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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不知身是客(近代现代)——青红丝面茶

时间:2024-11-29 09:43:33  作者:青红丝面茶
卢文可低着头,一脸不服气。
 
林姨从中劝和,“小文,我和你父亲是好意,只是想让你认识一下刘署长的女儿,多交个朋友嘛,不是要逼你相亲。”
 
“就算逼他相亲又怎样?我这个当父亲的,还管不了他了?”卢总的怒火并没有消。
 
“你凭什么干涉我的选择。”卢文可也忍不住了。
 
“凭我是你爹!不要以为你在国外待几年,就敢跟你老子叫板了。”
 
“消消气,消消气,”林姨先扶着卢总坐下,又去劝卢文可,“你父亲一心都是为你好啊。你说需要实习经验,你父亲那可是连夜安排,让人去组织这个艺术展。最近也是一直想办法,把这个活动做大,不然你以为今天为什么搞这个聚会啊?就是为了让你申请研究生的时候能多个加分项。”
 
卢文可惊讶地抬起头。
 
他并不知道这层内情。他只是在电话里随口说了句要找个艺术类策展的实习,谁知一周后,他就接到了港都艺术馆的实习offer,而项目,恰好对口。他一直以为是巧合……
 
“你和他说这些,他听得进去才怪。”卢总依旧面色严肃。
 
就在这时,房外传出敲门声。
 
林姨像躲尴尬似地跑去开门,正对上叶安之毫无血色的脸。
 
此时的林姨也无心奚落这个瓜分他丈夫宠爱的男人,沉默着把他让了进来。
 
叶安之没想到,办公室里有这么多人,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他步伐迟缓,假装没有看到一旁的卢文可,径直走到卢总面前,递上一张纸,“室外公园的使用权,署长已经批了。”
 
虽然他尽力表现得很正常,但卢文可还是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虚弱。可在父亲面前,他不敢抬头去看。
 
卢文可有点惊讶——周三他才在会上建议“把展览延申到室外”,周四Eric帮他润色好书面报告,周日政府文件就批了下来。这么高的工作效率,超出了他在美国生活时建立的认知。
 
他脑子里又在回想林姨的那些话。他讨厌被特殊照顾,更讨厌这种瞒着他的特殊照顾——似乎在别人眼里,他是一个不靠家里连实习都找不到的废物。
 
当着卢总的面,林姨不敢造次,只低着头,拿眼角瞥着叶安之的背影,似乎想从他那裹得严实的风衣上,看出些淫乱下贱的痕迹。
 
卢总阴沉着一张脸,接过刘署长签过字的文件,纸有点卷边,像被揉搓过。
 
眼看气氛陷入尴尬,林姨赶紧说,“小文啊,那刘署长是分管文化的最大领导,你和他女儿熟了,你到时候要实习经验也好,或者申请研究生时让他给你写推荐信,那都有帮助啊。”
 
林姨只生了一个女儿,本来在继承之争中就处于劣势,所以她很怕卢文可回来分家业,一心想让他留在美国。
 
听到这话,本已处在羞愤中的卢文可冷哼了一声,“你们这意思,是让我为了这个项目,去卖身是吧。”
 
叶安之站在一旁。他从一进门就发现氛围不对,听了两句大概明白了,是父子在吵架。正在想自己是不是该退出去时,卢文可那刺耳的两个字却直戳在他心上。他感觉他的心,似乎比后庭还疼。
 
卢总气得一拍桌子,“混账!”
 
“小文,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林姨也有点生气了,“我们怎么会这么对自己孩子呢。”
 
“你清高,你艺术家,我们都是俗人,”卢总恨恨地说,“可你从小到大花的每一分钱,都是你这个铜臭的父亲,挣出来的!”
 
卢文可从没感觉如此愤怒,又如此无力。这屋子里,有他血缘最亲的人,有他最爱的人,而此刻,他却觉得如此孤独。
 
“好,”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要出卖尊严才能做成的项目,不要也罢。”
 
说完他转身离开,把门摔得震天响。
 
“先生,您觉得水温合适吗?”
 
高档理发店的洗头小哥,手法都是专业的。
 
躺在洗发椅上的叶安之闭着眼,“嗯”了一声。
 
每次干完那种活,叶安之都会来洗个头,放松一下。
 
这一次,他不记得自己怎么从卢总那间硝烟味浓重的办公室离开的。
 
一家三口的唇枪舌剑,却句句刺中他这个外人。
 
叶安之觉得自己活得很荒谬。
 
这是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最早被卢总送去“某总”、“某长”的床上时,他觉得痛苦,崩溃。后来习惯了,他会不停地数银行卡上的进账,像是在报复之前贫穷的日子。
 
除此之外,他一定会去最贵的理发店——哪怕头发不需要剪,也要洗个头。
 
他永远忘不了,四年前在纽约,卢文可好心带他去理发店,他却在看到价格后尴尬地离开了。
 
“很……贵吗?”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卢小少爷一脸不解地问。那表情,真诚,却刺人。
 
在那一刻,他看清了这段差距过大的感情的结局。
 
但他还是陷了进去。
 
今天的荒谬感,是代价。
 
第7章 第一次都疼,你继续吧
 
十月的北京,秋意已浓。
 
一下飞机,一种干燥的清爽感扑面而来。卢文可很喜欢,这让他想到他在耶鲁的生活。
 
对他来说,香港太潮湿了,他觉得自己像块海绵,被迫吸收身边的湿气,整个人变得越来越沉。
 
虽然那日与父亲大吵了一架,但木已成舟,他也只好更加努力地工作,给艺术展做设计稿,画草图,试图向父亲和同事证明,他不是一个只靠家里的废物。
 
在师父Eric的帮助下,他快速上手,凭借在大学里积累的知识,很快敲定了展览的框架设计和媒介手段。这次来北京出差,就是为了与合作方商讨展览细节。
 
一起出差的还有叶安之和Eric。
 
自上次俱乐部聚会后,这是卢文可第一次见叶安之。
 
虽然偶尔叶安之会来艺术馆了解工作进展,但卢文可都会躲起来——反正他一个实习生,也不必直接向大领导汇报。
 
卢总手下有多个企业,涉及不同行业,叶安之作为总裁助理,自然没有太多精力分给艺术馆。即便这次一起出差,他也有别的工作要做。他一路上都在打电话,聊着卢文可听不懂的项目。
 
卢文可有时会想,成熟干练的叶安之,会怎么看待现在的他,是像四年前那样,羡慕他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还是鄙视他的幼稚和啃老。或者,就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毫不在意——十八岁的一段短暂恋情,早就该忘了。
 
“今天下午我去谈灯光设计,Eric去聊印刷,明天上午……”
 
酒店房间里,卢文可抱着电脑,向叶安之和Eric汇报这次出差的工作安排。他实习近一个月,对这些工作已经得心应手,也可以态度自然地和叶安之共事。仿佛他们不曾有过任何交集。
 
“这两项活动的时间你们换一下,”叶安之指了指屏幕上的日程安排,“这里下午堵车很严重。”
 
卢文可不得不承认,虽然叶安之对人疏远,但他工作能力的确很强,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而且很细心。开始他也曾怀疑,叶安之这么年轻,父亲为何如此倚重。现在只觉得,父亲能有他这个得力干将,的确很省心。
 
他们的日程很满,上午抵达,中午在酒店胡乱吃了点东西后,就该出发了。
 
“叶助,这是你要的资料。”出发前,卢文可敲开了叶安之的门,把一沓文件,放在他桌子。
 
“好的,谢谢。”
 
叶安之没有看他,依旧在对着电脑写方案。他只穿了一件衬衣,最上面的扣子开着,露出一小块雪白的皮肤,和若隐若现的锁骨。
 
卢文可看得有些心动。但他立刻收回目光,转身往外走。
 
然后他就瞥见了叶安之桌上的午餐——饭一口都没动,但咖啡却喝光了。
 
这是他一小时前帮忙点的客房送餐。
 
他犹豫了一下,问,“叶助,你没吃饭吗?饭菜不可口?”
 
了解领导的饮食喜好,提升自己的订餐水平,应该不算越界吧——他自我洗脑。
 
“哦,不是……我不饿,谢谢。”叶安之语气平静,并没有看他,继续对着电脑打字。
 
既然只是普通同事关系,卢文可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转身往门外走。
 
可在关上房门前一刻,他还是忍不住说,“不要空腹喝咖啡,对胃不好。”
 
没等叶安之反应,他就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这一个月的实习,也让卢文可学着与不同人打交道。
 
比如今天下午与灯光团队的会谈,开始并不顺利。
 
对方负责人是个叫Luc的年轻男人,虽然长得帅气,但态度非常冷漠,说话也刻薄。甚至卢文可一度怀疑,他们到底谁是甲方。
 
可是因为这个团队对布光很有经验,之前也曾在港都艺术馆布展,卢文可只好耐着心,和颜悦色地回复对面抛来的冷言冷语。
 
随着讨论的进行,卢文可展示出他在艺术领域的专业素养,Luc对他的态度才逐渐缓和。
 
聊到最后, 卢文可的专业能力已经征服了Luc。内行之间的探讨,还激发出更多创意和灵感。
 
临走前,Luc激动地说,“能和内行人共事实在太好了,你是不知道,我们遇到过多少傻x外行甲方。”
 
卢文可回到酒店时,已经快十点了。但他也习惯了加班的工作状态,打开电脑,整理出今天的工作总结,又顺便和Eric讨论了一番。
 
弄完这些,就十一点多了。卢文可打了个哈欠,准备去睡觉。
 
但在路过门厅时,他听到一阵踉跄的脚步声。
 
透过猫眼,他看到了门外的叶安之。他正扶着墙,艰难地走。
 
卢文可赶紧出去扶住他。他很瘦,像四年前一样。
 
接着,就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
 
“房卡呢?”
 
迷糊中的叶安之并没有回答,卢文可只好去掏他风衣口袋,刷开他的房门。
 
刚一进去,叶安之就冲进卫生间,开始呕吐。
 
卢文可看得心疼,忙去外间拿水。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从叶安之口袋里掏出来的东西——除了一张房卡,还有三个安全套,其中有一个打开了,只剩空包装。袋里残余的润滑油,沾在卢文可的手上。
 
卢文可觉得脑袋嗡的一下。
 
可叶安之的呕吐声叫醒了他,他慌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去给叶安之拿水。
 
醉酒的叶安之在迷糊中喝了一口水,然后倒头就要睡去。卢文可赶紧把他扶回卧室。
 
虽然他们曾经那么亲密无间,但他还是很绅士,只是帮他拿掉了眼镜和鞋子,然后给和衣而睡的他盖上被子。
 
看着沉睡中的叶安之,卢文可的心情有点复杂。
 
倒不是因为他有越界的占有欲,或者老旧的贞操观,只是叶安之给他的感觉,太禁欲了。他像一个工作狂,永远严肃,永远冰冷。
 
他很难把那个白天一直在打电话谈工作的叶安之,和晚上出去与人开房还喝到烂醉的人联系在一起。
 
叶安之安静地睡着,酒精让他脸上泛起微红,虽然眉头微皱,但看起来没有那么冰冷,反而有点妩媚。
 
卢文可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下身一股炙热,他不敢再待下去,快步离开了。
 
躺在床上的卢文可,并没有感到半点平静。他的手不可自控地探了下去,握住了早已勃起的性器。
 
他的手指上还沾着安全套漏出来的油,但他没有洗掉。
 
他也觉得自己挺傻的。
 
不过在和叶安之一起的日子里,他做了很多傻事。
 
比如,在和叶安之做爱时,他没能插进去。
 
是的,比Max知道的更丢人。和叶安之同居半个月,他一次都没成功过。
 
那是四年前纽约的初雪,也是百年不遇的大雪。
 
还没见过雪的叶安之很兴奋,不顾天气预报“请减少不必要外出”的反复提醒,裹着厚羽绒服就去找卢文可——他公寓旁的中央公园,景色极好。
 
但没想到的是,因为雪太大,下午地铁公交宣布停运。
 
叶安之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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