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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舞：“壹拾玖号？”
沈壹号点点头：“恩！他跟我一样，也是半完成品呢。”说完怕自己说的不够表现出情况的危险，还特地加了一句，“他跟我不一样，可没我这么好忽悠哦。”
沈清舞嘴角抽了下：“小屁孩儿，我没忽悠你。”
沈壹号听完甜甜的笑了：“嘻嘻，好呀~”
第40章 实验坟场
既然已经决定面对，那么眼前的幻觉就变得毫无意义，沈清舞让沈壹号把异能撤掉，将实验坟场的真实模样全部露了出来。
整片坟地占地面积并不大，大约仅有三个篮球场大小，除了之前看到的十八个墓碑坟坑外还有很多已经刨好的预备坑，自沈清舞说了要把自己带出去后沈壹号就变得非常的乖巧，积极的在旁边介绍。
沈壹号：“这些坑都是给后面的实验体准备的，院长还没有制作出来，我已经有几天没见过她了，好奇怪之前她都会出现给我吃饭的，我肚子好饿哦。”
说着说着就委屈了，看上去还挺可怜，沈清舞刚想找点东西给他垫垫饥，就看到韩焯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压缩饼干塞到沈壹号的手里：“吃。”
沈清舞有些惊讶，将自己的干粮拿出来给一个不知敌我的对象，这并不理智，再想想又懂了，沈壹号和自己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韩焯这是在心疼自己呢。
沈清舞伸出手慈爱的摸了摸沈壹号的头：“乖，慢点吃。”
沈壹号看了他一眼，双手拿着饼干边啃边说：“谢谢爸爸。”
沈清舞觉得这个称呼满有趣的，他自变成丧尸后，所有的同类都对他这位尸王表示服从，被人视作老大的次数太多以至于就连自己都习惯了，如今有个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未知生物体喊他爸爸，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清舞看了看那些被从土里刨出来各种惨状的自己，突然问沈壹号：“你是人吗？”
沈壹号竟然思考了十几秒，才问：“院长说从娘胎里出来的才是人，我不从娘胎里出来的就不算人吗？”
沈清舞耸耸肩：“你问了个非常有争议的伦理问题，我回答不了。”
沈壹号不懂：“伦理是什么？”
沈清舞也说不清，只好又摸了摸对方的头，这是他第二次摸了，手感非常好，嘴里随意糊弄着刚才的问题：“学习上的事情，反正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沈壹号扁嘴：“还要多大，我都已经一百岁了呀。”
沈清舞：“……”
沈清舞：“啊？”
他像是触电般的放下手，脚步迅速的退到韩焯身后，从对方宽厚的背露出半个脑袋，两只眼睛盯着沈壹号问：“你说你几岁？”
沈壹号见他明显躲着自己，委屈的快哭了：“爸爸。”
别爸爸了，你这年纪都可以当我爷爷了，我快变成重孙子了。
沈清舞觉得江湖太险恶：“你，你到底……”
“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沈清舞的话，原本竖立在坟场的那个实验室外表在一瞬间变了，之前还算正常的建筑变得破旧腐败，比起人为的那种恶意破坏更像是经过岁月磨砺后的陈旧，再看那一个个坑里的尸体，已然成为了一具具白骨。
韩焯认真观察了一会儿，才下了结论：“有人控制了时间。”
沈清舞再一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是能控制时间的异能吗？怎么可能，这种超越自然系的异能真的存在吗？夏瓷文既然拥有这种力量为什么还甘愿依附在旧人类这边？
他看了看自己和韩焯，同时又望向外表完全没变化的沈壹号，只见这位年纪都能当爷爷的小家伙表情变得非常害怕，身体颤抖的说：“是壹拾玖号，他好凶的。”
沈清舞问他：“你怎么没变成骨头？”
沈壹号气呼呼的说：“变成骨头算什么，我又长了50岁，我现在150岁了！”
沈清舞一颗喊爷爷的心又放了回去，哦，原来是这么个100岁，还好还好，那自己还是能做一下爸爸的。
两人将外部坟场排摸了个遍，除了白骨身上的实验痕迹外并没有什么更多的有效信息了，他们不禁将视线转向了那座外表陈旧的实验室，夏瓷文的邀请函上没有具体见面的地点，但沈清舞的直觉告诉他人就在里面。
沈清舞替两人下了决定：“走，进去看看。”
韩焯没有动，说道：“我刚刚看到一个人进去了，是壹拾玖号。”
沈清舞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韩焯之前的眼神里有怀念的情绪，那个沈壹拾玖号就是自己19岁的模样吧。看来必须进去了，他们得搞清楚夏瓷文到底在旧人类这边搞什么东西。
沈壹号见两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慎重模样，连带的也紧张起来：“爸爸们要进去吗？壹拾玖号特别凶，你们要小心哦！”
沈清舞：“怎么个凶法？”他19岁的时候因为韩焯才有了跟沈康作对的勇气，恩，想想那个时候的所作所为是挺叛逆的。
沈壹号表情怕怕的回答：“他会给我打针，用很粗的针筒扎我！”
沈清舞觉得这个描述有点荒诞：“怎么，他一个实验对象还充当夏瓷文的实验助理？”
沈壹号扑闪着大眼睛问：“助理是什么？”
沈清舞身体顿了下，说：“出去爸爸就给你找地方上学。”
沈壹号知道上学是什么，于是慌张的大喊：“我不要学习！”
沈清舞把小小的身躯无情的推到自己和韩焯的身前：“闭嘴，带路！”
实验室的大门配置的非常高端，竟然是瞳孔识别的门锁方式，听沈壹号说自己的眼睛可以打卡，沈清舞便直接把眼珠子对准扫描仪，当眼睛放在照射区域的瞬间他能明显感到韩焯的紧张，是怕有什么刀子隔着屏幕刺出来吗？沈清舞并不担心这种纯物理攻击，反正身体可以长回去就是疼一下而已。
“滴。”
随着一声电子音，实验室的大门打开了，当门敞开的一剎那周围的景色又变了，衰败的实验室恢复到了能顺利使用的时刻，很显然有人发现了他们的入侵，很可能是壹拾玖号，利用了控制时间的能力将他们送回了所谓的过去。
沈清舞转头想问沈壹号关于时间异能的问题，却发现对方正在疯狂的发抖，肉嘟嘟的脸蛋一晃一晃的，可怜又可爱。
沈清舞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了？”
沈壹号双手防备的抱住头，满脸害怕的说：“我，我就在那个房间里。”
“什么？”沈清舞往对方指的方位看去，发现那里是一个实验室的门，门上挂着一块牌子写着编号：壹。
走廊的两端几乎填满了带着各种编号的房子，一共有二十个，分别对应着大写数字的壹到贰拾。沈壹号似乎对这个实验走廊并不陌生，他拉着沈清舞的袖子低声道：“我们就是被带到这里做实验的，就我和壹拾玖号活了下来，大家都死了。”
死了的那十七具尸体就埋在外面的小坟坑里，恩？不对。沈清舞问：“还有一个呢，贰拾号去了哪里？”
还以为有什么秘密藏着，没想到沈壹号回答的极快：“当然是在实验室里，他是最近被制造出来的，尸体还在院长手里呢。”
尸体？
沈清舞想到自己变成丧尸时的场景，心里咯噔了一下，如果贰拾号死了但尸体没被夏瓷文放出来，那他会不会已经变得和自己一样？虽然之前的十九个都是异能者，但第二十个就不能是丧尸了么？
韩焯显然也想到这个问题：“夏瓷文的房间在哪儿？”
沈壹号摇头：“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在说谎，”韩焯盯着对方的小脸看了会儿，突然就语气严厉的道，“别让我问第二遍，你不会喜欢那个过程。”
沈壹号低头闭嘴，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两只手还在天空里不停的挥，用打哑谜的方式表示自己真的不能说。
沈清舞带着好奇的目光转头问韩焯：“你怎么知道他在撒谎？”
韩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因为他跟你小时候很像。”
沈清舞装傻充愣：“怎么，我小时候骗你了？”
好吧，的确是有过那么几次，但都是跟讨厌的沈康有关，比如骗对方自己要去出国旅游一段时间，其实真相是被沈康抓去实验室做试验了；又比如自己说讨厌对方不许靠近，其实是身上的淤青还没有退掉不想被看见，当时为了维护自己在对方心中富贵人家小少爷的美好形象，沈清舞骗过对方很多次，骗术甚至完美到时至今日也没有完全拆穿。
沈清舞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和发虚，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一下道：“那都是以前了，现在我们不是好好的。”
韩焯张了张嘴没有继续沿着这个话题刨根问底，而是说：“我一直都知道你讨厌弹钢琴。”
沈清舞：“啊？”他想起来了，为了符合自己华丽的人设，自己好像的确给对方弹过几次钢琴，咦？他是怎么看出来自己不喜欢的呢。
韩焯突然笑了，用柔软的语气说着令人生气的话：“他跟你小时候骗人的时候一模一样。”
沈清舞看了眼一脸无辜的沈壹号，笑着打哈哈：“哈，那还真是对不起了老是骗你。”
韩焯点了下头：“恩。”
沈清舞眨眨眼：“恩什么？”
韩焯看了他一眼：“反正你知道骗我不好就行。”
沈清舞：“…哦。”
切，你还撒上娇了。
第41章 苍老的夏瓷文
两人的对话已经快要偏到外层空间去了，一旁的沈壹号两只小手挥啊挥，实在是挥的酸了才终于放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选择继续说谎：“我真的不知道夏瓷文院长在哪里！”
沈清舞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还真有自己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我头更硬大不了脑袋开花也无悔的性格特征，他对韩焯道：“夏瓷文既然发了邀请函过来，就没有藏着的道理。”
宴会的主人怎么能不出来接客呢，还是说她已经……出不来了？
韩焯没有说话而是思索着什么，突然，眼前那些带着数字编号的门像是装了弹簧似的都自己崩开了，随着“咚咚咚”的开门声，房间里的场景就这么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众人眼前。
沈清舞的脸色猛地就变了，他下意识的拉住韩焯的衣袖，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以至于布料直接在手里碎成了渣渣，他看了看手心里的布愣住了，而想阻止的人已经往前去了。
层层迭迭的呼喊声分别从十几个房间里传了出来，先是壹号房间里的小孩哭声，到最后则是壹拾玖号房内凄厉的惨叫，里面的内容几乎都在描述一件事情，那些与沈清舞长相一模一样的实验体正在进行着某种试验。
韩焯很明显想要进屋，却又被沈清舞拦了下来，他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可怕，声音冷冷的问：“这些都是你经历过的？”
沈清舞深吸一口气，表情认真的说：“你冷静点，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很好。”
韩焯整个人面部神经都紧绷起来，身体呈现出强烈的攻击性就像是要咬人的狮子，然后这头威猛的雄狮就被人一巴掌拍到了脸蛋儿上力道很重，是沈清舞干的，为了让人能清醒一些。
既然你自己不愿意冷静，洒家就帮你冷静冷静。沈清舞下手有点狠，韩焯就捂着发红的脸看他，似乎愣住了，接着神情变得有点委屈，样子惹人心疼。
沈清舞转头不忍看，他心虚的“咳”了一声义正言辞道：“有什么脾气回去闹，我们先活着出去。”
韩焯紧抿着唇，点头：“好。”
沈清舞把人安抚下来，自己走过去迅速的把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里面的画面都是幻影组成的，应该是一种时空的扭曲，内容倒没什么创意和脑袋里的记忆没什么两样。
难道夏瓷文这是想再复制一个丧尸之王吗？可惜天不遂人愿，出来的实验体各个都是异能者，所以外面才会遍地尸体，那些被丢弃的实验体被她视为失败品。
在所有房间中，仅有一个是不同的，挂着贰拾号编号牌的门没有打开，也听不到有什么声音，就算沈清舞将耳朵贴在上面也非常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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