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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清冷师尊(玄幻灵异)——云照君

时间:2024-12-02 09:21:53  作者:云照君
  沈忆寒道:“记得,你当时还与我说,登阳剑已非你剑道修行之基,你亦已在百年前悟得己身剑道。”
  云燃道:“不错。”
  沈忆寒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放纵心魔……与你己身剑道有关?”
  云燃顿了顿,答:“可以这么说,但不完全对。”
  “我虽在百年前悟得己身剑意,愿以此为基,问鼎大道,但从前千年,登阳剑已与我的道密不可分,便是我的剑意,亦是受其启惠,脱胎而出,我无法不受其影响,也无法轻易将其从我的剑道之中剔出。”
  “登阳剑以动心极情驭剑,但我所悟得己身之剑,却是静心无情之剑,两剑要义,如阴阳两极、日月之分,背道而驰。”
  沈忆寒听得哑然,却想起许久之前,在振江城中,他便已经第一次见云燃使出那样雪白色的、洁净无瑕的剑光,再到后来,不远的三日前……他斩断谢小风那邪门的结界法宝,也用的是这样如雪似的无瑕剑光。
  与烈烈如火、殷红如血的登阳剑相比,阿燃自己的剑意,外显为这样的形态,的确一个是“动心极情”、一个是“静心无情”。
  全然不同。
  云燃继续道:“我意识到……两剑要义不同,欲成就己身之剑,必得剥离出登阳剑意,使我可不再依赖与祖师之剑领悟己身剑道,摆脱其于我剑道之影响,也唯有如此,才可得纯粹剑心,可在我之剑道上更进一步,以得极意。”
  “故而……我有意将所领悟剑道,一分为二,一为祖师之剑,一为己身之剑,又将我千年来诸般凡情凡心,投入祖师之剑中,如此一来,登阳剑道即为我万种尘缘牵念之根,也为我心魔之影,心魔日渐滋蔓,我亦并不对其压制,只待有朝一日,它彻底产生自我意识,便会与我自己心神,一分为二。”
  “待心魔长成之日,会有于我自己心中剑中一场诛魔之战,届时只要诛灭心魔,我便可剔出登阳剑意留在我剑道之中所有痕迹,亦可斩断尘缘,剑道大成。”
  沈忆寒听得怔然,他心头百种滋味陈杂,半晌才道:“……所以,你对我……你对我产生感情,渐渐失控,也是因为你放任了自己的……自己的凡心凡情?”
  云燃这次沉默了许久,始终未答。
  沈忆寒觉得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他一时想,是了,他从前便觉得阿燃那样满心大道的度过千年,无一日不在为精进剑意努力的人,忽然对他表露出爱意,本就蹊跷,这样解释下来,才是合情合理……一时又想……可他呢?难道他就是那亟需被他连带着登阳剑一齐斩去的凡心凡情?
  若在从前,听得云燃说这样话,他大概不会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因为他太能理解他的追求和他的大道。
  但时至今日,他听完云燃这样冷静的剖白、分析、解释以后,他竟然有一种莫名被对方抛弃和隐瞒的愤怒感。
  愤怒……是的,竟然是愤怒。
  他直觉的动了动唇角,感觉自己似乎应该说点说什么,若依从前他的性子,他大概既会表达自己的理解,但同时也半开玩笑半遗憾的告诉云燃:
  你倒是斩断尘缘得证大道了,平白留我一人在尘世间望洋兴叹。
  然而他自己也会心知肚明,这其中并无真正的怨怼——
  因为他们是朋友,虽然心意相通、虽然相识千年,有着一份珍贵无比的友情,但是仍然是朋友。
  朋友之间,相逢是缘、分离也是缘,没有谁离不开谁。
  可尽管如此,现在发生的一切却与他设想中的情形完全不同,那些他似乎“应该”说的话,他也没办法说半个字出来。
  直到此刻,沈忆寒才恍然惊觉,原来他竟然变了这么多。
  他确信无比,倘若他们已经纠缠至如今,自己真的成了被云燃挥剑斩断的所谓“尘缘”——
  他一定会……一定会……
  会恨他吗?
  他好像也不知道。
  沈忆寒自己都没发觉,听完这番话以后,不过短短数息功夫,他的心境竟微有动摇。
  忽然听见云燃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声音里不知怎的有些无措,他抬眼去看云燃神情,却发现眼前略微模糊,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流泪了。
  他有些看不清云燃神情,只感觉到面上湿润,对方伸手来握自己的手,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他却本能的把手缩了回来。
  云燃见他这样,已然知道自己惹他伤心,虽早有预料,今日这些话说了,对方必然怨他无情……
  但终竟不想瞒他。
  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面对沈濯知道自己之前的打算后的愤怒,但真正伸出手去,却没有得到熟悉的触感,真正握了个空时,他竟然还是感觉到了……
  茫然……和久违的痛苦。
  是的,痛苦。
  云燃已经很久没有品味过痛苦的滋味,因为他的痛苦大都是与茫然相伴而生,他是个只要有方向,便不会对世俗定义下的痛苦感觉到真正精神上痛苦的人,唯有这种茫然,才能真正使他痛苦。
  但自少年时期过去后,他就已经很少茫然了。
  如今,却又一次体会到了这种滋味。
  云燃抿了抿唇,本能的想去擦拭沈忆寒的眼泪,但却被对方轻轻一侧脸避开了。
  于是他的手停在半空,有些茫然无措。
  沈忆寒深吸了一口气,自己拭去了脸上泪痕,抬起头来,虽然眼圈仍有些微红,但却恢复了一贯的温和神情,道:“抱歉,我有些失态了,你继续说,我在听着。”
  云燃看着他仍然在湿润的眼眶,却更加手足无措起来,他对这种滋味感觉到全然的陌生。
  沈忆寒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但云燃沉默了许久,却答非所问道“……你生气了。”
  沈忆寒眼睫颤了颤,并不否认,只道:“我不能生气吗?”
  云燃两道剑眉拧成了他自己大概从未尝试过的纠结模样,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对不起。”
  沈忆寒却笑了笑,一对眸子水光潋滟:“好了,生气其实没那么多,伤心倒是要多一些。”
  不知为什么,这句话分明是宽慰他的,云燃很清楚的能从他的话里辨明沈忆寒的意图,但这句话真落进耳里,他却只觉得心口发堵。
  以前……功体未破时,他不是没有过情绪,但却都被护在那层坚冰之下,云燃感受着那些千变万化的情绪,像是隔了一道纱帘在观察旁人,自己却高高在上。
  然而这次,却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情绪。
  好……好……
  好痛。
  沈忆寒不再失态,收拾了自己的情绪,将所有思绪放到云燃魔化一事上,见他不继续说,索性便自己思索提问起来。
  “所以……那日在白河城,你变成那副模样,是因为心魔失控?当时事出突然,云烨和贺兰庭突出阴招,牵动了你的心魔,你猝不及防,也并未做好在那时诛灭心魔的准备,该是这样?”
  云燃又是沉默许久,道:“是。”
  沈忆寒了然的点点头,道:“既如此,便不奇怪了,我已听梅叔提起,长青谷云氏一族血脉,的确是遗魔血脉,只是祖上的事,后辈毕竟无法改变也无法置喙,何况已传承万年,此事本也少有人知,想来你该是早就知道,只不过以你性情,纵然明白一旦入魔,以你云氏血脉,必然魔化,但又相信自己能够控制得住,是吗?”
  云燃本想解释,但不知怎的,看着沈忆寒神情,话到嘴边,只剩下一句:“……嗯,是我太过托大。”
  他不是完全觉得自己一定能控制住,只是觉得,倘若不成,终竟不过一死——
  在百年前,沈濯闭关又出关的那百年前,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死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件小事。
  ……但这些话,一定不是他想听的。
  沈忆寒并不知他的心绪,又想了想,道:“这些我已无疑虑,的确也都能说得通,但为何当日忽然引发你渡劫的劫雷,你以魔身渡劫,仍能突破到大乘?还有……如今你竟能恢复人身,闻所未闻如此之事,你今后到底算是人修……还是魔族?还能以人修之道修行吗?”
  云燃看着他不带半分掩饰,的确真真切切正在为自己担心的琥珀色眼眸,顿了顿,答道:“……此事的确蹊跷,不过我亦有些猜测,我之所以敢将心魔压制在登阳剑道之内,正因祖师之剑,最为霸道刚武,可以压制魔性,心魔在剑道之内虽会生长壮大,却不可能挣脱剑道束缚,反过操纵我的心智神念。”
  “当日魔化……体内血脉觉醒,恰在心魔苏醒之际,因此魔族血脉,大多觉醒在心魔与登阳剑道一体之内,而不在我己身剑道心意之内,我彻底苏醒,想起前事的由头,似乎也正是因为可以切换两幅功体,心魔与魔血皆被锁在登阳剑功体之内了。”
  沈忆寒听得怔然,十分惊讶,良久才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当真闻所未闻,那……你现在是哪副功体,如今可能随心意切换功体?”
  云燃道:“是我本心剑意。”
  沈忆寒听了这话,却更觉奇怪,讶然问道:“可方才,你不是说……你本心剑修的是静心无情,为何……为何……”
  说到这里,他有些卡壳,但两人却都心知肚明,沈忆寒疑惑的是什么——
  若是静心无情之功体,为何看云燃表现、所作所为,分明仍然对他有情?
 
 
第112章 坦诚
  这次云燃的缄默维持了更久。
  久到沈忆寒几乎都要以为他不能、或者不愿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
  云燃才道:“我做不到。”
  沈忆寒微微一怔——
  “做不到”?
  凡人非神非圣,人世间总有难为之事,这三个字对旁人来说,或许再稀松平常不过,但出现在云燃口中,却让沈忆寒感觉到意外。
  从前沈忆寒所认识的云燃,似乎从未从他嘴里听过“做不到”三个字。
  再做不到的事,他或许舍出命去、或许以旁人决难想象的办法,即便过程脱几层皮,最后却也总是能做成——
  只要他想。
  沈忆寒抬眼去看,却见云燃眼睑微垂,因看不清他眼神,那张隽冷锐利的脸半掩半藏在洞中幽暗的光线下,更让人难以猜度他此刻的心情。
  “……祖师之剑,霸道无极,只要留存在我剑道之中,必然主导我心念所向,时日一久,必将冲破心神桎梏,滋生魔障,我压制或不压制,终不过或早或迟。”
  “我原想将此事告知师尊与你,但思及将来若寻他法无门,仍只余此一路可走,届时……师尊与你即便知晓,亦并无补益,只会徒增忧虑,当时你在闭关前夕,我……”
  言及此处,云燃话音忽停,似乎有些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那时的顾虑。
  沈忆寒听及此处,心下却终于明白,为什么百年前自己闭关前夕,云燃分明并未下山游历、或者镇守仙府,又一连让门下弟子送来许多天材地宝,助他修行,却并不上门来,与自己见那闭关前的最后一面——
  当时他本以为是阿燃已经想明,他突破不成是大概率事件,又或者自己坐化在琴鸥岛上,那二人见此一面,便是死别。
  倘若见面只是徒增伤怀,似乎的确不如不见。
  但直到今日,沈忆寒才明白,那时云燃大约只是怕若真相见,他会在他面前说漏了嘴……或被看出端倪吧。
  原来如此……
  那时的他正在闭关前夕,可说是存了死志,发觉自己只余一条绝路可走的阿燃,大约也是一样存了死志……
  冥冥之中,当年的他们走上的竟是相同的路。
  “所以……你当时便打算,自己去试这从未听闻有谁成功过的分离道心、自诛魔障的法子?”
  “倘若不成,便也只是不告而别、悄悄陨落?”
  “……”
  沈忆寒难得如此语出锐利,偏偏云燃无法否认。
  显而易见,他一语中的了。
  “当初是祖师留下传承……方才救我于沉沦之中。”云燃道,“既蒙祖师恩授,承他衣钵,即便如此于我而言是一条死路,我亦该担其因果。”
  沈忆寒道:“既如此,你心意已决,为何还会做不到?”
  他想了想,猜测道:“难道是不能分离你祖师所授剑道?登阳剑意,的确刚烈无比,是极情之剑,牵一发而动全心,动心虽易,忍性却难,倘若如此,的确……”
  话未说完,却被云燃否认。
  “并非如此。”他顿了顿,“将祖师之剑从我剑道之中剥离……的确艰难,但并非无路可循,虽费些周折,我仍将两副功体顺利分离,只是……再想继续,将心头痴念剔除,却无论如何,始终不成。”
  “后来尝试数十载,总是心念不净,心魔滋长迅速,却已蔚然成势,我无法再拖,只能囫囵将其投入登阳剑功体之中。”
  “所以……你虽看似成功,分离出了两副功体,也将心魔束缚在了登阳剑道之中,但却并未将你最初所说……凡情凡心,自本心剑道之中剔除?”
  云燃道:“嗯。”
  沈忆寒怔愣许久,方道:“若如此……岂非功亏一篑?”
  不……何止功亏一篑,阿燃所走这条路的关键,就在于心魔滋长壮大后,独立于他原本的心神意志,唯有如此,才能借诛魔之由,彻底将其根除,倘若心魔并不独立出阿燃原本的心神,那前面所做的一切不仅功亏一篑,反而导致更大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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