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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大人的掌心雀(古代架空)——冰凌蝶儿

时间:2024-11-26 09:17:02  作者:冰凌蝶儿
  余宁转过身,“以为你睡了,就没叫你。”
  他不动声色地抽出手,回身去点燃蜡烛。
  重新回来的时候,发现春华的眼睛有些红,眼底还泛着盈盈的泪光。
  “是没睡好么?”余宁问他。
  春华咬了咬唇,默默摇了摇头。
  其实他根本就没睡,一直也睡不着。
  感受到了春华不同的余宁有些无措,不由得上前一步,“怎么了?是不是伤口还疼?”
  伤口确实还有些疼,但已经没什么所谓了。
  这根本就不是导致他情绪低落的原因。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脑海中浑浑噩噩的,一闭上眼,便全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说直白点儿,那就是满脑子全都是余宁的影子。
  袁县的、家里的、喻潼关的 、秋云寨的、还有净月天的。
  所有与余宁息息相关的事情,他都有想过。
  幻境中发生的事情他记得不清,很多情景都是断断续续,只记得自己貌似一直在纠缠余宁。
  即便是情有可原,可做出这种事,还是叫他有些难为情。
  这件事压在心里,让他又害怕,又觉得窘迫。
  怕被余宁看穿心事,可又忍不住默默的思索。
  他开始想余宁对他的态度。
  然而余宁至始至终都对他太好了,他根本想象不到这种好会有其他深层的意思。
  在他心里,余宁是他的兄长,比亲兄还亲的兄长。
  他们会一直在一起,但却是在各自都有家庭的前提下。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要跟余宁组建一个家庭是什么样的状态,可他们却亲在了一起,就像公子和主子那般。
  他又觉得,自己想得有点多,也许余宁根本就没在意,是他将事情想得复杂了。
  毕竟,毕竟那是幻境,不是真实的。
  可那些感触又如同身临其境,导致他的脑子有些乱。
  “不是,我就是有点儿担心,朝清河救出来了吧!”其实这事魏铜跟他说了,如此言语纯属是没话找话。
  余宁简单‘嗯’了一声,接着将买回来的杏花酥递给了他。
  许是夜里太过宁静,许是这个夜晚就是容易情感泛滥。
  所以春华在看着余宁眼睛的时候,突然便有了一股子冲动,冲动的想要问一问他有关幻境中发生的事。
  可好在最后他及时闭上了嘴。
  他想,这样其实也挺好的,毕竟余宁不可能对他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自己若是真的问了,那以后,他要怎么面对余宁?或者说,让余宁如何看待他?
  他们之间有了那一次兵荒马乱的接触,以后是不是每次亲近的时候都要回想起那一场?
  若是那样,他还如何坦坦荡荡的跟他在一起?
  “给我买的什么啊?”春华一边说,一边垂下眼皮看递过来的东西。
  长长的睫毛投下了一片阴影,让余宁心头仿佛有只猫挠过一般,微微犯了些痒。
  “杏花酥,你不是最喜欢?”余宁扯下外包装纸,将里面的甜食递过去。
  他伪装的极好,神情自然,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春华点了点头,心想: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第43章 醉酒践行
  随着净月天的事情告一段落,醒来的淮肃也带着朝清河离开。
  春华跟余宁也得启程去云京跟凌霄煜他们汇合了。
  临行前,上官濂为了答谢二人,说是要请他们去最大的酒楼吃饭。
  春华很是开心。
  因为是大病初愈,所以余宁对他也没过多管制,并许春华喝了酒。
  可春华知道自己是个什么酒量。
  不想出丑,因此只是浅浅抿了几口,倒是上官濂喝了不少。
  “要不是为了朝清河,我真想一针扎死那个淮肃算了。”
  上官濂一想到这事便生气,“你说说他,除了脸长得好看点儿,还有什么优点?让清河跟我回上官家,他居然就那么拒绝了,不但拒绝,还同意跟那个小白脸走。”
  春华见上官濂越说越气,不由得出言宽慰。
  他像个小太阳一样,几句话就将上官濂说得释怀了。
  “小春华,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上官濂说。
  春华便笑,“我也喜欢上官大哥。”说着还伸手给他斟了酒。
  上官濂没再笑,而是很认真地看向了春华,“小花,我真的喜欢你,你要不要跟我试试 ?”
  “啊?”春华被那猝不及防的话语说得愣了一下,“试什么?”
  “我对你,不是普通的喜欢,而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你能明白吗?”
  为着上官濂的话,春华彻底愣住了。
  他有点儿懵,也有点儿紧张,磕巴道:“可...可我们都是男子,怎么能...”
  “男子怎么了?谁规定男子便不能喜欢男子了?”上官濂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旁的余宁拦住了。
  “你是喝多了么?”余宁瞥眼过去,凉凉看了他一眼。
  岂料上官濂不为所动,直接选择无视。
  他翻着潋滟的桃花眼,扭头继续注视着春华,“小花,怎么样?到底要不要跟我试试?”
  春华受惊不小,连忙摇头,“我...不行,我还小...”
  上官濂便哈哈笑了起来,“那等你长大好不好?等你长大我再来问你。”
  春华楞楞点头,其实内心早已经波涛汹涌陷入一片混乱中了。
  之后上官濂与余宁再说了什么他一句没听见,只知道等余宁拦下他喝酒动作的时候,面前的酒壶已经不知不觉见底了。
  他有些头晕,那晕乎劲一上来,便觉得自己恍恍惚惚似乎遗漏了什么。
  所以等余宁拉着他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问了一句连自己都觉得很是意外的话。
  他看向面前的上官濂,开口说:“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啊?”
  “喜欢就是喜欢,哪需要那么多理由呢?”上官濂说。
  春华懵懵懂懂,心想:原来,喜欢一个人根本不需要理由。
  上官濂似乎是醉了,说完这话便趴在了桌子上,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再说什么。
  春华听不真切,也不打算听。
  “走了,回去了。”余宁一旁说道。
  “哦!”春华有点儿迷糊,身形踉跄着往外走。
  出门的时候险些栽倒,幸而被余宁扶了一把。
  春华仰头冲着他笑了一下,“我好像有点儿醉了..”
  余宁抿着唇没吭声。
  “唉?余宁,咱们这就走了吗?那上官大哥怎么办?”
  余宁拽着他走,“他自有人来管。”
  “啊?”春华没明白。
  被人拉着下楼的时候,正好见到有个人往楼上走。
  那人虽穿着朴素,但却十分干净,长得眉清目秀的,看着就很正派。
  明明并不出挑,可打眼看去,就是有种让人过目不忘的气质 。
  春华偏头看过去的时候,他正好也自看过来。
  注意到春华的目光,于是微微点了下头。
  接着,春华便见到他旁若无人的走进了刚刚他们出来的那间房中。
  “他..”
  “他叫柳鹤知,跟上官濂是故交。”
  春华‘哦’了一声,由着余宁拽他。
  夜晚轻风悄然,吹乱了他的发。
  春华迷迷糊糊跟在余宁身后,抬头去看他的背影。
  余宁常年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那衣衫修剪的恰到好处,趁出那宽肩窄腰的身材。
  看着明明很瘦,但其实很结实。
  也许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所以他那只无处安放的手,突然恶作剧般地伸了过去,一下子勾住了他的腰身。
  余宁浑身一僵,脚步顿停。
  春华真真切切撞了过去,脸上被撞的起了热。
  余宁回过头,刚要说话,却见少年眉眼纯澈,仰着头蹙眉问道:“你看吧!我就说你很结实,撞的我头疼。”
  少年摸了摸自己的头,又伸手过去指了指他的腰腹,“看着明明那么瘦,怎么就能这么硬!”
  说着还微微叹息了一声,并且无意靠过来。
  余宁被这一番操作弄得呼吸顿停。
  他垂眸看了好一会儿人,拽住那只手,“别胡闹。”
  春华神情微顿,似乎不懂他说这话的含义。
  “背我。”仿佛是命令般的语气。
  见余宁没动作,于是软声下来,“兄长,我走不动了。”
  看到余宁终于叹了口气转过身,春华觉得甚是开心。
  他满意地攀上了他的肩背,由他背着自己。
  起初,他的手臂只是虚搭在他的肩上,没过一会儿,便伸过去环住了人的脖颈。
  他安静地趴在余宁背上,吹着柔柔的风,听着远处的虫鸣,突然觉得无比安逸。
  “余宁,上官濂说喜欢我...”他喃声一句,然后小心看他的反应。
  “嗯。”余宁淡淡答了一声,听不出喜怒。
  春华觉得不太满意,不太满意他这么事不关己的态度。
  于是他又说:“那我如果...如果日后不想娶妻了,想跟...跟,你会同意吗?”
  “若是真的喜欢,无妨。”
  春华沉默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非常失落。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总之就是非常难过。
  “余宁,我..”他卡了一下,半晌才道:“我睡着的时候,曾经做了一个梦...”
  余宁没接茬,他便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最终,只能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含糊着说了一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不会离开。”余宁说。
  他将春华背回去的时候,春华已经睡了。
  小心放下他,替他盖好了被褥,然后坐在床边看了他很久,才轻轻说了那句未说完的话。
  “只要我还活着...”
  余宁离开后,原本睡着的人却睁开了眼。
  他望着已经关严的房门,想着余宁最后说出来的话。
  他说:‘不会离开,只要我还活着’!
  春华忍不住想,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让他说出这种话来。
  而自己,到底又怎么了?
  为什么要说出那些话试探余宁?他想在他那里得到什么样的回答?
  或者说,他希望余宁到底怎么做?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对余宁貌似产生了一些不一样的想法。
  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又迷迷糊糊的醒来。
  梦境与现实交错,让他惊出了一身的汗。
  他梦到自己纠缠余宁,梦到余宁吻他的唇,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以及自己凌乱的内心无一不让他心惊。
  他在梦里颤抖,因着余宁的靠近而感到愉悦,又因为余宁的疏离而难过。
  他就在这样复杂而又紧张的情绪中,不知怎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余宁正托着他的头给他塞枕头。
  他们彼时靠得很近,近到他只要微微一探头,就能触到他的脸。
  他心里一慌,下意识伸手推了他一下。
  余宁一愣,垂眸看他,“是我把你弄醒了?”
  “啊!”春华偏开头,内心无比惊慌,“倒也不是...”
  他眨了眨眼,找不出只言片语来解释自己的动作。
  好在余宁似乎并没觉出什么来,而是很自然地松开了手。
  “既醒了,一会儿收拾收拾,咱们得走了。”余宁说。
  看着无比坦荡的余宁,春华深觉自己思想貌似龌蹉了一些。
  其实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什么,他想。
  --
  离开这日,天气阴沉沉的。
  一场暴风雨似乎就要来了。
  春华说想去苍山的路口上给邹伯上炷香。
  余宁点了头,跟上官濂一同陪着他。
  趁着春华去跟邹伯碎碎念的时候,余宁看向一旁的上官濂,询问了有关长青花的事情。
  上官濂倒是也没什么保留,简单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讲了出来。
  原来,每个及笄的上官家人都会拥有一副属于自己的画像。
  画像由专业的画师所绘,是上官家族的象征。
  嫁出去的女儿,娶进来的新妇,都会如此。
  “不过正常情况下,图像都统一存放在祠堂中,很少有流露在外这种情况。”
  “所以你在看到那副画像的时候,才会想到朝清河的身份?”余宁问。
  上官濂露出一丝苦笑,“那副画像正巧出现在祭祀之前,秋姑娘既有心助我,自然不会摆一副毫无意义的图像。”
  “那长青花呢?代表了什么?”
  上官濂:“长青花?”他恍然,“你是说落款处的那枚印章?”
  余宁淡淡‘恩’了一声。
  上官濂想了想,“若是我没记错,应当只是画师的习惯而已。”
  余宁沉吟着,“除了及笄,还有没有别的可能得到画像?”
  他有此一问,完全是因为长青花印记确实是在一副画像上面看到的。
  但不巧的是,画像被烧毁了大半,除了印记,他推断不出其他。
  “这我可不知道。”上官濂偏了下头,“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
  余宁并没打算告诉他。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上官濂说:“是不是跟春华的身世有关?你该不会怀疑他是我上官家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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