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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九千岁[重生]/老婆是掌权太监,我吃软饭[重生]——坏猫霸霸/坏猫超大声

时间:2024-11-19 11:20:50  作者:坏猫霸霸/坏猫超大声
  如同野兽般咆哮着、嘶吼着,只剩下口腹之欲。
  也是人类进化了千万年,也无法抵抗的、与生俱来的、原始残忍的……恶念。
  刘樯眯着眼,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躯投下巨大阴影,仿佛猛虎,向前一步。
  他踏出一步,人群后退两步,一人无意间踩到那女子的手,那女子受不住疼,尖叫出声。
  那女子的父亲忙捂住女子的嘴。
  “这是死了?”刘樯冷笑道:“我看她活的很好嘛。”
  事已至此,若就这般不了了之也就罢了。
  可吃肉的计划会破灭……
  一个男子目光闪烁,深深看了眼锅中煮沸的猪腿,抬起脚,狠狠踩向那女子后心!
  景恒猛然站起身!
  那女子还被父亲捂着嘴,叫都叫不出来,呕出一口鲜血。
  那父亲不知女儿是被谁踩的,还真以为是被踢伤了,颤抖着举起手,发出一声悲恸哀叫:“啊”
  人群被鲜血刺激,一阵嗡然。
  那女子的母亲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她枯瘦的手抓住那男子脚踝:“你踩我女儿?”
  那男子往后退,指着刘樯:“我没有,是他踩死……他踢死的!”
  “我看见了”女子母亲扑向男子,真情实感之下,显出之前演技的拙劣:“我看见了!”
  男子慌了神,与她撕打在一起:“你这个疯婆子!”
  景恒上前一步。
  “别去,”凤明不知何时醒来的,他单手拉住景恒衣角:“救不了。”
  黑压压的人群僵持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正时,被踩的女子睁开眼,瞳光逐渐涣散,轻声呢喃:“有人踩我……有人……踩……”声音虽弱,却足以人群听清,可她已进气多出气少,这时谁还顾得上她?
  不能是他们踩死的!
  他们是正义的,好心为那女子讨说法,谁会踩她?怎会是他们中间的人踩的?
  不可能的。
  他们是善良、好心、温顺纯良的百姓,是穷苦、无助、流离失所的灾民。
  他们都那么可怜!
  他们该守望相助,彼此保护,所以他们才站出来,和那壮汉对峙!
  他们多么英勇!
  “一定是这个人会妖法”不知谁喊了一声,指着刘樯:“蛊惑人心!”
  “对对!”踩人的男子立即认同:“我是读书人!连鸡都没杀过!”
  男子的同乡为他作证:“我认识他,他是我们村出名的书虫,他不会杀人!”他的同乡怎能杀人呢,有个杀人犯同乡,他还如何做人!
  “这三个人已经被妖法控制了!”
  人群刹那间倒转包围,将那一家三口围了起来
  一个人指着女子的母亲说:“真的!她的眼睛好红。”
  “不会是要吃人吧。”
  “他们变成妖怪了。快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人们狂暴凶残,涌在一处报团取暖般生出无尽勇气,将那三人围的密不透风,谁也看不见发生了什么。
  一场景恒无法理解的混乱,发生在他眼前。
  他站在原地,感觉到了难以言说的恐惧。
  人心的可怖,远胜一切灾祸。
 
 
第53章 鸽血
  啊!啊!啊!
  一声惨叫声传来
  又是一声。
  又是一声。
  景恒打了个寒颤, 这种哀嚎中包含的痛苦,文字无法叙述,犹若一只爪子直接挠在骨头上。
  那不像人能发出是声音, 像兽、像鬼、像……妖怪。如果真的有妖怪,也只有在被烧死、神魂俱灭的一刻, 才会发出这般的嚎叫吧。
  “是世道杀人吗?”刘樯问。
  天色逐渐昏暗,林间穿过悠然清风, 除去几分溽暑, 河边冰凉的水汽荡漾,一场怪诞大戏终于落幕。
  “这老妖婆果然可怕……”一个人捂着流血的右手:“好险给我咬掉块儿肉。”
  一人赞同:“人的牙齿怎会如此锋利,必是妖变了。”
  人群自说自话,如同完全忘了被他们标做‘妖怪’的刘樯三人。
  煮肉的香气飘着人们鼻间,仿佛一个钩子, 将他们的理智全然勾走, 饥饿从内而外啃食着他们。
  他们不断吞咽口水,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他们先是渴望地看了眼锅中的肉, 然后收回视线,直勾勾盯着地上的尸首。
  他们拖走了尸首。
  景恒颓然, 被人抽走了脊骨般塌下肩膀。
  围观者得到了想得到的虽然过程与最初计划的略有不同, 但结果相同。
  他们得着肉了,自然不会再去招惹人高马大的两个壮汉, 那壮汉连野猪都能打死!
  见人群散去,凤明才松了口气, 喉间的咳意再忍不住:“咳咳咳……景……宥持。”
  景恒回过神来,蹲在地上, 扶起凤明:“喝点水。”
  凤明摇摇头, 推开手边的水囊:“宥持, 人从来都是这般……你,你别害怕。”
  景恒垂着眼,指甲无意识地勾着水囊:“他们把尸体拖走吃了吗?”
  “听说人肉很香,”刘樯走过来:“他们饿坏了,没吃的想尝尝,吃过了的知道能吃,更想吃。”
  凤明眼含责备,冷冷看了眼刘樯。
  刘樯不害怕,光棍地耸耸肩:“在天上的公子哥儿,脚总得踩到咱们泥地里来。”
  凤明握着景恒冰凉的手:“这不是你的错。”
  景恒看着地上残存的血迹
  他恍恍惚惚,如坠无间地狱。
  讹诈有错,罪不至死。
  人群无知,人云亦云,初衷也是为那女子讨说法。
  也许有私心。
  然后呢?
  发生了什么?
  如此光怪陆离。
  难道这中间,还有甚么他未知的因果吗?
  怎就有人踩死了那女子,人群讨伐的对象又为何变成了那三人。
  从想讨吃野猪肉,最后变为吃人肉。
  那女子只是想要一碗肉汤……最后却葬身他人之腹。
  这般惨绝人寰又怪诞诡异的事,真的发生在人间吗?
  景恒眼前一黑,仰天到底。
  刘樯吓一跳:“我的娘,这就吓晕了?”
  凤明接住景恒,以指为梳,替景恒属拢碎发:“他在怪自己。”
  刘樯不解:“和他有啥关系?”
  凤明无奈地勾唇一笑:“谁让他是傻子。”
  凤明脸色苍白,发丝微乱,灰扑扑、病怏怏的,还是个男人,刘樯从没细看过。
  这一笑流风回雪,轻云浮散,皎皎兮如明月当空初霁,光华流转,便是瞎子也能再晃瞎一次。
  刘樯心间猛跳,移开视线不敢再看,心说本来以为宥持兄弟是有点傻,背着个病秧子逃难,如今才知自己才是那个傻子。
  这哪儿是病秧子,这是瑶池里的神仙!月宫上的仙子!
  这世上竟有这么好看的人,这还是人间吗,他莫不是到了九重天,否则怎会看见仙人?
  是神仙呦。
  许是下凡渡劫,要不怎这般虚弱。
  刘樯偷瞥一眼,只觉心摇神曳,他定了定神,再不敢看。
  天娘哎,祖宗,他见着神仙了!
  半盏茶后,景恒很快醒来,若无其事地吃野猪肉、喂凤明吃肉羹。
  凤明有些担心。
  景恒对他笑笑:“我想通了。”
  凤明这才放下心来,再次昏睡过去,这一次,他足足睡了两天。
  *
  第九天。
  这日风和日丽,凤明悠悠转醒,景恒捏着只鸽子,正喂他鸽子血喝。这鸽子全身雪白,只在翅羽边缘一圈青金,名曰轻羽玉鸾,能一日千里,价值不菲。
  凤明舔舔唇角鲜血:“到哪儿了?”
  “竟陵。”
  竟陵是古称,千年来此方地名几度变化,前朝时唤作景陵,齐朝立国后,为避国姓之讳‘景’改为‘竟’,又回归到古称‘山陵至此终止’之意。
  凤明微微皱眉:“怎走的这条路?”
  “楚乐侯派兵驻守,只留一条道东行,”景恒低声说:“他划出这条道,把人都驱向应城,恐怕另有所图。”
  景恒凑在凤明耳边:“我同几个领头的分析,把人都聚在一处,要么方便利用,要么方便……杀。”
  也不知凤明睡着这些日子,景恒都撺援些了什么,几百个灾民搭伙上路,还发展出领头人来。
  若这路再长些、人在多些,这些人岂非要揭竿而起,裂土封疆。
  凤明点点头,问:“鸽子哪儿来的?”
  “哦,”景恒看了眼手上仍有余温的鸟:“捉来的。”
  景恒说了谎,喂给凤明的鸽子,来自淮安王府。
  托福于楚乐侯也需信鸽传递消息,轻羽玉鸾振翅在楚地飞了一圈,终于在人群中寻到了景恒。景恒解下鸽腿上信管,轻抚轻羽玉鸾光滑的羽毛,信鸽歪着头,去啄景恒手指。
  景恒望向凤明,凤明靠在树下,闭着眼,胸膛微弱的起伏他下定决心,没给淮安王府回信,而是捂住鸟眼,面无表情地扼死信鸽,割出血来喂给凤明。
  轻羽玉鸾睁着琥珀色的眼,小小的鸟头无力的垂下,再也不会抬起。
  作为一只鸟,轻羽玉鸾不能理解主人为何杀它。
  它从出生起,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景恒,从小被景恒养大。
  故而一般的信鸽是靠着归巢本能,单向送信。
  轻羽玉鸾却能如同猎鹰,违背本能,在空中反巡航,直到找到它想找的人。
  是景恒养了六年的鸽子。
  他拔下信鸽嫩黄色的鸟喙,放在怀中。将轻羽玉鸾拔了毛,神情自若地烤给凤明吃。
  *
  第十日。
  万苦千辛,景恒终于带着凤明踏上了应城的土地。
  “应城的聚集的灾民已经这个数了,”刘樯伸出四根手指:“宥持兄弟有何打算?”
  篝火映在景恒脸上:“刘兄有何打算?”
  “楚乐侯在鼓动灾民谋反,他将咱们聚在这儿,想利用咱做先锋军,冲出应城,夺取南直隶。”刘樯冷笑一声:“鹬蚌相争,他想做渔翁。”
  景恒用木棍在土地上,划出一道蜿蜒的河:“淮河。”他在淮河下一点,写了个齐字:“淮河以南。”
  又在西边画了个圈:“楚地。刘兄可看出什么?”
  地图在火光明灭之中闪闪烁烁,刘樯眯起眼:“淮河以南疆土太大,楚乐侯吃不下,咱们也吃不下。反齐太难。”
  “楚乐侯犯上做乱,楚地百姓皆苦,即便闹起民愤,只要不反齐,就不是和朝廷作对。若能降服楚乐侯,朝廷还会大大封赏招安。”
  景恒的木棍在代表楚地的圆圈上来回勾勒:“故土难离,刘兄鸿鹄之志,当知根基二字的重要。”
  刘樯道:“反楚易,反齐难。咱们是为了活命拼命,不是为了造反拼命。”
  景恒赞了一声:“好一句‘为了活命拼命,不是为了造反拼命’,刘兄大义,宥持自叹不如。”
  几日相处,景恒发现刘樯非常喜欢‘自叹不如’四个字,被带的也把这四个字当做口头禅。
  果然,只听刘樯说:“宥持兄弟洞若观火,天下局势了然心间,刘樯自叹不如。”
  凤明愿称景恒和刘樯为‘自叹不如兄弟’,哪儿跟哪儿啊,这互吹互捧的和真事似的。
  那地图画的是什么东西。那条线,就没有一截能和淮河对应上的,唯一和淮河的关系,就是都是一条的形状。
  他以指为笔,在地上勾勒出真正的淮河线,从淮水起点桐柏山太白顶西北侧河谷,到终点扬州府三江营,没有一处错漏。
  凤明百无聊赖,又在地上画了个侧脸。
  景恒走过来,凤明用脚一抹,把人脸抹去,只能隐约看出原先画了个人。
  景恒看地上的画:“画白蛇和许仙呢?”
  凤明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嗯。”
  “楚乐侯想的损招,找不到你,怕朝廷收拾他,先鼓动灾民给朝廷添麻烦,”景恒挠挠脸:“大齐、灾民、楚侯,总有两方得先斗起来……”
  凤明知道景恒是个非常心软的少年人,谢停挨廷杖都会落泪。
  他担心景恒将乱楚的罪孽背在身上,出言安慰道:“把战乱都压在楚地,已是损失最小的结果了。”
  景恒又挠挠头,好几日没洗澡,全身都痒,真怕长了虱子,他无所谓道:“他们打起来,咱们趁乱走,到江城我得先洗个澡。”
  曾经把每一条人命都看得极重的景恒,如今与刘樯三言两语定下乱楚之计,不动声色,只想着洗澡。
  凤明微微敛眉,好像在他昏睡的这段时间里,景恒在飞速成长,不知不觉间转变为一个优秀的决策者。
  凤明此时尚不知道,那个因朋友挨廷杖在奉天殿前落泪的少年,永远的死在了那片竹林。如果他喝了鸽子血还没能醒来,景恒甚至会去求助楚乐侯救凤明。
  以帮楚乐侯反齐的为代价。
  这一趟楚地之行,景恒能咽下曾经咽不下的沙粥,也看透很多曾经看不透的事情。
  这世间,从没有两全其美,想保全的越多、失去的越多。
  必须做出取舍。无情地松开天平较轻的一端,冷眼旁观,任由他们跌入无间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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