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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长宴颓然，伸出他的小触手推了推身上的大触手，消极抵抗，不想被保护。
他的小触手被对方的大触手卷了起来，塞回怀里，不许他冒出头。
莫名其妙地，他突然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第59章 黑点
程长宴待在他就读过的高中教室，台上是国中时的理化老师，周遭的同学部分熟悉、部分陌生，两两一桌。他所在的位置在中间最后一排，身边有位同桌同学。
此时正在进行国小数学科目的考试，题目是基础应用题，简单的加减法。梦境中加强他的阅读障碍，竟然看不懂简单的题目文字。他读题读得认真，却解不出来，焦头烂额。
他好不容易读完题目，理化老师喊停了：「时间到，考卷交换。」
所有同学无一例外，动作俐落地交换考卷，教室发出纸张掀翻的沙沙声响。
程长宴瞪着自己空白的考卷，觉得丢脸，不愿意交换。
「程长宴，你怎么还不交换考卷！」理化老师严声怒斥，大步上前，走到他的桌边，抓着他的考卷跟隔壁同学的考卷交换。
他的视线顺着老师的举动，转头看向隔壁同学，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但他突然想不起来是谁。
在他认识的人里面，有这样纤细又漂亮的美少年吗？
对方与他对上视线，眼神纯粹，露出浅浅的微笑。
他真好看。
程长宴轻易被勾引，能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
「我一题都没写。」他坦承，出手盖住自己的考卷，不想他看见空白的考卷。
「没关系。」对方微笑，将手覆盖住他，有力地握紧。。
程长宴低头，出神地被他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吸引，嘴里呢喃：「怎么可能没关系？我考零分耶。」
「你看，只剩下我们了。」对方嗓音低沉，缓和说着，像是在安慰他窘迫的处境。
程长宴擡头一看，原本阳光明媚的白天成了黑压压的夜晚，教室开著白炽灯，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同学老师消失无踪。
灯泡发出嗡嗡声响，似乎随时可能熄灭。
他环顾四周，最后视线回到始终保持浅浅微笑的美少年，小声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不重要。」少年牵着他的手，站起身。
他才发现少年竟然比自己高上许多，看着纤瘦，实则结实，站起身就能挡住他的视线。他配合著对方，跟着起身。
少年面向窗外，出声提醒：「重要的是，它要来了。」
「谁？」程长宴搞不清楚状况，茫然地望向窗外。
外头漆黑无光，只有他们这里是光亮的。
对方不说话了，静静地盯着窗户。
莫名有种恐怖的氛围。
异状陡然发生，一坨黑撞击玻璃窗，紧接着大量的黑点细细密密砸过来，玻璃不堪重击，砸出白花纹，发出龟裂时的摩擦声响。
程长宴心一惊，下意识握紧少年的手。
必须快点逃跑！不能被黑点抓到！
二话不说，他抓着人扭头就跑，跨出明亮的教室，在黑暗的走廊奔跑，他努力回想学校的配置，拼命思考哪里可以躲藏。
黑点似乎是盯上他们了，如影随形，紧跟在后。
程长宴不敢放慢，随时有被追上的风险。
他拐了个转角，原本应该还是高中教室的位置，却换个模样，成了国小教室，里头是矮小的棕红色课桌椅，教室后头摆着许多缤纷且花样多元的道具。错乱的环境，打乱他的计划，只能像无头苍蝇般继续狂奔。
「怎么办？我们能去哪里？哪里是安全的地方？」程长宴喃喃自语，望前探后，深怕黑点追上他们，潜意识里不觉得自己能找到躲藏的地方。
没有安全的地方，他们无所遁形。
周遭这么黑，说不定黑点早就追上他们了。
恐惧像是会蔓延般，从思想垄罩到全身，他吓到头皮发麻。
程长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摸索，状着胆子，对身边的人说道：「我们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对方许久没有回应他，沉默让他心里发慌。
「你、你还在吗？你说句话！」他要求着，手还相握，人不可能不在，但是他很害怕。
对方停下脚步，用不算小的力量牵引他，并且回应他：「我在。我们躲这里。」
程长宴暗自松口气，但这口气还没吐完，心又提了起来，对方打开一扇门，牵着他走进里头。
室内好几张办公桌并排摆放，桌面摆着许多参考书籍，仅有其中一个位置的台灯明明灭灭地亮着，他凭借印象想起这里是国中时期的教师办公室。
「躲哪？」他找不到能躲藏的地方。
对方指着桌下：「这里。」
「我们两个人躲不进去。」程长宴着急，自然而然地认定他们两人要躲在一起，忘了他们还可以分开藏匿。
「躲得进去。」对方语气坚定，拉开活动椅，带着程长宴弯腰藏进办公桌下狭窄的空间。
出乎意料之外，他们确实顺利藏进里头。
程长宴诧异地打量自己的手脚，变得像小学生一样细瘦，他小的时候体型偏瘦，是到国二以后才开始飞快成长。他再看向对方，依靠桌灯闪烁的灯光，见到和自己差不多瘦小的少年。
对方依旧好看，纤细又脆弱的样子，与他对上视线，眼神温和且坚定，没有一丝惧怕。
「你不害怕吗？」程长宴小声询问，很怕说话太大声，被追逐他们的黑点发现。
「为什么要害怕？」他反问。
程长宴被问懵了，傻傻地反思为什么。
黑点是未知的事物，他没见过那样的东西，而且一股脑地追逐他们，所以让他感到害怕。虽然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迹象能证明黑点会伤害他们。
「或许它会伤害我。它看起来很可怕。」程长宴承认自己害怕，这很不男子汉，太丢面子。丢脸的程度趋近于交白卷考零分。
对方却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追问：「有多可怕？」
程长宴苦恼，不想回答他了，视线投放到外头，警戒着黑点随时入侵。
「你有多怕它？」
偏偏对方没有半点眼力，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
「如果黑点是我，你还怕吗？」对方突然这么说。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话……程长宴转头，看向对方。
黑点从对方白衬衫衣领下的锁骨密密麻麻往上扩张，直到布满那张漂亮好看的脸蛋，纤细的少年增添鬼魅恐怖，他迎向程长宴惊悚的目光，仍维持一贯的温和微笑，轻声询问：
「我这样，你怕吗？」
第60章 异种H
黑点爬上少年的颜面，有生命般藏在肌肤底下游走，分布在肌肤各个角落，扩散又收缩。
程长宴吓傻眼，头皮发麻，耳边嗡嗡作响。他愣愣地看着对方，手脚发软，丧失逃跑的力气。
少年伸手搭上他因恐惧而不受控制地颤抖的大腿，肌肤上的黑点蔓延到他的腿上，像是多到溢出的颜料，渲染他的皮肤。
「不要怕。」少年轻缓说话，加大两人接触面积，张开双臂拥抱他
无力的程长宴毫无抵抗能力，被动地接受少年的拥抱。
两名少年藏在教师办公室的桌底，昏暗闪烁的桌灯照映出两人拥抱的身影，同样纤瘦青涩的少年体型。
这不是真的。程长宴的理性试图让自己从恐惧的现况中抽离。
可是为什么感觉这么真实？
他能感觉到一颗颗的沙粒、能自由活动的黑点从他们肌肤接触的部分，传染到他的身上，往下半身的方向钻动，伴随而来的是类似情欲的胀热感。
少年稍稍松开拥抱，捧着他的脸，轻声说话：「好好感受它。」
用那张漂亮又妖异的脸蛋，对他说着蛊惑人心的言语。
程长宴饱受情欲之苦，心跳加速，惊恐又亢奋，一刻不敢放松，战战兢兢地移动视线，不知道该看向哪里，却让对方有机可趁，一个突如其来又不算太意外的亲吻落到他的鼻尖。
黑点从少年的嘴蔓延到程长宴鼻尖，然后大量炸开，他是真真正正的头皮发麻，脑中一片空白。这下黑点不仅控制他的下半身，连他的上半身也占领，他只剩下一个念头：想要跟它结合。
受情欲控制的程长宴贪婪地渴求对方，主动献上自己，伸手搂上少年的腰，急躁地索吻。
少年轻笑一声，满意他的行为，赞许：「真乖。」
黑点在两人之间游走，他们的下半身已经不再是人类的模样，柔软的腿部像麻花卷般互相交缠在一起。
程长宴忘情地伸舌交缠对方的口腔，对自身的变化毫无所觉，他的意识开始错乱，迷迷糊糊中忘了自己实际上是成年人。他误以为自己真是十几岁的少年，陷入自我怀疑，他什么时候这么擅长接吻了。
他曾经类似这样亲吻过某个人，好像也不是人……记忆论乱，思绪陷入恍恍惚惚、不清不楚。
真真假假混淆不清。
他们上半身以人类的模样交缠，下半身类似软体动物缠绕。
少年下身软体部位突出利刃刺入程长宴的体内，黑点沙粒源源不绝地灌入。
「这是什么？」程长宴吓到清醒了，惊恐地瞪着少年，视线移向诡异触感的来源，他们交缠的下半身。如同软体动物般交缠的双腿，那不是他的腿，他没有真实感，但是对方利刃般的性器钻进体内，注射大量黑沙，却让他很有感觉。
诡异的充满感，即便能带来快感，也绝对说不上喜欢。
「别怕，接受它。」少年温柔哄骗，细细亲吻他的脸颊。
怎么可能接受。程长宴无助摇头，特别抵触地瞪着两人交缠的下身。
少年别无他法，伸手掩盖住他的眼睛，眼不见为净。
黑暗带来的不是安全感，而是加乘的恐惧与害怕，他藏在少年修长手指底下的眼睛流出泪水。
「这不是真的。」他再次呢喃，说服自己：「这只是梦。」
我在作梦。
程长宴意识抽离，进入一种诡异的漂浮状态，视线中的世界扭曲又模糊，他似乎又回到袁家后院的那片森林。
没错，他在作梦，他所遭遇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倏地，他又回到少年怀中，下身仍是软体状态交缠着，蛇一般缓慢蠕动，每动一下便是大量的射精，将他体内灌得饱满，甚至浪费地溢出。
他扯掉少年遮住他眼睛的手，向他愤怒提问：「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哭得太惨了，以至于没有半点威吓。
少年整理他哭得惨兮兮的脸，抹去他眼角的泪与鼻涕，回答他的问题：「我是你的伴侣。」
他摸向程长宴的腹部，来回摩娑。
「你孕育着我们的未来。」
程长宴不明所以，但少年的话听得他毛骨悚然。
「我没有。」他否定少年的说词。
「有的。你看，我们的孩子。」少年要他看清。
程长宴顺着他指示的方向，望向自己的腹部，他与少年的下半身呈现肤色透明的软体，他能透过果冻般的肌肤看见游走的血管与诡异的黑色沙粒。
「你仔细看。」少年低语，手指着他腹部一处。
非常诡异，程长宴的眼睛竟然顺利看穿细细密密分布的血管，看见里头的情况，少年所指的位置，出现葡萄状的卵，卵呈现白色透明带着黑色斑点。
他竟然怀了一堆异类的卵。
这怎么可能？
这样合理吗？
即便他能怀孕，他也才刚授精或正在授精，这个机制是什么？凭什么他这么快就有卵了？
他在不讲求逻辑的梦境之中，抽离地感到逻辑混乱。
「哈！」
因为太混乱，让他感到荒谬，甚至笑了出来。
「嗯？」少年听见他的笑声，同样感到愉快，摩娑着卵所在的位置，爱不释手，随口询问：「怎么笑了？」
「这不是真的。」程长宴还能说食神的经典台词：「都是幻觉，吓不倒我！」
少年疑惑，反驳他：「当然是真的，不是幻觉。」
「不是，这是梦。你是假的，卵也是假的。」程长宴格外清醒，斩钉截铁地陈述：「我在作梦。」
少年愉悦的神情一沉，显露出他阴郁恐怖的一面。
「你真是不乖。太不乖了。」少年咬牙切齿，似乎随时准备咬破他的喉咙。
「快醒来！」程长宴自我命令。
他感觉自己快要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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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这段H没什么情欲感，我、我不好意思收费XDDD
第61章 报纸
当当当当当──
布咕钟敲了五声，时间是下午五点。
程长宴坐在舒适的四人座长沙发，摊开一份报纸，黑白色的版面印着征才广告，大篇幅的高薪粗工跟低薪厨房助手或会计。
他大概是想从中找份适合自己的工作，但他隐约感觉到一丝丝的违和。
「你在看什么？这么认真。」袁文洲端着一杯手冲咖啡，来到他身边，将冒着热腾腾白烟的咖啡递给他，空气中弥漫一股香气。
「没什么。随便看看。」程长宴下意识地隐瞒，接下对方递过来的咖啡。
为了掩饰尴尬，程长宴喝口咖啡掩饰，入喉苦涩，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诱人香气，蛊惑他豪饮。喝到一半，已经尝出不寻常的口感，类似果冻般的胶质，但他完全停不下来，贪婪咽下，才质问对方：「你让我喝了什么？」
「咖啡跟一点补品。」袁文洲坦然回答。
「哪有人这样混着喝。」程长宴嘟嚷，嫌弃他古怪的搭配。他放下马克杯，继续读报纸，翻过征才广告，紧接着是娱乐新闻。
「有什么有趣的新闻吗？」袁文洲入座，单手揽上他的腰，头一歪靠在他的肩膀，一同看向那份报纸。一个大男人对着程长宴亲暱，偏偏他的举动过于自然，让人起不了防备之心。
程长宴没有推开他的意思，浏览报纸上花花的照片，兴致不高，随兴回答：「没什么有趣的新闻。」
嘴上这么说，程长宴的目光仍留在报纸上，看着光鲜亮丽的艺人夫妻档劈腿、声败名裂的报导。他读了两遍，竟然看不懂谁劈腿谁，再次理解自己有多严重的阅读障碍。
他索性收起报纸，将视线移转到身旁的袁文洲，开口：「我打算出门找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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