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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斜阳边鹤

时间:2024-11-28 18:13:06  作者:斜阳边鹤
  值此事业上升期,他毅然决定,不回府了。
  接下来两个月, 就驻点在这干。
  可怜原疏, 望穿秋水, 只望来这个噩耗。
  山不就我, 只好我去就山, 他包袱款款,扯着黄五连夜出奔。
  一脸呆滞的黄大爷从账房被扯出来,“天干物燥, 着火了?”
  原疏, “您是没睡还是没醒?才过立秋, 燥个屁!”
  黄五把手一抽, “那你救火样作甚?”
  原疏跺脚,“你可知道, 顾琰之在安庆府干了什么好事?!”
  长得十分不正派的青年,挑起嘴角露出一个痞笑。
  “什么好事?他还能出轨不成?”
  “比出轨还可怕!”铁哥们晃了晃他脑袋,试图把废水甩出去。
  “朱有才来信, 说他把人一个府的秀才,都拉过来一起卷了!!!”
  原七见识还是有限,要是顾劳斯在场,高低要科普一个时髦词。
  这叫一群人PK,简称……
  算了, 不打了,晋江会高审。
  黄五听完也愣了, “一个府的秀才都什么?”
  见他终于抓住重点,原疏边扯他上车, 边吐槽,“对没错,他给咱找了一百个竞争对手!”
  黄五:……
  宋如松不久前才科普完:前百才是正经举人。
  黄五梦里算了笔账,他要配得上顾二,就得继续考进士,要考进士,就要先进前百。
  前百?!
  乡试乌压压两千人众,全是各县学霸,就算他瘦成闪电,也挤不进去好吧!
  他一个激动,掰断了手中上等紫竹兼毫。
  “啪”的一声,随之破灭的,还有他“三百名万岁”的咸鱼梦想。
  偏偏这时候,顾劳斯还赶尽杀绝。
  这一手扩招,叫他本就坎坷的舔狗追妻路,又再遇特大冰雹。
  还是自己人怼着头顶往下砸的:)
  他单薄的身形,在漆黑夜色里猛地一个趔趄。
  一整个弱不禁风住。
  原疏心里也很苦。
  副榜大抵就跟从良做妾似的,取之无味,弃之可惜。
  虽然他嘴上总在叫衰,说着不行不行,但心里哪能真没想法?
  一路他走得太顺,难免心存侥幸,指着奇迹再临一次,叫他不偏不倚混进一百,如此一鼓作气,开春刚好搏一搏进士。
  如此再见,他才有勇气向心心念念的姑娘表白。
  这下好了,他和姑娘之间,又横亘进一百座大山。
  “黄兄,别演了,快走吧。”原疏啧了一声,推了难兄一把。
  “上舍那二位跑得比咱还快,跟着顾家顺风车,天擦黑就出发了。”
  “你品,你细品!”
  “兄弟本无间,奈何利成刀!”
  “这安庆府的书生也不是什么好鸟!”
  “那必须!挖墙脚的不一定是坏人,但挖我墙脚的肯定不是好人!”
  二人磨着后槽牙,骂了一路。
  江边渡口。
  顾劳斯猛然碰上两班亲友团,楞里格楞。
  尤其那一道道看负心汉的眼神,更是令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算了算了,正事要紧。
  他来渡口,是同父亲一道,与韦家父子送别。
  韦岑这棵独苗苗,总算实现了就业自由。
  韦老大人不仅不再阻他治水,这一波长江沿线实地考察项目,还十分大方地带上他。
  老大人斑白的鬓发掉落几丝,随风飘摇。
  望着江堤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他沧桑叹息,“老顾啊,这次水情,叫老夫明白一个道理。我等早就老了,这天下,是时候交给他们年轻人了。”
  上阵父子兵,其实也全非韦老甘愿。
  实在是,从顾劳斯脑库容里硬套出来的新奇理论,各种符号算法,他老人家消化不良,只得带上韦岑这罐消食片。
  顾准嘘他,“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偏偏你这前浪倚老卖老,死乞白赖就是不走,真真是人不要脸,树不要皮。”
  韦大人立马反嘲回去。
  “云门大都出雅士君子,唯你是个浑不吝,几十年过去了,老来也还是不修!”
  二人横眉冷对一通互怼。
  又在小辈目瞪狗呆中,哈哈大笑。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韦大人早已不是九年初那个眼里不揉沙的二愣子。
  不会仅凭市井传言,就对着顾准一拳照脸,还痛骂他“不敬事,枉为人臣,不为民,不配当官。”
  顾准也再不是那个初入官场任纵不羁的顽主。
  不会在因年少轻狂酿下大错,更不会因一蹶之故,久久却足不行。
  凤阳旧日,历历在目。
  那时二人一个奉命治河,一个戴罪救患。
  如针尖对麦芒,却也足以惺惺相惜。
  再后来,人事几经浮沉。
  二人各循其道,没成想再聚首,还能一如当初。
  “追往事,叹今吾,春风不染白髭须。”
  顾准颇为感慨,向韦大人抱了一拳,“老伙计,此行珍重。”
  “顾大人亦要保重。”韦大人亦还一礼。
  他思量片刻,斟酌开口,“湖广、江西两省祸首虽已伏诛,但仍有一笔烂账须得清算。
  不说被侵吞的漕粮,单是工部历年下拨的治水款项,如此巨资去了哪里,就已成迷。
  老夫听闻,陛下虽令户部尚书方徵音亲赴两省查账,但此案干系政本,牵连甚广,他到底对朝臣起了疑心,意欲另起大人一同会查,互相牵制。
  你可要劳心了。”
  老大人点到即止。
  这朝臣是谁,无须明言。
  船上,船公看了眼日头,大喊着“开船”。
  韦大人再看一眼旧人,自嘲道,“真是老来话多,是时候走了。”
  与老伙计擦身而过时,他放缓步子,耳语一行。
  “我等旧臣,虽年老力衰,却也肯将万字平戎策,留待江山故主归。
  老夫等着你消息。”
  顾准不着痕迹让了一步,笑道,“江上风大,仔细你这把老骨头。”
  长辈叙完,韦岑才上前一一拜别。
  他扶着老父上船,大约别情使然,临行前忍不住回首。
  “顾琰之,向风年少,日后科场若是遇着,还望关照一二。”
  一直被他视作洪水猛兽的顾劳斯,差点没翻出一个白眼来。
  自休宁初见,韦岑对他就一直成见颇深。
  后来更是疑心暗鬼,总怀疑他有意带歪顾云斐。
  怎么,这会儿未成年防沉迷系统终于舍得下线了啊?
  他面上不爽,直白坦荡,叫韦岑想自欺欺人都难。
  其实早在金陵时候,韦岑就已明白,顾家这位,根本不是什么神女娈童。
  之所以吸引族人同伴争相追随,靠的也不是家世样貌,而是赤忱鲜活的个性。
  他是一缕晨光。
  而趋光,正是芸芸众生的本能。
  此前是他先入为主了。
  芥蒂既生,二人当然再难熟络。
  以至于再次共事,治水以外他想同他说些闲话,都无从张口。
  但如今天这般没话找话还是头一遭。
  旁人或许不曾察觉,他自己却懂内心的无措与尴尬。
  好在船已行远。
  江风猎猎,徒然解了他满腔落寞。
  离别总是容易叫人情绪低落。
  顾劳斯眺望大江,看船到天际化作孤帆一撇,不由想起宁云。
  他留在这里,还有一点私心,想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便宜兄长乘风归来。
  他们还没来得及拜把子呢。
  当然,他也有一笔账等着他回来清算。
  这人极其过分,走就走,硬把太子印强塞给他,算个什么事?
  “咚——咚——”
  某个清晨,万佛寺早课的钟声悠扬回荡。
  顾劳斯打着呵欠推开门,就看到从来与宁云形影不离的明孝卫指挥使,直挺挺跪在门前。
  他双手高举,托着那枚十分烫手的印章,“请公子收下。”
  顾劳斯气得两眼一黑。
  正三品跪他这个小秀才,这不是妥妥夭他阳寿嘛!
  奈何指挥使难缠,不收就不起来。
  关键是,收了……指挥使也赖着不走。
  问,铁面无私的指挥使就一句话。
  “太子铁令,命下官一应琐事,悉听公子调遣。”
  好家伙,这样一来,他就集齐了锦衣卫、明孝卫和先太子留下的鹰扬卫。
  这安保水平,大宁再找不出第二个。
  连带太子印一起抛来的,还有泰王这个大麻烦。
  他这位便宜“皇叔公”,太子在时还能压一压。
  太子一失踪,万佛塔都压不住他一身妖气。
  作妖的妖。
  今天带着一群明孝卫美其名曰去大殿礼佛,惊得寺内僧众木鱼都敲快了几个拍子,念经的老和尚跟不上节奏,现场厥过去几个。
  收拾残局打急救的,是指挥使大人。
  明天带着一群明孝卫冠冕堂皇去视察灾情,瞧见圩堤内未排干水的淤田,硬是指挥着方徵言下场去给他摸泥鳅。
  承受方大人乌压压怨念的,是指挥使大人。
  哪天又兴起,听闻宋朝曾在此处设同安监专铸铜钱,遂又贴出告示,令坊间凡私藏古币或铸方者,献上即有厚赏。
  这赏哪里出,自然还是指挥使大人。
  几经磨难后,这位元姓指挥使大人,终于决定不做冤大头。
  他卷吧卷吧一屋子不知所云的各式通宝,和越来越厚的报销发票,心一狠牙一咬,另找个冤大头接盘去。
  顾·冤大头·悄皱眉看着古钱,外加那一摞不知哪里混进来的铸币方子,内心升起一丝丝不好的预感。
  八月底,朝廷上下拍马的折子雪花似的飞向通政司。
  折子里大赞特赞,南方动乱平息,朝廷不费一兵一卒,是上天眷顾,是真龙护佑,是陛下功宣四海、化被八区。
  一通溢美之词,舔得甚是不要脸。
  给才罪完己、面上无光的神宗大大挽了一尊。
  神宗龙心大悦,这么光辉灿烂值得纪念的时刻,怎么能不搞点仪式感?
  恰巧此时,户部尚书方徵音进言,称户部已经寻到白币铸造之法,可借此机会发行,以彰圣治。
  “圣治”二字那可是实实在在挠到了神宗痒处。
  他即位三十六年,一大憾事便是没有自己年号的钱币。
  太·祖治国,一切从简,怎么便宜怎么来。
  当时积贫积弱,百废待兴,哪里都穷,铸币需大量生铜矿,大宁一时也掏不出来。
  但新朝用前朝旧币又实在磕碜,不成样子。
  所以,太·祖祭出两轮大招。
  第一式,全面禁止前朝旧币流通。
  手头尚有余币的,也不作废,可到官府等额兑换新币。
  只是,政府要先赊几天账:)
  靠着这一批回收的旧钱废物利用,太·祖铸造了本朝第一批大宁通宝。
  原先钱币大多叫元宝,太·祖嫌弃同鞑靼国号撞衫,一律改称通宝。
  第二式,铁着头再度推行纸币。
  前朝已有王莽一个铁头,七改八改币制,愣是改到亡国,智囊团提出这一招时,血的教训叫太·祖犹豫许久。
  但贫困最终叫他不得不低头。
  为了节约政·治成本,他不仅全面禁止金银作为货币流通,还限制了铜币发行量。
  做足了万全准备,太·祖总算推出他的大宁宝钞,并强制民间使用。
  只可惜,同王莽一样,太·祖手里也缺一本《经济学原理》,没有勘破王莽币改失败的真谛。
  货币价值,从来不由政府指定。
  金属之所以能作为货币稳定流通,是因为它本身就有价值,是大家约定俗成的硬通货。
  而大宁宝钞的发行,既没有考虑社会真实的货币需要量,也没有设置准备金以应付兑换,将“纸”与“价值”画上等号。
  结果显而易见,宝钞发行不久,老百姓就发现被驴。
  原本家财万贯的某富商,积极相应朝廷号召,将身家悉数兑成宝钞,可最后发现,宝钞就是一叠纸,当隔壁左右张老板、李老板、王老板都只认金银铜币的时候,他就傻眼了。
  一夜之间,一贫如洗,不外如是。
  至于张老板、李老板、王老板为什么不认宝钞?
  自然因为他们生意做得大。
  到小倭国走私时用纸币,鬼子大骂:你们中国人,大大的坏!
  不止对外贸易不吃这几张纸,就周边倒货,也不好使。
  偏远些的寨子、山头,“三宣六慰”百夷土司的少数民族兄弟们,也大翻白眼:中原人已经潦倒成这样,拿着几张纸就出来招摇撞骗了?
  渐渐大家宁肯冒险私用金银,也不待见宝钞。
  咳咳咳,总而言之,造币此事,太·祖在时就宣告破产。
  可他并没死心,仍令后世子孙务必继续狠撞南墙,直到撞通。
  神宗不傻,看穿了此路不通。
  他一直想在钱币上做文章,一来是想证明他比他老子有才。
  可又不能明目张胆说他老子抑金属币兴纸币的国策是错的。
  只能挂羊头卖狗肉,假借“白币”名义,实则阳奉阴违,偷偷给宝钞带来的通货膨胀擦屁股。
  白币说穿了,也是金属货币。
  掺入白银,面值远远高于普通铜币,本意就是作回收宝钞之用。
  二来,他也想学历代皇帝大佬,将年号印在钱上,狠狠搞一波个人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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