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时候爱看动物世界吗?虽然现在是冬天,但是万物复苏的春天到了。」
“噗——”浴室镜上被喷满了绵密的牙膏沫。
佘初白对着镜子愣了好一会儿,才端起漱口杯,把玷污镜面的肮脏泡沫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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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狗长成大狗了
幕后郎澈:狼!狼!狼!狼!狼!
第52章 呜。
太把郎澈当人看,差点忘了他其实不是人。
佘初白叹一口气,坐在工位上,搜起动物百科。
【狼是一种季节性躁动动物,聪明的它们在冬季交配,于暮春诞下繁殖的狼崽,以相对丰饶的物资度过险峻的婴儿时期。】
【狼群等级森严,通常只有狼王拥有交配的资格,但当狼群中存在一只以上的成熟雌狼时,多重繁殖的现象并不少见。】
【公狗一年四季都可以进行交配,但公狼的躁动期固定一年一次或两次。饲养狼犬类的主人应当注意,狼犬在躁动期间情绪十分不稳定,较有攻击性。】
佘初白大脑乱成一团浆糊,头发也抓成了一捆稻草。
为什么他还要管这种事啊!砰的一声,脑门砸在键盘上。
忽然记起郎澈最初变异的时间节点,就是很赶趟地掐在要被绝育的前两天。
不敢想这次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再进化超进化巨人化下去要变成什么鬼样子啊!
虽然根据已掌握的资料,那些没有配上的公狼最后也不会怎样,但保险起见,要不要适当干预一下?
佘初白绞尽脑汁,噌地从座位上起身,铁青着一张脸,躲到卫生间的独立隔间,扣上门闩。
忘了在哪看的,食欲、睡眠与杏欲,三者满足其二,剩下的那个就会变得无关紧要。佘初白无心地亲身实践了许多年,觉得这不失为一条可信的真理。
点开外卖软件,把定位改为家,保持冷静在店铺中挑挑选选,下了两份巨额订单。
随后,点开郎澈的对话框:「中午给你点了外卖,记得开门拿。」
几分钟后,唰唰唰传来一堆喜不自胜的表情包。
郎澈握着手机,盯着秒针一格一格拨动,不确定脑袋里那种飘飘然的感觉是因为身体异常,还是被从天而降的幸福砸晕了。
十二点整,他收到第一份外卖,非常豪华的炸鸡盛宴,还有一整张他爱吃的夏威夷披萨。
郎澈拍下海量照片,与佘初白分享快乐。诱人的食物,和一脸满足的自拍。
佘初白沉着地预见即将发生的灾难,打字:「我很忙,吃你的别烦我。」
郎澈放下手机,嘟嘟囔囔,对佘初白忽冷忽热的态度很是摸不着头脑。
叮咚——门铃又响了。
郎澈看着一桌子都快摆不下的快餐小食,暗暗有些纳闷,佘初白还给他点了什么,奶茶吗?
外卖员将一个乌漆嘛黑的袋子递进来,郎澈回到餐椅上,困惑着拆开一层又一层的包装。
“嗯?”直到把那个没见过的杯状物握在手中,郎澈还是歪着脑袋琢磨不透,这是个什么东西?
似乎有个按钮,郎澈稀里糊涂地把手放上去。
天灵灵地灵灵……佘初白心烦地在自家门前踱步徘徊。
虽然没听见动静,但还是非常谨慎地敲了几声门,又过了两分钟,给足了善后时间,才输入密码拧开大门。
佘初白趿着拖鞋往里走,看见餐桌上剩了很多吃的。
食欲不振,那就只能指望剩下的两条了。
郎澈看上去依然没有好转,背对着门口,一蹶不振地在床上躺尸。
再一看,那个东西就这么毫不避人耳目地立在床头柜上。
佘初白当场就感觉有五雷在轰他的顶,有五马在分他的尸。
郎澈赌了一会儿气,没等到佘初白的关心询问,自己从床上爬起来,拿着杯子质问佘初白:“这是什么?”
佘初白扫了一眼,面如死灰,说不出话。
郎澈更加摇晃了两下,咄咄逼人:“你给我买这个干什么?”
真的,好想,死啊。
佘初白失神地仰天长叹,多么希望头顶的天花板这时候能砸下来,把他,或者这个不知羞耻的狼妖随机砸死一个。
静静等了两分钟,上天没有回应他的夙愿,光阴仍在流转。
佘初白漠然回应:“你不认识字?没有说明书?”
“……”郎澈没料到佘初白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一怒之下误触开关,杯子突然在他手中笃笃笃震动起来。
“……”四目相对,两顾无言。
佘初白当机立断转过身,走回门口。
藏在门背后的球棒,本意是用来防范入室盗窃的不法之徒,可是截至目前,只用来教训过家贼。
双手紧握久违的金属球棒,在空气中唰唰横挥两下,热着身找回生疏的手感。
“……”郎澈忙不迭扔掉手里的东西,缩到墙角,两眼瞪得快要脱出眼眶。
佘初白抬着下巴,用纹丝不动的轻蔑眼神睥睨着他,又快又狠地演练了几次挥击的动作。
气流飕飕呼啸,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要是这球棒的顶端打在一个大西瓜上,那可怜的西瓜会碎成多少瓣,地上会流多少冰凉的西瓜汁。
“……”郎澈尽量把头埋低,不想变成大西瓜。
恫吓威慑的目的完满达成后,佘初白冷哼一声,把球棒扔在沙发上。
他去热了几块剩下的披萨,有条不紊地完成他的日常程序——吃晚饭、玩会儿手机消食、洗澡、用电脑加会儿班,预备睡觉。
按下关机键,在倏然暗去的环境光中,佘初白搬起自己那床被子,堆到沙发上。
纯粹无暇的黑暗中,郎澈睁开两只金灿灿的眼睛,用深邃而敏锐的目光凝视着网中的猎物。
“你防我也没有用。我要是真想对你做什么,你根本来不及反抗。”
佘初白打开落地灯,把球棒倒放靠着沙发扶手,抖开被子盖上,做完这一切,才怠慢地对郎澈的话语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你知道我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么。”郎澈低沉的嗓音中挟带着一丝埋怨。
佘初白:“对,都怪我,当初就应该让你在雨里活活淋死。”
话音未落,佘初白就感受到一股迎面袭来的猛烈风势。
他刚摸到球棒尾端,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力就拍飞了那根金属球棒,使他唯一的优势荡然无存。
咣当——球棒重重落在地板上,滚到了不知道哪里去。
与球棒同时不翼而飞的还有那一条包裹着佘初白的羽绒被。
被用力掀飞,因为重量轻巧,所以没跑出多远,搭着沙发靠背,一半垂在地上。
“我说了,你反抗不了。”
佘初白两只手腕被紧紧箍住,每一次挣扎扭动,都会在一道躁动火热的躯体与冰冷粗糙的布艺沙发之间留下刮擦的声响。
郎澈嚣张至极地钳制着佘初白的身体四肢,呼出一口长长的、挑衅挑拨的热气。
面对着佘初白不自量力使出浑身解想要挣脱的决心,郎澈低低笑起来:“你可以就这样努力一晚上。”
非常不要脸地用妖怪的强大体魄欺凌普通人类。
佘初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是怒火冲天的红,还是五彩斑斓的黑。
纵然从小就性格要强得惊人,大大小小的竞争都不甘人后,但当然并不是每一次都会拔得头筹。
只是没有哪一次的输,会像这一次让他刻骨铭心。
在郎澈的压制下,佘初白浑身上下大概就只有嘴还能自由行动。
但他没有开口,没有说“滚”,他知道他一发话他就一定会乖乖坐好的。
当郎澈意识到这一点时,就有点不太能控制自己了。
肆意妄为地贴得更近,抱得更紧,就像是一块并不合适的榫头要强行嵌入另一块卯眼中。
“呃。”
两块坚硬的木制配件相撞了。
郎澈愣怔地眨了眨眼,有点怀疑自己出现错觉。
因为这一刹那的走神,佘初白果断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抽回手腕,抬手干脆利落地赏了郎澈一个耳光。
现在他知道什么叫做“轻而易举地就反抗了”。
清醒时的,打在人脸的一巴掌。
郎澈懵懵地感受着面颊上其实也不算疼、但十分清晰明了的存在。
挨了一巴掌。一巴掌。
“呜。”郎澈突然像狗一样委屈地哼哼唧唧起来,趴到佘初白肩膀上。
“……”这是什么品种的精神分裂。
佘初白觉得那些记录资料还是不够详实,没教过这种撒泼打滚的情况,要怎么处置处理。
“你养了我,就要对我负责。”郎澈哽咽着,恬不知耻地说。
大概是一种极度荒唐的、经不起考究的、快刀斩乱麻的心态,迷惑了佘初白的心智。
佘初白深深吸一口气,放空思绪,否则,他无法谅解自己在清醒状态做出以下的事。
佘初白一只手盖到郎澈眼睛上,剥夺了他的视觉能力。
掌心被扑簌簌扇动的睫毛蹭得痒痒的,佘初白不去管。
一开始不明所以地眨啊眨,直到佘初白伸出另一只手往下,那两扇纤长的睫毛骤然闭紧,不由自主微微发颤。
佘初白照顾过狗很多次,给狗洗澡梳毛掏耳朵都熟能生巧,但这和过去的照顾很不一样。
昏暗迷乱的视线中,郎澈攀上佘初白的小臂,吞咽着一声声晦涩低哑的呼唤。
不安分的气息伴随着无边黑暗密密匝匝弥漫开。
喘息声起起伏伏,潜伏在静谧夜里倾巢而出的怪兽。
第53章 贪婪
佘初白感觉自己脏了,不干净了,想一头撞死。
虽然他并没有直接接触到那个器官,隔着一个厚厚的塑料杯子,但郎澈深深浅浅的呼吸,时而像一阵微风轻拂,更多时候波涛汹涌地猛烈拍打在他皮肤上。
“小白……”餍足过后的郎澈像一只没有骨头的动物,软软地陷在他身上。
“别狗叫。”佘初白拔出杯子,棘手地扔到一旁。
好几百块,用一次就丢掉无疑是大大的浪费。可是后续的清理工作……
佘初白恍然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这不是速战速决,而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物品的下场再怎么难决定,也比不上一个活生生的人黏黏糊糊地赖在他身上,欲求不满地到处磨蹭的万分之一。
即使是特殊时期,情感需求就这么大吗?
全程从始至终,佘初白一直高高抬着下巴,此刻更不可能低头去看。
佘初白咬着牙想,如果郎澈敢把那些东西擦到他衣服上,就立刻把他大卸八块,做成狼肉火烧。
“起开。”佘初白冷冷地说。
“不要。”郎澈双手缠上他的脖子,变本加厉地用脸蹭着他的锁骨、颈窝、耳廓。
这狼妖是纯的吗,还是混了狐狸血?
“你最好见好就收。”佘初白一不小心瞥到横在茶几上的杯子,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流出杯口。
好了,这下离瞎也不远了。
郎澈稍微把脸挪开,维持在一个足够与佘初白平视的高度,羞涩地看着他说:“我应该还没好,还是不舒服。”
什么叫蹬鼻子上脸了。
“滚去卫生间自己弄。”佘初白说,“我要睡觉了。”
“你这样睡得着?”郎澈说着,迷离的目光往下瞥了一眼。
“……”佘初白虽然在这方面很冷淡,但并不是功能失常。
郎澈一只手按上去,隔着布料轻柔地摩挲。
“我是不是要知恩图报,也让你舒服?”
佘初白用一个冰冷的眼神作为回答。
郎澈装傻充愣,吃吃低笑:“哦,要用那个吗。”说着侧过身,伸手去够茶几上的杯子。
“你敢用一下试试。”佘初白缓缓吐气。
郎澈本就是装样子,立马回过身面对着佘初白,缠在他身上,不疾不徐地加重手上的力道。
这不是回敬的报酬,只是从此一笔勾销。
佘初白这么说服自己,沉沉闭上眼,卸下心理负担,不去看那张得逞后坏笑着,十分欠扁的脸。
只是天意弄人,尽管佘初白拼命逼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然而那张浓墨重彩的面孔的每一处细节,他都深刻记在脑海里。
佘初白仰起脖子,急促滚动的喉结吐出凌乱的气息。
战栗的海面渐渐趋于平静,却又冷不防被丢下一枚深水炸弹。
佘初白惊愕地睁开眼确认。
视线内什么也看不清,但唇上的触感真真切切,无可抵赖。
一股炙热的、强硬的、澎湃着壮阔情衷的惊涛骇浪,正疯狂涌入他的内脏。
这是一种全新未知且可怕的体验,仿佛有人正在缓缓把他吃掉,使他融化成一滩清澈的温水。
在二十八岁的年纪,用“初吻”这样的词,是不是会显得有些滑稽。
郎澈口中渡来的热气将佘初白的嘴唇沾得湿润不堪,他慢慢将手伸进佘初白的衣摆,若即若离地舔舐着四处,源源不断地散发出信息素。
界线所剩无几,狼性最基础最不可动摇的特征是贪婪。
佘初白试着出声阻止,却在此起彼伏的潮汐中忘乎所以,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够了……
“停下……
“你想死……”
郎澈充耳不闻,一只手已然破除层层屏障,深入无人地带。
“我不想死,我想要X你。”
“……”佘初白因为那个直白的字眼呆了两秒,随后毫不犹豫地抬起手。
嘭——!
郎澈恍惚感觉脑袋被打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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