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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苗疆少年后,我被种情蛊了(近代现代)——云鹤渡

时间:2024-11-22 09:39:13  作者:云鹤渡
  沈决缄默。
  一个月……
  陨石物质消除,祭雁青也搬离祭藤寨。
  有祭雁青在,新寨子不会轻易被高塔找到。
  他的眼睛伤了,他也需要一些时间养伤。
  掌心中那枚小拇指盖大小的录像卡,宛若千斤重,又宛若一小块烧红的烙铁,深深烫着的沈决的手心。
  这是唯一能将高塔阴谋公之于众的证据。
  “阿青哥,你在家吗?”
  门外忽然响起一道少女清脆的呼喊声。
  卓然闻声慌张去拦推门进来的南知,然而却晚了一步,南知已经迈步进来,并看到屋内的沈决。
  卓然连忙堵在门前:“南知!我都说了这两天大祭司不在家,你怎么又来。”
  南知。
  这个名字让沈决浑身一怔。
  南知怀中抱着一篮野花,愣愣看着眼睛上蒙着厚厚一层纱布,脸色苍白的沈决。
 
 
第112章 我的事情
  “大祭司不在,你回去吧。”卓然推搡着南知往外走,把门匆匆关紧。
  南知有些魂不守舍。
  她想起阿喜婆婆说过的话。
  祭雁青不是适合她的人,他早已心有所属,祭雁青专情且固执,一旦认定了谁,就一定不会再改变。
  当时的她从寨民口中得知了一些沈决和祭雁青的曾经,知道了沈决对祭雁青做过的事。
  加上当时祭雁青对沈决很是冷漠,南知并没有将阿喜婆婆的话放在心上,她想着,祭雁青在那些事之后,一定已经不爱沈决了。
  就算祭雁青现在心里还住不进她,可沈决不在了,她有的是时间慢慢靠近祭雁青。
  她以为沈决不会再回来,但是现在,她却在祭雁青的住处又看到了沈决。
  沈决怎么会又出现在祭雁青家里?昨天卓然就阻止她过来找祭雁青,难道是祭雁青将沈决安置在此的?
  卓然满脑子都是完了,坏事了,她没做好大祭司吩咐的事,被南知看到了沈决。
  卓然绝望地闭了闭眼,然后双手合十:“南知,别告诉大祭司你今天来过成不成?”
  南知沉默两秒:“那个外人,为什么会在阿青哥的家里?”
  “他是为了大祭司和寨子才回来的,路上眼睛受了点伤,大祭司在帮他治疗。”
  多的卓然也不好继续跟南知说,她看着南知的表情有些奇怪,失魂落魄的样子,于是问:“你怎么了?”
  南知攥紧了花蓝,“没事,明天是阿喜婆婆的生日,阿青哥回来了帮我转告他一声。”便匆匆跑远。
  卓然盯着南知跑走的背影,一头雾水地挠了挠头。
  祭雁青一般会在两个地方,新寨的住处,和生寨之外的这间屋子。
  所以南知每次去找祭雁青,都能在这两个地方找到人。
  但是今天,这两个地方都没有找到祭雁青。
  她回到新寨子,路过祭雁青家,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
  一路上南知都心不在焉想着心事。
  见到祭雁青,南知小跑过去,喊他:“阿青哥。”
  祭雁青背着一个竹篓,竹篓里有新鲜采摘的药材,看他的样子是刚刚采完药回来。
  南知细心地发现,祭雁青衣服被划破几道口子,脸颊上也多了一道细长的,还未愈合的伤口。
  “阿青哥,你的脸怎么弄的?”南知说着掏出手帕就要帮祭雁青擦,被祭雁青偏头,后退两步躲过。
  “采药的时候不小心被划了,你找我有事?”祭雁青眉眼淡淡,他推开新寨住处的篱笆门,走进去,将背篓放在院子里,然后开始分拣药草,清洗,最后捣成药渣。
  南知跟着祭雁青进来,祭雁青一直在忙自己的事,他的伤他也不顾,专心致志处理手上的药草。
  南知捏着手帕,站在祭雁青身边,她认出背篓里一部分草药的功效。
  祛毒明目,活血化瘀。
  全都是治疗眼睛的草药。
  将捣好的药沫通通放进一个盅中,祭雁青卷了卷袖子露出手臂,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要划破手腕,放血。
  南知吓得忙去阻止,“阿青哥,你这是做什么?!”
  祭雁青轻轻蹙眉,“南知,你找我若无事的话,就回去陪阿喜婆婆,我还有事要忙。”
  “你采的这些药,还有用自己的血做药引都是为了那个人吗?”
  祭雁青动作一顿,眸光微眯,抬头看向南知,“你去过了?”
  南知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心里很是委屈,“阿青哥,他伤害过你!不值得你再为他做这些事。”
  祭雁青多了几分戒告的意思,“南知,这是我的事情。”
  南知眼睛登时红了,转身跑走。
  南知一路跑回沈决所在的吊脚楼附近。
  她站在树林中,眼泪珍珠一样往下掉。
  她不明白沈决有什么好的,也不明白祭雁青明明都对那个人那么冷漠了,也让那个人离开,为什么又默许他回来,还住在他的私人住处。
  只是因为帮那个人治眼睛?
  治眼睛,不惜用祭司的血做药引吗?
  祭雁青分明就没有放下沈决。
  意识到祭雁青从来就没有真正忘掉那个人后,南知极度不甘心。
  她喜欢了祭雁青那么久,本以为可以有很长时间慢慢打动他,可是在沈决回来之后,很显然,她连那一丝的机会都没有了。
  南知盯着那处亮着灯的吊脚楼,看到卓然从里面出来,往新寨的方向走去。
  卓然走后,里面的灯依然亮着,楼内的人还未睡下。
  她在心酸与不甘心的驱使下,又回了那间吊脚楼。
  里面的沈决坐在床边,眼睛上的纱布有些松动了,他正不得门道地自己去系。
  太专心系绷带,等他听清不属于卓然的脚步声后,动作顿住。
  他能感受到屋子里多了个人,但却不确定是谁。
  因为没有祭雁青身上的草药香气,所以这个人也不是祭雁青。
  沈决警惕起来,手悄悄摸向枕头下面的幻蛊。
  那是卓然留给他防身的。
  沈决偏着头问:“谁?”
  “你明明都拿到陨石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这相似的话让沈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道少女的声音是谁。
  是南知。
  南知的声音听着有些哑,还带着几分哭腔,像刚刚哭过一样。
  阿喜婆婆曾有意让祭雁青和南知在一起。
  面对这个可能已经与祭雁青有婚约的女孩,沈决显得异常无措,连回答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这般哭着来找自己,仿佛更证实了南知与祭雁青的关系。
  心口一瞬间胀痛的厉害。
  沈决深呼了一口气,蜷紧了手指,问:“你是祭雁青的……”
  南知一腔怨言无处宣泄。
  在沈决回来的那一刻,在祭雁青宁愿折损自己,以血为引只为给沈决治眼睛的那一刻,她就彻底宣告没有机会了。
  可她又不甘心被眼前人夺去了最后一丝希望,像是为了报复回去,好让自己平衡一点什么似的,她气忿故意道:“对,我是阿青哥的未婚妻。明天是阿喜婆婆的生日,我们明天就要举办仪式,你为什么要回来?”
 
 
第113章 要找的人
  沈决的心脏犹如被一柄长刃生生刺穿,汩汩往外淌着血。
  未婚妻……
  祭雁青真的答应了阿喜婆婆。
  沈决来之前渺茫的希冀,所有未说出口的歉疚和爱意,此刻在未婚妻这三个字面前,溃不成军。
  ……
  异香若有似无弥漫在空气中,祭雁青端起那盅药,起身离去。
  生寨之外。
  吊脚楼内。
  沈决身着单薄的苗服内衬,失神地坐在半开的窗户边。
  从前坐在这里,可以看到山中潮湿缭绕的浓雾,可以看到翠郁的森林,现在,他只能听见外面清脆的鸟叫,和细微的虫鸣。
  失去光明以后,听力就变得敏锐许多。
  在楼下响起银饰的叮铃声后,沈决便察觉到了。
  他心念一动。
  屏住呼吸去仔细辨认那银饰的声音。
  不是卓然的杂乱,是独属于那个人的不疾不徐,平缓有序。
  沈决攥紧手指。
  祭雁青来了。
  门被推开,熟悉的药草香气裹挟着窗外的夜露,一同扑面而来。
  沈决呼吸有点不稳。
  “阿青…是你来了吗。”
  明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是沈决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眼睛好点了吗。”
  祭雁青放下手中碗,沈决闻到空气中浓郁的草药味,点头:“好多了。”
  祭雁青嗯了一声。
  两人之间气氛再次沉默下来。
  沈决很想问祭雁青,是不是真的如南知所说,与南知有了婚约。
  但是他似乎没有勇气,也没有立场去问。
  在解了情蛊的那一刻开始,他和祭雁青之间,好像就已经宣告结束了。
  “我,我听说,阿喜婆婆明天要过生日了……我走得急,身上也没有带什么贵重的东西可以送给她。”
  头脑再理智,可他的心却拐弯抹角将他所想说了出来。
  于是沈决抿唇不再言语。
  祭雁青盯着他眼睛上缠得乱七八糟的纱布,说:“你自己系的?”
  沈决一愣,“什么?”
  “纱布。”
  沈决反应了一下,“纱布散了,卓然有点事不在,我看不见…就自己随便系了一……”
  眼睛忽地被一只手覆上,沈决浑身僵住。
  祭雁青帮他拆了纱布,换上新药,再仔仔细细缠好纱布。
  等祭雁青全部忙完,沈决还僵硬地保持着那个腰背挺直的动作。
  “满145岁的老人,要请寨中所有人来给阿喜婆婆祝福,这个日子对阿喜婆婆来说很重要,你的药我已经配好了两天的量,这两天我会很忙,不再过来。”
  明天,阿喜婆婆的寿辰。
  南知说,明天也是她和祭雁青的订婚仪式……
  祭雁青已然放下过去,独留沈决一人停留原地。
  沈决的肩头控制不住在微微颤着。
  祭雁青转身时,沈决终是情难自已,抓住了他的衣角。
  祭雁青转头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还有事?”
  千言万语堵在沈决喉咙里。
  可是他说不了,也不能说。
  沈决要如何在祭雁青准备和南知订婚的时候,再与他说喜欢?
  他若真的说出口,又将那个女孩置在何处。
  抓住祭雁青衣服的手,缓缓松开,沈决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脸,“没,没事了,阿喜婆婆的生日,我应该也去的,但是我想她可能不太愿意见我……”
  “现在天大概很黑了,你,路上小心。”
  “嗯。”
  祭雁青走了。
  沈决摸索着走到窗边,听着楼下,祭雁青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直到脚步声再听不见,他依旧站在原地,一夜无眠。
  第二天,祭雁青的确没有再来。
  晚上的时候,卓然匆匆过来帮他换了一遍药后也走了。
  说是新寨,阿喜婆婆家在办寿辰,寨子里所有人都要去吃饭祝福。
  “我明天早上再回来,食物跟水我都给你放在床头边了,你伸手就能摸到。”
  “那我先走了,去晚了就沾不到喜气了。”
  寨子里,老人过145岁寿辰是很喜气的事情,大家都是要去送祝福,沾喜气,好平安喜乐。
  卓然生怕去晚了。
  沈决坐在床边,有些心不在焉地低低应:“好。”
  卓然身上的铃铛,慌里慌张,叮叮当当渐行渐远。
  眼睛看不见以后,沈决连最基本的时间概念也失去了。
  天黑和天亮,他只能靠山中清晨的野鸡打鸣,和夜晚的虫鸣来分辨。
  他不知道自己在窗边坐了多久。
  直到听到虫鸣声,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生生坐了一天。
  放的食物沈决没什么胃口吃,为了维持正常的身体机能,沈决还是摸到一块馍,无味地咬了几口,缓慢咀嚼着。
  他仍是坐在窗边。
  虫鸣声越到深夜声音越响亮一些,要一直到凌晨左右才会停歇。
  耳边蛙叫渐息,沈决抬头,想象着朔月明亮的样子,想象着那颗最亮的启明星。
  现在应该是凌晨了。
  阿喜婆婆的寿辰应该也结束了吧。
  沈决终于感受到一丝夜风刺骨的凉意,起身,关了窗户,准备回床上睡觉。
  窗户刚关,耳边就传来一阵银饰的脆响,以及一个人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祭雁青说过他今晚不会回来,而且这声音不符祭雁青的平稳。
  但推开沈决房门的人身上的气息,却是属于祭雁青的。
  伴随着草药的苦香,还有浓郁的酒气。
  沈决看不到祭雁青的脸,只知道他身上酒气很浓,步伐也紊乱。
  他的脚步听着好像要摔倒,沈决摸索着去扶住他。
  “阿青?你怎么回来了,你…喝酒了?”
  “……找错了…这是哪里。”祭雁青的声音带着熏意,问出的话让沈决心口一缩。
  “你喝醉了。”
  “没有,我要去找人。”祭雁青固执地重申,好像根本没有认出来沈决是谁。
  阿喜婆婆的寿辰,必然免不了喝酒。
  祭雁青大概是真的醉了,这副与平常不同的语气,沈决只在他失忆时听过。
  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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