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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经(GL百合)——崔九堂前

时间:2024-11-19 11:17:21  作者:崔九堂前
  高傒漠不关心的瞥他一眼,低声斥道:“瞧你那点出息!根本不知老夫所念为何。”
  他懒得解释,待看完这个月的起居注记录,才道:“你可知先王为什么将闻喜留给王上吗?”
  白乙丙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老老实实道:“这一点,奴也很不明白,自古男女授受不亲,虽说……虽说像奴这样的宦官也算不得男人,但与王上相处起来,毕竟不如侍女方便……先王为何不找个女官做王宫大侍长?”
  高傒道:“你入王庭年岁短,恐怕不知道如今王上乃遗腹子。先王薨逝前并不知道王上是男孩还是女孩。况且,就算先王提前知道了,也依然会将闻喜留给王上的。”
  “啊……这是什么缘由呢?”白乙丙很惊讶,原来当今王上是在顾命三公的扶持下登位的么,在先王的国葬上?
  他吓的头也不敢抬,“奴愚钝,还请相国大夫指点。”
  高傒幽幽道:“原因很简单,闻喜自幼跟随在先王身边,整整三十年,从未犯过任何过错。先王对他荣宠殊盛,非一般宦官可比。”
  白乙丙更加惊异,在那深宫之内,哪怕行差踏错半步也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该是多么缜密之人,才能整整三十年从未犯错呢?这样一种人,又怎么会简单呢!
  “行了,还有什么事要报上来吗?没有的话……”高傒略带嫌弃的叫醒愣在原地的白乙丙,心里暗暗摇头,看来这颗棋,可以不要了。
  白乙丙立马道:“倒是还有件小事要禀报相国大夫,王上最近闹着点名要归灿大夫授课,奉承司那边暂时给拖延下来了。”
  高傒问:“太师没有过问此事吗?”
  “没有。”
  高傒的眉头皱了皱,玩味道:“他们是想拖到王上及笄之礼后吗……哼,归婴不会真的以为王上成年后就能亲政吧。”
  白乙丙看不出这有什么难度,就道:“不出意外的话,只要等王上成年礼,武安侯回来后……”
  “如果大将军回不来呢?”
  高傒的声音淡淡的,白乙丙却听的后背发凉,大将军怎么就回不来呢?
  高傒思量半晌,将心中那个庞大计划的每一环都缕过一遍,做出决断:“既然王上想要归灿大夫授课,就按她说的办吧,通知奉承司,明日就叫归灿去昭阳殿侍讲。”
  “可是……”
  “忘了老夫说的话了吗,王上喜欢,就让她做。”高傒再也没瞧白乙丙一眼,他的眼睛盯着虚空,变得幽深而毒辣,补了一句:“你今日回去,等候便是,若不叫你,你就不用再来了。”
  “什么?!”白乙丙听出话里的意思,惊道:“相国大夫,奴好不容易才晋升到王上身边服侍,正是为您效力的好时候,您……您怎么能不要奴了呢?”
  他见高傒不为所动,又叩头道:“况且,奴不在,以后您也不方便知晓王宫动静了呀。”
  高傒抿了一口茶,心中暗笑,这个白乙丙果然笨拙,他不会认为位高权重的高氏在内庭中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用吧。
  “你不必紧张,只是暂且蛰伏,大侍长的位子,以后还是你的。”高傒笑笑,敷衍两句,他喝下最后一口茶,将茶杯倒扣过来,这是送客的意思。白乙丙便只好识趣的离开了。
  远方传来沉闷的雷声,窗户打开,吹进的风里混合着湿漉漉的气息,高傒望向黑漆漆的窗外,只有在这样的黑暗中,他的野心才暴露无遗。
  “夜雨将至,我也只能先声夺人了。”
 
 
第14章 传信
  传信
  几日后,汉王一早又端端正正的坐在了昭阳殿,她早听说今日归灿会来授课,于是早早爬起来进学了。
  待乖乖熬过了那些主讲大夫一个时辰的絮叨后,这场无聊的课业才算结束,不出意外的,刘枢又点名叫归灿留下叙话,像上次一样,其他侍讲大夫灰溜溜的退下,殿中只剩归灿。
  “归卿今日看起来气色尚佳,想来这几日过得还不错吧?”刘枢笑问道。
  “看到王上依旧如此安康,小臣自然欢欣。”归灿微微欠身,举止言谈端庄儒雅,看起来极符合一位世家子弟应有的教养。
  刘枢忍不住好奇,他的妹妹又该是怎样一位更聪慧的女子呢?
  刘枢问:“那么归卿今日想教寡人什么呢?”
  归灿听着这句小孩子一样的语气,忍住笑,拜了一拜,答道:“小臣惶恐,不敢妄言,请问王上想听些什么呢?”
  刘枢歪头想了想,一时也想不出来什么,就问:“这么多日子不见,归卿怎么不来授业了呢?”
  归灿道:“小臣资历尚浅,不足以为王师,尚需锤炼,故而不能时时陪伴王上左右。”
  刘枢笑道:“归卿年轻有为,头角峥嵘,足以教寡人了。先王有云,选拔贤才要肯用、多用、敢用青年大夫才是。”
  这几句小大人一般的话又令归灿觉得好笑,他朝上瞧一眼,王座上的小身影俨然端着一副一国之君的做派,令人觉得还有点可爱,他伏首微笑道:“王上荣宠,小臣敬谢不敏。”
  “哎,这等假大空的夸赞之语就少说些吧。”刘枢皱眉道:“寡人听的太多,早腻歪了。”
  归灿抬起头,问道:“小臣斗胆,敢问王上是从哪里知晓先王言行的呢?”
  刘枢道:“刚才那句话嘛,是闻喜告诉寡人的。”
  归灿瞟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闻喜,感觉有些意外。闻喜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至于其他的事。”刘枢继续道:“归卿应该知道,汉王宫中有石室殿,备份了历代先王的实录、政令、王命,还有三公九卿大夫们的奏、疏、启、表等等,随时可以去阅览。只不过,寡人以前从来没去过。最近,寡人想读一些关于律法的篇章,又找不到老师,才想起来去石室找找看,顺便又看了些别的学问。”
  王上竟然已经学会自己去石室殿找书籍学了,归灿感到很欣慰,道:“王上博闻强识,敏而好学,汉室之幸。”
  “不说这些了。”刘枢突然道:“上次寡人赐予令妹的食物,她觉得怎么样呢?”
  “小臣正要向王上禀报此事。”归灿道:“舍妹敬谢王上厚礼,小臣替她拜谢王上,吾王万寿无疆。”说着伏地叩了下去。
  “唔……没了?”刘枢死死盯着他,“她……她就没说点别的什么?”
  果然,归灿心里想着,不出妹妹的预料,王上果然追问了。
  难道上次的赐食中真的存在什么考题吗?
  归灿直起身,不敢确定的说道:“舍妹……舍妹还说,王上所赐的四道菜点,三道更有深意,因为按照一般的治膳方法,不该如此搭配食材。”
  刘枢的眼中涌出一抹雀跃的欢喜,“嗯!所以她怎么说?快快道来。”
  归灿更意外了,这两个孩子是在搞什么暗语吗?
  他于是继续说:“舍妹说,这三道菜点中,炙羊牢髀就是羊髀骨,代表‘肱骨之力’,黑鲤和酱汤代表‘黑鱼游于水中’,之所以选黑鲤,是因为我大汉尚黑色,黑色即王室。因此综合理解下来,猜测王上是想说……”
  说到这,归灿有点卡住了,不知道该怎么用敬语去转述妹妹的原话。
  刘枢听的眼睛发光,等不及了,自己脱口而出:“她是想说‘寡人若得她为肱骨之臣,犹如鱼之得水也’,对不对?”
  “是。”归灿垂首道:“舍妹正是这么说的,如有错漏之处,请王上责罚!”
  “哈哈哈哈哈…”殿上传来刘枢爽朗的大笑,“归卿啊归卿,你确实错了。”
  归灿慌的汗毛倒立,叩头道:“王上息怒,一切责罚,归灿愿替舍妹承担。”
  “什么责罚不责罚的。”刘枢笑嘻嘻的摇头道:
  “你错就错在比令妹生的早!”
  归灿茫然抬头,见王上兴高采烈的样子,根本不是生气,细细琢磨她刚才话里的意思,才反应过来。
  在汉国,爵位世袭都按照最古老的礼制来进行,即传爵于嫡长子/女,其他子女,无论嫡庶,都没有资格,若想要爵位,只能靠自己去努力获得。太师归婴贵为内侯,食邑千户,待百年之后,长宁侯的帽子自然会落在归灿头上。
  归灿揣摩着,王上这是在为妹妹感到可惜吧?
  归灿实话实说道:“舍妹才思敏捷,异于常人,从小到大,她的课业确实更在小臣之上。”
  刘枢笑道:“令妹才识既不弱于归卿,待寡人亲政,便第一个封她做鸿学博士,而后,再做九卿!”
  归灿赶紧再拜,虽说小孩子的承诺当不得真,但为了给王上些面子,身为臣子的归灿还是要尽力摆出一副恭谨又推拒的态度来。
  他道:“王上错爱,归氏诚惶诚恐。舍妹年纪还小,恐担不得王上厚遇。”
  刘枢正色道:“那寡人就等她成年。”
  归灿大为惊讶,因为他从这位少年君王的眼睛里,看出了无比确信的认真。
  “寡人会等她成年的。”刘枢又重复一遍。
  “对了,寡人还有一件事要归卿帮忙。”刘枢不理会归灿惊讶的表情,自顾自拿起笔来,叫道:“闻喜,拿新的简牍来。”
  闻喜依言呈上了新的未写字也未穿绳的竹简,刘枢略作思考,提笔写了两列字,作为初稿,又命道:“拿去杀青。”
  闻喜疑惑道:“王上,是现在吗?”
  “是的,就在此处。”刘枢要确保这些字不会被多余的人看到。
  闻喜只得安排侍从将杀青用的火炉搬到昭阳殿来,亲手将那两根竹简烤出“汗青”,再用小刀刮去上面的竹青,直到露出牙白色的竹白,重新呈给刘枢。
  杀青过的字迹已经被刮的有点模糊,刘枢将定稿重新描在竹白上,然后拿出一方锦帕,将竹简一层一层裹起来,打个结,对归灿道:“这个,归卿带回给令妹去看,如果她再有什么话,下次再报寡人。”
  闻喜从她手中接过那两根竹简,高举过头,趋步走到归灿面前,跪下来,传给他。
  归灿心中惊疑不定,难道王上这是要……私相授受简牍给妹妹吗?
  他心想王上此番举动恐怕不妥,犹豫了许久,但迫于无奈,也只得把东西接了下来。
  刘枢见他接了,露出一个愉快的微笑,又补道:“这个东西,绝不可以给别人看。”
  “唯,臣……谨遵王命。”
  * * *
  傍晚时分,归灿怀揣着这样一封信笺往家走,两根竹简并不重,轻飘飘的,但他的心情却沉甸甸的,感觉像身藏一个烫手的山芋,不知所措。
  快走到家的时候,他不由地放慢了脚步,在围墙外左右徘徊。
  “真的要将这个东西交给妹妹吗?”归灿皱着眉头,思绪纷纷。
  按规矩,一国之君和尚未入仕的臣女之间私传信笺,是绝对不合礼制的事情。但是,归灿想到,自己已经答应过王上了,又怎么可以违反君主的命令呢?若是王上下次问起来,又怎么交代?
  他从怀中摸出那个东西来,柔软的绸布缠了好几圈,包裹着两根竹简,从长度和宽度来看——归灿悄悄揣摩着——这大概也只能写两句话吧?
  要不要先打开看看?
  这个念头在归灿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即就被铺天盖地的愧疚和自我谴责所淹没。
  身为臣子,怎么能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但是,真的要让十三岁的妹妹和王庭有什么联系吗?归灿隐约觉得这潜伏着一些风险。
 
 
第15章 两种童年
  两种童年
  归灿犹豫的在原地团团转,一会儿又想着:哎,要不然就先将此事瞒下来吧?若是王上问起,就说妹妹没有话要说好了。
  他正要偷偷摸摸的找个乱石堆把东西埋起来,岂料一个转身,手里的东西却被一道身影劈手夺去,下一瞬,那道人影已经跳开一丈远,手里随意把玩着包裹绸布的竹简,那人还笑嘻嘻的道:
  “明辉兄,你一个人鬼鬼祟祟在自家门前踯躅,是在想什么呢?”
  这一下搞的归灿的心脏几乎都要停跳,定睛一看,认出是符韬,站在远处,他立马奔上前几步,叫道:“还给我!”
  符韬见他神色如此紧张,只觉得好玩,笑道:“什么东西呀?这么要紧?”
  见归灿扑过来,符韬想趁机逗弄逗弄他,就将那东西左手倒右手,右手倒左手,身子跟着左闪右闪,绕的归灿团团转。符韬本是习武之人,归灿哪里是他的对手,片刻就被耍的晕头转向。
  “哎!子冲贤弟,你不要逗我了。”归灿停下来,板起脸说道:“弄坏了那东西,保证你担待不起的。”
  他表情严肃,唬的符韬不敢玩的太过火,只好悻悻的还给他,说道:“给你就给你,只不过要算你欠我一顿饭。”
  符韬拍拍归灿肩膀,“我看今晚就很合适,就今晚请我吃酒吧。”
  归灿被符韬弄的哭笑不得,“明明是你先抢我的东西,怎么成了我欠你一顿酒?”
  “你们读书人真是死脑筋,给个台阶都不会下。”符韬两指夹着那封白绸竹简,眨眼间又抢回来,在身前晃一晃,笑道:
  “兵法云,‘攻守之道,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至于现在嘛……攻守易形了,你要不同意,我就拆开它了!”说着就要去解开那个结。
  这下慌的归灿赶紧同意,一叠声答应道:“行行行,我的好贤弟,我服你了,我马上请你吃酒!行不行?你别拆它!”
  符韬一笑,把东西塞回到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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