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屁事!”
“关我屁事,要不是我,你出得了幻境吗?”
白子明怒气更甚,“你可真是白家的好女儿啊,你还是个人吗,竟然在......竟然在幻境里舔苏露除的手!”
白茉方反驳道,“我舔一下姐姐的手怎么了,我干其他的了吗?”
白子明被气到沉默,忽而拔高声音,“她苏露除的丈夫是存云,你不知道吗!”
白茉方被这句话激到了似的,“他一个被阉了的狗,他也配!”
“重点是这个吗?”
白子明继续道,“你以后不准见苏露除了。”
白茉方却发出一声冷笑,“哼,我见谁,还轮不到你来说。”
白子明威胁她道,“我说不了,母亲还说不了吗?”
白茉方也反威胁起来,“那你去告诉母亲啊,你去说啊,你说了,你的那些腌臜事,我也全部抖出来,看到最后,谁死得更惨吧!”
“好好好,我为了你好,你要这样对我是吧。你以为苏露除是个什么好东西,你日后被她害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别管!”
紧接着便是一声大响的关门声。
白澈扬了扬眉,心情更好地在水中游动了起来。
白茉方,苏露除,他笑了起来,可真是有意思。
他还在水中愉悦地游,门外却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白澈眉心一蹙,水中游动的鱼尾停了下来,他道,“是谁?”
“师尊,是我。”
又要干什么,白澈忍道,“有何事?”
“师尊,我真的不可以和你一间房吗?”
顿时,白澈额间青筋一跳,他告诉自己,要包容,白澈,你是个包容的鲛人。
他尽量温和道,“是的,正弦,不晚了,回房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师尊,真的不可以吗?”李正弦不死心道。
白澈咬牙,“不可以。”
“真的不可以吗?”
白澈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才忍住没一掌轰死李正弦,“正弦,回去休息。”
李正弦的眸子暗了暗,又抬头盯着木窗看了眼,“好吧师尊,那你好好休息吧。”
他今日确实反常,而且还是控制不住的反常,但是想想以后都可以和白澈一起在春英峰修炼,他心里好受了些。
醉水
第0018章 不会是脑子被劈傻了吧
师徒二人抵达春英峰时,已是午后,白兰花绽,仙鹤高飞,白澈朝正殿步去。
“师尊,”李正弦在他身后叫他。
白澈回过头,淡淡的日光洒入他褐色的眼眸,晕淡了那抹冷冽,他开口道,“何事。”
玉兰树下,李正弦愣了愣,眼底似有光晕闪动,他磕磕绊绊道,“师尊,我感觉我快要突破元婴了......这次你会为我护法吗?”
白澈心中有些惊讶,这么快就要突破了,这突破之速,简直比白茉方还要快上数倍,他不免对李正弦有些另眼相看。
他比李正弦相差了七八十岁,可如今他的修为也只不过是个化神而已。
如果李正弦突破了元婴,那他与李正弦就只相差了一个境界。
虽然对于修士来说,一个境界也是天差地别,有些修士甚至修炼百年,也无法突破一个境界。
但凭他这徒弟的天赋,想来突破化神也是迟早的事。
可能日后他还真要抱李正弦大腿。
白澈看着李正弦麦色的脸,道,“自然,你突破,为师自然要给你护法。”
“真的!”
李正弦红着的脸笑了起来,日益褪去的稚色在日光下泛了出来,“师尊对我真好。”
他又道,“那师尊,这几日,我可以与你一同修炼吗”
白澈看他这副喜出望外的样子,点了点头。
他带李正弦来到后山的一处开阔地带,在其上布上数道阵法。
白金色的光芒环绕着二人,白澈道,“好了,你就在此处静心修炼吧。”
李正弦看白澈又要走,上前道,“师尊,你要走了吗?不是说了要一同修炼吗?”
白澈噎了一下,解释道,“为师已在此处布了结界,你若有事,为师会感应到。”
他又补充道,“不必担心。”
李正弦望着白澈,“师尊,可以不走吗?”
白澈想也不想地拒绝他,“为师还有事,正弦,你静心修炼便是。”
闻言,李正弦也不好多说,只能巴着眼睛道,“是,师尊。”
白澈说的正事,其实就是去灵泉泡澡,对于一条鱼来说,还有什么比在水里游更快活呢。
如果可以,白澈甚至想在水中泡一辈子。
他来到长兰台的石岩后,正欲脱衣,忽而,泉中有什么东西一闪。
白澈目光一凛,朝水中一掌,他看着手中挣扎的红鱼,用力一捏。
那鱼挣扎得更厉害了,直直叫道,“少主饶命,少主饶命啊!”
白澈眉梢一挑,看着手中的鱼,微微松手,“你是谁,破我春英峰秘境是为何?”
那红鱼满眼含泪起来,“少主,你在白家待得太久了,都识不出幽族的生灵了呜呜......”
白澈看着它吧哒哒地掉眼泪,将自己的手都哭脏了,于是将他扔入水中,顺便洗了洗手。
“你是姨母派来的,幽族出什么事了。”
红鱼在水中游动,吐着泡泡道,“少主,再过十日年葵小姐就要大婚了,族长让我来请你回水天宫参加年葵小姐的婚礼。”
它继续苦巴巴道,“少主,你去哪儿了呀,我在此处等了你许久,都怕等不到你了。”
白澈拂了拂潭中摇动的波浪,道,“行,我知道了。”
他看着那红鱼,又道,“我如今还有事,也无需你送了,届时你让人去天水结界等我就是。”
红鱼看到白澈的手在潭中晃动,于是摆着红尾就想去碰,却见白澈将手移开,它有些丧气道,“少主,真的不用我带你去回宫吗?”
少主自出生以来还从未回过水天宫呢,要是少主迷路了怎么办。
而且,少主长得如此好看,与少主一路还能多看看少主,哪条幽族小鱼可以拒绝呢?
“无事,我识路,你走吧。”
这是在逐客了,那红鱼虽然贪念白澈的美色,想再多看它家少主几眼,但听到这儿也只能不情不愿地摆尾走了。
白澈在池中施了个净水咒,才脱衣入潭。
想来这小鱼身上携了姨母的法术,才能破他结界,不过此次去水天宫,就算无年葵的婚事,他也会去。
想着想着,白澈竟沉入水中睡了起来,待他睁眼时,额间金纹闪动,他心中不妙,张嘴在水中直直吐了数个泡泡。
天上电闪雷鸣,峰上黑云翻涌,白澈都来不及除去身上的湿润,直接就披上衣袍朝后山赶去。
他到后山时,李正弦已抗了数十道天雷,白金色的光点悬浮半空,一点点落到李正弦被劈焦了的身上。
他似是感应到了白澈的到来,凤眸齐睁,焦黑的脸上两个明亮的眼珠子直直盯着白澈。
那明亮中,似乎还有些湿润。
看样子被劈得不轻。
白澈心虚地看着他。
霎时间,狂风大发,数条粗壮的紫雷又要朝李正弦劈来。
白澈朝李正弦上空飞去,双手结印,层层白金色光罩抗住劈来的数道雷电。
伴随着最后道道轰隆声,雷电渐渐退去,黑云散去。
白澈落到地上,看着乌黑的李正弦,他凌厉的脸上已经被一层炭黑覆盖,头发更是被劈得散乱,几道浅浅的泪痕落在眼下。
白澈皱眉看着他,这就,哭了......
白澈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却见李正弦垂下眉来。
他随手在李正弦身上施了个除尘咒,面前的黑人焕然一新。
“还好吗?”
白澈难得关心了李正弦一下,但李正弦的声音却十分的小。
他还以为这小子又要当着自己的面大哭一顿了,却见李正弦十分变扭地低着头,声音更是扭捏得不行。
“师尊,我还好。”
师尊,师尊怎么衣裳不整地站在自己面前啊!
湿发贴着的面颊,面颊甚至还泛着些粉。
李正弦眸光乱闪。
还有,方才师尊布法时,从发梢上滴落下来的水珠。
他一阵心猿意马,眼神慌乱似做了亏心事。
不会是脑子被劈傻了吧,白澈不解地看着自己这神色慌乱的徒弟。
一副蠢样。
他不确定道,“正弦,师尊来晚了,真的没什么事吗?”
李正弦抬眸看了白澈一眼,眸光又匆匆瞥开,结巴道,“没......我没事的,师尊。”
他慌乱地想,这几日,太怪了!
我这是怎么了!
白澈并不觉得李正弦没事了,他朝李正弦扬了扬手,道,“正弦,过来,我给你看看。”
李正弦慢慢朝白澈走过去,看到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停在自己额前,睫毛微微颤动。
这时候,他居然还不合时宜地咽了口口水,还好,师尊没看到。
随后,他急急闭上了眼。
白澈看着眼前红得像个柿子的徒弟,心下叹气,被其他元神进入体内确实会有些不适,但他这样做也是为了李正弦。
他的元神丝丝缕缕进入李正弦体内,一看识海,只见识海内的火焰比他上次所见的更烈了。
白金色的元神匆匆掠过,白澈来到李正弦的元丹前。
眼前的空普铃在微微晃动,白澈眉心一皱,为何?
他对这空普铃只是略有了解,至于更深入的,怕是整个修真界也无几人知道了。
他的元神在空普铃周围盘旋了几圈,并无发现其他特别的,白澈疑惑地撤出元神。
却不知,在他澈出元神的瞬间,空普铃下钻出了几丝极淡的黑气。
白澈看着李正弦紧闭到发颤的双眸,道,“睁开眼吧。”
李正弦对上那双褐色的眸子,声音有些哑,“师尊,怎么样?”
看他那识海火势之大,白澈直接道,“修为有精进。”
李正弦嗯了一声,跟在白澈身后,平时爱说的嘴难得闭了起来,脸上还红着。
白澈道,“正弦,近几日我要去一趟鲛人族,你就在峰内好好修炼吧。”
“师尊!”
李正弦一晃到白澈身前,脸上的涨红还未褪去,“你不带我去吗?”
白澈无语地看他一眼,心想,为何要带你。
他继续往前道,“不便。”
李正弦急道,“师尊,有何不便的......正弦也想同你一起去。”
他说得赤诚无比,一双眸子更是紧紧盯着白澈,看得白澈到嘴的拒绝停顿了一下。
李正弦又道,“师尊不要把我丢在春英峰好不好。”
他眼眸一下就湿润了,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
白澈婉转道,“我要去的地方没什么可玩的。”
“正弦就是想陪着师尊。”
李正弦继续道,“师尊就让正弦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怎么这么像个小孩子,白澈心想。
但一想起孩子这两个字,白澈的心又莫名堵了一下,一个奇怪的想法在他脑中萌生,李正弦,是不是,太缺爱了?
他看着李正弦泪眼婆娑的脸,这孩子明明有一张凌厉的脸,但哭起来,却总是显得很可怜。
白澈屈服道,“行吧,那你就跟为师一同去吧,只是到了鲛人族,要注意言行举止。”
李正弦眉眼弯了起来,脸上绽开一个笑,开心道,“嗯嗯师尊,你放心吧,正弦一定好好听话。”
白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明日我们先去昇州,再去鲛人族。”
他看着李正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你渡劫也需好好修整一番,先回殿休息下吧。”
“师尊要去哪儿?”李正弦跟在他身后问。
“我去练刀。”
“练刀!”李正弦眸子一亮,“师尊,那我可以去看看你练刀吗?”
白澈本是想让李正弦回去拾掇一下自己,但看到李正弦这一脸钦慕的样子,心中难免一悦,语气好了些,“自然可以。”
就让他看看,天下第一刀是什么样。
第0019章 花朝节
二人来到昇州时,不过也才是正午。
此时城楼内外,无处不挂满了花灯,大街小巷张灯结彩,街上行走的男男女女也是鬓间簪花,气氛祥和。
李正弦新奇地打量着街道车楼,好奇问道,“师尊,今天是什么节日吗?为何这大街小巷上都挂着花灯呢?”
白澈淡道,“今日是民间的花朝节,百姓有祭花神,赏花,簪花等习俗。”
李正弦点点头。
“哦,原来是这样啊,想来是因为中部气候湿润,适宜养花,西部就没有这种习俗。”
街道上游走着各种卖花人,他们皆是身背花篮,头上簪着五颜六色的花朵。
卖花人在街道上大声吆喝道,“卖花啦,卖花啦,各色鲜花都有哦,走过路过的看一看哟。”
阵阵花香扑鼻,李正弦好奇地朝一个卖花人头上看了眼,那卖花的老头便盯上了他们。
李正弦看上去虽比白澈年幼许多,但因五官凌厉,看上去便有些凶戾。
一旁的白澈和他一比,面目反而显得柔和。
再加上他一看就是非富即贵,那卖花人即刻弯着眉朝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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