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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生存记[穿越]——芃县令

时间:2024-11-22 08:16:00  作者:芃县令
  有神兵利器在手,贺兰定对脱身逃出洛阳城很有信心。只是不知道城中发生何事如此戒严,在宫中的阿昭会不会被波及。
  好在,外头的虎贲军只戒严看守,并不趁机劫略商户,负责就麻烦了。
  戒严从二十日晌午一直持续到黑夜,虎贲军在街道巡逻,行走间铠甲的摩擦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令人一夜无眠。
  贺兰定并八个护卫,库姆和三个伙计,共计十三人,就这么抱着大刀睁眼到天明。
  “开市的钟声没有响。”库姆轻声道。
  各坊市有统一的开市、闭市时间,以撞钟击鼓为信号。宣阳门外就建有钟鼓楼,两层高,有钟一口,撞之闻五十里。
  而今日的开市钟声没有响起。
  “我出去探探?”侯景有些按捺不住,他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
  贺兰定不许,要求按兵不动,“目前看来事情不是出在四夷馆,虎贲军入场应该只是为了稳住局势,而不是发难。”
  “不要节外生枝。”
  众人继续按兵不动。这一等又等到了晌午,终于听到了外头虎贲兵撤退的号子。众人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
  一直安静如死水的四夷馆再一次活动起来。商户们取下门板,从狭小的门缝中探头探脑,见到空荡荡的街道松了一口气,陆陆续续走出家门。
  “这是怎么回事?”
  “出了什么事?”
  “夭寿哦,耽误了两天的生意。”
  “生意算什么,有命重要?”
  一条街上的邻居们议论纷纷,但谁也说不出个四五六来。侯景冲贺兰定使了个眼色,贺兰定丢给他一包银豆子。
  侯景心里神会,将荷包往兜里一揣,去坊市口打探消息。
  暮色四合之时,侯景掏空了一个荷包,给众人带回了一个惊天大消息。
  “内城发生的兵变!”侯景满脸兴奋,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一千多个羽林军、虎贲军围了尚书省,打死了两个大官儿!”
  “然后呢?”贺兰定追问。
  然后的事情,侯景也没打听得到,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武人打死了文臣。
  “那些个文官坏得很。”侯景愤愤不平,“说要把鲜卑武人彻底踢出朝堂,这不是反了么!”
  贺兰定拧眉,“文臣治国,武将安邦,缺一不可啊!”况且大魏周遭的环境并不安宁,南边有南梁这个劲敌,西边有柔然崛起。去年开始,各地起义不断。秦州、东益州氐人造反,战火纷飞。
  在没有安定天下,完成大一统的前提下,大魏就要将武将士兵一脚踢开。未免太过操之过急。
  隔日,更多的消息从洛阳内城中传出。
  原来,大魏官员名额很少,而想要进入编制应选的人却很多——多少世家子弟排着队等着做官呢。
  这种情况下,出身清河望族的张彝提出修订大魏选官制度,限制武将——“粗鄙无得之辈不入士大夫清品”。直接掀了武将们吃饭的锅子。
  一直被打压、被歧视的武将们彻底暴躁了——这特么放下碗骂娘啊!都忘了大魏皇朝是怎么来的了吧?!
  于是,一千多羽林军、虎贲军纠结聚众,像是在尚书省门口抗议。再打上了“罪魁祸首”张彝的宅邸。
  “啧啧,可惨咯,张家世子直接被打死了。”
  “我听说是被烧死的。”
  “打死烧死不都是死了么。”
  “哦豁,那么大一个官儿,说死就死啦。”
  “闹事的那几个恐怕要被砍头夷族吧。”
  一时间,整个洛阳城,街头巷尾都在讨论前两日的虎贲军暴动事件。
  “我当时就在现场。”
  相对于其他人的以讹传讹,当时在内城办差,目睹了全过程的高欢之所言显然更加可信。
  洛阳解封后,高欢第一时间来到四夷馆找贺兰定。哪怕是日后的神人神武帝高欢在遭此巨大冲击之际,想到的也是寻找伙伴,抱团取暖。
  贺兰定给高欢续茶,道,“当日虎贲军突然封了坊市,我吓得在屋子里躲了一天一夜。”
  高欢道,“拉汉你不出来是对的。”他眼神放空,回忆当日所见。
  “他们冲进了张家宅邸,如虎入羊群,见人就一顿打杀,抢走财物,放火烧宅。”
  高欢声音幽幽,难辨情绪,“没有人敢出头阻止他们,那些平日里风光的大官们大门紧闭,连门都不敢出。”
  “张家父子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高欢的声音越发轻飘,“哪里还有往日的威风凛凛.....”
  高欢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睛却越来越亮。
  贺兰定静静看着高欢的神情转变,知道自己这是见证了神武帝的觉醒——谁能想到,竟是大魏自己唤醒了自己的掘墓人呢。
 
 
第一百五十八章 
  神龟二年二月二十日的虎贲军打砸杀人事件将会为大魏皇朝带来怎样意义深远的影响, 眼下一时半刻还难以见分晓。大魏掘墓人,一代传奇神武帝高欢又是否因此而觉醒,贺兰定也只是猜测。
  眼下, 贺兰定最担心的是, 这次恶性事件是否会影响到女官三月初三的休沐日?万一朝廷为了安稳什么的, 不许宫人外出可怎么办?
  忐忑不安中, 二月翻篇, 三月到了。张家惨案带来的阴云似乎已经散去,洛阳城繁华依旧。坊市大门打开,来往商客络绎不绝, 商品玲琅满目, 吆喝声此起彼伏。酒肆开张, 歌舞妓馆乐声靡靡,胭脂香风散七里。
  贺兰家的食肆也依旧生意兴隆,只是前几日还满脸书生意气的几个太学学生却沉默许多。他们默默啃家乡风味的馕饼,各个像是锯了嘴的葫芦, 不吱声。
  “来!给你们常个新品种!”贺兰定吆喝起来,“保准你们吃了就忘不了!”
  “肉夹馍!”
  宇文泰挑眉, 疑惑道, “拉汉大哥,你这明明是饼夹肉。”一顿喷香的红烧肉拉近了彼此的感情,宇文泰都直接喊贺兰定大哥了。
  贺兰定道,“我就是这么叫的,肉夹馍, 倒置句!”
  “快都尝尝, 里头有剁碎的肥五花。”
  顿时, 少年们眼睛齐刷刷一亮, 一人捞起一块肉夹馍。一口咬下,幸福得眉眼弯弯。
  贺兰定复刻的这肉夹馍绝对用料结实。葱姜蒜、酱油、酒、糖熬成卤汁,五花肉、油豆腐、熟鸡蛋倒进去一起卤煮。
  馕饼一分为二,馅料剁碎混合,塞进馕饼中,再浇上一勺卤汁。那滋味,怎一个美字了得。
  “太好吃了!”宇文泰吃得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下去。
  “拉汉大哥,你要是去咱们太学当厨子就好了。”
  “呸!”贺拔岳喝止开始满嘴胡言的伙伴,“贺兰首领是什么身份?!”曾经的勋臣八姓之一,便是再没落了,也不能去做厨子的。那是羞辱!更何况贺兰首领如今家中豪富!
  贺兰定不在意帝摆摆手,笑道,“我倒乐意去当个太平厨子,只是世道不允许啊。”
  贺拔岳与宇文泰都听出了贺兰定言语中的深意: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宇文泰想起什么,张嘴想说,却被贺拔岳一个眼神制止,只得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贺兰定自然没有错过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也晓得他们对自己的防备。只是贺兰定并不在乎,他与这两人相交也是点到为止,双方当个萍水相逢相逢之便够了——贺兰定可不想当夹心饼干,一面是高欢,一面是宇文泰,自己谁都惹不起。
  时间一晃而过,三月初三到了。贺兰定在津阳门外望眼欲穿。
  日头一点点升高,幽深不见尽头的城门隧道内出现了一道纤细的身影。
  橘红色万寿团花纹的交领广袖窄衣,行走间飘逸如流云的裙裾,发髻偏侧倒坠,金珠为簪,白粉敷面,鹅黄贴面,斜红点腮。
  贺兰定看着那俏丽的女子,难以想象这位如同仕女画中走出来的女子是自己的妹妹阿昭!
  可是,那鼻子,那眼睛,就是他家的阿昭啊!
  明明记忆中的阿昭还是一团孩子气的小学生模样,这才来洛阳几日,怎生就变成这样一个大姑娘了?!
  贺兰定目瞪口呆。直到阿昭在守卫处做了登记,走到他的跟前,脆生生唤了声阿兄,贺兰定才如梦初醒。
  “阿…阿昭…我家阿昭长大了啊!”贺兰定感慨。
  兄妹沉默地回到四夷馆,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面对宛如精致瓷娃娃一样的妹妹,贺兰定束手束脚,根本没法像以前那样亲昵地揉揉她的脑袋——把那精心打理的发髻弄乱了怎么办。
  等回到贺兰食肆,贺兰定给阿昭又是端茶送水,又是布置点心,“最近阿兄才捣鼓出一个新吃食,叫肉夹馍......”说着说着,贺兰定没声了。他目光落在小姑娘精致的唇妆上——这也不适合啃饼子啊。
  看着这样的贺兰定,阿昭抢先绷不住了。
  “阿兄!”阿昭带着哭腔,一头撞进了贺兰定的怀里,泪水瞬间沾湿了贺兰定的衣襟,宛若一朵朵绽开的花朵。
  “我家阿昭受苦了、委屈了。”贺兰定心疼不已,实在没憋住,说,“要不就和阿兄回家吧!”贺兰定知道自己不该说这种拖孩子后腿的丧气话,可是实在忍不住。
  阿昭“噗嗤”一笑,眼泪鼻涕将精致的妆容冲刷成了花猫脸。
  “阿兄,我挺好的。”阿昭一边用湿帕子擦脸,一边说着。
  “骗人。”贺兰定指指自己的嘴角,“你说这话的时候嘴巴都是耷拉着的。”
  被揭穿的阿昭长叹一口气,挺直的腰杆也压弯了,喃喃低语,“就是....就是和我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阿兄,你知道前几天的事情吗?”阿昭红肿的眼睛望向贺兰定。
  前几天的事情自然是指虎贲军围困张家宅邸之事。
  贺兰定点头,“略有所闻。”
  阿昭语气凄凉,“那阿兄知道朝廷对那些虎贲军的最终处理吗?”
  贺兰定摇头,他还没有听说。
  “只诛首恶。”阿昭两眼茫然,反复道,“一千多人,一千多人在京都集聚闹事,朝廷命官被殴打致死,竟然只诛八个首恶分子,其他一千多人一律不予追究。”
  “国家还有何权威可言!”阿昭红了眼。
  “阿兄,你说是不是不对?是不是不该这样!”阿昭情绪激动起来,“发现问题不想着去解决,而是光想着逃避。原本只是些许小毛小病,最后却发展成为要了性命的沉珂!”小洞不补,大洞受苦的道理便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农妇都明白!
  “朝令夕改!愚孝佞佛!任人唯亲!意气用事!”之前有多么憧憬,如今就多么失望。
  “阿兄,你知道吗?朝廷没钱了,他们不想着找原因,不想着破局,不想着循序渐进。”世上哪有一口吃成个胖子的呢,什么事儿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更何况是治理国家呢。
  阿昭凄惶道,“等到开矿铸币也没有用,就加赋税。”
  “六年!六年!”阿昭拍案而起,声音尖利如泣血,“他们要为了敛财,要提前强征百姓六年的赋税!”
  “这是疯了吧。”贺兰定也呆了,见过自掘坟墓的,但是没见过这么上赶着找死的。
  “什么时候开始征收?”贺兰定问。强征令一下,大魏必然起义四起,战火纷飞必然影响怀朔的生意,自己要做好准备。
  “暂时不会了。”阿昭缓缓摇头,塌着肩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
  阿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向陛下谏言,天才财富,在老百姓手中的能有多少呢,搜搜刮刮刮也没个油水。”
  “要掏钱自然要掏大户的口袋。”阿昭神情冷酷。
  “然后呢?”看着这样的阿昭,贺兰定心中担忧。
  “我就提出了赌马,陛下赚了许多钱,如今越发信任我了。”阿昭声音淡淡的,一种死寂般的颓然。
  贺兰定没有料到那被街头巷尾、贩夫走卒们议论纷纷的赌马,竟然是阿昭提出来的。
  阿昭摸摸发髻间的珠玉宝钗,冷笑,“这些都陛下赐给我的。”
  “所以。”阿昭定定看着贺兰定,深灰色的眼眸中闪过冷芒,“阿兄,我不能回去!”哪怕陛下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能干,可是,有自己在陛下的身边,就还有拨乱反正的机会的。
  “这一回我提出的赌马聚财的建议,陛下、刘大人、元大人都对我很满意。”阿昭觉得自己留着洛阳才能做更多,才能帮助到更多人。
  看着神采飞扬的阿昭,贺兰定竟是没了言语。
  阿昭做错了吗?似乎没错,要是没有她的谏言,不知道多少老百姓会因为提前征收六年的赋税而家破人亡。
  阿昭做得对吗?实在没法昧着良心说对。一个国家的财政来源竟是源自赌金,简直天下笑话!这是要把大魏发展成澳,门新.葡京吗?!
  察觉到到贺兰定的不认同,阿昭脸上的笑容一僵,找补道,“我知道赌博不好,可是,让他们去搜刮世家豪商的钱,也好过去霍霍小老百姓啊。”
  贺兰定沉声道,“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阿昭的主意不能说不好,可是从长远看,这是才捣毁一个国家的根基啊!
  不过,大魏本身命数也不长了。如此......贺兰定叹了一口气,道,“阿昭你自己决定就好。”自己既然帮不上忙,那就不该指手画脚。
  “那阿兄你说该怎么办呢?!”阿昭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
  贺兰定摇头苦笑,“阿兄我啊,经营怀朔一地就已经焦头烂额了,哪有什么治国良方。”自己能走到如今这一步,还全赖了上辈子那些站在巨人肩膀上的知识。其实本身的本事平白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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