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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暖暖开心地闭紧眼睛，细密的睫毛因过度用力而轻颤着，“美人哥哥，不要让暖暖等太久哦！”
“当然。”
凌希抱起暖暖，和穆无倦继续向仓库走。
穆无倦无声和他说道：“小心。”
凌希心头一跳。
难道……仓库里的人有危险？
他不禁加快脚步。
铁门上有一个很深的凹痕，像是拳印，里面的门栓被巨力折弯，歪垂着挂在插销上。
仓库里堆放着各类孩童的玩具，空地上散落着几件五颜六色的衣服，但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人。
仓库的右侧，有几间单独辟出的铁板房，房间里有动静。
“喂喂喂，这就不行了吗？”
“老师，你可得撑住啊，不然……”
桀桀怪笑紧随其后，油腻男人猥琐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然后是卑微乞求的女声。
“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学生们……呜……”
女声传来的下一刻，暖暖睁开了眼睛，从凌希怀里跳了下来，欢欣无比。
“是妈妈！”
“暖暖，别乱跑！”
凌希去拉她，却骤然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控制住，他眼见着女孩儿的手从自己指尖溜走，却不能动弹分毫。
什么……情况？
凌希不禁睁大眼睛。
“果然是个美人呢。”
就像是瞬移一般，凌希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那是一个长相阴郁的长发男人，胸前挂着相机，如毒舌般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
凌希只觉被蛇信扫过，全身上下都泛起鸡皮疙瘩。
下一瞬，冰凉如蛇皮的手指捏起他的下巴，凌希被迫与其对视。
男人阴鸷的眼睛中翻涌着贪婪与欲望，凌希甚至能在其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惊慌无措。
无力反抗。
犹如陷入陷阱无法自拔的小白兔。
他的反应似乎极大地取悦了男人，男人勾起唇角，勾着他的下巴向自己身前带。
凌希：不……
他不想……他不想被这个人碰……
“唰！”
就像是回应他心中所想，无色无形的利刃飞切过来，男人被迫放开他，后撤几步。
身体被拥入熟悉的怀抱，凌希觉得自己找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利刃在空中回旋，精准地落入穆无倦的手中。
那双冷绿色的眼睛中迸射出凛冽的杀意，直指阴郁的男人。
姜厌抹掉脸颊上被刮破的血痕，眼神恨恨：“我倒是忘了你了，全服TOP.1——穆、无、倦。”
穆无倦蹙了下眉，显然没在记忆中搜寻到任何面前之人的信息。
“呵……”姜厌喉间逸出讥笑，“你自然是不认得我了，不过……今天过后，十年未有变动的TOP.1的位置，也该换换人了！”
剑拔弩张的氛围下，一声稚嫩的尖叫突然响起，然后是伴随着哭声的嘶嚎：
“妈妈！”
凌希心中一紧。
是暖暖！
顾不得身体刚刚恢复，凌希踉跄着跑向铁板房。
穆无倦防在他的身后，隔绝了姜厌粘腻的目光。
“你很放心嘛，不怕你的小男友被我的人吃了？”
穆无倦不喜欢他的表情，更不喜欢他的措辞，无色无形的利刃挡在身前：
“他们谁输谁赢还不好说，但你……必输无疑。”
姜厌彻底冷下了脸。
*
凌希赶到铁板房里，面前的一切震惊到了他。
不足三十平米的房间里充斥着刺眼的猩红，几具小小的尸体凌乱的躺在折叠床上。
他们的衣衫破碎，娇嫩的肌肤上尽是被蹂躏出来的红痕。
有两个长得格外漂亮的孩子……甚至下面一片狼藉……猩红的血混杂着白稠的液体，在细白的双.腿.间蜿蜒。
而那个生前一直竭力护着自己学生们的老师，已经断气了。
“妈妈！呜呜呜……妈妈你看看暖暖……暖暖、暖暖来找你了……呜呜呜……妈妈……”
小女孩的哭声如针扎般刺在凌希的心头，无边的怒火在心底燃烧，他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瞪向房间中犯下这一切罪行的四人。
四人却是嬉皮笑脸。
“哎吆，瞅瞅，老大果然没猜错，守株待兔，这兔子可不就来了？”
“正好哥几个没有尽兴，来啊，小美人～”
罪恶的魔爪又要伸向凌希，而娇柔的美人却不是砧板上的鱼肉。
炽烈的火焰凭空而起。
是复仇的怒火。
更是惩戒的践行者。
第21章 杀戮
“啊！”
惨叫声响起。
伸出的手还没触碰到凌希，那人便在一米之外被陡然升腾而起的火焰团团包裹。
皮肉烧焦的味道飘荡在铁板房里，那人尖叫着挣扎，却不过是在火光中献上最后一曲丑陋的舞蹈。
火光灭。
灰烬落。
顷刻之间，活生生的人类已然被灼烧成骨头都不剩的一缕残渣。
前一刻还在笑着看戏的另外三人吓得后退一步，有人先反应过来，牙呲欲裂：
“你居然杀了老三？！兄弟们，给我干死他！”
霎时间，变化无穷。
那人的脑袋幻化成鳄鱼，双手变成熊爪，身后竟也生出两米长布满鳞片的尾巴。
甫一挥动，便砸碎了半面墙壁！
这个人的异能，竟然能将不同动物的优势部位移植到自己身上！
其他两人也是各有动作，一人正面挥拳攻来，另一人弯腰极速俯冲而来。
凌希侧身闪避，这一个月来艰苦的训练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他可以完美地指挥自己的身体，再也不会出现面对狼王时力不从心的状况。
火球被找准破绽精准击出，几个回合过后，倒是那三人狼狈不堪，凌希游刃有余。
“呸！”挥舞巨拳的那人吐掉嘴里飞进来的灰烬，气急败坏道，“臭婊子，没想到还挺难对付，看拳！”
过招之时，越是心急，越容易露出破绽。
几分钟后，凌希烧伤了他们，若不是他们躲得快，必然化成灰烬。
……咦？不对……怎么少了一个人？
不好！
凌希反应已是极快，却还是被早已潜伏多时的那人扣住了手腕。
异样的感觉升腾而起，就仿佛有人把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抢走了一般。
那人来得快去得更快，在凌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抽身离去。
那人献宝似的向鳄鱼头说道：“大哥，小美人的异能我抢过来了，五分钟之内他都不能使用了。”
凌希：抢夺异能？
“老四，干得好。”鳄鱼头金黄色的竖眼中闪过狠厉，“给我打断他的腿，然后再一寸、一寸地片下他的肉，给老三报仇！”
“给老三报仇！”
“给老三报仇！”
巨拳率先而至，强劲的拳风裂空而来，凌希后撤半步，却并未逃走，而是直面攻击。
“找死！”
“轰！”
冲天的火焰再度燃烧而起，这一次，巨拳毫无防备，全然置身于火场之中。
紧随其后攻击而来的老四不敢置信，讷讷低语：“怎、怎么会？我分明已经夺走了他的异能……”
超出自己认知的存在正摧枯拉朽般动摇着老四的内心，瞳仁左右震颤，直到火焰与厉喝同时响起。
“老四！退后！”
“轰！”
“……”
两摊崭新的灰烬落在地面上，娇柔的美人收回纤细的手腕，黝黑的眼睛扫向房间中仅剩的最后一人。
鳄鱼头兽类的眼睛中迸发着无边的怒意：“贱人！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杀死我的兄弟！！？？？”
“你的兄弟？”
凌希嗤笑出声，语调发着冷，饱含控诉，字字泣血。
“你在杀死这间屋子里的其他人时，可曾想过他们也是某个人的兄弟，某个人的姐妹，某个人的妈妈……某个人最重要的存在！”
“你，可曾想过！？”
美人的眼底蓄满透明的液体，却只红着眼睛发出无边的质问。
声嘶力竭，誓要为死去的冤魂讨回公道。
鳄鱼头看着他，像是在看着外星人：
“你是疯了吗？”
“他们、他们不过是个NPC！”
“啊……原来是这样啊……”美人纤细的手指抹掉眼泪，眼底再无多余的情绪，只有冰冷的杀意。
“你可以去死了。”
“轰！”
“你个混蛋！”鳄鱼头早有防备，翻身躲开，但炽烈的火焰就像是装了追踪器般，一波接一波撵着屁股袭来。眼角余光注意到房间角落里的NPC女孩，原本他对NPC并不在意，但回想那个贱人的态度……
鳄鱼头借势翻身而去。
只要抓住那个NPC女孩，就能要挟那个贱人！
尖锐的熊爪飞扑而去，却猛然撞上一面由漆黑藤蔓编织的罗网，藤蔓形成一堵墙，将NPC女孩完美地保护在里面，甚至连背影都再也看不到分毫。
那个贱人！他早有防备！
鳄鱼头惊愕不已。虽然刚才老四的异能【偷窃】失效，他就已经猜到凌希有第二个异能，却不想居然还有第三个！
这个人，竟然不是穆无倦身边的花瓶吗？
凌希的攻击转瞬即至，而这一次，鳄鱼头再也无处可躲。
他被漆黑的藤蔓困在原地，炽烈的火焰攻来，瞬间燃尽了他的下半身，却独留着腹部以上的部位，而又因为灼烧的作用，伤口全部被封好，没有血流出来。
鳄鱼头惨叫着，这一刻他再也不敢小瞧凌希半分。
“美——不，英雄！英雄饶命啊！”
凌希冷眼俯视着他：“我若饶了你的命，谁来饶了他们的命？！”
“都、都是我们老大指使的！是、是他说这里有几个姿色尚可的小男孩，叫我们来的，我们、我们哥几个根本没想……”
“胡说八道。”
凌希厌恶地蹙起眉，手起火燃，鳄鱼头还想再挣扎的身体瞬间被燃尽。
火光之中，狰狞的面孔扔在不甘地咒骂。
凌希：“……”
都是说谎。
如果他们真的是被迫参与到这场虐杀里，暖暖的妈妈根本不会死。
这些孩子也不会如此凄惨。
尘封在记忆里的那些画面再度涌上脑海……没有人比凌希更清楚，究竟要经历怎样的伤害，才会在身体上留下那样斑驳淋漓的伤痕。
凌希深吸一口气，将那些枉死的孩子们一一收拾好，而后走到了暖暖的身边。
他脱下外套，盖在了暖暖妈妈的身上。
暖暖哭得太久了，整个人一抽一抽的，眼睛通红，抬起头看着他。
“美人哥哥，暖暖……没有妈妈了……”
泪珠一粒粒如珠子般滚下，凌希鼻头酸涩，喉咙也发着紧。
“抱歉。”
暖暖用力摇头，双马尾胡乱地糊在脸颊未干的泪痕上。
“不，美人哥哥不用抱歉。反倒是暖暖，应该谢谢美人哥哥。”
小手在身上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彩色塑料纸包着的糖果。
“妈妈教给过暖暖，被别人帮助了要表达谢意，这颗糖果送给美人哥哥，谢谢你带暖暖找到妈妈。”
凌希怔愣着接过，却是再也忍不住，别过脸无声地任由眼泪流下。
“是哥哥没用……”
“不是的，美人哥哥已经很棒了，帮暖暖找到了妈妈，还帮妈妈杀死了坏蛋。美人哥哥是最棒的。美人哥哥不要自责。”
小女孩儿的声音软软糯糯，却透露着与年龄不符的懂事与体贴。
凌希突然生出一个想法。
“暖暖，你愿不愿意……跟哥哥走？”
暖暖歪着头看着他，眼角还残留着泪花，眼神不解：“跟哥哥走？”
“对，我们离开这，去其他地方，去一个没有丧尸的地方。”凌希语速极快，他期冀地看着女孩。
暖暖茫然思考。
就在这时，熟悉的神奇力量再度袭来。
黑影再度瞬移至他的面前。
只不过这一次，凌希看清了，那根本不是瞬移，而是自己被定格在了一瞬。
长发阴郁男被揍得鼻青脸肿，啐了一口血沫，手臂捞上他的腰肢。
“小美人，我带你走。”
凌希不能动，眼瞅着姜厌将自己捞在臂弯里。
什么情况？
穆无倦输了？
“你干什么？大坏蛋！放下美人哥哥！”暖暖扑上来拍打男人的大腿，姜厌急着跑路，毫不留情地踹出去。
“砰！”
娇小的女孩儿撞上墙壁，然后像是块破布娃娃般摔了下来。
扎着双马尾的脑袋歪垂在一边，四肢呈现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
凌希睁大双眼，大脑嗡鸣。
脑海里仿佛有根弦崩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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