带回来个人
这要他们怎么能不气!
于是他们一商量一合计决定今天说什么都要去王爷房中讨个说法!
为首进门的柔柔捏着一张手绢走在前面。
身后的公子,小姐纷纷打扮着花枝招展,个个抬头挺胸。
他们一个个气势汹汹像准备去战斗的公鸡,来势汹汹,心想:一定要拿出主人家的气势!无论如何不能在新人面前丢了面子!
在赵栩踯躅犹豫是否要去东月阁看看银月有没有回来前,他那一院子的美貌少年与姑娘浩浩荡荡的推开了他的房门。
沈溪:“!!!”
管家拦不住,谢罪道:“殿下,公子小姐要过来,奴才实在拦不住啊!”
柔柔视力好,一脸就瞅到了只着中衣靠坐在王爷床上的英俊男子。
她用充满敌意的眼光来回扫荡了一圈沈溪。
皮肤偏黑,眼睛很大,眉毛浓重,虽说长的也还过的去,不过这外表和王爷以往的品味也差太多了吧!
柔柔心道:吃惯了香软的白米饭偶尔也想吃吃糠咽菜
被比做糠咽菜的沈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柔柔那半露的波涛汹涌咽口水,心想这馒头可真白啊!
他这西北糙汉子几时见过这么白这么嫩的女人啊。
昨日宫宴上的十二公主虽说也好看,但穿的严严实实一丝肌肤也不露。
面前这位称的上是雪肌花容了,薄纱之下的身材若隐若现,让人看的血脉喷张!
而且从他的角度看来,面前这美人还一边看他一边给他抛媚眼【翻白眼】。
沈溪微微张大了嘴,看起来是要开始傻笑的前奏。
赵栩咳嗽一声,沈溪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翼之啊,这位姑娘是谁啊。”
“王爷,他是谁啊”
两人很有默契的同时发问。
沈溪又暗中朝这姑娘瞥了一眼心想:果然是郎有情,妾有意。
赵栩转向柔柔以及她身后的公子小姐道:“谁让你们进来的”
语气不复从前的温柔,倒凭添了几丝森冷,令人胆寒。
本来已经想好如何给新人下马威的柔柔被赵栩的眼神吓得脸色发白。
赵栩看她的眼神好像在看一条狗。
怎么会这样,她心道:王爷从来与我说话都是笑着的,平日里我想要什么都依着我,何日给过我脸色今儿这是怎么了。
这样的王爷让她觉得陌生,害怕。
柔柔硬着头皮撒娇道:“王……王爷,是妾身想您了。”
沈溪的心啪叽一声碎了,朋友妻不可欺。
他想:原来这大白馒头是赵栩的老婆啊!
沈溪失落的低下头,赵栩却把他这一行为误会成对方也许是再不自觉的吃了他的醋。
兴奋的有些微微发抖。
由于柔柔挡在前头,沈溪并未注意到这位又白又嫩的大美女身后还站着几个耳鬓簪花的清俊少年。
直到少年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沈溪才惊讶的抬起了头。
沈溪眼睁睁的看到名唤柔柔的美人身后突然冒出了个面庞白嫩的小少年。
那小少年,含情脉脉的看着赵栩道:“王爷,柔柔姐姐也是因为太爱王爷了才会不管不顾的闯进来,王爷莫要怪柔柔姐姐 ”。
一番话说的泫然欲泣,委屈巴巴,饶是沈溪再迟钝也觉察出这美貌少年与赵栩之间关系不平常。
沈溪抱着被子,最后小小的挣扎道“翼之啊他是你小舅子”
快说是,快说是啊!
沈溪在心中咆哮。
赵栩低下头去,羽翼般的睫毛微微扑闪了一下缓缓道:“他是我后院你的人。”
后院里的人
什么意思不明而喻!接
着,更令沈溪震撼的事出现了,那五六七八个跟在柔柔身后的男男女女似要应和赵栩的回答似的,一个个如雨后春笋般齐齐冒了出来。
年少时同吃同睡的伙伴居然成了断袖
还有什么比这更震撼的事吗
沈溪这个直的不能再直的汉子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他需要静静。
管家见赵栩眼神不对,连忙将这群公子小姐连脱带哄的劝了下去。
公子小姐虽不情愿,也知此人在王爷心中地位不一般,不是他们所能比拟的,再作下去很有可能好讨不到,甚至还有可能被王爷逐出王府!
因此这一群人在管家的带领下暂时离开了王爷的卧房。
卧房内,沈溪心情十分复杂。
不是!换你突然发现自个儿发小弯了还能淡定的当什么事都没生吗
况且他现在正衣衫不整的躺在他弯了的发小的床上!
还有什么比这更刺激的吗
你如果说他赵栩突然之间成了啥酒色之徒,他还能理解,这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怎么好好的人,十年未见,他娘的突然就断了袖了!
赵栩依旧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如果在这之前他以为赵栩看他这眼神是关心的意思,那么现在在得知他的癖好时,他再见他用这种眼神瞅他,就颇有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沈溪低头看着自己半敞出胸膛的里衣,快速的给衣裳拢好,慌张道:“翼……之啊,我现在也大好了,没什么要紧的,我就先回去了”
赵栩:“不再休息一会儿吗”
“不了不了。”沈溪连连摆手。
赵栩垂下眼眸:“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沦为一个不求上进的酒色之徒”
沈溪:“……”沈溪心里疯狂饶头!
哥们啊,关键不在这啊!你现在哪里是什么酒色之徒啊!你这是男女通吃啊!你如果光爱美人我哪里会管那么多啊!
“不是,翼之你听我说。”
沈溪深吸一口气:“我们永远是好兄弟,但这事真的太突然了,我需要时间冷静冷静。”
赵栩:“我知道。”
一副受伤的语气。
他想:正直如沈溪一定是很看不上这样的他,可他有什么办法,生活在这四面楚歌的环境里他只能通将自己伪装成不求上进沉迷酒色的好色之徒,才能让父皇放松对自己的警惕,让他的兄弟们对他放松警惕,就算是这样也总是三天两头遭到赵言的暗算!
他有什么办法!一切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不够强大!
赵栩握紧了拳头。
沈溪却在想:我这好好的兄弟怎么长的长的就长歪了吧还有他不会是喜欢我吧怎么办啊!
两人的脑回路显然不在同一条在线,而另一边,银月伤痕累累依旧没忘记作为一个暗卫的职责,时刻肃清王府四周所有可疑之人。
他不恨赵栩昨日弃车保帅的行为。
他本就是赵栩带回来的死侍。
他怎么对他都是应该的。
第7章
银月倒不是十分怕痛。
他在天疏阁的时候比这更严重的伤都受过。
他除了怕死就什么都不怕了。
他身上被下了致命的毒。
是天疏阁的人给他下的,解药在赵栩身上,这解药也不是一劳永逸的,一月必服一次,一次只保一个月不毒发。
银月想:如若不是受这毒药的牵制,他才不愿待在赵栩的身边,去他娘的主人说的都是对的,去他娘的暖|床。
是的,他一点也不喜欢赵栩,甚至是厌恶。
但这一切他只能默默在心里偶尔发发牢骚。
只是偶尔,他不允许自己过多的抱怨把这份情绪带到日常,以免影响到他工作的顺利完成。
每一次,当赵栩吩咐他做事的时候,他都会在自己心里默念一句:主人说的都是对的。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接受赵栩这个傻|逼指派给他的各种任务。
有时,他也挺可怜赵栩的。
不过就是像可怜他养的那只小兔子罢了。
可怜归可怜。
喜欢归喜欢。
若它挡了他生的道路,他绝不会手软。
对兔子如此,对赵栩也是如此。
赵栩对他无情。
他又何尝对赵栩有情了只是如今他的命被他拽在手心里罢了。
他倚靠着屋脊坐了下来,屋顶的风将他的发丝吹乱,他看见赵栩后院里的那一群莺莺燕燕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往赵栩的卧室方向进发,他们一个个斗志昂扬,活像去打群架的,银月目光冷淡的坐在屋脊上看着这一群浩浩荡荡往赵栩卧室方向前去的公子小姐们。
他打了个哈欠。
他想,赵栩现在又不知道他在屋脊上,他既然没让他拦,他主动拦什么,不累吗
银月突然想看看赵栩手忙脚乱的样子。
想到这,他恶劣的轻笑了起来。
银月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带来,一群人浩浩荡荡推开赵栩的房门,还没一会儿就被赵栩的几句话吓着纷纷逃离了现场。
银月摇摇头,心想:真没用,这么胆小。
紧接着,赵栩紧锁的房门再次被推开,昨日他拼死保护的那位沈将军也慌慌张张的从赵栩房里跑了出来,头也不回似的往邺王府大门外跑去,仿佛邺王府是什么可怕的地方。
银月看他这样也便猜到了。
心想:多半是被赵栩给吓到了,沈溪这一看就是西北大汉爱美人的模样,怎么会接受自己的兄弟对自己的爱慕不当场抡他两拳就算不错了。
沈溪前脚跨上马,策马离开邺王府,赵栩后脚就从房内出来,哀怨的扶着柱子看向远方。
赵栩哀怨喃喃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他哀怨间瞅见了蹲在屋脊上的银月,淡淡道:“你回来了。”
一点也没见到他的惊喜亦或者对他是否受伤的关心。
仿佛银月昨天对抗的不是一场随时可能丢掉性命伏杀,而是出门逛了个街,买了把菜。
银月恭敬低头道:“王爷”。
他表面功夫做的极好,看起来就像一个忠心耿耿的死侍。
赵栩显然对银月的反应十分满意。
他就是需要这样对他死心塌地,绝对服从的暗卫!
不论是在任何方面都要绝对的服从,赵栩想。
他对屋脊上的银月道:“别总站在屋脊上,屋脊上镶嵌的是琉璃瓦,容易碎,下来吧。”
银月闻言立马嗖的跳下屋脊。
“昨日的埋伏你有什么看法”。
银月跳下屋脊后,赵栩主动问他道。
银月只是低下了头:“属下不敢妄言。”
银月知道他想听的是什么,他想问的又是什么,其实赵栩心中早已有了答案,这次的埋伏如果不是赵言又会是谁
赵栩眯眼对银月道:“未来一段时间,我们有的忙了。”
赵栩猜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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