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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生存记[穿越]——芃县令

时间:2024-11-22 08:16:00  作者:芃县令
  “乌噜~~乌噜~~”小羊倌捂着嘴,发出不明意味的呼唤声,那些于暮色中迷茫的羊儿们像是听到了号角一般,齐齐扭头,向着小羊倌的方向奔来。
  小羊倌数了数羊群的数量,发现一只没丢,高兴地大呼一声,“回家喽!”
  踏着夜色将羊群整整齐齐地带回部落,家中早已备好了热腾腾的奶茶锅子和松软新鲜的馕饼。
  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家人们围聚一团,一边享受着晚餐,一边说着各自一日的新鲜见闻。
  “我看到仙人了,像羊骨雕成的,雪白雪白的。”小羊倌没见过白玉的模样,“不过也可能是太困了,在做梦。”
  谁知,家中兄长立马道,“不是做梦。好多人都见到了。”
  小羊倌:“哈?”自己竟是落后了不成?
  家中阿母也道,“你们说的是郑夫子的兄长吧,那可真是仙人一般的人。”
  小羊倌:“哈?”自己的消息竟然都没有阿母灵通嘛?
  男人们消息自是没有女人们灵通,尤其是如今正是生产的高峰期,工坊日夜不停,女人们在工坊中干活总是有说不完的八卦。
  说起那年轻俊美的汉家男子,老妇人的脸上露出一种奇异的彩光,“郑夫子那样好看,她的兄长也如仙人一般,这样的男人,就算什么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放在家里看看,心里也是高兴的。”
  小羊倌和兄长:……阿母,你是真不怕早死的老爹今夜入梦找你谈心啊。
  老夫人感叹完,眼角余光撇过自家两黑碳球一样的儿子,立马别开脸,嫌弃的模样竟是连遮掩都不遮掩。
  “……”小羊倌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奇问道,“他往草原里跑做什么?不怕被狼叼了?”
  老妇人不以为意,“他老钻在屋子里,咱们还没机会见着这样漂亮的人呢。”
  小羊倌:……我就不该提起这个话题!
  “哎。”老妇人叹息一声,又看了眼两儿子,哀叹道,“我怎么就没生个姑娘。”
  小羊倌:?话题怎么歪到这儿了?
  老妇人捂着胸口,哀叹道,“我要是有个姑娘,怎么地也要借个种回来。”如花似玉的丈夫,这辈子是别想啦,可是借个种,生个玉人一般的小孙孙还是可以遥想一下的——可惜自己只有俩个小子!
  老妇人拍腿惋惜,小羊倌低头啃饼,再也不敢接话。
  年纪稍大,在镇上做事的兄长却疑惑,“郑夫子的兄长怎么到处走,工坊、田地、草原,他都去?这没事嘛?”他们贺兰部落可是有好多机密的。
  “能有什么事儿?”老妇人不以为然,“人是郎主救回来的。”在族人们的心中,郎主的一切决定都是正确的。倘若看不明白,那问题一定是在自己。
  闻言,大郎也不说话了。小小的毡房中只剩下细细碎碎的咀嚼声。
  而另一边,成为草原热门话题的郑枢对于自己被“窥伺”的情况一无所知,否则,他的心情一定会更加不美丽。
  而上完晚课的郑令修,回来看到兄长的冷脸,心情也不美丽。
  贺兰定是个说到做到的,郑令修的小学堂管理得很好,又创造出了戳羊毛的技艺,作为功劳奖励,贺兰定承诺帮郑令修找回兄长。
  郑家遭难,女眷们发配怀朔,男人们则被发配到了更远的御夷镇。女眷们不堪受辱,最后就郑令修一个活着走到了怀朔,开始了新的人生。
  而男人们那边的情况也不好,生于富贵温柔窝的他们,光是严寒的气候就是一道致命难关,更不要说来自各方的折辱摧残——虎落平阳被犬欺永远是人们最爱的戏码。曾经高高在上的世家贵族落下云端,谁看着都想上去踩上一脚,折断翅膀,打碎脊梁。
  最后,郑家的男丁只剩下一个郑二郎,郑枢。
  贺兰定的人找到他时,他也就剩一口气吊了。但凡贺兰家的人晚一步,郑令修就真的亲缘皆无了。
  最终,贺兰定救回了郑二郎,兄妹团聚,气氛却不融洽,想象中的抱头痛哭之景更是没有。尤其当郑二郎知道自家妹妹竟然抛头露面地给胡儿们授课之时,那简直是横眉冷对了。
  “崔家重诺,婚约还是作数的。”身体稍微养回来后,郑二郎便要给妹子做主了。
  郑令修白眼翻上天,“崔家要是真有心,去御夷救兄长的就不会是贺兰家了。”
  “你!”郑二郎气结,不知是为了妹妹口中的真话,还是为了妹妹那不合礼节的大白眼。
  “救命之恩,自该回报。”郑二郎也不是白眼狼,只不过他觉得该自己去报恩,而郑令修该去嫁人,重回世家的庇护。
  “我不。”郑令修底气足足的,什么父兄为天,如今在她这儿都不作数了——北地有北地的规矩,管你男人女人,有本事就有话语权。
  郑令修一点不觉得怀朔的空气中有牛粪饼的味道,这明明是自由的味道!
  郑二郎不知自己那知书达理的妹妹怎么变了人,也不明白荒芜蛮荒之地有什么好——北地留给郑二郎的只有无尽的屈辱和痛苦,是午夜梦回都不敢触碰的噩梦。
  “阿兄,你得睁眼去看。”品尝过自由和权利的滋味,谁又愿意重新做回笼中雀。兴许衣食无忧,兴许风雨不侵,但是,当翅膀再也无法划过天际,果腹之食要来何用?
  因着郑令修的一句话,郑二郎决定去看看。看看这怀朔,看看这草原,到底有什么魔力让自己妹子死心塌地不愿离开。
  郑二郎去田边,看到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佃农;去了工坊,看到觑着眼睛勾头干活的妇人;去了草原,看到了一壶奶茶熬过一天的放羊倌。
  郑二郎走遍了怀朔,看遍了敕勒川,愣是没看出个什么来。荒芜、贫瘠、野蛮、落后,这是郑二郎对北地草原的固有且坚定的看法。
  “阿兄,你得用心去看。”郑令修又指指眼睛,“你看他们的眼睛。有光!”
  “他们眼里有光,他们知道自己在为自己活着,他们知道自己的辛苦和努力都会有回报。”郑令修虽然是养在深闺的娇小姐,但是并非不知世事。郑家有田地,亦有工坊,跟着母亲学管事理家之道时,郑令修也是见过家中的仆役匠人。
  曾经,郑令修很疑惑——那些人为什么不开心?为什么总是一脸麻木。明明郑家不是严苛的人家,对家中仆役向来宽和。他们怎么还不知足呢?
  如今,郑令修明白了,无片瓦遮身,无寸缕裹身,都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生生世世无法挣脱的宿命。
  “他们是奴隶,他们的子子孙孙也都会是奴隶。”
  “生死由人。”
  “而我,与他们没什么不同。”说这话的时候,郑令修的眼中闪着冷光。倘若家中没有出事,自己会按照即定的轨道嫁人、生子、操持家业、抚育下一代.....直到终老。这样的自己就像是一颗棋子,被无形之手操控着走完了一生。
  如今棋盘被掀飞,棋子被丢弃,突发的变故反倒让棋子大梦初醒。
  想到这儿,郑令修傲然道,“阿兄,你觉得已经看到另外一条道路的我,还会回去吗?”
  郑令修打破郑二郎的幻想,“倘若崔家真的有心相帮,嫂嫂和侄儿们就不会死在路上了。”以崔家之势,救不了郑家,还安顿不了几个妇孺吗?
  忽得,郑令修冷哼一声,“崔家如此冷酷,阿兄却依旧让我嫁为崔家妇,是推我入火坑吗?”
  “当然不是!”郑二郎连忙解释,“阿兄也是不忍你受苦。”
  郑二郎的目光落在自家妹子的手上,曾经那是一双圆润可爱、晶莹如玉的手,如今却染上了风霜,粗糙如家中浣洗的仆妇。
  再看她的打扮,布巾裹头,无朱钗玉簪为缀,寒酸至极。
  察觉到阿兄的打量,郑令修落落大方,反笑道,“在这怀朔,绝对无人因我无珠玉为佩就小看我一眼。”
  话说到这儿是彻底进行不下去了,郑二郎叹了口气,再问一句,“你真不走?”婚约的存在是郑家重回世家圈子的一张船票,而这张船票的主人却弃之如蔽履。
  “不走。”郑令修的回答掷地有声。
  “我....阿兄.....管不了你了.....”郑二郎掩面叹息。
  郑令修却心道,阿兄你管不着我,我却要管管你的。
  “阿兄你的命是贺兰首领救回来的,如今吃的、穿的,也都是贺兰家的。”郑令修一一列举,“哦,当初你救回来的时候只有一口气了,医药费可不便宜。”
  郑令修每说一句话,郑枢的脸色便黑一分。可又无法反驳——妹妹说的都是大实话啊!
  “阿兄打算怎么报恩?”郑令修恨不得想开门见山地说:阿兄,别老把眼睛放在我身上,想想你自己身上的事情。
  “我...我....我自有打算!”郑二郎羞恼,晚膳也不吃了,屁股着火似的跑了出去。
  看着阿兄落荒而逃的背影,郑令修却笑不出来,她心中可惜——就差一点点了,父亲、母亲、兄长、嫂嫂还有侄儿们。只要他们在坚持一下,或许,他们郑家人就能在这寂寥而自由的北地草原团聚了。
  可惜,没有如果。
  想起不堪受辱自我了结的阿母,还有打击之下生无可恋,撒手而去的两位嫂嫂,再看看自己这间虽然简陋,但却五脏俱全的小屋。郑令修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吐出,像是要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同吐掉。
  另一边,落荒而逃的郑二郎一边腹议着妹妹的“不成体统”,一边焦急地来回踱步——自己要怎么报恩?
  郑枢并不是个不知回报的白眼狼,他知自己这条命是贺兰家救回来的。只是,到了此时此刻,他才明白了什么是百无一用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拿什么去报恩呢?
  难道自己要如妹妹一般去讲那些歪理邪说吗?
  郑枢摸摸自己的胸口——他做不到。
  作为被报恩的对象,贺兰定对于郑家兄妹的打算和争执一无所知。他压根没想过要郑枢报恩,因为自己已经收过报酬了——郑令修的羊毛针戳法。
  最近贺兰定的工作重点都在种田上——食肆生意兴隆,运转良好;小食肆朔州分店也开张了,目前进展顺利;羊毛生意早已上了正轨,从生产制作到最终销售已然形成了一条熟练的流水线,每个环节都有熟手操持,出不了岔子;流民营井井有条,大家有活干,有饭吃,就乱不了。
  再有洁面皂和润肤乳生意,羊油作坊建成。一头剃毛、剥皮的羊被送进工坊,油脂剥离去生产皂和甘油,羊肉被剔下,肥嫩的后颈肉、羊腿等被送去食肆,其余的肉则被加工成肉干,囤积起来留着冬季售卖——哦,对了,还有一部分羊肉会被用药物炮制成特殊“保健品肉干”,功效一绝,价格不菲。
  生意上的事情步入正轨,贺兰定的精力便放到了种田上。
  族人不解,“咱们这儿不适合种田,有这个精力和人手,不如多养些羊。”如今在牧民们的眼中,羊儿浑身都是宝,养再多都不嫌多。
  “不能胡乱扩张。”贺兰定给众人讲道理,“羊多了,草不够怎么办。”那就需要去更远的地方放牧,无疑增加了工作量和风险。
  “再有。如今羊毛制品兴起,沃野、武川、朔州等地都兴建羊毛工坊,明年、后年的市场是什么情况,尚未可知。”贺兰定道,“物多价贱,咱们要保守一些。”
  闻言,众人也明白过来,皆道还是郎主考虑长远周全。
  贺兰定没有说的一点,也是他先前没有考虑到的疏忽之处,那就是战争对经济的影响。
  一旦大魏陷入战乱,怀朔的羊毛制品往哪儿去卖?战火纷飞,商路阻断,平民没了生路,世家仓皇逃命,谁来买羊毛衫和润肤乳?
  到时候,怀朔怎么办?以羊毛制品为主要经济来源的贺兰怎么办?
  想来想去,贺兰定还是决定要种田。只有真正实现了自给自足,才能抵御战争的风险。
 
 
第一百零九章 
  当贺兰定准备开始在种田上下功夫的时候, 才发现,人得相信科学。
  “四百毫米等降水量线”可不是地理课本上的一个考点,而是贺兰定眼下必须要克服的难题——阴山之北是真的不适合种田。
  三月四月本该是大地回温, 万物苏醒的时节。南方草长莺飞, 春耕正忙。可是北地草原依旧是一片寒寂, 冻得结结实实的土地根本无法耕耘播种。
  时间进入五月, 南方的禾苗抽出了嫩芽, 碧绿一片,长势喜人。而北方草原气温缓慢攀升,积雪融化, 土壤解冻, 但是因着积雪化得太快, 土壤过湿粘重,根本无法种植粟麦等农作物。
  等到了六月,江南的稻田染上了金色,沉甸甸的稻穗预示着丰收。此时, 敕勒川草原彻底回温,天高气爽, 水分蒸发骤然加速, 那些被融雪浸润泥烂的土地一下子又过分干爽了。
  “没什么种田的讲究。”面对贺兰定的询问,种田的老农紧张地直搓手,“种子一洒,能活多少就看老天爷了。”
  “哦,要是勤快些, 每天去田地里拔掉争肥的杂草, 产量自然能高一些的。”除此之外, 怀朔的老百姓们再无其他的种田技巧了。要不是朝廷硬下了不少耕田指标, 怀朔这边是没有谁家会想不开去种田的。
  “沤肥吗?”贺兰定问。牛羊们走过的地方,牧草都会肥壮些。老百姓们总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啊.....”老农张张嘴,“家里煮饭烧剩下的灰会镐到田里去。”
  贺兰定蓦然想起,在北地牛粪羊屎都是宝贵的生存资料,是牧民们每日生活离不开的东西。用牛粪去肥田,那拿什么生火煮饭?
  一通调研走访,农书也翻烂了。贺兰定还没能为怀朔的种田大业找出一条路来——除非天降土豆或者番薯,这两样都是出了名的好养活。
  但是,天上不会掉馅儿饼,更不会掉土豆和番薯。贺兰定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怀朔的吃饭问题。
  窦兴和可朱浑喜联袂而来的时候,贺兰定正对着农书挠头。《氾胜之书》是贺兰定从贺兰家仓库中翻出来的,也不知道是贺兰家祖先从哪个世家的手里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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