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请的阿姨?”顾星临转头问他。
“嗯。”白釉也不否认。
“少爷?”顾星临觉得有趣。
“一直负责照顾我的阿姨,就这么叫我,改不过来。”白釉也不管顾星临兀自坐到了沙发上,带着几分慵懒地摘了眼睛随手放在了茶几上,他本身也就不怎么戴眼睛。
“这样啊。”顾星临算是懂了,白釉身体不好,的确需要人照顾,这应该是他住院时候一直照顾他的护工一类的存在,“把她卡号给我,我给她发工资。”
“不用了。”白釉整个人仰靠在沙发上,偏过头看向顾星临,摘了眼镜的狐狸眼更显风情,“我想喝水。”
顾星临无语,你想喝水就不能自己去倒吗?他刚坐下来与人对视了两眼最后略带无奈地起身,恶狠狠地道:“你不要仗着我的宠爱就为所欲为。”
白釉捏了捏眉心,怎么觉得顾星临莫名的可爱:“好,就这一次。”
顾星临端了杯温度适宜的水来搁在白釉的面前,坐下来给他的微信转账,是最高限额的额度:“你是我的人了,我总不能让你给阿姨发工资。”
白釉看着微信上的消息有几分忍俊不禁,金额并不高,随手点了收款:“你对你以前的情人,都是这样的吗?”
可没有什么威慑力呢。
“怎么可能?”顾星临立时反驳,谁他妈敢骑在他的头上,他能带回别墅的就很少,只能说长得好看有特权。
白釉点了点头,似乎还挺愉悦的姿态之后没有再回他。
客厅里陷入了漫长的静谧,直到刘阿姨从厨房里出来:“少爷,吃饭了。”
“好。”白釉拉高了音调回了她一句。
“我没见你叫她来做饭啊,她怎么时间控制的这么好?”顾星临心中升起疑虑。
“我每天都是七点到八点的时候吃晚饭。”白釉告诉他,早了不行,晚了也不行。
“得嘞,少爷。”顾星临很好奇怎样的家庭教养出来这样的白釉,说他娇生惯养倒又不是,情绪不悲不喜对谁都那样,倒不是脾气大。
活的精致,见了他的跑车,他的豪宅眼底里没有一丝的惊艳或者说要讨好的谄媚,仿佛一种习以为常的姿态,实在是太有趣了,顾星临觉得他能对白釉保持很久的兴致。
白釉起身坐到餐桌上,餐桌上的各种菜色大多清淡,实在是不太符合顾星临的口味。
白釉端起碗筷喊了一声:“阿姨,别忙了,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不要用你的嘴去够碗,许多人家的老一辈都是这样教养的,但能做到的很少。白釉的清冷疏离里总带着淡淡的温柔,那股破碎感让人忍不住去心疼。
刘阿姨从厨房出来,一双手无措只诶了一声,然后打量着少爷找的男朋友,该怎么称呼呢?
少奶奶?姑爷?刘阿姨顿觉词拙,顾星临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向她报以了一个微笑。
“我帮您盛碗饭吧,您辛苦了。”白釉放下碗筷作势要起身。
刘阿姨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去。”
说完就又进了厨房。
“饭菜不合你口味?”白釉意识到了顾星临的挣扎,“尝尝看,挺好吃的。喜欢甜的或者辣的以后再叫阿姨做。
你喜欢吃什么菜?”
到了现在,白釉才发觉,上一世顾星临的口味或许一直都是纵容着自己来的。
白釉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温柔的诱哄,少了平时的冰冷。
顾星临呵了一声,怪不得要支开做饭阿姨,眉眼一挑,颇为骄傲:“小东西知道讨好我了?有进步嘛,如果能亲自做一顿饭给我吃就更好了。”
白釉懒得理他,端起碗筷兀自地下筷子,顾星临果然又蹬鼻子上脸了,可以想象如果自己做了顿饭给他,顾星临又会说出一番怎样的话来。
第七章 小东西娇气得很
要是给顾星临做顿饭的话,他的尾巴或许翘上天了。
话是这样说,习惯于早睡早起的白釉第二天还是给顾星临做了个三明治,也仅限于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顾星临年轻,还能熬,比自己大上几岁,却比自己要精神上许多。
一天似乎睡几个小时就够了,具体表现为昨晚的床上,白釉觉得自己的下身到现在都有些不适。
昨晚的晚饭后,顾星临就借着消食的名义开始了他的“饭后运动”,而阿姨也自觉地离开他们的二人世界。
顾星临拉着白釉进了浴室,白釉由着他的动作,其实他并没有多强烈的想法,做不做都无所谓,只是怕自己拒绝了以后,顾星临嘴里又说上一句:小东西不要不识好歹。
其实白釉并不清楚年轻时候的顾星临私下里是这幅臭屁骚包的风流模样,有时候也觉得挺可爱的,有时候又觉得对方有些烦人。
“我以前的情人都是自己清理的,哪里像你这么麻烦。”顾星临嘴上这么说动作却是不停,脸上略带几分不满却又一副怎么还不快来跪舔我,看爷这么宠你的模样。
“那你去找他们就行了。”白釉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并不含别的意思,他是纯粹的倦懒,对这并没有那样热衷,更别提自己清理过后等顾星临来临幸了。
但是如果给顾星临清理的话,白釉倒是乐于做这样的事,或许是身于下位的动力不够,不是说在下面就是要享受的吗?
那就从头开始享受到尾也不错。
“宝贝吃醋了?”顾星临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一只手捧着白釉的脸摘下他的眼镜就是一个深吻。
白釉的唇瓣红润带着些晶莹,这样的模样漂亮也健康了许多,没有那样的苍白,眼底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
惹得顾星临呼吸一滞,声音带上了几分低哑深深地看了白釉一眼:“有没有人说过,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
白釉懒得去辩解关于吃醋这件事,听见顾星临说这话的时候,有几分愣神,同样的人,不同的语调,思绪被逐渐拉长:
“白釉,你是不是不会笑的?
你这么帅,笑起来一定很好看。”那时候顾星临是这样告诉他的。
“为什么要笑?”白釉反问他。
“哈?”顾星临听及此言后笑了,一双桃花眼勾人,一只手扶额,一只手拿着咖啡杯,笑的有几分让白釉看起来心里不舒服。
顾星临笑了许久,最后放下咖啡杯收敛了神色摆了摆手告诉他:“笑的有些肚子疼,不是,白釉,你这样子是怎么拿下那么多项目的?
逢人三分笑都不知道?”
“有能力就够了,何况,他们都知道白家大少爷有病。”白釉对于彼时的顾星临里面的情绪有几分不解。
“面瘫人设是吗?”顾星临的姿态有几分慵懒的风流,“跟你商量个事好不好?白少爷。
等你哪天会笑了,我手里有个很好的项目给你,你一定很喜欢。”
彼时的白釉扯出了一个很僵硬却很标准的笑容,为了他的项目。
那时候白釉笑的时候一定比不笑要难看吧?因为顾星临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破碎:“白少爷,我说的是真正意义上的笑容。”
道理和决定权都在顾星临这,他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彼时的白釉觉得他在戏弄自己。
许久以后,顾星临还真的给了他一个项目,也不算是项目,是帮助白家进入娱乐行业分一杯羹的协议。
白家做的是实业,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娱乐产业赚钱,白釉当然也是动了心思的,顾星临给他的可不止一个项目那样简单。
白釉自然也是很感谢他,顾星临只是风轻云淡地说:“少爷,你前几天笑了,你记得吗?你主动约我去西山看日出,日出的那一瞬间。
你是笑了的,虽然笑容很浅,但还是笑了。
很帅,很漂亮,让我感受到了恋爱的美好。
我只是兑现我的承诺而已。”
白釉也不清楚他那天到底笑了没,他一直想去看一次日出,但他的身体是不适合熬夜的,所有人都不建议他这样去做。
只有顾星临,会把他当一个正常人,白釉说想去,顾星临就来了。
白釉清楚,那些人是为了自己好,但是他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或许那时候的白釉活的很自私,潇洒地走完自己的人生,把悲伤留给别人。
只有顾星临,明明那样在意,却在纵容着自己的自私,那时候的白釉以为顾星临其实不喜欢自己,所以才会这样选择。
喜欢在意自己的人都会在意自己的身体,限制自己的想法,也因为这样,白釉觉得最后的那几年没反应过来,一直觉得顾星临和他或许真的是玩玩而已。
失落和释怀交织,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重生后,才觉得,其实每个人表达喜欢是不一样的,有些人以自我为中心,总觉得这样是为了你好。
顾星临或许是足够了解自己的所想,成全了自己的“自私”。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在自己去世以后,顾星临又该多难过?
思绪被异样的感觉拉回,上辈子白釉一礼拜做不了一次,这辈子两天就要做上好几次。
昨天刚进行过一次彻底的清理,顾星临那时候还算温柔,除了有些异样感,并没有破皮,也没有多肿。
今天进行一次简单的清理就够了。
年轻时候的顾星临是啮齿类动物吗?
随时发\情,怎么都做不够?
也或许他一直就是啮齿类动物,只是之前压抑了本性而已。
白釉的一双手勾上了顾星临的脖颈,其实他的笑容更好看,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天生就带着点微笑唇,发自内心的笑的时候,总能吸引许多的目光。
小情人的讨好顾星临很受用,干脆就着这个姿势将人抱了起来。
白釉深深地看着顾星临,那双浅淡的眼眸里带了点别的,啄吻了一下顾星临的唇瓣。
顾星临有一时间的愣神,那些乌七八糟的言语却再说不出口。
(脖子以下不能写)
“宝贝会叫\船吗?”顾星临或许是习惯叫白釉宝贝,白釉怎么都没办法让人改口。
“你把我草服,自然就会求饶了。”白釉声音平淡。
听到顾星临耳中却带着几分挑衅,接下来的顶撞过于凶狠。
简直是疯了,白釉的气血上涌,不住地喘息着:“你别这样,我心脏受不了。”
白釉有些喘不上气来,呼吸有些短促。
“娇气。”顾星临话是这么说,却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慌来。
接下来的动作都很温柔,顾星临边动作边问他:“还能好吗?”
“接下来两年里还会再做一次手术,之后如果不受大刺激,正常生老病死应该没有问题。”瑞士专家那边给出了方案,上一世他去世前总想着如果有下辈子还能遇见顾星临吗?
所以是有遗憾的吧?走的也没有那样潇洒,因为有遗憾,所以明明是唯物主义者,却还是总想着来生的事。
上苍好像跟他开了个玩笑,又给了他一次同样的人生,觉得荒唐却又同样庆幸。
顾星临忽然觉得他真的养了个主子,在许多事上,一直由着白釉的意愿去走。
有一个词叫做一见如故,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对白釉总是舍不得。
“吃什么药?”顾星临又问他。
“怎么?”白釉反问他。
“我替你带着,家里也备一点。”顾星临告诉他,不止这样,白釉去哪都应该随身带着才安全,最好再有个人跟着。
方才白釉的反应,让他很害怕,莫名的惊慌涌上心头,有个声音告诉他,他不能失去白釉。
“这药可不能乱开,每一次能开的量都是有限的,你放心,我有数。
继续。”白釉催促着他。
“小东西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怕你死在我的床上。”顾星临又继续动作,恢复了他本该有的正常神色。
白釉懒得理他,干脆闭嘴偏过头不再看他。
这夜他们只来了了一次,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或许白釉足够了解顾星临的起床时间,刚准备好早餐,顾星临就从房间里出来,洗漱过后还是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看着白釉,然后看到餐桌上的三明治眼眸瞬间一亮:“釉釉做的?”
“吃了去上班。”白釉没有否认那就是肯定。
他昨天刚说过的话,小情人就记在心上了,顾星临一脸自得地坐在餐桌上仿佛在吃什么大餐似的,其实三明治也就那个味道:“如果釉釉还能给我送午餐就好了。”
会给他做饭的情人有许多,但他就是觉得白釉清纯不做作,这算是一见钟情吗?还是说有受虐倾向?顾星临被这个认知搞得心头一颤,一定不是这样的。
“说实话。”白釉认真地告诉他,“我只会做三明治。”
“不会做就学。”小情儿讨好金主不是应该的吗?顾星临犹豫了一瞬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又告诉他,“算了,厨房有油烟,对你的身体不好。”
第八章 想做些很冒险的事
苏城对于白釉来说,是一个很陌生的城市,只听说过江南烟雨,来的次数却不算多,为数不多的几次,是跟着顾星临来的。
大多时候是顾星临在京城陪着他。
苏城是顾星临的故乡,如果不是天太热的话,白釉是想好好出去逛一逛的,看看小桥流水人家。
他也想去玩过山车、大摆锤,如果有机会的话。
陆知远给他报了个表演课,白釉的形体很好、台词也不差,但是非科班出身,就算再懒,这个课程都是必要的。
“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就想着顾星临养你一辈子吗?他那种游戏人间的性子,你要为自己的以后考虑。
不是我打击你,我以为你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你就想着窝在他给你的那个金丝笼里等着他的投喂,然后什么也不干。
很快你就和社会脱节了。
等他不要你了,你没有一点作品又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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