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卡蜜耶……」程长宴无力地抗议,想拍开他作孽的手,但身体感受到极大刺激,舒服得使不上力气,软绵绵地拍打,如同仅是搭把手。
袁文洲发出低声轻笑,反手握住他软弱无力的手。
「长宴,我只是在读书。」他一脸无辜,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程长宴羞耻无比,恳求对方:「别、别读了。」
「不行,还没念到精彩的部分呢。」袁文洲不打算就此作罢,就像他没停下扩张程长宴后穴的手指,已经能满满当当吞下他四根手指了。
程长宴被脱去底裤,裸露下体,从性器流出的体液沾湿他的后穴,润滑袁文洲手指侵略的行为。
袁文洲自然得寸进尺,从睡裤掏出性器抵上穴口,却不着急侵门踏户。他有礼貌地寻求伴侣的同意:「长宴,我能进去吗?」
肉刃前端绕着入口打转,不疾不徐,等待伴侣的应许。
迫不及待的人换成程长宴,被扩张好的部位,渴望被硕大充满,顶到最深处。欲望与羞耻心在拉扯,打从心底发痒,忍得腹部疼动,最后他顺从欲望。
「可、可以。」程长宴缓慢点头,双手遮住脸面,羞耻得无颜面对。
袁文洲俯身亲吻他遮脸的手背,扶着硕大的性器慢悠悠地进入早已饥渴难耐的穴口,被他窄紧的肠道包裹,进一点又退出,再多进一点,肉刃缓慢摩擦着内壁。
阻塞感为两人带来强烈的刺激。
程长宴喘着大气,频频发出轻轻呻吟。
他觉得丢脸,极力地压抑呻吟,听起来反而更加色情。
袁文洲看不见伴侣的表情,不甚满意,再度提出要求:「长宴,我想要接吻。」
随之而来的是纷纷落下的亲吻,吻在程长宴遮住颜面的手背。
每一个亲吻让程长宴手心手背发痒。
袁文洲等了一会,没得到伴侣的回应,他停下动作,认真思考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程长宴同意他的请求。
『卡蜜耶俯身贴紧我的身体,用立挺的乳尖顶着我的胸口,她楚楚可怜地哀求我亲吻她。她含着我的嘴唇,灵活的舌头滑过我的口腔。
没经验的我笨拙地回应她的索求,她着魔一样吸吮我的舌头,而后失望地呢喃:不是这样的。』
他跳过一些剧情,刻意朗读与亲吻有关的情节,又擅自中断。
勾起程长宴的好奇,没等到对方接续,他打开手,问道:「卡蜜耶怎么了。」
袁文洲正等着他,趁虚而入,终于好好亲吻到他。
带着情欲意图的热烈深吻,像一把火,烧在他的心口,燎向四肢百骸。
「卡蜜耶想要这样的吻。皮尔没有经验,他给不了卡蜜耶。」袁文洲贴着他的嘴唇,给予解答。答完,继续索讨亲吻,连绵不断的亲,也不厌烦。
皮尔?谁啊?喔,是故事中那位第一人称的主角。
程长宴迷迷糊糊,又想保持平常思考,又被欲火烧得晕头转向。
他已经很难维持理智。
袁文洲满足亲吻的需求,摆动腰部的动作逐渐凶狠,反复磨蹭着程长宴有感觉的位置。
「啊、啊……嗯……啊……」程长宴迷离中喊出断断续续的甜腻呻吟,尤其体内敏感点被摩擦到时,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
『淫浪的在我身下浪荡淫叫的卡蜜耶还记得她深爱的丈夫安东吗?』袁文洲挑一段剧情叙述,像是呼应他的呻吟。
太恶劣了。
程长宴再次擡手,想重新遮住脸面。
然而袁文洲不再允许他这么做,与他十手交握,控制住他的双手。
同时,袁文洲加大肏干的力道,每一下都蹭到他最舒服的地方,害得他发出咿咿呀呀的浪荡轻吟。
程长宴反复呢喃他的名字,承受伴侣带来的情欲风暴。黏黏糊糊、湿湿答答,脑子不清不楚。
他感觉脑袋快融化了,禁不住过激的快感摧残,必须出声求饶:「不、不行......停......停下来......」
「真的要慢一点吗?」袁文洲扣着他的腰,动得缓慢些,拇指按压着骨盆。明明没有碰他的前端,性器却高高挺起,顶着他的腹部。
程长宴万万没想到对方真的慢下来,反而更难受,他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怎么做,烦躁又难熬:「不要这样,不舒服……」
「那要快一点,还是慢一点?」袁文洲跟他好商好量。
「不、不知道……」
语毕,程长宴意识到自己不讲理。
「怎么办呢?」袁文洲假装苦恼,连缓慢的动作都停止了。
可怜程长宴处于不上不下的阶段,有苦难言,偏偏对方不可能让他逃避。他被袁文洲抱起,呈现他上对方下的姿势,骑坐在上方。
袁文洲提议:「你来试试。」
「我……我不行……」程长宴将脸埋在对方肩窝,羞耻到背上的肌肤泛着艳红。
「试试看,好吗?」袁文洲鼓励,亲吻他的脸颊。
总比不上不下的好。
程长宴说服自己,一手扶着袁文洲的肩,一手撑着他的大腿,笨拙且缓慢地扭动腰部。起初,他小心翼翼尝试,光是吞入对方巨大的性器,就已经是极大的煎熬。
轮到他掌握节奏,经过漫长的缓慢吞吐,直到他蹭到自己的敏感点,一切完全不一样了,如同开启身体的枷锁,让他无师自通,学会扭腰,刻意猛蹭着舒服的位置。
怪袁文洲,害他成为卡蜜耶。
羞耻心不重要了,他像个荡妇般呻吟浪叫,沉溺在性爱快感中。
特别舒服,爽得他几乎快忘了自己在跟谁做爱。
「长宴、长宴,知道抱着你的人是谁吗?我的名字,你记得吗?」袁文洲在他神智不清时,刻意提出考题。
「你是、袁文、洲……」意乱情迷的程长宴努力挤出他的名字。
「我是你的谁?」袁文洲再问一题,低吟,贴紧他的脖颈,张口轻啃。牙齿之下就是他的命脉,仿佛只要回答不正确,就能随时咬死他。
「你、你是……伴侣、我的……伴侣。」程长宴艰难地答复,用力抱紧对方,身体轻颤,擅自达到高潮了。
回答正确。
「没错,不要忘了。这点很重要。」袁文洲满意了,松开口牙,改为温柔轻舔。
「嗯?」程长宴闭着眼,沉浸在快感过后的余韵,没听清楚对方的话。
他仍意犹未尽,想跟对方接吻。
睁开眼,毫无预警地醒了。
第67章 梦醒时分
他清醒时,人趴躺在青草地,面朝下,脑中晕眩持续很长时间。他重新闭眼,缓了缓,直到晕眩感逐渐过去。
他脑中莫名地塞了很多记忆,梦中的经历他全记在脑海,没有因为睡醒而记不得,一五一十全记得。
从梦境中获得的记忆正在重整编排,他思考缓慢,一时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醒了。
隐隐约约他听见远方传来的乐音,似乎是邓丽君的但愿人长久。
平静无风的环境安静得恐怖,非自然产物的机械音响发出的声音格外突兀,声音传到他耳边已然失真。
邓丽君婉约又坚定的歌声,细细柔柔唱着: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借由邓丽君的歌声,程长宴清醒认知自己确实摆脱无限的梦境。
梦境中他反复与同一位对象结成伴侣,从起初的荒唐到最后沦陷,打从心底承认对方的特殊。
现实是他正位于袁宅后方老远的野林,发现恐怖的巨大虫蛹,而后失去了意识。
他狼狈地从青草地爬起,擡头望向仍在原处的巨蛹,依旧狰狞黑亮的外壳,他下意识地吞咽口水。
他不信那些连环梦境与眼前巨蛹毫无相关,他怀疑自己被对方编排了,在各种各样的环境里,不厌其烦地相遇,然后谈无数次恋爱,结无数次的婚,相伴相守几辈子。
他有理由相信巨蛹里头藏着他熟悉又陌生的……伴侣。
袁文洲。
他在心底默念对方的名字。
如心电感应般,随着他在心底的呼唤,巨蛹内里突然骚动起来,外型由漆黑转为透亮,朦朦胧胧照出内部的模样,藏在蛹中的人,整体包裹在薄膜之中,身躯卷曲、四肢折叠安好,原本头部埋藏着,正缓慢地舒展开来,先是擡起头部,接着伸展躯体,缓慢却奋力扭动着,即将破蛹而出。
程长宴意识到危机感,此时此刻,他应该拔腿狂奔,远离可怕的巨蛹。
毕竟他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巨蛹里头,就是那位与他谈过无数次恋爱的袁文洲,他想要细想梦境里头袁文洲的形象,却发现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对方的模样。
他记忆中的袁文洲成了一个模糊不清晰的影子。
明明最后一个梦境里,他们俩人还在一起。
程长宴茫然地对着巨蛹,眼看透亮的外壳出现一道道裂痕。
对方就要出来了。
他应该快跑。
快跑啊。
想是这样想,但他的双脚动不了,眼睛亦离不开正舒展身躯,缓慢从裂缝爬出的男人。
对方动弹时,将覆盖全身的膜撕裂开来,蛹里的黑色透明的汁液浸染全身,率先挤出的手起初染着黑液,但接触到外头的空气,黑液立即渗透体内,被肌肤吸收,而后崭露他原本的肌肤颜色,极致无暇的白皙,与黑液的黑形成强烈对比。
手部使力展现明显的血管与肌肉线条,撕开阻碍他面前的蛹壳,从黑暗可怖虫蛹爬出来的生物,人模人样,赤身裸体站到青草地上,活动四肢,舒展躯体。覆盖肌肤上的黑液被吸收后,裸露的肌肤白皙透着薄薄细细的闪亮,如同蝴蝶翅膀上的鳞粉。
袁文洲的外貌有些不同,袁文洲原是身形纤瘦,神情抑郁,染着病态的气质,但眼前的人身形颀长壮硕,浑身匀称肌肉,充满力量感,不再阴郁,多几分明朗,尤其是眼神。
炯炯有神的眼,明亮纯净,自睁眼后,直盯着程长宴,保持沉默,好奇、疑问、亲近,唯独没有恶意。
对方像是进化后的袁文洲,变得更加符合程长宴的偏好。
「袁、袁文洲。」程长宴僵硬地呼唤对方的名字。
得到的是对方疑惑的反问:「袁文洲,是你的名字吗?」
出人意料之外,袁文洲竟然认不得自己的名字。
「袁文洲是你的名字。」程长宴小心翼翼地问:「你不记得了吗?」
袁文洲没回答,仍旧盯着他,明显对他的兴趣高于自身。他上前,走到程长宴面前,伸手抚摸他的脸,这人给他一股熟悉与亲切的感觉,他们应该是很亲近的关系。
「你是谁?」他提出问题。
程长宴想躲开对方的碰触,但对袁文洲的顺从早已根深蒂固,脸部被碰触的肌肤不自觉地发麻。
「我……我是程长宴。」他回答得战战兢兢。
「你是程长宴。」袁文洲复述他的话,手抚摸他的脸,描绘他的脸形,从脸摸到下巴,再往下轻抚喉结。
程长宴下意识地咽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在蹭对方的抚摸。
袁文洲笑了,似乎觉得喉结有趣,流连忘返地摸,爱不释手。
「我记得你。」他缓慢诉说,仔细思考,从他脑中资料库中读取符合他们关系的词汇。熟悉的、亲近的、欢喜的……他们是朋友、是亲人、是情人、是爱人。他脑海丰沛的知识总结最接近的一种关系,捧着他的脸,轻轻亲吻,而后宣告:「你是我的伴侣。」
他不记得自己,不记得姓名,却能精准道出他们的关系。
程长宴惊奇过后,不算太意外。
过于理所当然。
第68章 失忆
59失忆
邓丽君歌声停止,唱片播完最后一曲。
程长宴带着赤身裸体、刚破茧而出的袁文洲回到袁家。
理智告诫他:别被表面的和平假象欺骗,袁文洲仍旧是可怕的存在。
然而,情感却无法放下,毕竟在没完没了的梦境之中,他早已认定对方是自己的伴侣。
新生的袁文洲表现乖巧,目光停留在程长宴身上,对他的一举一动有着极大的兴趣。
过分热烈的关注,让程长宴感到一丝丝尴尬。
血脸蝴蝶惧怕袁文洲,纷纷躲避,刷刷地飞舞逃离。托他的福,袁宅原本多到泛滥的钉子户蝴蝶群众,总算自愿离开,环境恢复干净、空气清新。
程长宴看着其中一面墙壁,很久不见的、一面完整干净的白墙,再没有一张恐怖血脸安静蛰伏着。
袁文洲的回归,不知是福是祸。他快搞不清楚了。
他收回视线,目前第一要紧,该是给赤裸裸的袁文洲找套衣服。
幸运的是,留在宅邸里的雇佣已经不多了。
即便有,会因为裸露身体而感到羞耻的,也只会是他和雇佣,绝对不可能是袁文洲。
程长宴在前领路,袁文洲慢他几步。
两人双手相牵,出于袁文洲的要求,声称他尚未习惯人类身体的活动方式,需要程长宴的牵引。
他话说得坦然,直白地透漏自己非人类的身分。
程长宴下意识地忽略其中深意,不敢细想。
他发现,袁文洲原本冰冷的体温,正在向他的体温趋近。
学习、模仿、拟人。
无限趋近于人类,但无法真正成为人类。
程长宴暗自心惊,手心冒汗,没想到对方连手汗也模仿,两人相牵的手湿得能滴出水。
他停住脚步,猛地转头,瞪向对方。
不明所以的袁文洲回望,满是纯真与不解,但因为被伴侣关注,让他喜悦,嘴角微微勾起,露出浅浅的微笑。
袁文洲长得好看,气质优雅、模样干净,原本就已经是符合程长宴审美的外型,此时脸上带着浅笑,让他脾气顿时消散。
他咬牙,暗骂自己没出息,虎着脸,甩了甩手,语气倒是平和:「流手汗这种事,就别学了吧。」
「你不喜欢吗?」
「也不是不喜欢,只是很奇怪,而且没必要。」
「我明白了。」袁文洲虚心受教。
很简单的对话,虽然内容很不对劲。程长宴劝自己别想太多,继续上楼。
窝藏在主卧室的蝴蝶在开门的瞬间火速窜逃,向着开门的程长宴扑面而来,他以为自己会被蝴蝶的巨大翅膀拍打,然而一股力道将他往后一带,他落入对方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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