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权经(GL百合)——崔九堂前

时间:2024-11-19 11:17:21  作者:崔九堂前
  女孩不自然的捏了捏手指,又是懊悔又是生气,从郦壬臣的反应中,她才知道自己早上去卖的太便宜了。
  早知道就等她们醒来问问市价再去卖了!
  郦壬臣瞧她一眼,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大概是什么样的,想了想,说道:“来,请您先坐下。”
  “又干什么!”女孩的气还没消。
  郦壬臣道:“您应该知道,若是叫旁人知道您劫持了我们,还把我们的马匹卖了,并已经拿到了赃款……”
  她不经意的瞟那女孩一眼,“没准还已经把赃款花干净了……会是什么结果?”
  女孩撇过头不去看她。
  郦壬臣接着道:“那么,现在是谁也无法洗脱您的罪名了,您会受到剕刑。”
  她继续观察女孩的反应,发现女孩仍撇着头,只不过咽了一下口水。十几岁的女孩子,听到剕刑两个字当然会害怕的。
  “您最好的处置方法就是昨夜将我们二人毁尸灭迹在那片荒野的树林里,否则您就永远无法安全。”郦壬臣平淡的语气像是在分析别人的生死一样,“可是您没有那么做。”
  女孩这时回头了,“我不想杀人。”
  郦壬臣发现她的眼珠很黑,黑得发亮,像某种动物,她笑道:“是的,您不想杀我们,不过您也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们,您更不可能将我们关在这个谷仓里一辈子。”
  是啊,女孩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开始,她想将郦壬臣她们随便丢到一个郊外去,反正她们也不认识她,又能上哪里去告官呢,但她又觉得这样做也不保险,万一她们突然某一天找上门来,她不是死路一条吗?
  “所以,您已无路可走了。”郦壬臣又开口了,“请您坐下来,告诉我您急需钱财的原因,也许我能想到什么主意——对您对我都好的主意。”
  真奇怪,明明郦壬臣才是被五花大绑的那一方,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您已无路可走了”这句话又是这么自然,这么合理。
  见女孩态度有一丝松动,田姬也赶紧附和着说:“没错,我家主人很会想主意的。”
  女孩想了一会儿,认命似的一屁股坐在干草上,组织了半天语句,才蹦出一句:“我……弄丢了主人的羊。”
  郦壬臣有点明白了,但还不够,她再次抛出一个引子:“您看起来并不是一个粗心到会将主人财产弄丢的人呀。”
  女孩意外的抬头看看她:“你怎么知道?”
  “就凭您昨夜绊倒我们的手段看出来的。”郦壬臣侧头问田姬,“还记得昨夜我们是如何绊倒的吗?”
  田姬方才一直默不作声,主人讲话的时候她都不会插话,这时被问到,才说道:“昨夜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随后田姬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被绊倒的感受讲述出来。
  女孩听完,只感觉这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故事,疑惑道:“这又怎么了?”
  郦壬臣道:“如若不是今日见到您本人,仅凭昨夜的经历,我简直很难想象您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郦壬臣回忆着昨夜的细节,慢慢道:
  “首先,您挑选了一处树林中动手,而不是在荒原上。其次,您动手的时机恰到好处,正是夜色最黑的时候,也就是月食完全的时候。而更令我惊讶的是,您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夜里竟然能够下手如此精准……用一根棒子绊倒一匹正在飞驰的骏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别提在黑夜里了。”
  郦壬臣进一步解释道:“因为您既不能将棒子伸出去太早,那样马儿会直接跃过去,您也不能伸出去太晚,因为只绊后蹄是摔不倒马儿的。最好的方法是将棒子斜插过去,别在两条前腿中间,最好还要尽量把棒头牢牢扎住地面,马才会一下子栽倒,马背上的人也毫无还手的机会了。昨夜,您正是这么做的吧?”
  饶是方才已经见识过多次郦壬臣明察秋毫的本领,女孩仍然被她震惊了。她瞪大了眼睛,瞧着郦壬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敏锐到可怕的观察力……
  郦壬臣讲完了,感叹一句:“如果您不是惯常做这种事,第一次就能成功,那么只能说明您是个天赋异禀,极聪明之人。”
  她讲完后就静静等待着。
  女孩端详着她,郦壬臣双手双脚都被死死捆住,她的脸色不知是因为饥饿还是别的原因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苍白,身形瘦削,样貌姣好,如果以容貌的标准来评价,女孩从没见过比郦壬臣还好看人,但这并不是她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她最引人注意的是她的眼睛。
  女孩觉得郦壬臣的眼睛有一种神奇的魅力,仿佛具有洞察一切的本领,女孩在她面前坐着,感觉自己简直就像个透明人。
  田姬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打破了谷仓里的安静,田姬想到主人一定也饿了,就瞧了瞧女孩手里的两个饭团,大着胆子对她说:
  “您带来的那些饭团,是给我们的吧。既然您没有立刻杀掉我们的意思,那恳请您不要叫我的主人挨饿。”
  女孩奇怪的斜了田姬一眼,说:“如果我只给你们一个饭团呢?”
  田姬立即道:“那就给我的小主人吧。”她的神情很坦然。
  女孩盯了她一会儿,将饭团一边一个扔在她们身边,说道:“要是我被捆在这里,我才不会对我的主人这样好的。”
  她起身解开绑住田姬双手的皮绳,却没有解开脚上的,然后她又坐回了原地,也并没有要解开郦壬臣的意思。
  女孩心里掂量着,只要郦壬臣逃不掉,那么田姬也绝不会独自跑掉。
  田姬会意,捡起一个饭团,先去喂郦壬臣,喂完自己才吃另一个。
  郦壬臣从女孩进入谷仓以来的一举一动推测,这个女孩的主人家应该不是士大夫之家,因为她似乎对郦壬臣这类人的举止感到陌生和新鲜,像是没见过一样。
  如果不是士大夫之家,却能够拥有这么大一处宅院的,又是在郑国,那就只有……
  “您的主人是一位商贾之人吧?”郦壬臣吃饱了,又开始发问。
  “哼,你很聪明。”女孩冷声道:“但是别指望你多说几句我就会白白放走你。”
  郦壬臣笑了笑,“我说的每一句话,也自然不会是白白说出来的。”
  郦壬臣朝身后的陶缸蹭了蹭已经麻木的胳膊,想让自己舒服点,但无论怎样都是无法舒服的,田姬见她被反绑在后的双手已经被皮绳勒的发紫,就转头哀求道:
  “请您把我重新绑起来,把她放开一会儿好吗?再这样下去,她的手会断的。”
  女孩坐在原地没动,偏头瞥了一眼郦壬臣的手,似乎……的确捆的有点紧了。但郦壬臣的脸上始终平淡无波,从她走进来到现在,少说也有大半个时辰了,期间郦壬臣的表情从未暴露过一丝痛苦的破绽。
  “她可真能忍啊……”女孩在心里默默咂舌,但不动作。
  郦壬臣看出她并不想解开皮绳,便不再纠缠了,索性切入下一个话题:“关于钱财的事情,如果您还未想出很好的解决之道的话,不妨听我一言。”
  她和田姬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出去!
  哪怕心里着急,郦壬臣仍然以一种很好讲话的态度道:
  “我看得出来,您是个聪明又好心肠的人,但您的主人对您并不好。同理,我也是好心肠的过路人,而且方才您也认为我蛮聪明的。那么……我们两个同样聪明的好人为什么不能站在一起,想出一个办法解决您主人对您的苛难呢?”
  这话有点绕,女孩琢磨了一会儿,才道:“羊已经丢了,如果不买一只新的,主人就不会放过我,而你……我刚才也说过了,你们没有多余的钱了。”
  真是个顽固的女孩子啊,郦壬臣在心里默默叹气,同时告诫自己此时一定不可心急,只差一点点了……
  郦壬臣学着女孩的语气道:“但我刚才也说了,您并不是一个粗心蠢笨到会弄丢主人财产的人,您没有否认,所以即是说,羊其实不是被您弄丢的,而您又不得不替另一个人背黑锅。”
  女孩垂下眼皮,盯着自己生满冻疮的脚趾,算是默认。
  “是谁?”郦壬臣直截了当的问。
  “告诉你也没用。”女孩不抱希望的道:“他是主人的大儿子,我的另一个主子。”
  “原来如此……”郦壬臣转着脑筋,听起来确实挺难办,她又问:“羊是什么时候丢的?”
  “昨天下午。”
  “几时?”
  “……我不认得时辰。”
  “……”
  郦壬臣想了想,换一种问法:“太阳下山了吗?有多高?”
  “快了吧”
  “好。丢了几只?”
  “一只。”
  “当时是他在管羊吗?你在做什么?”
  女孩歪头回忆了一会儿,才说:“我在城郊山坡上放羊,小主子来了,没事干就找我打了一架,然后他气的把他的匕首朝羊群扔过去,扎住了一只羊的屁股,那只羊就惊跑了,我就去追,却没想到旁边又惊跑了一只,我刚追回了前一只,再去追另一只,追了很远,但又遇见了山匪。”
  “山匪?”郦壬臣重复一遍这个关键点,“所以,那个山匪就抢走了另一只羊,您没有力气再追上他,是不是?”
  “是。”
  郦壬臣了然的点点头,笑道:“所以您也有样学样,在同一天的夜里抢劫了我们。”
  女孩被她说的自觉理亏,低下头不言语。
  郦壬臣也没心思再埋汰她,她们的小命还捏在这小姑娘的手里呢。
  信息有点多,她需要仔细的理一理。
  城郊,小主子,打架,扔匕首,山匪……似乎每一个点都值得深入挖掘一下。
  女孩抬头瞧了一眼沉思中的郦壬臣,感到很奇怪,她搞不懂这么简单的一个故事有什么好深想的。
  过了半晌,郦壬臣才开口:“您方才说,您放羊的地方在城郊,也就是说,那里离城邑很近,那城邑热闹吗?”
  这问题没头没尾的,女孩不耐烦的答道:“当然热闹啦,那是坪城,郑国数一数二热闹的地方。”
  坪城……原来她们在坪城附近。
  郦壬臣知道九国重要城市的位置,离郑国坪城最近的一处边境城是鄢邑,所以她们现在是在鄢邑了!
  她默不动声,接着问:“那个山匪的模样您还记得吗?”
  郦壬臣的问题跳跃度有点大,把女孩搞得摸不着头脑,“他没有长相,行了吧!”
  “什么叫没有长相?”
  “哎呀,没有就是没有。”女孩烦躁起来了,“没鼻子没耳朵也没有嘴,叫我怎么说!”
  “哦……”郦壬臣理解了女孩的意思,脱口而出,“这个山匪受过劓刑和刵刑,他是个赌徒加色鬼。”
  郑国律法,赌债不还处以劓刑,削去鼻子,贪淫处以刵刑,削去耳朵。
  一个既没有鼻子又没有耳朵的人,在女孩眼里就是“没有长相”的。
  “我明白了。”郦壬臣联系前因后果,飞速盘算了一圈,找到了一条思路,“我们虽然没有钱买羊了,但我们可以把原先的那只找回来。”
  女孩吃惊的看着她,“你疯了吗,你怎么知道那山匪是谁?又怎么知道他把羊藏到哪去了?说不定已经煮了吃了。”
  “不会。”郦壬臣正色道:“像这山匪般贪淫好赌之徒,不会把羊煮了吃的。他昨日傍晚才抢走了羊,坪城离此地不远,那么他八成会急不可耐的就近去坪城销赃,然后挥霍一空。”
  “时辰尚未过去一天,我们现在行动还不算晚!”郦壬臣果断给出了判定。
  郦壬臣脸上的认真叫女孩觉得她不是随便说玩笑话的。
  女孩嗫嚅着嘴唇,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女孩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下意识的用“我们”来称呼她和郦壬臣为一伙了。
  郦壬臣顺势干脆的道:“我们要立刻赶往坪城。”
  女孩望着她,听到这个提议,眨了眨眼,似乎还在犹豫要不要相信她。
  郦壬臣这时补了一句:“除此之外,您还有别的方法吗?”
  女孩抿了抿唇,她显然没有,就说:“那我得绑你们一块去。”
  “没问题。”
  田姬这时插空又求道:“现在您可以松开我主人的皮绳了吗?”她一直心心念念这事。
  女孩警觉的目光从她们脸上轮流扫过,才慢慢凑过去,解开了郦壬臣手上的皮绳,但同时又快速将她的脚和一根谷仓里的柱子绑了起来。
  郦壬臣的手被解开了,但她却没有将双手从背后拿到前面来,因为她的两条胳膊已经失去知觉了,使不上一点劲。
  田姬替她揉着胳膊和青紫的双手,好半天还是不起效,急得团团转。女孩不吭气,站起来,拉开谷仓的门走了出去。过了片刻,却见她提了半桶热水来,热气腾腾的从竹桶里冒着白气。
  女孩将竹桶放在郦壬臣身侧,扒拉开田姬,然后将郦壬臣的胳膊以最舒服的方式慢慢转到前面来,把她一双青紫的手浸在热水里。之后从她肩膀开始,逐个揉搓穴位、关节。
  过了一会儿,郦壬臣的手终于有了知觉,她感到了手臂的酸麻和掌心水温的热度,便试探性的伸展十指,再蜷缩起来,再伸展……如此这般几次,才恢复了。
  女孩见她已无大碍,便停下动作,一屁股坐回旁边,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多谢。”郦壬臣好脾气的向那个始作俑者道谢,“没想到您还会这种本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