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他绝对是疯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现在跳车还来得及吗?
还没等郗时跳车,速度就慢慢降了下来,直到车子停下。
“怎么了?”郗时眼里爆发出惊喜的光芒,难道钟遇宵改变主意了?
钟遇宵拧了拧车把手,语气震惊,还带着一丝茫然:“车子好像没电了。”
“……”
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几秒后,异口同声地骂了句“艹”。
郗时有种逃出生天的庆幸,蹲在路边,忍不住笑起来:“你在哪儿买的破车?”
“许临风买的。”钟遇宵骂了几声,确认车子没电,完全骑不了之后,蔫头耷脑地蹲在他身边,“他妈的许临风连充电器都没给我。”
现在想充个电都困难。
“打个电话叫人来拖车吧。”
“有拖电动车的吗?”
“应该有吧。”
钟遇宵不太确定,打了个电话给秦蕴,秦蕴问了地址,说马上过来。
郗时去路边的便利店买水,拿第二瓶的时候,动作停了一下,转而拿起另一个货架上的甜牛奶:“结账。”
收银台旁边的架子上放着五颜六色的盒子,郗时盯着看了一会儿:“等等,这个也拿一盒。”
结完账,郗时回到路边,把甜牛奶递给了钟遇宵。
“怎么是奶?”
“你不是喜欢喝甜的吗?”郗时拧开水喝了一口,似笑非笑,“还是说我猜错了,钟二少其实不喜欢甜的,喝咖啡加奶,加两包糖其实是为了凹甜美可爱的人设。”
“……”
钟遇宵愤愤地喝了一口奶。
或许是今晚上变故太多,又或许是被一口奶唤回了理智,钟遇宵心里的火消了大半,他叹了口气,语气沧桑:“干坏事果然会遭报应。”
骑个电动车还能没电,被困在路上,有家回不了,有草吃不到。
“我们是在伸张正义。”郗时纠正道。
揍渣男的事,怎么能算干坏事。
“好好好,伸张正义。”钟遇宵拿着甜牛奶碰了碰他的矿泉水,像是正义者的庆祝仪式,“为渣男得到报应干杯。”
“干杯。”
-
秦蕴来得很快,把电动车搬到了车子后备箱:“二少,郗先生,先生和夫人知道了你们的事,让我问问你们要不要回家住一晚。”
自从他们结婚之后,钟遇宵就没把郗时带回家过,毕竟是联姻,没有感情基础,钟父钟母也没逼过他们。
自然不能说他们是去做坏事了,钟遇宵给的理由是半夜带郗时出门兜风把电动车骑没电了,钟父钟母一听,嚯,都一起出门兜风了,那感情肯定大有进展。
是时候把人带回家了。
“回吗?”钟遇宵看向郗时。
他没想过这么多,这事看郗时的意思,大少爷不愿意去的话就算——
“回!”
???
钟遇宵有些惊讶,郗时连老宅都不常回去,竟然会答应跟他回家住。
郗时内心OS:好耶!回家就不用投喂小羊了!
秦蕴打开车门:“郗先生请。”
客气生疏,礼貌但冷淡,秦蕴还是觉得郗时配不上他家二少。
两人坐在后座上,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郗时突然道:“我还没买东西。”
“买什么?”
“初次上门拜访,空着手不好。”大少爷眉头紧皱,朝窗外看了看,现在天都黑了,商场基本都关门了,大半夜的压根没地方买见面礼。
难不成要去24小时便利店拎两箱牛奶吗?
钟遇宵想说不用那么客气,想了想,让司机在路边停了车:“这附近我记得有一家花店,买束花吧。”
买花好啊,他最喜欢买花了。
郗时拒绝了他陪同,独自去了花店,钟遇宵看着他在店里挑挑拣拣,声色温和:“秦叔,你觉得一束花够吗?”
秦蕴不明白他的意思,思索了一下,如实道:“作为初次登门的见面礼,有些不合礼数。”
言下之意,不够,不合适。
“我也觉得不太适合。”郗时抱着两束花出来,一束粉色的,一束绿色的,钟遇宵的眼睛亮了一下,毫无疑问,其中有一束是属于他的,“但我很喜欢花,所以觉得这样就够了。”
秦蕴不解,刚想问他什么时候喜欢上花了,突然反应过来。
他说的花并不仅仅是花。
秦蕴轻叹:“我明白了,二少。”
郗时上了车,把那束绿色的花递给了钟遇宵:“店家送的,送你了。”
秦蕴从后视镜里看到,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没听说过买普通花束送绿光玫瑰的,后者的价格恐怕能买好几个花束,大少爷说谎也不打草稿。
钟遇宵却好似信了他的话,捧着花抱怨道:“又是吃剩的早餐,又是赠送的花,郗总,你什么时候能送我点值钱的东西?别人都说郗大少很大方,动不动就一掷千金,怎么偏偏对我这么小气?”
“……”
小气???
郗时被气歪了鼻子,他好不容易说动老板把这束绿光玫瑰卖给他,这花是别人预订的,为此他还多付了好几倍的钱,他小气?
呵。
他简直不要太大方!
“唉。”钟遇宵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秦叔,你说是不是相处久了,感情就变淡了?”
秦蕴:“……”
他好想逃,他不该在车里,他应该在车底。
郗时拿出钱包,把银行卡全都翻了出来,一股脑塞给钟遇宵:“够了吗?”
属实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钟遇宵卡壳了一秒,郗时耸耸肩:“不够的话,明天去公司,我给你开支票,想要多少你自己填。”
大少爷势要证明自己不小气。
钟遇宵没说话,郗时也学着他将目光投向了秦蕴:“管家先生,你觉得我小气吗?”
秦蕴:“……”
谢谢,实在不是很想参与你们小情侣的play。
车子一停,秦蕴立马跑路:“我去给电动车充电。”
他算是看出来了,他家二少和郗大少看对眼了,俩人就是一路货色。
“你把秦叔吓跑了。”钟遇宵左手抱着花,右手拿着银行卡,赚得盆满钵满。
郗时不以为然,认真地整理了一下怀里的花束:“今晚送花做铺垫,明早让人把见面礼拿过来,你觉得可行吗?”
“只送花就够了。”
“不够。”
钟遇宵第一次去老宅都准备了很多礼物,他不能输。
郗时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被钟遇宵拦住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不用紧张。”
“……谢谢安慰,但我是新女婿上门见岳父岳母。”
郗时冷漠地抽回手,给助理发消息,让他准备礼物。
钟遇宵哭笑不得:“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上次宴会上,你还拉着婆婆的手告状来着,忘了?”
两人的辈分各论各的,暗中较劲,把对方当成底下的那个。
往事不堪回首,郗时抿了抿唇,小声嘀咕:“现在和那时候又不一样。”
现在的钟遇宵不再是假结婚的对象,是他……
突然想到什么,郗时抬起头:“我的戒指呢?”
揍完时峰盛,钟遇宵还没把戒指还给他。
钟遇宵把戒指拿出来:“需要我为你戴上吗?”
他们之间没有过婚礼,也没有交换戒指的仪式,当初戒指是作为飙车夺冠的礼物,被钟遇宵送出去的。
郗时心动了一下,嘴上还硬着:“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肉麻,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钟遇宵怔愣了一瞬,喜欢吗?
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日千里,却未曾有人说过“喜欢”二字。
郗时的眼神黯了黯,摆摆手:“我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钟遇宵亲眼看着他把戒指塞进了兜里,没有戴,皱了下眉头:“郗时,我——”
“小宵!你们站在院子里干什么,快进来啊!”钟母等了许久不见人,忍不住出来接他们,“郗时,好久不见。”
郗时露出笑容,将花递给她:“伯母,打扰了,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准备礼物,希望您见谅。”
“诶呀,我最喜欢花了,谢谢你。”钟母笑着拉住他的手,“都说了要改口,你怎么还叫伯母。”
“叫习惯了。”
两人走在前面,钟遇宵默默跟上去,进了门,钟父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不解地问道:“你拿这么多银行卡干什么?”
“这是——”
郗时打断他的话:“是我的钱包坏了,让他帮我拿一下。”
钟遇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钟母和钟父对视一眼,敏锐的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
“钱包坏了呀,家里有没用过的,我去给你拿一个。”
“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快坐吧,喝点茶。”
“对对对,喝茶。”钟父倒上茶水,“我刚沏的茶,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郗时接过来,尝了一口:“味道很好。”
明明是其乐融融的画面,钟遇宵却越看越不顺眼,看郗时的笑容不顺眼,看他皱着眉头喝茶却说好喝不顺眼,看他客客气气更不顺眼。
一切都是从郗时问出那个问题开始的。
钟母拿了一个钱包出来,想帮忙把银行卡装起来,被钟遇宵拒绝了。
“他的钱包没坏,是他的脑子坏了。”
“……”
郗时眼皮抖了抖,手里的茶杯变得烫手,他瞪了钟遇宵一眼,目光里含着警告:别说了!
钟遇宵权当看不见,举起花:“他买来送我的。”
又举起那一把银行卡:“这也是他亲手交给我的。”
“小宵,这是怎么回事?”
钟遇宵看了眼郗时,语气听起来有点委屈:“他觉得我不喜欢他,所以在跟我闹别扭,连戒指都不戴了。”
郗时:“……”
这种事是可以说出来的吗?
钟遇宵八成是疯了。
郗时连忙道:“没那回事,我是怕戒指掉了,所以先装起来了,我这就戴上。”
等他戴好戒指,钟遇宵默默把手伸了过去:“你还没有给我戴戒指。”
“……你的戒指已经戴在手上了。”
“不是你给我戴上的,不算数。”
郗时无奈,想不通钟遇宵在抽什么风。
钟遇宵不依不饶:“你不给我戴戒指,是不是想和我离婚?”
郗时顿时坐不住了,这罪名他可担不起:“别胡说。”
当着钟父钟母的面,郗时默默把脏话咽了回去,他拉过钟遇宵的手,把他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哄孩子一样,哄道:“我重新给你戴,满意了吗?”
钟遇宵不置可否,等戒指重新戴回手上,他顺势握着郗时的手,将他拉到身边:“爸,妈,我们有点累了,今天先到这里吧。”
默默吃瓜看戏的钟父钟母回过神来,乐呵呵地摆手:“行,快去休息吧,我们也要睡了。”
一看就是有事要私下解决,钟母看了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笑眯眯道:“明天是周六,需要叫你们起来吃早饭吗?”
“不用,我带他出去吃。”
进了卧室,钟遇宵一把抱住郗时,埋头在他肩膀上:“我刚刚在对你撒娇,撒得不好,希望郗时哥哥见谅。”
第32章
“……”
郗时的火气一下子就被熄灭了。
虽然这娇撒得实在让人无言以对,但谁能拒绝一个抱着自己不撒手,又喊自己哥哥的人?
反正他拒绝不了。
郗时拍了拍他的后背:“谁教你当着长辈面撒娇的?”
他现在想起钟父钟母看他的眼神,都心有余悸。
“不当着爸妈的面,万一你跟我离婚怎么办?”
“……”
这茬过不去了吗?
郗时头都大了:“我没想和你离婚。”
钟遇宵默默看了他一眼,拿出一张熟悉的合同:“一年后和平离婚,嗯?”
好嘛,搁这里等着他呢。
郗时哭笑不得:“不想和我离婚了?”
“从一开始就是你想离婚,也是你想假结婚。”钟遇宵晃了晃那张纸,“这就是证据。”
在准备合同的时候,郗时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有一大片森林,何必吊死在一个联姻对象身上。
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要不合同作废?”
“签字画押的合同,是你想作废就作废的吗?”钟遇宵轻哼了声,瞬间占据道德制高点。
郗时无奈,摊摊手:“那你说怎么办。”
“你发誓,不离婚。”钟遇宵紧紧盯着他,“如果你要离婚,就一辈子硬不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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