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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斜阳边鹤

时间:2024-11-28 18:13:06  作者:斜阳边鹤
  小公子不得不扔下妹妹,掉头又去求谢昭。
  谢大人似乎料到他会回来,但笑不语。
  扭捏了半天,顾悄才开口,“那几个护卫,嘴巴严吗?”
  谢昭满眼笑意,“严不严,还得看小公子。”
  顾悄一愣。
  谢大人叹了口气,他实在不该期待,这书呆子能有什么觉悟,听得出他话里暧昧的调情。
  于是,他只得做得明显些,学那调戏良家妇男的登徒子,踱着步子靠近,一手抬起佳人下巴,“我记得,我与公子说过,你与我那故人,很有几分神似,所以昭有个不情之请。”
  “什……什么?”饶是迟钝如顾悄,也觉察出几分不同。
  谢昭盯着顾悄那细白喉头。
  那里无意识地吞咽,无疑暴露了主人紧张的心绪。
  呵,原来他也不是一无所觉。
  谢昭定了定心,压低嗓音,刻意用谢景行独特的节奏,在他耳边缓缓道,“今夜月色甚好,不知道小公子可否装作故人,亲昭一下,聊慰我郁郁多年的满腹相思?”
  “又或者,昭听闻外邦有异礼,叫做吻别,我就要走了,你权当是替我践行。”
  “不知悄悄,意下如何?”
 
 
第053章 
  不如何。
  顾悄撇了撇嘴, 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们所谓的合作。
  是他天真了,一度误把谢昭当作好人,以为他和学长一样, 是个人见人爱活雷锋。
  显然, 谢昭插手, 从来不是为了顾氏, 他只是为自己找一个替代品罢了。
  “所以, 谢大人这是要我当替身吗?”压下心中不适,他笑着问道,“我妹妹是妹妹的时候, 谢大人打着你好我好的旗帜, 哄我同你演戏, 现在我妹妹不是妹妹了, 你又用封口为饵,一样的哄我答应?”
  谢昭闻言, 敛去笑意。
  檐下灯火,为他深邃的轮廓打下一层模糊阴影,顾悄竟从中读出一丝受伤。
  他心中冷笑, 谢昭这种人,还会受伤?
  “倒也不是不可以。”顾劳斯缓步走近谢昭,像一个吹着号角的斗士,满是战意。
  这是继那次文会后,他第二次与谢昭争锋相对。
  男人不仅城府比他深, 连身高也整整比他高出一个头,肩背更是几乎宽出他一倍。但即便仰视, 他也分毫不觉弱势,因为, 只要谢大人对他有所求,他就掌握着主动权。
  顾劳斯抿了抿唇,脑中做足战前预演,再抬头目光灼灼,“不就是亲一下?”
  他比了比两人差距,“还请谢大人屈尊,头低下来些。”
  谢昭却突然退了一步。
  他心中冲动褪去,终于觉察不妥。那句“替身”如一桶凉水,叫他瞬间醒悟。
  是他急躁了。
  刚刚那番话,如果他们已经捅破窗户纸,那便是暧昧,是告白,是他的满腹深情。可若是没有,那他的表现,可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而眼下,并没有到能捅破窗户纸的时候。
  谢大人又退了一步,似乎顾悄是什么洪水猛兽。
  他轻咳一声,掩饰片刻的失态,反将了一军,“小公子倒是不讲究,为了顾家,真的什么都豁得出去。”
  顾悄:???
  他预演的各种打狗棒法悉数没有用武之地,只能恨恨一句,算你跑得快。
  谢昭被他吃瘪的神情逗笑,“谢某早就说过,我对你这样毛还没长齐的小孩子没有兴趣。不可否认,我提出代嫁之事,是有私心,但那不包括……将你当作谁的替代。你是你,他是他,哪怕是前世今生,我也不会将你们混淆。”
  可惜一门心思记挂着被涮的顾劳斯,没有听出谢大人这难得的话外音。
  “刚刚昭不过一时心绪郁结,是以存了些坏心,想逗弄逗弄小友取乐,是我失礼,还请琰之莫怪。言归正传,那几人都是我心腹,不会叫消息外传,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还是劝劝顾小姐,最好换回女装再行离开。”
  啧,真是好话歹话都让这厮说尽了!
  顾劳斯这时就算再迟钝,也咂摸出一点味儿来了。
  这谢大人,不知有意无意,总之是对他起了旁的心思。
  顾悄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他反客为主,又近一步,在谢昭怔愣中,扯住他衣襟,将那张好看的脸拉近。
  近到呼吸交缠,能真切地感知对方温度。
  原身打小长在蜜罐子里,虽然是跟顾劳斯顶着一样的五官,但却精致漂亮许多。
  用那张谢景行亲批“艳光四射”的脸,恃靓行凶,对谢本谢的冲击可想而知。
  笑阎王此刻被美色暴击,反应不及,十分顺从地任顾悄抬手,捏起下巴,左左右右仔细打量。
  然后,他就听到小公子假模假样叹了口气,对着他呵气如兰,“谢大人恋旧,却不知我也是个长情之人。”
  “悄心中,亦藏着一抹月光求而不得,正苦于无处排遣。今日再瞧谢大人,芝兰玉树、朗月入怀,与我那意中人,亦有几分神似,大人真有他意也无妨,咱们各取所需,我也不亏。”
  十六岁的少年,脸蛋还有些婴儿肥,正是鬼灵精怪的年纪,即便装了个成年的灵魂,也显得无赖可爱。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大约夜熬得太深,一双眼睛并着周遭细嫩肌肤,却浮起大片红痕,用这等勾魂夺魄的模样使起坏来,简直叫人心都要化了。
  何况,这般甜蜜的打击报复,于谢昭,无异于一场迟来的告白。
  这一刻,他终于笃定顾悄的心意。
  于是,心花怒放的谢大人立马忘记先前自泼的醒神冷水,十分无耻地揽住某人后脑。
  他轻轻在夜半海棠最娇嫩的瓣尖偷下一个吻。
  突如其来,几乎是一触即分。
  谢昭想,他还没成年,我不可以当禽兽。
  顾劳斯就不一样了,他几乎是暴跳如雷,先前进击的勇气顷刻烟消云散,他捂着发烫的唇连退数步,靠上廊下立柱才勉强镇定下来,尔后一声大吼震破云霄。
  “谢昭,你这个猥亵未成年的变.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实在是……咳,我与琰之相见恨晚,依依别情难叙,只能发乎情、止乎礼。可大历别礼长亭相送太过含蓄费事,不如学那番邦,直白省事。”
  谢昭噙着笑意,整个人如沐春风,牵强为自己辩解。
  顾劳斯又不是傻子,他随手扯下庭中还没落尽的观赏金橘,兜头朝谢昭砸去,“哪个番邦道别亲……亲人嘴巴,人家那是贴面礼,贴一下脸而已,你这个……你这个登徒子!”
  林茵摸了摸鼻子,抱剑躲得更远了些。
  实在是这家暴动静太大,他怕回京一个不小心就说漏了嘴,还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好了。
  *
  闹将一宿,顾悄拉着顾情打道回府,已是寅初。
  宵禁才解,街上已有零星人影,多是早起赶集的小商小贩。
  顾情已经换回女装,她闷闷不乐,不仅玉佩并没有拿回来,顾悄还与她不在一个战壕,因此,她一路都不大理人。
  咳,女装的他,耍女孩子的小性子,也没什么毛病。
  只是顾劳斯谨慎,尽心尽力坚持拖着她走背街后巷。
  一路偷偷摸摸,到家时顾府却灯火通明。
  正厅里,老父亲带着外宅护卫,起升堂阵仗,守株待兔。
  快晴阁外,凶悍亲娘拖出一张太师椅,正襟危坐,八个粗使老妈子一字排开,请君入瓮。
  知更苏朗跪在前厅,琉璃琳琅跪在后院,都是听候发落的模样。
  顾悄和顾情见状,均是心头一沉。
  前庭后院都是追兵,这把铁定在劫难逃。
  老父亲见着人,脸色沉肃,半点情面不讲,大声喝道,“逆子,还不快跪下。”
  顾情将顾悄揽在身后,正要跪,却被一边的老妈子截下,“姑娘莫急,夫人正在后院等你,且跟老身走吧。”
  顾情还待争辩,顾准怒意横生,他信手砸下一个杯盏,“放肆,你是连你母亲的话都不听了吗?是要我送你去祠堂,再好好学孝道和女德?”
  “我不是……”顾情还想再犟嘴,却被老妈子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旧时大户人家内宅,多请有这样的教养妈妈,对不听话的女孩,是可以直接上手的。
  可这是顾情第一次挨打。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顾准,白皙脸颊上迅速浮起指印,“爹爹为何如此武断?”
  “武断?今日,你私闯大房,我已姑息你一次。事后,你不仅不知悔改,还撺掇着你哥哥再闯黄宅,与南下办案的锦衣卫私斗,我且问你,你不惜命,难道你哥哥的命也不值钱吗?”
  锦衣卫的名号,在大宁无人不知,甚至漳州之难后,锦衣卫凶名能止小儿啼。
  “锦衣卫?”顾情愣了,终于意识到,今夜所为早已不是一块玉那么简单。
  顾准点醒她,便将她交给教养妈妈,“请小姐下去,由夫人惩戒。”
  语罢,他沉着脸警告,“你若还是冥顽不灵,不服教管,那你每顶嘴一句,就记板子一下,全由你哥哥替你领下,也好叫他记打,知道哥哥的责任不是那么好担的!”
  顾情只得闭嘴,在她一步三回头的担忧目光中,顾悄十分自觉地跪下认错。
  半点犹豫不带的。
  “爹,孩儿错了。”
  顾准冷笑一声。
  他这个儿子,看着软乎乖顺,可却比顾情那刺头更难对付。
  单数他认错的次数,老父亲就已经记不清多少了。
  “那你好好说说,何错之有?”
  顾悄眨了眨眼,开始细数近日逾距之处,“错一,孩儿不该为瑶瑶强出头,引起谢昭注意;错二,孩儿不该自不量力,与谢昭协议妄图代替瑶瑶欺君;错三,孩儿不该不珍惜爹娘付出,轻易将玉佩交换出去,留下祸端;错四,错已酿成,孩儿不该再任由瑶瑶胡闹,又闯大祸。”
  说完,顾悄又细想了一遍,自认事无巨细都已反省,老父亲应该可以重拿轻放。
  谁知,这把顾准不再按常理出牌,他冷哼一声,与左右道,“这孩子身娇体贵,我是碰不得,就将他那小厮拖下去,先打十棍再说。”
  顾准可不是摆假阵势。
  莫名大祸临头的知更,更是吓得瘫倒,扑腾着细手细脚大哭着告饶。
  顾劳斯急出一身汗,他膝行上前,扯住老父亲衣摆,“等……等等,爹,容我再想想,再想想。孩儿真的知错……”
  顾准冷冷瞧了他一眼,“打!”
  知更不过只是个十来岁半大的孩子,还没上刑凳,就开始哭爹喊娘,“娘诶,救命,少爷,你快救我……”可哀嚎并不起作用,没一会,大木棍炒肉的声音就钝钝响起,尖细的哭喊眨眼变成尖锐的惨叫。
  顾悄想去拦着,却被两个杂役以刑棍挡下,只得眼睁睁看着小厮被打得涕泗横流。
  小孩并不经打,十棍下去,他就软在刑凳上一动不动,只有花白的腿根,肿起大一片青紫,两条细腿,无意识地抽搐着。
  “你再说说,何错之有?要还是答不上,就由你这护卫,再领二十棍。”
  顾准这次是铁了心,要叫他明白厉害、记住教训。
  顾悄额头渗出细汗,他压下惊惧,搜肠刮肚,甚至来不及过脑,便急急说出一串,“孩儿不该,不该屡次不听父亲劝诫;不该数次叫母亲担忧;不该由着性子总想探谢昭虚实;不该罔顾谢昭危险执意与他合作……”
  “哼,看来你并非诚心认错。”顾准彻底没了耐心,“继续打。”
  苏朗比知更见过更多世面,自然看出老大人震慑小公子的苦心,是以他不声不响撩起衣摆塞入口中,沉默着领完加倍的刑罚。
  甚至,打完他还爬了起来,继续跪在一边。
  苏青青雇他的时候,唯一交代的就是护好顾悄。
  显然今日种种,有他疏忽,没有做好本职,这打挨得不冤,他无话可说。
  天边泛起鱼肚白,远处不知谁家的公鸡,打了个嘶哑长鸣。
  顾悄已是泪雨滂沱,模糊地视线看着被他殃及的小厮、护卫,没有一刻如此深刻地认识到,换了个时代,他是多么渺小;也没有一刻如此清晰地明白,他再也不是一个人。
  在家他闯祸,殃及亲随他都护不住,在外倘若他无心犯下过错,又哪有余力护住亲人?
  这次不过是家中的小惩大诫,若他依旧故我,将来说不定就因他的一念之差,害了更多人。
  他终于懂了顾准,懂了几日前她娘劝学时那番话的真正意思。
  是以他哽咽着忏悔,“爹,孩儿错了。错在敷衍搪塞,从未诚心自省。错在无知任性,从不顾及家人。错在吊儿郎当,不曾认真过活。”
  这次,顾准总算是听到了想听的话。
  他瞧着满脸是泪的小儿子,忍着心疼扶了他起来,“琰之,你十六了。既然不想呆在蜜罐里,做一辈子无知小儿,那就好好给我学这世间规则,摒弃先前纨绔作派。记住,外头可没有爹娘惯着你,也不会如顾家一般宽待你。”
  说着说着,老人觉得眼角有些酸涩。
  雏鹰终将离巢。老鹰不舍,也无可奈何。
  孩子大了,再也管不住,为人父母的,只能学那崖上苍鹰,在风暴到来之前,狠心将雏鹰推下崖底,叫它学会真正的逆风飞翔。
  这才是他今夜的目的。
  “以后,爹爹不会再约束你,但相应的,从现在起,爹爹也不会再给你另行便利。”
  此时,顾悄还没明白过来。可顾准下一句话,就让他体会到了,他这老父亲,与顾执塾、秦夫子不愧是同门,递起刀来是一脉相承的快狠准。
  “你两个哥哥读书,我从未援过手。是以,你这次县考的结状,我也不会替你写。”
  老父亲略显发福的脸上,又恢复了一派慈祥,可顾悄却精准GET到那粉饰太平后的一丝丝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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