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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斜阳边鹤

时间:2024-11-28 18:13:06  作者:斜阳边鹤
  “哼。”顾情傲娇争辩, “阿娘骗我,说咱们一母同胎, 一样的弱症,你须靠汤药将养, 我只要当女孩儿养大就行!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服,该当女孩儿养的明明是你才对,哥哥这身段,穿上那大红衫子,怕是宫里相人的麽麽都分辨不出你雌雄!”
  说着,他还比了比顾悄身高和腰身,“哼,阿娘总是控着我吃食,就这样我也比你高壮了。”
  顾·小矮子·悄膝盖中了一箭,甩袖就走。
  可他们一通乱跑,兜头就是正堂,顾悄不凑巧地同一溜排的先祖灵位又打了个照面,他哭唧唧反身抱住顾情胳膊,“我叫你哥成不,咱们快出去!”
  顾情却拿起架子,“出去也行,但是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不待顾悄讨价还价,不知哪间屋子里传来一阵嘶叫,就算顾悄听得出来,那只是野猫叫唤,可黑灯瞎火又阴森森的宗祠里,那声音尖锐犹如婴儿啼哭,还是叫顾悄止不住乱联想,几乎要捂起耳朵落荒而逃!
  没错,顾劳斯有着那么一点点无伤大雅的小毛病。
  那就是,他怕!鬼!啊!
  顾悄:QAQ就算是家养的老祖宗也不行!
  这时候,就算顾情要他穿裙子,他也只会点头。
  “答应答应,什么都答应,哥哥爱你。”
  顾情闻言,笑着专抄各种吓人的小路走,一路鸡飞狗跳,直到站在外街,顾悄依然心有余悸。
  “要说话算话哦,哥哥。你那块玉,阿娘跪了一天一夜才求到,我是定要讨回来的,就说你帮不帮吧?”
  “帮!”恰好,顾悄也有想知道的事情。
  为什么谢昭要把他的东西送给顾影偬?
  顾影偬去京城到底做什么?又为什么要来与他说那些似是而非的劝告?
  如果没有刚刚那场密谈,他或许不会关心,但一想到顾老执塾口中的“偷梁换柱”“混淆视听”,他就无法不在意。
  他可以接受,用他顶替顾情挡灾挡祸,因为他们是亲人,十六年羁绊相依,早已血浓于水;但他不能接受顾影偬顶替他,就算他十分惜命,也不愿意用无辜的人来以命换命。
  两人一合计,刚刚好天时地利人和,当即就定下夜闯黄宅的计划。
  顾影偬也确实在黄府,只是小小的院子,前后竟有四个锦衣卫看守。
  顾情只得将顾悄安置在一间空置厢房,留下一句“乖乖等着”,转身融入漆黑夜色。
  顾悄自然不会那么乖。
  黄宅很大,但旧时宅邸都是相类的布局,顾悄好赖还在这住过半月,找一个谢昭的院子,想来不难。
  他们是从后院翻进的,是以他顺着墙根,一路向南,定能找到主屋。
  只是途经侧院,恰好碰上林茵,那个一直跟在谢昭左右的护卫。
  顾劳斯正高兴可省事了,就见那人半边身子从假山后绕了出来,正一边擦手,一边与身后人吩咐,“不留了。”
  顾悄看得不真切,月色下,他手中的帕子似乎洇着大团大团的暗污。
  浓郁的血腥气即便隔着数十米,依然令顾悄止不住泛呕。
  得亏他身量小,在与林茵照面前,急中生智将自己塞进了假山缝隙。
  暗夜阴影替他做了最佳掩饰,令他有惊无险躲过了锦衣卫。
  人走后,他顺着血气,在假山群中摸到一个洞口。
  猫的好奇心催促着他进去,理智却劝他好好当个人不好吗?
  纠结半晌,顾劳斯一咬牙,还是抖着小腿,摸着凹凸不平的岩壁,喵了一声。
  他凝神细听,下面没有动静,这才脱了硬板底的布鞋,扔进草丛,猫了下去。
  蜿蜒小道尽头,是一座私人地牢,古偶标配那种。
  油灯将洞穴照得有如白昼,正中一个刑架,正挂着个血肉模糊的人形。
  就一眼,顾悄就信了满清真有十大酷刑。
  甚至,他有点想念现代限制级观影标配的马赛克。
  血腥气几乎冲破岩顶。顾悄很快感到呼吸不畅,甚至有种掉头赶紧跑的冲动。
  这时,架子上的人却动了一下。
  他抬起满是血污的脸,几乎已经不再聚光的眼,看到顾悄的刹那狠厉起来,带着捆缚四肢的铁链一起哗啦作响。
  用尽最后的力气,他向着顾悄啐出一口血水。
  “顾家的狗杂碎,丧家背义。”
  就冲这句话,顾劳斯不走了。
  那人被折磨得形销骨立,只剩个囫囵形状,挂在身上的衣服也碎成破布,脏兮兮的辨不出颜色。
  顾悄根本无从判断他的身份和年纪。
  “你是谁?”虽然问了也白问,但总归还是需要一个开场白。
  可那人骂完,就跟死了一样,再没有任何反应。
  倒是一个小小的细节,引起了顾悄的注意。
  血人浑身是伤,唯有掌心处尚且完好,但表皮却看不到一丝纹路,光滑得好似一张白纸。
  他小心靠近了些观察,不仅掌心,那人蜷曲的手指也像磨光的卵石,整个掌面如同粗制的人俑。
  这是个没有指纹的人。
  顾悄想起不久前,苏青青与他说犀皮器时提过的话。
  “这器具光滑如鉴……全靠匠人凭指掌温度一寸寸打磨……”
  为了印证猜想,顾劳斯又找了半天,才从血人腋下一小块地方,勉强看出他衣着的原本颜色。
  那日急着找谢昭算账,他只与李玉找来的匠人打了个照面,但他记得那人穿的就是缃黄色内襟。
  原来贵人南下,表面升平的寻人背后,藏的竟是这样残忍的真相。
  顾悄狠狠地震惊了。
  他这才意识到,谢昭还有个阎王的外号。
  而他对谢阎王,一无所知。
  在他愣神之际,刑架上的匠人胸腔骤然发出“嗬嗬”嘶鸣,浑身也开始抽搐起来,破损手臂上青筋像一条条扭曲的蛇,在顾悄眼前暴起,几乎要将那破损的血肉撕裂。
  顾悄吓得连退数步。
  却猛然撞入另一个怀抱。
  背后来的这一下,直接把胆战心惊一晚上的顾劳斯吓破防了。
  他条件反射,闭着眼睛双手胡乱扑腾,逮到什么打什么,皮肉碰撞的脆响接连而起,叫后面跟进来的林茵十分尴尬,急忙转头回避。
  毕竟他的主子,是出了名的阴损记仇。
  谢大人被家暴的场面,他这等小小五品千户可看不得,看不得!
  “是我是我!”谢昭的声音却很温柔,带着些诱哄安抚的意味。
  他自然知道眼前场景对顾劳斯的冲击,可他竟也庆幸,能直白地叫顾悄认识他的真面,也不算一件坏事。
  好一会,顾悄才镇静下来。
  真的不怪他,七尺男儿深夜先去祠堂,再探牢房,又见到这等法治社会根本见不到的马赛克场面,怎么能怪他胆小应激呢!
  但瞧清楚来人是谢昭,顾悄就更想打他了。
  “谢大人,这就是你说的,托我替你找人?”
  林茵是个好下属,忙上前替主子解释,“顾小公子,您应当听说过,锦衣卫从不走空趟。这番我们下徽州,实则是皇命在身,这人正是锦衣卫搜寻多年的在逃逆党,只是不便与公子细说,大人这才伪作寻故人旧物。”
  “我竟不知道,一个小小匠人,如何也能成为逆党!”
  顾悄一听逆党,条件反射想起锦衣卫造出的各种冤案,登时更没好气。
  先前李玉同他说过一嘴。
  这匠人是云家旧仆,漳州之难后,云家不再,诸多仆从下人发卖的发卖、逃亡的逃亡,这匠人虽得云家器重,可也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只因替云氏献过几件珍品犀皮给皇室,这就被打成了逆党?
  谢昭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辞。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顾悄的脚上。
  更深夜寒,顾悄竟是脱了棉鞋,只着亵袜踩在地洞冰冷的地面上。
  他二话不说,一把将人抱起,只留下一句处理干净,就抱着人往卧房走去。
  公主抱令顾悄羞耻且愤怒,他不断挣扎,却被对方轻易压下。
  谢昭冷冷的声音响在头顶,“顾家小姐,深夜闯我别院,为的竟是入舍打劫,抢我一件赠礼。”
  “顾家公子,深夜探我地牢,还敢质疑锦衣卫北镇抚司办案,你说,顾准顾大人知道了,会如何?”
  顾悄登时老实了。
  被抱回曾经朝夕相对的大床上,谢昭冷着脸令丫环去打热水。
  顾悄坐在床沿想心思,原以为会是丫环替他清洗,却没想到,芝兰玉树、矜贵雍雅的贵公子竟然一撩下摆,屈膝半跪,亲自替他除袜净脚。
  一股热流自脚底直窜颅顶,宕机好几拍的顾悄,羞耻到脸颊爆红。
  敏感的足弓脚掌,在谢昭手上窜起一阵酥麻。他缩了缩脚,想说我自己来,却被那双执棋执笔的手轻轻按在盆底,“老实泡一会,如果你不想明天卧床养病的话。”
  这世道,男男也授受不亲了。顾劳斯扶额,内心哀嚎。
  事情究竟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努力忽略脚上,顾悄使劲将话题扯回正题。
  谢昭本就不打算瞒他,便捡了一些说与他听,“你应该也听过些风声,东宫病重。”
  顾悄想到一个时辰前新鲜出炉的密谈,点了点头。
  “其实,东宫不是病重,是中毒,而且毒性早已蔓延,几乎药石罔效。不仅如此,但凡陛下青眼过的皇子,不论有没有立储的可能,都与东宫中了同样的毒,只是发作时日不同。”
  “早在东宫毒发之时,陛下就已着手彻查,可下毒人做得极其干净,锦衣卫一直苦无线索。后来下毒人猖狂起来,将手又伸向其他皇子,我们才找出疑点,原来每个皇室,甚至高宗,他们都曾长时间使用过同一种器皿。”
  “犀皮?”
  “是的,徽州的犀皮。并且这些器物底部,都刻有一个云字。”
  “可是,哪有人这么傻,下毒还留个名!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
  谢昭奖励地摸了摸他脚踝的骨突,“云氏早已夷族,所以下毒之人,不是想替云家报仇,就是想借云氏由头,再起祸端。陛下对此事,极其看重。曾借着为东宫治病,悬赏过不下数百个精通毒理的大夫,这才从这些器具的胎膜里找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毒物。不管投毒之人是谁,负责起坯打捻的匠人,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干系。”
  “这事,我爹爹可知道?”
  谢昭笑了笑,“你还不笨。这本就是顾老大人的事,否则你以为,他告老还乡这么多年,在徽州府只做个乡绅养老?今上可不是那体恤老臣、能轻易允人乞骸骨的性子。”
  顾悄:……
  他的身边,还有那种只长一个心眼子,并且长得很实的人吗?
  大约还是有的。
  原疏是顾劳斯最后的倔强了。
  该提点的提点完,谢大人突然坏心起来,他将顾悄的脚捞起,细致用布巾擦干。
  “小公子也看到了,我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你确定还要继续与我谋皮?”
  顾劳斯分分钟摇头反悔,“那日是我病糊涂了,说的话可做不得准。”
  谢昭拉过被子替他盖上裸足,故作遗憾道,“那真是可惜了,顾家的秘密远不止这些,你那两位哥哥在京城,你娘在边塞,可都是有着丰功伟绩的,既然咱们不合作,那我也就只能独自揣着秘密回京了。”
  “也……也不是,我现在病好了,脑子很清醒,只要谢大人拿出诚意,合作也不是不能考虑。”
  谢昭轻笑,“哦,小公子要什么诚意?”
  “你还有脸说!”顾劳斯提起来就十分生气,一脚将凑得过近的谢大人蹬开,”你没有礼貌!为什么要把我的玉佛,又拿去给顾影偬?”
  “还有,你将那傻小子带去京城,又是想干什么?”
  谢昭若无其事避开顾悄的后续攻击,抛下又一个香饵,“玉佛,我倒是可以先告诉你,你还记得玉上还刻的什么吗?”
  随身物件,顾悄自然仔细查看过,“不是一条蛇吗?”
  玉佛配生肖,虽不常见,但顾悄属蛇,那是他娘特意为他求的开过光的生肖守护玉,好像也不奇怪。
  谢昭闻言,短促地又笑了一声,顾悄从这声里听出了谢大人的调侃,“休宁人人都说,顾家小公子会玩,玉器鉴宝很有几下子,没想到不过虚有其表。那是龙纹,被二次改雕抹去了五爪、龙角,不过,就算只剩下鳞片,可也还是龙鳞的走法。”
  但凡真龙剧本,顾劳斯都想达咩。
  “所以,你将玉给顾影偬是什么意思?”他迅速将话题转移到有利阵地。
  谢昭摸了摸他的头,“他原也配得,何况,既然他愿意去争一线生机翻身改命,有何不可?我喜欢有野心的人,人生在世,都是选择,他自然也有选择的自由。至于他去做什么,你无须急在一时,总之京师,你迟早是要去的。”
  话说到这里,看着顾悄满脸的抗拒,谢昭终是叹了口气,“我要走了,今日一别山高水远,不知何时再见,公子当真无情,竟连句告别都吝啬于我?”
  所问非所答,一句准话没给,谢大人的太极叫顾悄立马翻脸不认人。
  他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唤了丫头进来送鞋袜,匆匆穿好后,质问谢昭,“你把我妹妹呢!”
  谢昭有意逗弄他,“在西厢,不过你确定,那是妹妹?”
  顾悄懒得理他,掉头就走。
  这次他放聪明了,喊了丫头领路,他可不想再误闯个什么地方,得知什么秘密,给自己添堵。
  天知道,他只想当个便宜老师捡点学生,从未想要要掺和进这时代的朝堂纷争。
  还没到西厢,顾悄就听到顾情闹出的动静。
  小伙子正跟看着他的几个护卫打得难分难舍,要不是人数压制,谢昭关不关得住他还真难说。
  这也是顾悄第一次见识到顾情真正的厉害之处。
  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也令顾悄头疼,他这般高调,想来不是个傻子都猜出来,顾情是个男儿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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