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又霖身着一袭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黑色衬衫扣子严谨地扣到最上面,严丝合缝,浑身散发出一种禁欲气息,让人望而生畏。面容冷峻而高贵,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感。他淡淡扫了一眼房间,先是仔细观察房间的内里布置,而后目光缓缓落在伽聿身上。
当他注意到伽聿脖颈上的青紫和牙印时,眼色一寒,气压也越发低沉,上位者的气息扑面而来,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谁干的?!”
那目光凝如实质,仿佛能穿透一切,直刺向伽聿。被这目光洞穿的那块皮肤,赫然一麻,如同被冰锥狠剮。这时,他才惊觉走得太过匆忙,以至于浑身的暧昧痕迹还未来得及消除。他慌乱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努力稳住心神,沉声道:“我是成年人!”
然而,沈又霖依旧沉默不语,可他身上散发的气压却越发低沉,周边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好几度,让人如坠冰窖。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伽聿。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伽聿的心尖上,让他的心跳愈发急促。
到伽聿身前,沈又霖垂首盯着他的眼睛,黑沉沉的瞳孔黝黑不见底。接着,门猛的一关,“砰”的一声震响,犹如惊雷在伽聿耳边炸开,惊得他头皮猛地一跳。
沈又霖的嗓子如同刚刚浸过寒冰,冷得让人发抖,“我再问一次,沈伽聿,谁干的?”那声音冷冽而威严,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仿佛能将周遭冻结成冰。
“……这是我的私事!”
伽聿紧紧咬着牙,双眼倔强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直视着沈又霖,不肯退步半分。
“沈伽聿,你别太放肆,这已经是我的忍耐极限。”沈又霖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那是上位者被挑战后的愤怒。高大的身躯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仿佛一座亘古冰川下即将喷涌的火山。
“这件事你无权干…”下一刻,伽聿双脚离地,身体腾空。
只见沈又霖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将沈伽聿单肩托抱而起。冷峻的面庞如同覆盖着一层寒冰,没有一丝温度,冷酷得让人胆寒,径直往外走去。
伽聿脑子瞬间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后,立刻开始奋力挣脱。“沈又霖,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愕与愤怒。
沈又霖却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外走着。
见挣脱无果,伽聿开始叫嚷起来:“你他妈放开我!你干什么?我不跟你走,我要留在这里!”沈又霖低沉的声音从上方响起:“你留在这里干什么?你以为你现在能摆脱那些渣滓?我不允许我弟弟被任何人染指。”
“妈的,我是男人,你不能这样对我!”沈伽聿怒极,他不是菟丝花,他有能力自己更生!即使头破血流,他也有抗争到底的勇气,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闭嘴,这件事容不得你胡闹。”沈又霖的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话落,他将伽聿放下来。
就当伽聿以为沈又霖良心发现时,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沈又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出一个手刀。
伽聿只觉眼前一黑,意识瞬间模糊,软软地倒了下去。沈又霖稳稳接住他,紧紧搂在怀中。
沈氏祠堂深处,隐匿着一处神秘禁地,此乃三进门之所在。
禁地坐落于一座深山之中,山体由漆黑如墨的玄石铸就,其上寸草不生,尽显荒芜与冷峻。山体内竟被完全掏空,步入其中,可见墙壁上雕刻着形形色色的鬼神与符咒,神秘而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山洞正中,一尊高达百丈的神像傲然屹立,宛如神祇降临,威严不可侵犯。在这宏伟神像下方,整座洞窟内密密麻麻地刻满了无数符阵。
正中央的阵法之上,一个容貌绝世的青年静静地阖上眼,安然躺在中央,仿佛沉睡的仙子,散发着一种空灵而圣洁的气质,与周围神秘的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那青年周围,静静地站着五人,他们分别占据着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
这五人分别是一老僧、一老道、一书生、一白裙老妇,正中站着面容冷峻,身着西装的青年人。
“沈家主,可以开始了。”
沈又霖点点头。
此五人,各执一炷香,朝五方恭敬而拜。齐声吟唱:
阴门开鬼神至,
佛法显诸天临。
祥瑞降邪氛退,
阴阳合正道归。
其声悠悠,似从远古而来。
但见山洞穹顶,古朴梵钟骤响,声若洪钟,震彻四方。俄而,天空飘下漫天纸钱,如雪舞纷纷,旋即化为赤蓝烈焰,腾腾而燃。四周黑色阵法徐徐亮起,光芒愈盛,诸般光线尽皆汇聚于那绝世青年身下。
咚——
随着钟声响起,伽聿身上竟赫然浮现一道纯黑色的对开门,两扇门上雕满神秘符文,散发着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阴门,开!”
沈又霖冷喝。
只见那紧合的黑门赫然大开,刹那间,阴风凛冽袭来。
沈又霖跃入门中,只见无数黑气如鬼魅般张牙舞爪,盘踞在空间正中。在那阴森的黑气之中,一双猩红的鬼眼缓缓睁开,那如血般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恐怖气息。
红眼缓缓转动,盯着来人。空中骤然响起恶鬼的笑声,如夜枭啼哭,阴森可怖。
“沈又霖,你也只能来这一套了。”
沈又霖面色冷峻如霜,眼中寒芒闪烁,见到这个身影,脑子里那些封印的记忆一刹那回归。他怒喝道:“魔物,滚回你的白骨丘山,否则定让你魂飞魄散。”
“哈哈哈,可笑至极。千年前,你五域联合绞杀我都未能成功,如今,你也大可一试。”那恶鬼之声张狂无比,带着浓浓的挑衅。
沈又霖剑眉紧蹙,厉声喝道:“大放厥词!”
“你以为你强行带他回沈家之事无人知晓?哈哈哈,为了一己私欲,堂堂中庭之主,竟然干出此等龌蹉之事,简直贻笑大方。”恶鬼的话语中满是嘲讽。
“闭嘴!”
沈又霖眼神一凛,周身气势瞬间暴涨。他手中光芒一闪,一柄寒光四溢的剑赫然出现,剑身上流转着黑色的符文,散发着强大的威压。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沈又霖身形如电,手中剑带着凌厉的剑气,向恶鬼狠狠斩去。
恶鬼见状,低低吃笑,无数黑气从它身上涌出,凝聚成一道黑色的护盾。沈又霖的剑斩在护盾上,发出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一双猩红的鬼眼闪烁着邪恶的光芒,他伸出利爪,两人交战上百回合。
战斗已至白热化,沈又霖与恶鬼激烈交锋,难解难分。此时,沈又霖身后竟突然出现无数鬼神虚影,那些虚影高大而威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钟声再次敲响,那浑厚的声音如同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开来。恶鬼在钟声的冲击下,身体猛地一震,随后轰然倒地。它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幻,即将逐渐消散。而在恶鬼心脏处附着的紫色锁链也开始出现裂痕,那裂痕迅速蔓延,仿佛随时都会彻底断裂。
就在这时,沈伽聿猛然从黑土里惊醒。他钻出土里,低头看着胸口即将破碎的链条,猛地抬头,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恐地看着这片漆黑的空间里出现的两个身影——
持剑的沈又霖和倒地即将化为碎片的恶鬼。
刹那间,脑子一片空白。身体本能比他意识先作出判断,他不顾一切地冲向恶鬼,紧紧抱住那倒地的身躯,随后大声痛哭起来。
“司煊,司煊,你不要死!”
他的哭声回荡在空荡荡的空间内,如泣如诉,声嘶力竭。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滴落在恶鬼的身上。
一旁的沈又霖却面色冷峻,冷漠的看到这一幕。
“别白费力气了,沈伽聿,他性情残暴,滥杀无辜,本就天地不容,其罪可诛。”
“你胡说,你胡说!他明明答应我了,不会再乱杀人了…”
怀里的司煊半边身子化为碎片,分崩离析,他用仅剩的右手,轻轻抚摸沈伽聿的脸,虚弱的说道:“伽聿,我爱你,好好活下去,一定不要忘记我…”
沈伽聿紧紧地抱着他,哭声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嘴角勾起一抹笑,缓缓地吻上了沈伽聿的唇。
此时,恶鬼几乎全身都化为碎片,慢慢消散在天地间。
伽聿伸手去抓,却只能抓住一把碎沙,他引以为傲的敏锐的五感,看清楚他死亡的每一处细节。
他无力地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双手捧着那把黑沙,痛哭得不能自已。
悲泣之声,震天动地。
沈伽聿再次清醒后,他又躺会沈家的床上,摸了把脸上,全是泪水。望着这熟悉的布置,他自嘲一笑,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
一切,都好像一个圈。
仅仅一夜过去,伽聿一头黑发全部变白,镜中的他双眼无神,神情呆滞。活像被拔了灵魂,变成另一个人。
那段日子,伽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麻木的生活着,一个人躲在画室里呆了两月,甚至更久。
终于,他鼓起勇气,回到那地下室整理物品,出来时眼角瞥见一个拾荒老头,想着里面还有些废品,伽聿开口:“老人家,这里面的东西你看看你要不要,要的话全部拿走吧。”
拾荒老人虽然穿的破旧,但浑身干干净净,“谢谢你小伙子,你真是个好人。我卖的废品钱,分你一半吧。”
“这倒不用。”
擦身而过的瞬间,拾荒老人突然掏出枪,迅速朝着伽聿开枪射击。
“砰——”
“沈伽聿!”
就在伽聿愣神之际,只见眼前出现一个身影扑到他身前,随即天地旋转。他躺在地上,仰头看着天,又看了眼身上压着的人,他伸出手,摸到一把触目惊心的红色…
第61章 身体被夺
“哥!!!!”
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肝肠寸断。
他失去了司煊,失去他哥,失去了世上最爱他的两个人, 他的世界开始崩溃, 这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短短一瞬间, 伽聿肉眼可见的萎靡下去,生命力迅速消退。
随即他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在一处阴暗的废弃工厂下水道, 刻满了血红的阵法, 而阵法中央躺了两个人, 一个是容貌绝世的短发青年,一个是面容精致,雌雄莫辨的长发青年,而两者都有一头白发。
红色阵法亮起, 周围阴气沸腾, 恶鬼咆哮, 两人身前都竖起一扇玄黑门。
同一时间, 沈又霖满脸寒霜,一脸阴鸷的站在地下室面前。他刚刚接到电话, 说南疆阴气异动,仅仅回了趟苍衡局用了不到10分钟,沈伽聿就从他眼皮底下凭空消失了。
“掘地三尺, 也要把沈伽聿找到!动用a市全部警力,全城戒严, 地毯式搜索。”他厉声命令道。
“是, 家主。”
沈伽聿清醒后,居然低头看见自己的身体躺在诡异的红色阵法中。
下一瞬间, ‘伽聿’睁眼,与他四目相对。
“哈哈哈,我终于成功了!终于成功了!珈,我终于取代你了!!”
‘伽聿’癫狂的笑着。
伽聿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体,才发现自己是灵魂状态,他环视周围,居然看到旁边躺着苏羡,而顾北辞站在旁边看向他,依然温柔款款的说道:
“伽聿,好久不见。没想到再见面是这个场面。”
“你们把我怎么了。”伽聿冷声质问。
“哈哈哈哈,你这个善良天真的蠢货,不愧我布局十几年,终于占据你的身体。上次让你破产,被背叛,被逐出沈家,你都跳河了还没开死门,这次终于开了死门,哈哈哈…”‘伽聿’面上尽是疯狂之色。
“苏羡,原来这些年你都在骗我。”
“是啊,谁叫你那么好骗,简直十足的蠢货。”苏羡语气全是嘲讽。
而伽聿却不为所动,“你为何占我身子。”
“当然是拿走你的一切,你的美貌,你的地位,你的那几只狗…还有你的哥哥!”
伽聿语气开始波动,带着一丝急切,“你说什么,我哥没死?”
“那么容易死就不是中庭之主了,也只有你这样空有皮囊的蠢货会信,还伤心的晕了过去。也多亏这,让你的阴门和死门同时大开,让我能占据你的身体。也不知道沈又霖到底看上你什么。不过没关系,他很快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太好了,我哥没死,没死…”伽聿喃喃自语。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沈又霖已经开始地毯式搜索了,你快回去。”顾北辞催道。
苏羡活动了身子,“还是略微有些滞涩,还是原身好啊,对了,把我身体带回去好好保存。我先走了。”
说罢,苏羡消失在原地。
伽聿飘浮于空中,目光投向顾北辞,问道:“所以,你接下来要怎么处理我。”
“你心有死意,人类躯体你进不去。你且先跟在我身边。”顾北辞取出一盏白玉灯座,这灯座通体洁白温润,犹如羊脂美玉雕琢而成。灯座之上雕刻着精致的莲花图案。仿佛缕缕云雾缭绕其间,朦朦胧胧带点圣洁。顾北辞点燃火焰,温暖的火光瞬间将伽聿的灵魂吸纳其中。
他被囚禁在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当世界再度恢复光明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然身处顾北辞的家中。顾北辞正温柔地看着他,轻声说道:“伽聿,你暂且在此陪伴我七日吧。”
在接下来的七日里,他飘荡在这处深山老宅之中。
每日,他看着顾北辞坐在办公桌前,专注地浏览文件,然后和他说上几句。做饭之时,顾北辞总会多盛出一份,放在他面前,和他讲着每道菜的由来。看着电视,顾北辞讲述着世界各地的趣事。夜里,入睡之前,他会将灯盏放入枕侧,讲些两人间的童年趣事。
几乎时时将白玉灯盏带于身周。
然而,每次当他问到关键之处,顾北辞总会巧妙地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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