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我的九千岁[重生]/老婆是掌权太监,我吃软饭[重生]——坏猫霸霸/坏猫超大声

时间:2024-11-19 11:20:50  作者:坏猫霸霸/坏猫超大声
  凤明……是哭了吗?
  这是他头一次见凤明流泪。他一口血吐凤明脸上时,凤明都没哭,难道手捧热粥还能比那一锤伤的更重?
  显然不能这般衡量,然而此刻景恒愚钝无比,他不知凤明为何难过,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凤明哭的很安静,粥面的涟漪却始终未散。
  凤明的声音也听不出丝毫哭腔:“你走吧。”
  “楚乐侯不敢杀我,你回淮安,做你的王世子不好吗?”凤明抬起头,长长的凤眸那般美,泪从他削尖的下巴上滴落:
  “景恒,你都瘦成什么样了,你想死吗?”
  “我不会死,”景恒轻声允诺:“快喝粥吧,好烫,手疼。”
  凤明终于哭出声来,他哽咽着去喝粥,当唇角抿到微咸的米汤,倏然止住眼泪,不再哽咽颤抖。凤明抬起头,冷静得不可思议:“我渴了,给我打点水喝罢。”
  景恒看了眼空空的水囊,举举手:“腾出手来就去。”
  凤明伸出手:“我自己喝,你去吧。”
  景恒用唇试过粥的温度,见确已不烫了,才把粥倒置凤明手中。
  凤明捧着粥喝了一口:“去接水吧。”
  景恒拿着水囊,走了很远,一刻钟后,他拿着水囊回来,远远看见凤明心中一惊。
  上当了。
  凤明还维持这捧粥的姿势,粥中的米汤滴滴答答,早流尽了。凤明袍角袖口尽被米汤濡湿,手中只剩半捧米粒与麸糠。
  凤明的眸子锁住景恒,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这回你能吃了吗?” 大有股‘你若不吃,我便一直捧着’的意味。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固执地捧这着掺了沙粒、麸糠的米粥。
  就像捧着一颗真心。
  *
  刘樯瞧着景恒,眯起了眼。
  在江陵城中,他刘樯也有几分名头,是最大赌场里面的第一打手。
  时逢灾年,王侯作乱,人命贱如草芥,所谓乱世出枭雄。自从楚地乱起来,刘樯便生出建功立业的念头,他武勇异常,堪比项羽,又沾了汉高祖刘姓的仙气,自诩天意。
  刘邦集结三千子弟相应,就能自称沛公。如今楚地灾民何止千万。
  这刘樯身长八尺,燕颔虎须,日啖牛肉三斤,声若巨雷,曾两拳打死一个壮汉。
  赌场掌柜赏识刘樯,拿钱将他杀人之罪抹平,收做打手。
  江陵城祸乱初始,楚乐侯的爪牙四处搜罗健硕男子,掌柜欲将他献上,他躲在门外听见,先下手为强,抢先杀死掌柜,卷了赌场银子跑路。
  一路上,刘樯隔岸观火,观察众人,最为欣赏景恒。
  能背着个快死的病秧子行走数日,论勇猛只怕更胜于他。
  这人品也是令人钦佩,灾祸之下,抛妻弃子、易子而食都不罕见,这份高义,刘樯自叹不如。
  刘樯自知是个武夫,做事鲁莽冲动。从前听人说书,最不爱听的故事就是甚么“□□之辱’之类,讲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那些。
  可成大事如何能拘小节?
  想当年,项羽当年捉了刘邦的爹欲烹杀之,刘邦说了甚么,原话刘樯是学不出来,大概意思就是‘咱俩是兄弟,我爹就是你爹,你要煮你爹,分我一杯羹喝”。
  这话都能说出来,这怎能怪项羽玩不过刘邦,刘邦能亡秦灭楚,逐鹿中原,少不了这两面三刀的本事,刘樯自叹不如。
  刘樯虽莾直,但他聪明,自己做不到的,拉个能做到的人入伙帮他,不就成了?
  他今日冷眼旁观,自觉若是自己被那婆子纠缠,早就一拳打死了事。
  此人真乃真君子也,熠熠斐然,不惧流言,傲然独立于人群之外,有遗世之风。
  这般品性,比刘邦那小人更胜百倍!
  刘樯自叹不如。
  景恒三两口把米粒吃掉,正给凤明冲手。
  这时,一威武汉子走过来,景恒回过身,将凤明挡在身后。
  那男子抱拳道:“在下刘樯,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景恒愣了一下:“凤宥持。”
  凤明抬眸看了眼景恒。
  刘樯道了句久仰,与景恒攀谈起来。刘樯三教九流,什么人没见过,他有心凑近乎,天南地北,很快与景恒聊到一处。
  刘樯走后,凤明评价中肯:“是员猛将,可尚将军。”
  景恒嗯了一声:“刘樯对楚乐侯很是不满,对咱们倒是好事。”
  凤明强打精神和景恒说话,不肯再睡过去。
  景恒心疼地摸摸凤明的手背,轻轻扣了扣:“睡吧。”
  凤明固执摇头,揣起手,靠着树。
  景恒有主意,装不经意地问:“白素贞的故事,你看到白蛇产子了吧。”
  凤明警惕地挺直腰背,满脸不高兴地瞪景恒。
  景恒不怕他瞪,低声温语:
  “这日白素贞胎动,她竭尽全力,产下一名男婴,却不料法海趁她法力微弱,借机将许仙带到了金山寺,劝说许仙出家。”
  凤明目光逐渐涣散,他奶猫似的摇摇头,试图驱散睡意。
  “只听法海对许仙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景恒低声吟念,察觉凤明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声音越发轻柔:
  “法海说‘白素贞是妖,你是人,人与妖相恋,有违天地纲常、六界不容,你若不肯出家,我就将白蛇收入降妖紫金钵中,将她永生永世镇压雷峰塔之下……’”
  “不要。”凤明呢喃。
  景恒握住凤明的手:“许仙没了主意,他不想出家为僧,也不想白蛇被镇,这可怎生才好?”
  凤明轻轻哼唧一声。
  他困极了,生气景恒还给他出难题,只能努力思考,迷迷糊糊地说:“砍了……法海狗头。”
  景恒忍俊不禁,轻笑出声,胸膛微微一震,吵到凤明睡觉,凤明又嗯了一声。
  景恒便不再动。
  凤明窝在景恒身边,再次陷入了黑甜梦乡。
  梦里他化作一只吞天火凤,张口吐出九道闪电雷火,把法海烧成烤猪腿。
  景恒侧耳去听凤明的呓语,说的是:“猪腿、猪腿。”
  景恒笑了笑,扯下布条把烫伤的手掌缠起来,免得烫伤溃烂,凤明看着难受。
  火辣辣的伤口被闷再布下,疼痛更甚,景恒恍若未觉,用牙咬着布条一端,面无表情地狠狠系紧。
  疼要记着。
  百姓更疼。
  他作为皇亲贵胄,只是暂时落难,可这些种种苦难,就是寻常百姓一生。
 
 
第52章 谁是妖怪
  翌日, 山林深处。
  一只野猪轰然倒地,刘樯力大无穷,单手提起百余斤的野猪, 扛在肩上。
  景恒跃到树上,将昏迷的凤明解下来, 抱下树。
  刘樯见状:“以宥持兄弟的武艺,要不是照顾病人, 何至于饿至脱相。”
  景恒摸摸脸, 心说原来脱相了么,难怪凤明都给气哭了,他心中温软:“今日若非刘兄相助,又怎能猎来这头野猪,刘兄真乃我的贵人。”
  凤明总是昏睡, 景恒寸步不敢相离。
  纵然放到树上, 尤担心虫蛇伤人,他数次打猎, 首尾难顾,收获寥寥, 且林间小型动物, 早被饿红眼的灾民捉食殆尽,只能以石子打些鸟雀来吃。
  昨日才认得刘樯, 今日二人合作狩猎,倒是颇为默契。
  刘樯将野猪扛至河边, 骨瘦如柴的灾民三五成群,聚在河边饮水充饥, 见这头半人高的野猪, 纷纷侧目, 麻木的眼中藏不住贪婪光芒。
  刘樯见状,将野猪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那目光才略有收敛,巴头探脑的,仍忍不住悄悄打量。
  刘樯掏出匕首,割开野猪喉管,低头狂饮,他狂啸一声,再抬头来,猪血占了半张脸,前襟也尽是鲜红,他舔着唇角,仿若阎魔,扫视觊觎之人。
  目光所及,如同利剑,众人不敢再看,皆瑟缩低头。
  凤明仍未醒,景恒洗净双手,另开一处血口,用竹筒接出猪血喂给他。
  刘樯将那野猪去毛,切下好大块儿肉,不烤不煮,席地而坐,生啖而食。
  景恒升起火堆:“我得煮些肉羹,他身体虚弱,生食不得。”
  刘樯点点头,面色凝重:“等我吃完。”
  烹肉太香,这群饿疯的人群断然受不住,倒时只怕一拥而上,争相夺抢。
  河边有人正谈论应城的事:听说到了应城也不能离开楚地。国库空虚,朝廷筹措不出钱粮,已然放弃赈灾,故不许灾民离楚乱难,要将他们困死在应城。
  楚乐侯仁慈,在城外临时搭建棚屋,每日开棚施粥,只有到了应城才能活命。
  景恒听到此处,冷笑一声。
  “怎,这消息有误?”刘樯大口嚼着生肉,津津有味:“楚乐侯那老小子怪坏的,我看他也没这好心。”
  景恒:“他将人都凑在一处,所图甚大。”
  他将所闻所见讲与刘樯。
  刘樯听过,难以置信:“应城如今竟还不如此地。”
  正此时,一男子领着个小孩子缓慢靠近,刘樯停下咀嚼,虎目圆瞪,凶狠看向那人。
  男子有些憷,哆哆嗦嗦地说:“两位大哥,我想用这小孩……换点肉。”
  景恒看那小孩不过四、五岁,瘦瘦巴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换这小孩来,也做不了什么活计。
  刘樯按住景恒,抢先说:“哪儿偷来的孩子?还回去!我们不吃两脚羊。”
  两脚羊?
  景恒如遭巨震呆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向那男子。
  男子挤出谄媚笑意,他才是真瘦到脱相,一笑满脸干皮挤在一起,活似骷髅。
  他解释说:“我自己家的小孩,干净得很。您看你这大头野猪,您几人也吃不下,扛着上路也累,他自己会走,能跟着你们,也方便啊。”
  小孩黑葡萄似的眼瞪着,也不知能不能听懂,景恒心中大痛,一时不知能说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直到这幕出现在景恒面前,他才后知后觉,古书中‘易子而食’惨相早已近在眼前,只是他目障耳塞,看不见罢了。
  刘樯出身赌场,这种场面见得多,为还赌债卖儿卖女,逼迫自家婆娘卖身的,什么没有。
  他不以为意,呵斥道:“快滚。”
  那男人吞咽唾沫,眼露凶光。
  没有食物,都想靠打猎维生,然而手无寸铁又饥饿无力,谁能猎到这般大的猎物。许久未闻肉腥,他馋得发狂,恨不能立即煮了手上的孩子。
  他畏惧那茹毛饮血的高大男子,只能拽着那孩子走远。
  刘樯将口中的肉嚼得作响,嘲弄:“有手有脚的大男人,想着靠孩子换肉吃。”
  “是世道吃人。”景恒紧紧握住凤明的手,轻轻唤他:“养晦,醒醒,别睡了。”
  刘樯却说:“人性本恶。人为了能活下去,那是畜生都不如。”
  刘樯吃下三斤猪肉,腾出手来帮景恒烹肉,熟肉香味在河边弥散,吞咽口水的声音此起披伏,甚至盖过柴火哔叭之声。
  他上前三步,坐在块大石头上,虎视眈眈盯着蠢蠢欲动的人群。
  正这时,一个年轻女子蓬头垢面,端着空碗,款款走来:“求大哥给碗汤喝。”女子跪下身,褴褛的衣衫包裹着身躯,她趴跪在地,胸脯直往刘樯身上蹭:“求您了……”
  在江陵,他刘樯可是花街柳巷的常客,漂亮婆娘他见得多了,不吃这套,一脚将她蹬开:“滚。”
  他明明并没使什么力气,那女子却婉婉哀叫,俯倒地上,不动了。
  见状,一对中年夫妻跑了过来,口中发出凄厉喊叫:“你这莽汉,不给便不给,作甚踢死我女儿。”
  “苍天啊,踢死人啦,大家给评评理啊”
  “救命啊!杀人啦!”
  一时间,围观者义愤填膺,摩拳擦掌,好似终于找到了一个足够完美的讨伐理由。
  他们陆续站起来‘扶危济困’,互相壮胆,拥簇挤在一起上前指责。
  端端几息之间,比肩继踵,将刘樯三人围了个彻彻底底。
  “不给吃的便不给吃的,作何杀人!”
  “你看他生吃血肉,好可怕”
  “他能打死野猪,踢死这柔弱女子岂非手到擒来?”
  “他们这般威武,说不准本来就是土匪!”
  土匪二字仿佛冷水入油锅,人群炸开,沸反盈天。
  “捉他去见官!”
  “杀人偿命!”
  虽这般说着,但推推搡搡,谁也不敢第一个上前,人群熙熙攘攘,挤到那装死的女子,女子怕人踩到自己,微微动了动。
  刘樯眼尖,本还以为自己没使对力气,真把人踢死了,看到那女子动,才知道这是被讹上了。
  他朗声道:“那女子又没死,与我何干?”
  “还敢抵赖。”那女子父亲叫嚷,他蹲下身,摇晃这那女子:“闺女,闺女!”
  女子自然不会睁眼。
  围观者似乎确认无误,瞬间暴怒。
  那女子就是挨了壮汉踢,这儿事他们占理,他们应该杀了壮汉一行人,为这女子报仇!
  他们面容狰狞,言辞激烈:
  “你还有什么好说?”
  “偿命!”
  “杀了他!杀了他!”
  人群意图显现,已经从讹诈兽肉变成杀人分赃,讹能讹到多少?壮汉一行三人,除了壮汉那两人都还没吃,另一个年轻男子看着也是能吃的,另一个病病歪歪昏迷着,不足为惧。
  只要杀了这两个人,那百斤的野猪就都是他们的!
  如果不够,他们还可以吃掉这三个男人……一道道目光聚焦而来,那目光贪婪狞恶,毫无人性。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