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袁文洲伸手随意挥动,惊恐的蝴蝶群左右闪躲,急急忙忙飞离,不敢靠近他们半分。
过分贴近彼此,程长宴意识到袁文洲身高比自己高上许多。
他确实成长了。
「你有一股好闻的味道。」袁文洲低语,埋首窝进他的颈肩,深吸一口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
离程长宴的耳朵太近了,耳膜随着他低沉的嗓音鼓动,惹得他头皮发麻、心跳加速。其实他也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但是从对方身上传来的,一股他似乎在哪里闻过的熟悉气味,非常诱人,勾引着他。
袁文洲贪恋他的气味,甚至舔了他脖子一口,第一次亲密接触足以上瘾,一发不可收拾,像是要细细品味其中滋味,舔了又舔。
程长宴无法克制地战栗,既恐惧又搔痒,见血脸蝴蝶全数飞离后,赶紧往前走几步,与身后的袁文洲拉开距离。
他不敢摸被舔的部位,也不敢回头看,自顾自地走向衣柜,拉开柜门,暂且遮挡住对方过于热烈的视线。
他躲在柜子门后偷偷吐气,缓和情绪,借着挑选袁文洲的衣物,得到几秒钟的喘息空间。他随意挑件浅色衬衫与浅色裤子,对搭配没有慧根,颜色冲突不在他的考量范围。
他阖上柜门,意外发现袁文洲就站在柜门前,安静且乖巧,等着他,甚至对他露出无害的和善微笑。
毫无预警遭受美颜冲击,他一时间看晃眼,真的很难习惯这样的袁文洲。
「你、你……衣服在这里,先穿上吧。我回避。」他避开眼,将衣裤塞到对方怀里,作势离开,打算将空间留给他换穿衣物。
「我有个问题。」袁文洲在他逃离前,喊住他。
「你说。」程长宴摸把脸,不确定自己是否把持住正常表情。
「我不会。」
程长宴错愕,总算擡头,望向对方。
他不该看的,袁文洲正用特别无辜又纯真的表情,表达他的无助。
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全知全能的袁文洲,竟然不会换穿衣服。
是因为刚破茧而出的关系吗?
现在的袁文洲相当于新生儿?
这……这合理吗?
「请你帮帮我。」袁文洲谦虚地提出请求。
程长宴难以置信,却无法拒绝。
半信半疑间,他扬开衬衫,盯着整齐的排扣,后悔挑选袁文洲平时常穿的衣物,他现在还来得及换一件:「这件确实不好穿,我们可以换一件简单的。」
袁文洲轻轻扯住浅色衬衫的衣角,苍白修长的手指映衬着浅色,越发白皙。他没有否定程长宴的提议,仅是用执着又期盼的目光盯着人看。
示弱般,带着请求的意味。
程长宴抵抗不了袁文洲这样的表情,没多纠结,顿时打消念头。他叨念:「这件也行,只是扣子多了点。没关系。」
既怂且虚。
袁文洲微微笑,配合地双手展开,一副任由他摆布的架势。
程长宴整了整手中的衬衫,不敢太造次,谨小慎微,小媳妇般服侍对方穿衣。首先,他得引导袁文洲将手放入衣袖之中。
袁文洲的手部肌肉随着穿衣动作而展现优雅线条,明明是简单的擡手动作。他无意间打量到袁文洲的腋下有着深棕色毛,与他头发的颜色一模一样。
又不是没见过对方赤裸,他却突然亢奋起来。
他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出于道德良知,赶紧回避,移开视线,目光滑过细腻柔白的肌肤,停在浅棕色的乳尖,连乳晕都很完美。
袁文洲太漂亮了,全身上下都是好看的。
程长宴偷偷吞咽口水,悲哀地发现自己似乎没办法屏除杂念,好好地帮袁文洲换穿衣物。
第69章 微H
更衣室内柔和的灯光照映在他们两人身上,为袁文洲冷白的肌肤增添几分温度,他站得笔直,由着程长宴帮他穿衣,他的目光落在程长宴身上没有一丝偏颇,热络且胶着。
程长宴低着头,正为色欲薰心的自己感到丢脸,即便意识到袁文洲灼热的视线,他也不敢擡头与之对视,就怕控制不住自己。
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衬衫的钮扣,一件衬衫总共七颗钮扣,从第二颗开始扣,一颗接一颗,将白皙光滑的肌肤、充满力量感的身躯稳稳妥妥遮盖住。
他最好眼不见为净。
越往下扣,喉咙越是干渴。
他怎么会是这样的色胚,边自我厌恶,边偷偷吞咽口水。
情绪很亢奋,深受对方吸引。
袁文洲身上还有一股很好闻的气味,形容不出的香气,勾得他下腹蠢蠢欲动。
他恨不得速速结束过度靠近袁文洲的酷刑,着急着加快动作,偏偏越想快点越做不好,扣错两三颗后才发现,又得解开重新扣上。
好不容易,扣到第六颗……他一顿,手停在钮扣,擡头望向袁文洲,脸色不自然地涨红,眼神慌乱。
袁文洲勃起了,那东西高高翘起,形状粗长,颜色粉嫩,顶出衬衫彰显巨硕的存在,明晃晃挺在两人之间。
程长宴没在袁文洲脸上找到羞耻,或是任何情绪,倒显得他反应过度。他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试图拉开距离,想摆脱他现在的窘境。
「程长宴,长宴,我的伴侣,我能这样称呼你吗?」原本安静乖巧的袁文洲突然有所动作,双手搭上程长宴的肩膀,力道很轻,简单地控制住他,止住他远离的举动。
「什么?」程长宴心惊,转头,看向右侧,盯着袁文洲搭肩的手,顿时紧张起来。
「长宴。」袁文洲再次呼唤他的名字,表达:「我想这样称呼你,可以吗?」
「……可以。」程长宴既紧张又疑惑,眼前处境如此尴尬,为什么他突然开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他再度尝试退后,明明对方没怎么用力,但走不了。
尴尬。
他决定跟对方商谈,正开口:「你能不能……」
一句话没能说完,袁文洲双手从肩膀移动到他后背,并且上前一步,极度贴近,向他做出环抱的动作。那明晃晃、又粗又长的肉柱夹在两人之间,壮大且坚实,抵着彼此的腹部。
程长宴呼吸一滞,没了话语,因为抱得太紧,腹部挤压着巨硕阴茎,甚至能描绘它的形状。
「嗯?」袁文洲等着他未完的话,发出简单的单音提醒。他低头看向程长宴的发旋,眼睫毛扇子般轻搧,局促地微幅扭动身体,一举一动,每一分每一寸,都很可爱,是他喜欢的模样。
心情愉快。
他真喜欢他,程长宴,他的伴侣。
「袁、袁文洲……」程长宴对上笑盈盈的袁文洲,心神一震,原本想要推拒的话,含在口中,突然说不出口了。
他从来没见过袁文洲如此人性化的一面,从来都是冷漠疏离,即便是笑也像是模仿出来的僵硬表情,但眼前的袁文洲像一个真正的普通人类,嘴角上扬,勾勒出自然的笑容。盈盈的眼神映着他的倒影,袁文洲是看着他,笑得很愉快。
他看迷了眼,七荤八素,糊里糊涂,然后蠢蠢地跟着笑了。
「你真好看。」袁文洲回应他的目光,同样为他着迷,不惜由衷称赞他的伴侣。
程长宴思绪停滞,傻呼呼的,满眼都是袁文洲,在心底反驳他才是真的好看。接着他听见袁文洲向他提出邀请,有礼貌地询问:「我可以亲吻你吗?」
他的视线随着这声询问,落在袁文洲的嘴唇,无意识地描绘他的唇形,在他昏昏乎乎的情况下,不自觉地答应:「……可以。」
得到伴侣的允许,袁文洲不着急,先亲吻程长宴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最后才是嘴唇。
他们在梦境中有过数以万计的亲密,即便袁文洲不记得自己,但是相爱的方式已经刻画在他的基因之中,天生懂得如何讨好他的伴侣。不论是外貌或是行为,都符合程长宴的喜好。
程长宴被吻得丢了魂,恍恍惚惚不清不楚,反手环抱住袁文洲,沉醉在对方温柔又缠绵的亲吻,舒服到指尖发麻。
搁在腹部的巨硕蠢蠢欲动,前端流出汁液,浸湿两人的上衣。
袁文洲环抱着他,边亲吻,边缓慢地蹭动,阴茎磨蹭着两人的腹部,轻声喘气,结束亲吻后,贴着伴侣的耳朵诉说:「你让我好舒服。」
程长宴既开心又极度羞耻,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决定做只鸵鸟将脸埋进袁文洲的肩膀,假装没听见,但是挤压着腹部的那东西存在感太强烈了,他做不到完全无视。
「长宴、长宴啊……」袁文洲喊着伴侣的名字,想要看着他的脸,喊了几声,没得到回应,语气放得越来越轻:「长宴,看我。让我亲吻你。」
近似哄骗幼儿般的细语,原本安分摆在程长宴后背的手开始犹疑,从背部往下,揉着他的臀肉,画着圆圈,推向自己,挤压着处在他们中间的硬物。
啊啊、更舒服了。
「长宴──」
随着袁文洲的呼唤,射出一股股精液,沾黏两人的衣物。
他低头压在程长宴的头顶,咬着他粗硬的头发,不咬断,含咬着不放。
程长宴感觉到腹部与头上的骚动,耳朵快烧起来了。
腹部的东西明明已经射了,却仍硬梆梆,挤在他们中间。
最要命的是,他那里也起了反应。
第70章 品味
衣服没穿成,程长宴糊里糊涂被新生的袁文洲吃干抹净。
大胆放荡,沉迷其中,程长宴不忍回想,陷入自我厌恶。
他双手掩脸,垂头丧气,独自坐在主卧室的大床,床单被弄得乱七八糟。
袁文洲暂时离开,从更衣室里挑出几件衣物,包含程长宴的那份,搁在床边。程长宴的那套是白底黑色细条纹的七分袖棉质上衣与卡其色休闲长裤,自己挑的是白色素面衬衫与黑裤,极简搭配。
属于袁文洲的品味。
程长宴听见动静,擡头望向对方。
正巧是袁文洲穿好衣裤,做最后的整理。
程长宴无意识地上下打量袁文洲,衣冠整齐,衬衫规规矩矩扎进裤内、排扣整整齐齐没有扣错,还配了条样式简单的皮带。
隔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像个蠢蛋发问:「你、你明明会穿衣服。」
袁文洲含蓄微笑,解释:「隐约想起一些。」
不知是真是假。
「那……那你想起多少事?」程长宴不信。
「该记得的记得,不该记得的不记得。」
这回答约等于没回答。程长宴觉得荒唐。
袁文洲俯身,在程长宴的脸颊亲上一口,自然地展现彼此间的亲暱。他提议:「换穿好衣服后,我们去外头晃晃。我得熟悉下环境。」
明明是主宰梦里镇的人,还需要熟悉环境?。程长宴心有疑虑,但不敢明说,捡起袁文洲为他挑选好的衣物,逐一换穿上。
他看着熟悉的搭配品味,突然体会到什么是该记得的记得,不该记得的不记得。品味是内部问题,环境是外部问题。
仔细想想,袁文洲的喜好没有改变,所以他能一眼认定自己是他的伴侣。
程长宴大胆地对号入座,越想越觉得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自信。
他假借洗把脸的名义,匆忙起身,躲进浴室,给烫红的脸泼冷水,降降温度。
冰凉的水让他冷静下来,抹把脸,直起身,面对镜子中的自己。
袁文洲消失的期间,墙面与镜子被血脸蝴蝶占据,他已经好一阵子没见到自己的模样,仅能凭感觉整理自己。
镜中的程长宴堪称不修边幅,毫无颜值可言,他错愕地摸着自己的脸,邋遢憔悴,严重睡眠不足的模样。他十分震惊,他长成这样袁文洲也能一眼认定自己,绝对是真爱了。
如果是曾经的程长宴,大概恨不得自己丑到天怒人怨,不愿意在袁文洲面前展现任何优点。
如今的程长宴不同了,他在漫长的梦境中接受袁文洲与自己的命运,同样在心底认定对方。在伴侣面前,他不希望自己太难看。
袁文洲已经不是原本的袁文洲,程长宴也不再是曾经的程长宴。
程长宴花点时间整理仪容,顺带洗了个澡,全身上下收拾一番,跨出浴室,散发着肥皂与洗发精的杂揉香气。
可惜袁文洲不领情,凑到他身边嗅闻一圈,轻声抱怨:「味道淡了些。」
「这样不好吗?」程长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几分尴尬。他丝毫不觉得自己体味能有多好闻。
他正想后退,拉开彼此的距离,却被袁文洲单手拦腰挡住。
「不太好……」袁文洲意兴阑珊,低头,隔着程长宴摸颈部的手指,仔细嗅闻气味,类似抱怨的轻呢:「我喜欢你身上有我的味道。」
这种话,他怎么能这么轻易说出口。程长宴脑子轰地一声,臊得慌,好不容易靠冷水平静下来的心境再度泛起涟漪。
袁文洲似乎是真不满意,拉开程长宴的手,在他的颈部舔咬一口,力道不算重,留下浅浅的牙印。
「先这样吧。」袁文洲暂且做个标记。
程长宴无法理解他对于气味的坚持,但不敢伸手抹掉对方留下的唾液。他趁袁文洲松手之际,赶紧后退一步,拉开太过亲暱的距离。
他退得太快,避如洪水猛兽。
袁文洲原本已经不怎么愉快了,这一退后的动作,让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面色阴暗。
眼看一场风暴即将成形,程长宴心惊胆跳,紧接着灵机一动,主动牵起袁文洲的手,表示:「走吧,我先带你参观袁宅。」
他表面维持镇定,其实心里没什么底气。
值得庆幸的是,袁文洲反手与他相牵,顺从地跟着他走。
警报瞬间解除。
至少这些把戏对新生的袁文洲仍是奏效的,程长宴松口气,安心不少。
他们从主卧室的楼层开始巡回,逐一往下,程长宴一一为他介绍每个房间,三楼主卧,二楼是客房、娱乐厅与书房,一楼的客厅、会客室、厨房,后院与前院大门。
佣人房在隔壁的建筑,因为蝴蝶过度泛滥,导致现在雇佣少了很多。
他们在雇佣专用的侧门门口遇到全副武装穿戴雨衣与透明防护面具的管家,她正从外头进入袁家,震惊于袁文洲的归来,目光只敢在袁文洲脸上停留一瞬,赶紧低下头,回避目光,微微欠身,一时间说不上话。
程长宴出声解围:「妳来啦!正好袁文洲回来了。我们刚逛了一圈,家里的那些蝴蝶散得差不多,以后应该能恢复平时生活。妳再看要怎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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