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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笙箫(古代架空)——疏影残雪

时间:2024-11-20 12:40:28  作者:疏影残雪
  厨娘不死心,又夹了块糖醋排骨,不等近身,被元晦不由分说地给扣了去。
  “辛苦厨娘,不留你了,回去歇着吧。”
  元晦嘴角噙着浅浅笑意,看起来温文尔雅,厨娘眼皮却不自觉一跳。
  看这眼神……分明是刚下崽的母狼。
  墨玉笙去了一眼厨娘恋恋不舍的背影,从元晦手里取过东坡肉,一口吞了下去。
  元晦递了杯茶水过来,皱眉道:“师父,你分得清甜和咸吗?”他记得墨玉笙一向不喜甜食。
  墨玉笙没有伸手接那茶水,不动声色地又夹了一筷子松桂鱼,特意在酱汁里打了个滚,随口鬼扯道:“前些日子在苏州待了一段时间,沾了些好吃甜食的毛病。”
  他不想纠缠这个话题,将话锋一转,对着慕容羽道:“无影这个人你怎么看?”
  “嗯?”慕容羽知他话中有话,等着他往下说。
  “中原楼与无影有不共戴天之仇,他非但没有血洗中原楼,还以德报怨……你不觉得古怪吗?他是谁?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鬼主,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做了半辈子的鬼,难不成放下屠刀,就真的立地成佛了?”
  慕容羽点点头,“你觉得无影是那只背后黑手?”
  “有这个可能。”
  墨玉笙顿了顿,十分自然地从元晦手中接过小半碟剥得光不溜的青虾,“只是有一点我实在想不明白。如果说英雄大会上他助中原楼是为了掀起江湖对立,拉中立派入局,那他私底下为萧翎天卖命,远走五毒山去寻解药又是为了什么?七姑那个人……你是知道的,使起性子来六亲不认,弄不好就有去无回了……”
  慕容羽看看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墨玉笙,又看看低眉顺目在那尽心尽力剥壳的元晦,若有所思道:“他远走五毒山,多半因为私情。不是为萧翎天,而是为沈清渊。他对沈清渊……不一般。”
  墨玉笙一头雾水,“你指的哪方面?”
  慕容羽沉吟片刻,道:“男女。哎~子游~你没事吧?”
  墨玉笙震惊到忘了咀嚼,一口青虾滑进嗓子眼,差点没被噎死。
 
 
第25章 夜谈
  墨玉笙其人,平日里放浪不羁,好与美人眉目传情,喝多了也常嘴不把门,说些令人面红耳赤的鬼话。
  谁曾想这么个地痞流氓的皮囊下,竟藏着一副君子魂。
  他不好男风,也十分唾弃官宦人家盛行的娈童癖。
  男女方面,自他中毒伊始,便自觉将所有的风流都收入一对桃花眼中,不曾与谁有过肌肤之亲,私生活比一碗茶水还要清浅干净。
  他并非和尚,也有七情六欲,这些年也遇到过那么几个看对眼的良人。
  然而他许不了天长地久,给不了长相厮守,便都发乎情,止乎礼,将那点悸动藏于心。
  好歹捡回半条命的墨玉笙捏着那咳得有些发疼的嗓子道:“两个大男人……怎么会?你就别在那瞎点鸳鸯谱了。”
  慕容羽懒得与这老学究计较,喃喃道:“若真是这样,也是好事。这世上,总归能有一人可以牵住他。”
  墨玉笙整个人都不太好。
  不知是被呛得狠了,还是慕容羽的话过于惊世骇俗,又或者这一路跟着元晦往返西郊太耗心力,他简单扒了几口饭便一脸菜色地离了席。
  元晦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脸色苍白又黯淡。
  晚饭后,元晦别了慕容羽,回到厢房,就着一壶凉茶,喝到夜深人静。
  凉茶见底,平了元晦纷繁的心绪。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起身出了厢房。
  院中春虫听见脚步声,自觉噤了声,片刻后,大概觉得脚步声太过轻柔,又大着胆子,在草间交头接耳起来。
  元晦走到墨玉笙厢房前,恰好碰到慕容羽端着药碗出来。
  元晦几步上前,“我师父他,怎么样了?”
  慕容羽:“不好,也不算太糟。墨子游命硬,熬到神农谷之前,应该死不了。”
  元晦目送慕容羽走远,推门走了进去。
  房中充斥着清苦的药香,熟悉的,陌生的,掺杂在一块。
  桌上落着一盏油灯,床帐被放了下来,透过剪影,依稀可以看到一个人影躺在床上。
  元晦知道自己该走了。
  他呆立了片刻,还是没舍得挪步,轻轻唤了一声,“师父。”
  帐中人,没有回应。
  元晦声调于是又加重了几分,“师父?”
  墨玉笙茴梦香刚发作完,又灌了一肚子的药汤,身体虚弱不说,连肠胃都胀得难受,全身上下没有一寸地方让他好过。此刻的他只想昏睡,如果可以,他巴不得找慕容羽讨上副迷魂香,两眼一闭,求个解脱。
  偏偏有人挑在这个时候来访。
  换作旁人,大概已经被他轰出去了。
  可那人是元晦!
  尽管墨玉笙浑身痛不堪言,他还是强忍着不适,半坐起身子,掀开一角床帐,“怎么?有事?”
  元晦快步上前,挽起床帐,又替他拉过被子,将他捂得严严实实。
  墨玉笙拍了拍身侧,示意他坐下。
  元晦站着,没动,“我过来和师父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墨玉笙点点头,眼底尽是疲惫,“什么事。”
  元晦轻轻咬了咬下唇,目光在墨玉笙周身转了一圈,有些忐忑,有些晦涩。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恳切地说道:“师父,明日我想与你,一同回神农谷。”
  墨玉笙大约没料到元晦会提这茬,微微一愣,旋即皱了皱眉,惜字如金道:“不可。”
  他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将身子往后仰,靠在床头,合了眼。
  送客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他原本就胸闷气短,又被元晦几句话点了心火,过了好一阵才平复过来。
  屋里很安静,估摸着元晦已经离开,他睁开眼,打算躺下。
  谁知,元晦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桌上的烛火摇曳不定,颤抖得将昏暗的灯火打在元晦脸上,给人一种错觉,仿佛他的五官都在抽动。
  墨玉笙叹了口气。
  “元晦——”
  “师父——”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来时路上,元晦编排好了长篇大论的说辞,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话到嘴边,却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摩挲着墨玉笙苍白的面容,“当年,我不该与你顶嘴,让你寒心。不该与你赌气,一走就是五年。”
  墨玉笙淡淡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提它做什么?”
  元晦顿了顿,“我来汴州前,回了一趟春山墨宅。我听羽庄的秋霞说,师父每年都会回去一趟。”
  墨玉笙沉默地看了一眼元晦,不置可否。
  他前前后后,总共去过八回,每回都会住上小半个月。
  元晦在无相寺守着青灯古佛思念墨玉笙的那几年,墨玉笙也在春山山脚,等待着他的归去。
  元晦嘴角蜷起一抹笑意,颓废又悲伤,“都是我的错,浪费了这么些年。”
  墨玉笙被这表情微微刺痛了一下,他伸手握住元晦的小臂,隔着袖袍,安慰性地拍了拍,“别胡思乱想。要怪,也是师父的错。”
  元晦周身狠狠一震,他蓦地抬手,覆在墨玉笙的手背上,五指轻轻一勾,将它牢牢地收拢在自己掌心中。
  墨玉笙的手,一如既往的凉,却是元晦余生,唯一的温度。
  元晦颤抖着声音说道:“我十三岁遇见你,如今二十。你我相识七年,却生生错过了五年。我不想一错再错。”
  他顿了顿,“师父,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吗?”
  墨玉笙一言不发,脸上晦明莫辩。
  元晦挺拔的肩头微微下沉,像是被人一把抽没了肩骨,忽然间便有些心灰意冷了。
  墨玉笙抽回手掌,平静地开口道:“我这次去神农谷,多半是有去无回。”
  元晦像是受了极大刺激,一把扣住墨玉笙退离在半道的腕子,狠狠地,不留余地地,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在他青白的腕子上勒出了几道红得发紫的印迹。
  他嘶哑着声音,一字一顿道:“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
  即便死了,我也会寻到归魂册,让你活过来!
  墨玉笙垂着眸,多情的桃花眼中倏地腾起两抹狠绝。
  苏家遗孤的命运已经够坎坷了。
  他作为师父,不能守着他一世,难道还要死在他面前,叫他给自己收尸不成?
  不可以!
  那样对他,太残忍了。
  墨玉笙心意已决,正打算速战速决将他打发走,目光撞上元晦双眸的刹那,他心里“咯噔”一声响,心道:“完蛋!”
  元晦的双眸泛着浓浓的水汽,满而不溢。雾气打湿了他的双睫,倒挂在比普通人更为浓密的睫毛上,像是清晨的露水,有一种破碎的剔透。
  对于墨玉笙这种打从娘胎出来就懂怜香惜玉的男人来说,眼泪就是他的死穴。
  他巴不得元晦像五年前那样,来一出语出惊人或者胡搅蛮缠,可惜这臭小子不按套路出牌,给他来了一招黯然神伤外加梨花带雨的组合拳,拳拳到肉,正中要害。
  墨玉笙十分底气登时泄了七分。
  他反手将元晦拉到自己身边,抬手在他眼角飞快地刮了一下,“我的天,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
  元晦不说话,任由眼中的雾气漫延,直至逼得墨玉笙节节败退,丢盔卸甲,最后不得不缴械投降。
  “差不多得了,至于这样吗?”
  “多大的人了,怎么越活越娇气?”
  “不就是个神农谷,鸟不拉屎的地儿。将来师父带你去游历名山大川好吗?”
  ……
  “罢了,罢了。臭小子,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元晦用力眨去睫毛上的泪珠,“师父,这是准了?”
  墨玉笙赌气似地往床头一栽,隐隐觉得自己好日子到了头,往后铁定要被这小混蛋吃得死死的。
  他有些烦躁地冲元晦吼道:“快滚。”
  元晦有心想扑上去给墨玉笙一个熊抱,碍于墨玉笙铁青的脸色,到底忍住了。
  来日方长。
  他心底欢喜得无法言喻,在面上绽开一个明艳的笑,比春光还要浓上几分。
  墨玉笙心头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他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觉着过段时日,十分有必要去会会那几位红颜知己了……
 
 
第26章 狐妖
  三月初八,墨玉笙一行三人踏上神农谷求医之路。
  三人乘马车一路南下,在长江口岸登上一艘画舫,在这烟花三月天顺流直下扬州。
  一路上,元晦对墨玉笙的照料细致到令人咋舌。他的目光好像永远围着墨玉笙打转。墨玉笙一个眼神,他便知是要喝水还是添衣,生个儿子也不过如此,可能还不及十分之一。
  看得慕容羽叹为观止,终于忍不住问道:“子游,你究竟给苏家那公子灌了什么迷魂汤药,和我说说呗。回头我也去讨个便宜徒弟。”
  墨玉笙回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
  慕容羽一脸迷茫,“问我作什么?”
  墨玉笙长眉一挑:“你不也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对我死心塌地么?”
  慕容羽觉得自己那担心他随时嗝屁的心实在多余。脸皮厚到这个程度,火药都炸不穿,区区一点邪毒大概真的奈何不了他。倒是自己终日惶惶,还时不时被气得七窍生烟,这么一惊一乍,搞不好要走在他前面。
  元晦正在偏厅取茶,陡然听到慕容羽的咆哮,示意侍女将沏好的碧螺春换下,扭头抓了一把苦丁。
  船上三人,一人点火,一人炸毛,一人败火,配合得天衣无缝,风头一时无二,硬是盖过了满江的柳絮如烟,繁花似锦。
  船行七日,江南以一场润如酥的细雨为三人接风洗尘。
  雨似断非断地下了一天一宿。
  翌日清晨,铺天盖地的水汽结成浮云散落于江面,一时间烟雾濛濛笼舟船,混沌一色地连天。
  墨玉笙缩在船舱一整天,腰都快直不起来了。见雨停,风风火火地命人搬来桌椅置于船头。
  江波雾霭重生,茫茫一片遮住了两岸云山,放眼望去,除了无趣的黑就是单调的白,他却不知从中品出了点什么乐子,满面春风。
  元晦从屋里取了件披风和薄毯,一面细致地将他裹成一粒粽子,一面温言道:“江面湿气重,当心受寒。”
  墨玉笙不太在意地拍拍身侧的座椅,“去把你慕容叔叫来。窝了一天一宿,好人都要憋出毛病来了。”
  不等元晦进船喊人,慕容羽已经被远处的几声琵琶音吊上了船头。
  那琵琶声从雾白渺水处传来,起初低沉婉转,若雨打芭蕉,玉珠走盘。转轴拨弦间,陡然变得清越激昂,若水阻江石,浪遏飞舟。
  琵琶音铿锵有力,拨开层层迷雾,牵出一搜画舫,乍现眼前。
  船头站着一位女子,怀抱琵琶。
  她红衣似火,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是这非黑即白的江水上唯一的色彩。
  只听“铮”的一声,她玉葱般的手指重重扣向丝弦,刹那间银瓶乍破,琼液飞溅,而后琵琶声戛然而止。
  那女子大概是过于投入,一曲终了,久久不见动静,半身伏在琵琶上,连江波翻起的白浪都不知躲闪,只听“扑通”一声,手中的琵琶落入江中。
  她却并不花容失色,轻轻抬眸,定定地看向墨玉笙。
  难为墨玉笙一个半瞎,几乎立刻就接收到了女子有如实质的眼神。
  他一手扯过膝间薄毯,正欲起身,不料被身后的元晦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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