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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重山下/和白月光先婚后爱了(近代现代)——识我惊惶

时间:2024-11-27 09:41:33  作者:识我惊惶
  闻序没有穿检察官制服,只是普通的西装衬衫和马甲,并不修身的休闲款式,却刚刚好被alpha精壮健美的身材撑起来。
  检察官整天出外勤时,若是出于查案需要,是可以不穿制服的。这就证明,闻序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来谭峥的搜查现场。
  方鉴云忽然明白闻序这个经验丰富的检察官为什么也会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这儿了——他们来这里的理由是一样的,都是为了躲避,却又不约而同地来到谭峥家中,再次不期而遇。
  于是方鉴云定了定神,双唇微启:
  “你有你的调查思路,我也有我的。”
  最后一个字说完,通话记录正好被删除完毕。方鉴云把手机放回衣兜里,看着闻序忽然冷笑,接着一步步迈上台阶,直至踏上二楼的地板,与他平齐。
  身高差的缘故,方鉴云不得不慢慢抬头,直到需要仰起头才能与闻序对视。对方同样目不转睛地盯了他一会儿,这才慢慢点着头,挑了下眉毛。
  “不错,”闻序说着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副白手套,“井水不犯河水,总比某些人死缠烂打、在我眼前晃悠要强一百倍。”
  方鉴云没说话,脸上的肌肉却明显一僵。闻序低下眼帘不再看他,撑开手套戴上,灵活地伸展手指活动了一下,随即迈开步子,把眼前的omega当做空气一般从他身旁走过,朗声道:
  “小许、小刘!收尾工作交给我,跟我来!”
  脚步声渐行渐远,方鉴云却站着没动,兀自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天花板上传来柜子挪动的尖锐摩擦声,他才如梦初醒,慢慢走下一楼,推开谭峥家的门,来到室外。
  不远处,黑色的宾利轿车已经熄了火,静静等候在一边。见方鉴云出来,驾驶室的车窗缓缓放下,一张戴着细框眼镜的青年的脸出现在窗内。
  萧尧在车内对他招招手,微笑着:“先生,上车吧。”
  方鉴云忽然像一个反应迟钝、如同电量耗尽的机器人似的,半天才点点头,有些讷然地走过来,绕到副驾驶那侧,开门上车。萧尧等他关了门,不急着启动车子,问道:
  “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方鉴云小幅地摇摇头,伸手摸索了一阵才摸到安全带拽出来。
  “我没事。”
  他想到什么,偏过头看向萧尧,后者对他突然投来的关注有点意外,但还是很快调整神态,露出一个儒雅随和的笑容。
  他问:“先生,您的情况少爷和我说了,但有一件事我还不确定,想问您一下……往后我是该叫您方先生,还是该按您的本名,叫您——”
  方鉴云这次反应极快地打断了他:“就叫方鉴云吧。我本以为除了楚江澈,应该还有人记得我的,既然没人记得,原本的身份不要了也罢。”
  这话里满满的消极意味,饶是萧尧这种算得上八面玲珑的,一时也不知该怎么接。方鉴云看着他,忽然又问:
  “听说当初你父母就为楚家工作,后来楚江澈父母遇难,他选择去北国深造,也是你力挽狂澜,让楚家的公司免于破产。”
  萧尧:“力挽狂澜谈不上。少爷的父母对我一家恩重如山,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方鉴云认真地看着他:“这六年,一定有不少人给你抛过橄榄枝,也有不少人告诉过你,楚家迟早要完了。良禽择木而栖,你就没想过跟着别人?”
  萧尧怔了怔,继而无奈一笑,不再看方鉴云,启动车子。
  “也许是该如此,”萧尧望着前方轻声说,“可我这人挺认死理的,我跟定的人,这辈子轻易不会换。”
  方鉴云也怔住了。
  “是啊,”半晌,他喃喃出声,“跟定了一个人,又怎么会为半路杀出的不值当的家伙……”
  他忽然说不下去了。萧尧隐约觉察到方鉴云情绪上的不对劲,斟酌了一番,还是选择视而不见。待车子开动,方鉴云也转回头,闭上眼睛,容色雪白的脸颊却压抑地轻微抽搐了一下。
  “重山寺还在吗?”他忽的出声道。萧尧开着车,回答:
  “还在。明天是周末,香火可能会旺一些。方先生要去?”
  “去散散心,”方鉴云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自己去就好,不麻烦你们送了。我这人不大信命,不过和这寺庙倒也算有些缘分,明日我想去求个签……要是神佛也劝我放弃,我和闻序的婚事,就彻底算了。”
  *
  与此同时,数米高的阳台上,闻序推开窗子,手肘搭在窗边,向下望去。黑色的宾利轿车无声地驶入了车流中。
  他头也不抬地问屋里的那两个专员:“方检查是坐轿车来的?”
  其中一个专员:“没有啊,方检察是和我们一起坐公交来的。怎么了,序哥?”
  闻序眯起眼睛。
  “没什么,”他撤回身,啪的关上窗子,“随口问一嘴。继续吧。”
 
 
第10章 
  周末的重山寺,果然如萧尧所言,香客不断。
  “阿弥陀佛,施主求签,所为何事?”
  殿宇外阴雨淅沥,雨水沿着拱翘的屋檐垂落,砸在坑坑洼洼的青砖石面。方鉴云收起伞,对着年迈的方丈微微欠身。
  “我想解惑,”方鉴云说,“我想知道,我和一个人的缘分是否已尽。”
  那方丈双手合十:“施主,解惑和算缘是两码事。惑或许可解,可缘分外人是解不开的。”
  方鉴云微怔。那老者呵呵一笑,示意方鉴云来到蒲团前,又拿过一个签筒。
  “算缘和求缘,则又是两码事了。”老方丈轻抚白须,望着青年的目光慈祥而和蔼,“施主是第一次来重山寺吗,可知道这里求签的方式?”
  方鉴云把伞放下,抬头望去,与端坐莲花台上的佛像对视,面无悲戚,眼底的墨色却愈发黑得深不可测一般。
  他跪坐下去,伶仃的膝盖骨将长裤的布料顶出一块尖锐的凸起,抵在柔软的蒲团上,裤脚下露出一截被长袜包裹着,踝骨分明的脚踝。
  “我知道,”他闭上眼睛,低声念叨,“六年前,有人曾经也带我来过这儿,想求缘。”
  *
  两份快餐摆到桌上,连星帆掰开筷子,又拿出一副递给对面的闻序。
  “你个联邦检察官,混到跟我一起吃盒饭这份儿上,也真够窝囊的。”
  他说。闻序打开自己那份盒饭,把钱包随手放在桌边,听了这话嘁了一声。
  “业务做到全处甚至全部门第一也没用,该提拔谁照样提拔谁,”闻序的声音几乎要淹没在嘈杂的快餐店中,“我现在也想开了,说不定人家还觉得我不是不同流合污,而是假清高呢。他们那些垃圾话我早就免疫了。”
  连星帆无奈地笑了笑,二人同时低头吃饭。
  闻序和连星帆之间,既是医患,也是朋友。他和父母常年失联,检察院的同事嫌弃他穷,奚落、排挤他,好在闻序也不是那种习惯性反思的内耗人格,真有什么心事了,也只会借着治疗的名义同连星帆说一说。
  他的社交关系太简单了,简单得仿佛缺失了最重要的一块。
  “钱包放在那,不怕被人偷走啊。”
  连星帆咽下嘴里的食物,道。闻序扒了口饭,放下筷子,把钱包打开,展示给他看:“你看看,这里最值钱的就是上次过节检察院发的购物卡了,贼偷了都嫌寒酸。”
  连星帆瞥了一眼,用筷子头指了指钱包的透明夹层:
  “你还带着这玩意?”
  闻序把钱包翻过来,看了看,自然而然道:“哦,这个是一直放在钱包里的护身符,看样子好像是重山寺的。一直放在钱包里,也没太注意……”
  “等一下,闻序。”
  连星帆忽然想到什么,在闻序“哎你真偷啊,我就说说”的阻拦下依旧不由分说拿过钱包,仔细端详了一番,皱起眉头。
  “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连星帆一句没头没脑的感叹,把闻序搞蒙了:“你说什么呢?”
  “我说你是个蠢货。”连星帆把钱包怼到他眼皮子底下,“这护身符,是不是你受伤失忆之前就有的?”
  “是啊,那又怎么了?”
  “线索,线索啊!”连星帆恨铁不成钢地抖了抖钱包,差点拍到闻序的脸,“成天嚷着要找你的心上人,结果这护身符的来历你居然想不起来,也不去查?”
  闻序怔住了。连星帆解释道:“这护身符我见别的患者戴过,是重山寺里花钱才能求来的姻缘符,需要先敬了香火,最好两个人都戴着更灵验。说不定这姻缘符正是当年你和心上人在重山寺一同求来的呢?”
  闻序眼睫剧烈一颤,握着筷子的手下意识松开,木筷啪嗒掉在桌上。
  纷乱的记忆,如残破的胶卷,从脑海中断断续续反映出闪回的画面。
  *
  “……真的管用吗,阿序?这么贵,要不然还是算了,不一定灵验的。”
  “怎么不灵,我问过小和尚,他们会把敬香求符的施主姓名登记下来,供上三世灯呢。”
  青砖黛瓦的高墙下,十八岁的少年将一个绣着福字的绛红色护身符放在另一个面目模糊的少年掌心,扳着对方纤长的指节,让对方把手握紧。
  “收着,啊。等下个月发了工资,我再来这,给你求一个开运的手钏儿。”
  “那这个呢,这个不是求好运的吗?”
  少年紧张地舔了舔嘴唇,挪开视线。
  “这个是……求平安的,保佑你平安健康,顺遂无忧。”
  *
  椅子腿划过地板刺啦一声响,连星帆手里的钱包啪的被夺走,他吓了一跳,看着猛然起身的闻序:“你没事吧?等等,闻序你去哪儿——”
  下一秒,闻序已然冲出快餐店,拉开路边停着的空出租车门,几乎把自己塞进车里,对着一脸状况外的司机大声道:
  “去重山寺,越快越好!”
  该死,该死——稀里糊涂带着这护身符六年,他怎么就没想到去查一查护身符的来历?!
  许是见闻序脸色铁青,那司机不敢怠慢,车子开得飞快。路边的景象飞速向后倒退,闻序从钱包里抽出护身符,指尖缓缓抚过有些抽丝的泛旧布料,皮肤上细密微扎的手感顺着神经传达至大脑深处,回忆到了某个至关重要的截点,却又一次随着太阳穴的阵痛生生阻断。
  闻序握紧了手里的护身符,骨节用力到泛起青白。
  车子很快到达目的地,闻序扔下钱,开门下车。这一会儿功夫,外面的雨已经渐渐大了,积雨云层层堆叠,眼瞅着就要酝酿起一场暴雨。寺庙里的香客都少了一半,剩下的也急匆匆往外赶,唯有闻序逆着人群,迈开长腿越走越快,最后干脆奔跑起来。
  “这位施主,您这是要去哪?”
  远处一个站在廊下的和尚看见闻序这幅反常的样子,主动喊了一声。闻序在他身边停下,那和尚看清他的脸色,也吃了一惊:
  “施主您还好吧?看你行色匆匆的——”
  “这个护身符,是不是用来求姻缘的?”
  闻序直勾勾地盯着和尚,后者一愣,看着闻序手里的护身符,点点头:“是,可以单独求一个,也可以伴侣成对来……”
  “来求姻缘的,是不是都要敬香,供奉三世灯,要登记名册?”闻序因为语速过快,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我想看看当初登记的名册,可不可以带我去?”
  “可以的施主,您随我来。”
  那和尚带着闻序,绕过主殿,来到一件供灯的侧屋。那和尚查看了闻序护身符里的号码,随后从柜子中取出一本名册,翻看了一阵,摊开一页,递了过来。
  “就在这儿,施主您看。”
  闻序的心怦怦直跳起来,一种紧张到令人干呕的窒息感缠住了他的咽喉,他弯下腰,咽了口唾沫,顺着和尚指的方向定睛看去。
  紧接着,青年狠狠愣住了。
  那上面的确有两个并排的名字,可其中哪一个都无法唤醒他的记忆——甚至没有任何一个是他的。
  “这,这不是我,”他一下子抬起头,声音发抖,“师父你搞错了,这两个人里没有一个是我的名字——”
  脑中忽然传来尖锐的耳鸣,闻序捂住头,嘶了一声,只感觉什么都听不见了。
  *
  “那你呢,阿序,你的平安符呢?”
  “我啊……”
  少年挠了挠下巴。恰逢十五,重山寺人头攒动,给对方求符后他留了个心眼,发现角落里有个掉在地上的姻缘符,大概是谁不小心弄丢在这里的。
  幸亏他机灵,趁着没人注意把它拾起来,这样自己把所有钱都用来给对方求符的事,也就不会露馅了。
  “我的在这呢,你看。”少年拿出捡来的护身符,边说边擦了擦上面的灰,“护身符你一定要随身带着,这样姻——我是说,这样它才能护着你,知道吗。”
  或许佛祖在上,会体谅自己这份不敬的——就算不原谅也没关系,至少那个人的护身符,是他堂堂正正、心意虔诚地求来的就好。
  *
  “……施主,施主?”
  和尚焦急的声音传来,闻序慢慢放下手,再抬眼时,碎发遮掩下那双灰调的瞳孔却泛起一片猩红。
  “我没事,”他声音浑浊,“多谢,麻烦师父了。”
  说完,闻序不顾那和尚呼唤他,身形一晃,转过身几乎跌跌撞撞走出门去,踏入瓢泼的雨中。
  六年了,这是他唯一一次自以为如此接近失去的真相。可老天爷似乎热衷于愚弄他,只用了只言片语的一段回忆,就足以将他高筑的防线击垮,让他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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