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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奴持刀重生(穿越重生)——今州

时间:2024-11-21 15:07:33  作者:今州
  高骊自己倒是不在意,抬手令全军休整,转头叫了唐维等人就要去议事。
  高沅忽然拦到他面前,低声逼问:“谢漆在哪儿?一路上的人我都看了,都没有他,他人呢?”
  高骊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两眼,抬手比划两下,答非所问地说:“九弟,比起三年前,你长高了不少。”
  高沅楞了楞,待反应过来气得七窍冒烟。
  三年前他才十五,今年满打满算没过生辰还不足十八,他自然会长高!
  高骊从他的脸色看出了他的意思,擦了把淌到下巴的血渍:“不过你再怎么长,也越不过朕的个头。”
  说罢高骊意味深长地拍过他肩膀,留下一个带着脏污的血手印,脚步稳当地朝唐维等人走去。
  这时海东青小黑掠过所有人的头顶,脏兮兮地停到了他的肩膀上休憩。
  高骊脚步一顿,侧首看到小黑爪子上的一抹红,那是他出雍城时和谢漆约好的暗号,鹰爪抹红,代表谢漆和其他影奴顺利潜入了云军的队伍中。
  影奴潜进去了,他们后方也要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高骊想配合谢漆玩一把大的。
 
 
第174章 
  晋军进入双水城是已是六月初五的晌午,高骊顾不上把一身外伤先处理,先和诸将整理了一会局势,稳定下军心,又单独留下唐维议事。
  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高骊捂住脑袋上的外伤,顺带按住了几缕从发冠下跳出来的卷毛,唐维见他这副惨状担忧得脸部扭曲,眉心直皱出两簇疙瘩:“陛下,还是先叫神医来给你治疗吧,好好休息,双水城军备丰厚,云军那头也需要休整,我们可以缓上一阵子了。”
  高骊清楚自己的身体,现在要是躺下,合眼就能不省人事地睡过去。他按着伤口提神:“不用,只管说清楚。雍城之行凶险,多亏你来接应得及时,不然我真可能困在里头被云皇生擒了。这险冒得值当,我在密道里默数了他们轰炸的时间,足有半刻钟,云军那头的破军炮消耗得比以往的夜袭都要多。但我们还是在败退,麻烦得很。”
  唐维点过头,抹了把脸摇头:“我就不明白了,云国怎么能囤那么多破军炮?无穷无尽一样,仗打到现在,他们甚至还在推陈出新,一股脑把新武器推上来。要不是晋国还有点家底……他们简直能如入无人之境,一路推平东境。”
  “他们把本国的宗世门阀推倒时,长洛还在大肆采女进宫满足帝王私欲。十几年差距不是空的,云皇铲除门阀后必定是全力支配国内资源,破军炮也好,佣兵也好,规模只会比我们想象的更庞大。”
  高骊按了按后颈:“长洛现在比以往稳定,吴攸和梁奇烽一联手,我们的后背和云国相差也不算太大,只是晋国之内制造破军炮的青琉矿太少,当年阿勒巴儿想和我交易,我回绝了,如今局势成熟,该和狄族结盟了。”
  唐维怔忡:“这话从你口中说出,当真是映照了世事难料四字。”
  他们过去都在北境边界上,驻守国疆十几年,彼时狄族兵强马壮擅长劫掠,没有一个北境军不恨狄族。在高骊那儿,戴长坤死于狄族武士之手的事更是让他对狄族的仇恨飙升到顶峰,不然也不会有当年在玉龙台徒手打死那狄族武士的事。
  唐维也憎恶狄族,中原人对蛮狄的轻蔑和仇恨,不是狄族短短三年的臣服就能消解的。
  “形势所逼。”高骊眼皮有些沉重了,“更何况,我杀倦了。能以和平共处,不比天天兵戎相见好?谢漆先我一步,以霜刃阁的名头和阿勒巴儿商定好了结盟,个中利益交涉我都知道了,现在细说与你听。”
  高骊把霜刃阁的计划仔细说给唐维,起初唐维沉默着表达了微词,但在听到谢漆想借阿勒巴儿之手诈掉高瑱和韩家时,神情才有了莫大的变化。
  “如果这一步能成功,继何家之后,姜、韩便都被料理了,来日我们回长洛,要对付的世家只剩下梁,改制之行硕果斐然。”高骊低声笑了笑,“助军和改制双项并行,我老婆是不是很能干?”
  唐维沉默了好一会,有些被说动了:“但高瑱现在还没参与联狄叛国,他不叛,与狄族的结盟、后方的改制就裹足不进。”
  高骊抬眼:“谢漆不是把高沅送到我们前线了吗?来都来了,梁奇烽想让自己的外甥踢掉高瑱当储君,不外乎是想着让高沅当皇帝。高瑱在后方也是存着这心,都是高家人,谁不想伸手拍拍龙椅?”
  唐维看向高骊,紧接着就从他嘴里听得到了了不得的东西,楞在原地安静了半晌。
  高骊说完自己想说的,眼前出现了淡淡的黑色重影,大抵是失血过多导致。他回想着谢漆以往的各色小动作,学着他用二指按住了颈间的脉搏:“唐维,诈术这种东西,我们也会,晋国都被云国逼占了上百里国土,再不想办法,迟早被他们鲸吞得渣都不剩。”
  唐维喃喃:“容我想想。”
  “假消息传出去后,晋军里暂时没有我,军心的稳固就在于你了。”高骊把脉搏越按越紧,“谢漆和两个阁老都潜到了云军的阵营里,剩下的霜刃阁影奴重心在你,他们依然有主事的首领,接下来就麻烦你……一身兼数职……”
  高骊低声说完,撑着的一口气散了,手指离开颈间垂下,哐当一声栽在地上。
  *
  另一头,高沅在双水城城主的极力关照下住进了城主自己的豪宅,山珍海味和灵丹妙药一起堆到面前,一面怕他饿瘦毫厘,一面怕他体弱不适。梁城主把伺候病重老娘的劲都使了出来,很不得拿自己亲儿子的寿命分摊一半给高沅似的。
  高沅在簇拥之下只觉厌烦,轰退了狗皮膏药似的狗腿子,只顾着拉两个围在周围的影奴追问。
  他是真的心焦如焚:“你们阁主到底哪去了?说好的七天见我一次,今天就是第七天了!”
  两个小影奴默然对视一眼,一个毕恭毕敬地行礼告退,声称出去汇报。小影奴一出去就使了易容,抽骨易脸,还把谢漆之前留下覆眼的黑布绑上,准备来个易容顶替,这都是谢漆走之前交代的,能骗得了小疯子多久就多久。
  小影奴擅易容,反复整理一身仪容,暗想着应该能骗得高沅几次,谁知伪装后走进高沅的房间,那小疯子就狐疑了:“谢漆?”
  小影奴学着谢漆不吭声的德性,拽了吧唧地上前坐下,几分相似的气势还真把高沅唬住了。
  高沅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试探地伸手摸摸他眼角的黑布,小影奴皱眉一甩头,就把他唬得道歉:“抱歉,我几天没见你,怕你身上多添几处伤……”
  小影奴沉默。
  高沅一改刚才的张扬,乖乖地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隔空把手放在小影奴的脸上,隔着空气用指尖临摹他的轮廓,不知不觉眼里又攒了泪水。
  “谢漆,快要入秋了。”四下无人,他有些神经质地轻声念叨,“在上辈子……哦不是,你别以为是怪力乱神被吓到,是在我梦里。在我梦里,入秋的时候成了新太子,你就来到我身边了。真好啊那时候,那大概是我一生中最自在的时候了,因实现了舅父的期待,也因有了你……也不知道这一世如何,你说我还会再变成太子吗?”
  小影奴听得满心古怪,甚而因为他的语气太过认真鬼魅,脊背出了一层薄薄冷汗。
  高沅却浑然不觉眼前是个顶替者,对着他絮絮叨叨一些经年言语,颠三倒四地详说当年他在东宫的光阴,略去了他明知的伤害之举,讲述他认为的两人相守相知过程,鬼魅之中,似乎还真有几分温情。
  然而此时他认不出正主和易容者,就好似他前世最初把谢漆的背影当旁人的替身一样,都是分不清,看不明。
  那满口的爱意悔意,终究充斥着挥之不去的可笑。
  小影奴坚持了半个时辰,越听越起鸡皮疙瘩,时候一到立即起身离去,出来上了屋顶找搭档,辛辛苦苦卸掉易容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下次轮到你易容!”
  搭档忍俊不禁,蹲在飞檐下伸手摸摸他脑袋:“我贴着瓦片听清了邺王对你说的话,确实辛苦你了。”
  小影奴得了安慰立马振奋,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求贴贴,好似两只小鹰依偎:“其他的肉麻话也就罢了,我只是不明白,邺王为什么会提到他入主东宫的事?真是奇怪,现在的东宫不是好好的么,而且在长洛镇后方,怎么想也不可能被废弃的。”
  搭档耸耸肩:“谁知道呢?”
  *
  六月初十,一封十万火急的密报传回了长洛的吴家,吴攸收到后,当夜一夜未眠。
  翌日十一,内阁结束了常规的议事之后,五个中枢大臣秘谈。
  吴攸眼下乌青,梁奇烽更甚,挂着两个黑眼圈,眼睛里却闪着怪异的精光。
  “前线的军师唐维传了最严密的讯息回来。”吴攸率先嘶哑地开口,“前线还在竭力隐瞒消息,现在整个长洛,得知这个消息的人怕是只有我和梁尚书。”
  梁奇烽附和:“我的讯息是前线的梁氏城主传来,宰相放心,双水城把消息封锁得密不透风。”
  剩下的三人分别是郭家家主郭铭德,以及韩志禺和高瑱,一老二青都一头雾水地看着两个谜语人:“不知是什么消息?”
  吴攸含糊其辞地说起别的:“昨夜我辗转反侧,原想着晋国危矣,后半夜才惊觉,前线还有邺王殿下在。”
  梁奇烽想听的就是这句话,克制着激动装模作样地接口:“起初邺王弃封地不顾,执意以未弱冠的体弱之躯上前线,我还暗中想着他是去添乱,现在看来……真是万幸啊,还好还有皇室坐镇,否则,不知前线晋军的军心如何崩溃。”
  郭铭德老眼一瞪,最先意识到什么,唇瓣哆嗦着不敢吭声。
  紧接着便是高瑱意识到什么,脸色一寸寸地发白。
  只有韩志禺还在摸不着头脑地追问:“前线究竟发生了何事?”
  吴攸沉吟片刻,沉痛道:“韩尚书,陛下在雍城一战中受伤,重伤不愈……”
  梁奇烽替他说了接下去的话:“陛下,薨了。”
 
 
第175章 
  “陛下薨了”这四个字一直缠绕在韩志禺脑子里,震荡得他茫然失措,即便议事会已经结束,随同高瑱到了东宫,他也还是没能从震惊回过神来,甚而不着边际地想他们用错了词,应当是“陛下驾崩”。
  高瑱取出子母壶和醉金杯,亲自斟两杯酒,递一杯给他:“表哥,喝一杯。”
  韩志禺猛地回过神来,受宠若惊地接过醉金杯,甫一嗅到梨花白的醇香,鼻尖就酸涩了。
  他抬眼看高瑱,看着他垂着浓密的睫毛喝酒,分明是谪仙般的俊秀洁净,却不知何时起一直滚落在尘埃里。
  高瑱喝完一杯梨花白,闭上眼回味兼回望,韩志禺看着他的脸和神情,心里愈发感到痛惜。
  “殿下。”
  “我知你想说什么。”高瑱阖着眼轻柔地打断他,“表哥,不要劝我了,认命这种事,你早劝过我一次了。”
  韩志禺怔怔:“我什么都未说。”
  “你想说,莫以己身误国邦,莫以一时败青史。”
  高瑱睁开眼,垂首再倒一杯梨花白一饮而尽:“上一次你劝我时,说的也差不多,勿以意气斗强梁,勿以私情乱政业,于是我啊,顺从地交出了储君玉印,交出了谢漆,立身之本和心爱之魄都拱手让人,结果获得一年辱垢,什么也没有,真是可笑至极。”
  韩志禺眼眶泛红:“臣不知殿下何意。”
  “你听不懂,也是。”高瑱笑了笑,“真好,你不从前世来,不剔骨,不剖心,不见谁死,不见国灭,真好啊。”
  韩志禺不明白什么叫不从前世来,只知道高瑱自去岁刑场负伤,濒死高烧许久后,再醒来时便全然不一样。
  像是生气都被抽离殆尽,剩下一具行尸躯壳,不像在阎罗门前驻足过,像在空门里无求无欲地禁锢过。
  高瑱把子母壶里的梨花白都喝完了,扣动机关倒出了一杯迷魂汤,晃着那无味的迷药作乐:“志禺,去唤圣女来吧,我们与她好好商量,如何囚吴攸和梁奇烽。”
  韩志禺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殿下……小瑱,表哥求你了,不到穷途,不要走叛国之路,你承受不起那代价的……”
  “胜则我涂史书,拜则我臭史书,没有什么受不起的。”高瑱拍拍他的手,“还是你觉得真让梁奇烽拥护高沅前线称帝,令身为兄长的我继续在后方当太子?前世我已把能忍的尽数忍下,受够了,这一次换个活法,逞意气行私情,生死都由我做回主吧。”
  韩志禺手脚发凉:“那殿下可曾想过晋国的祸福?如今前线没有了高骊,高沅是什么德性你我都清楚,谁知道他能在云国的猛攻下抵挡到几时?您若愤于屈居人下,那我们便率援军亲自赶到前线去,以堂堂正正的太子之名,和高沅搏军心、为晋国拼来日,这难道不行吗?”
  高瑱看傻子似的看他:“东境两千里,哪一州没有梁氏族人?我到那去,或许在某场激战中就丧命黄泉。”
  韩志禺无法反驳这可能性,但他还是据理力争:“即便……即便您和狄族联合后成功登基,后方动荡引发前线溃乱那该如何?眼睁睁看着云国的铁蹄染指我们的领土吗?”
  高瑱静静地看了他一会,末了轻叹:“表哥,你还像从前一样。”
  韩志禺莫名有流泪的冲动:“请您不要转移话题,再为国土想想。”
  “当初国破,我劝你随我避难,可你不愿,终和长洛一起粉身碎骨。”高瑱轻喃,“我为国土着想,便是不顾念万万晋国生民,倘若一开始就降,何至于被屠戮二十六州,何至于血流成河?志禺,以晋国之力,根本打不赢云国,这是事实。”
  “你的意思是……仗打到这时了,要降云国?”
  “是。”
  高瑱在韩志禺绝望的眼神中举起那杯迷魂汤浇在地上,以这荒诞的杯中物敬皇天后土。
  “孤要软禁梁奇烽,拘押吴攸,登上那本该属于我的帝位。我为韩家,我为自己,我亦为晋人。这场仗,晋国一早注定败,我要以帝身与云国谈和,认败,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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