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琴又叹了口气:“看吧,我说什么呢!之前才和你叮嘱的话,你是一个都不记得了。”
陆知言头疼,知道张秀琴又要和他老生常谈,让他少勾着周炀天天瞎闹腾,可说实话,每次也不全是他主动。
只能说两个人都乐意。
偏偏张秀琴不答应:“你记着我给你说的话,到时候可以住周炀那儿,但可别成天不学习,尽想着男人。你别以为你是男的就能和他胡天胡地的,你们两个都还年轻,有些事情悠着点,听到没?”
陆知言被张秀琴那目光看得羞惭,只能闷闷的点了点头。
张秀琴抓着他的手慢慢放开了,又是一声长叹,从床上站了起来。
“行了,你早点休息,”张秀琴走到门口,说:“我明天早上还有自习,让你爸送你,到了给我们来个电话。”
陆知言应了一声,张秀琴便扶着栏杆下楼去了。
看着她进了房,陆知言才转身进了房间,看着立在床边的行李箱,又想起张秀琴刚刚那一番话,心里生出一股淡淡的不舍。
然而这股不舍在想起他即将要见到周炀,便很快尽数化去。
第二天是陆展文送的他,陆展文心大想得开,乐呵呵的把陆知言送到火车站,叮嘱了几句好好学习,便转身潇洒的离开了。
陆知言看着他亲爹背影消失在火车站外,内心颇为无语。
整整三天的火车,陆知言买的卧铺,可即便如此,等火车到地方时他还是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难受的不行。
腰酸背也痛,脸色煞白,等在火车站外的周炀远远见了他便大步走过来,一把把他抱了起来,眼神里满是心疼。
陆知言虽然难受,但也还没到要人抱的地步,何况周围人来人往,不少人目光往过看。
他被看的羞臊,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了一抹血色,抬手推周炀,低声道:“我自己走。”
周炀却抱的更紧了,不容拒绝道:“我抱你。”
随即,他语气放柔了不少:“好几天呢,你肯定累了,我带你回去休息。”
陆知言又推了他一把,却实在没推动,只好放弃,再加上他确实很累,便把头缩进周炀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鼻尖闻着周炀身上淡淡的带着微涩的味道,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呼吸声,意识不知不觉变得模糊。
迷迷糊糊之中似乎有人在耳边说话,陆知言想努力听清,可他实在太困了,只是手指很轻的动了动,却在被人有力的握住了,彻底睡了过去。
等他完全睡醒起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屋子里暖洋洋的,陆知言刚睁开眼,入目便看到男人裸露在外的胸膛。
麦色的皮肤紧致光滑,两块健硕的胸肌随着呼吸上下浮动,连带着上面两点也微微起伏。
陆知言一抬头额头便擦过温热的胸膛,等他看清,呼吸猛的一窒。
双手不受控制地便摸了上去,棒极了的手感让陆知言有些控制不住,甚至想凑过去咬两口。
倚着床头眯着的周炀就在胸前的微痒中睁开眼,低头便看到陆知言蠢蠢欲动的盯着他的胸肌,两只手甚至已经不安分的钻进被子里。
周炀唇角微弯,抬手迅速又准确的抓住陆知言作怪的两只手,顺势一个翻身,便把陆知言压在身下。
“睡够了没,”周炀低头看着他,眼睛里带着笑意,陆知言本来还在生气周炀竟然在他就要得手时推倒他,可听他用低沉的嗓音如此问,目光再对上他深邃沉郁的目光,一下子身体软了大半。
他也便自然的抬手搂住周炀的脖子,微微抬起上身凑过去吻他。
“嗯,我睡了好久。”
周炀在他耳边很低的笑了一声,身体仍然重重的压在他身上,膝盖盯着陆知言的大腿。
“不久,饿不饿?”
周炀这样一问,陆知言才体味出一点饿的感觉来,火车上只有泡面,陆知言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只能靠他上火车前买的小面包糊口。
周炀听他说只吃了面包,脸上带了微恼,连忙从他身上坐起,翻身下床。
陆知言“哎”了一声,他身上光溜溜的,衣服也不知道被周炀放哪里去了,可他还没来得及问周炀呢,他便赤脚大步走了出去。
陆知言叹了口气,伸手将被子捞上去,围住了肩膀,终于有时间看他在的卧室。
不是他上次来找周炀时住的简陋卧室,墙角立了两扇木质的衣柜,窗边也放了一张干净的大桌子,上面放着几本书,一个笔筒和一盏台灯。
墙上挂着一张世界地图,整个卧室虽然东西不多,却能看出是静心收拾了的。
连床上的床单被套也是崭新的,陆知言低头看到床单被套的颜色时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哂然。
是一套的大红色,被面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陆知言多看了两眼,忍不住弯唇笑了笑。
他正在笑,门便被推开,周炀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
陆知言两只手拢着被子转过头看他,脸上还带着笑,周炀看到这一幕,即便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不免心跳加快,口干舌燥。
青年皮肤本就白皙,在大红色的被子衬托下显得更白,漂亮精致的脸上带着笑,眼角微挑,像是个勾人的狐狸精似的看着他。窗外阳光打进来,照在他向着窗户的半件肩膀上,更是像玉一样剔透。
周炀脚步一顿,看向陆知言的目光立马变得灼热滚烫。
作者有话要说:
第54章
两个人没说话,他们之间也不必再说话。
陆知言抱住了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腰间。
“好想你。”
他声音很轻的呢喃,但周炀听的清楚。
情人之间的分别,哪怕明明知道不久后就够再见面,可等待的日子里想念总是格外痛彻心扉。
他在这座城市的日出日落想陆知言,在漆黑的寂静的夜晚想陆知言,在每一分每一秒想着陆知言。
带着这种想念,他布置他们未来的家。
每一个家具,每一处墙壁,都是他一个一个选择,一处一处亲自粉刷。
他想他们以后在这个小小的房子里生活,一日三餐,平凡而幸福。
这就是他此前二十多年唯一的奢望了。
周炀知道自己嘴笨,他说不出那些动听的甜言蜜语,他只能牢牢的把怀里的青年抱住,恨不得就此和他融为一体。
两人无声的拥抱着,直到一阵咕噜噜的声音打破寂静。
陆知言很无辜的抬头:“我饿了。”
周炀抬手拍了拍他的头,把床头柜上半凉的碗拿起。
“我喂你。”
陆知言有些不好意思,伸出手:“不用,我又不是残废……”
他的手指被轻轻咬了一口,周炀脸色正经的不得了。
“我想喂你。”
陆知言忍不住笑起来,把两只手背到身后:“好吧,”他抬起脸,张开嘴。
“啊——”
周炀动作细致温柔,喂完一碗还要再喂一碗,陆知言摇头拒绝了。
“不要了,”他摸了摸肚子,懒洋洋的躺回床上,打了个滚。“你陪我躺一会儿。”
周扬顺从的把碗放回柜子上,脱了鞋上床,搂住他的肩膀。
陆知言靠在他怀里笑:“这算不算我们的新婚日了?”
“你房间布置的这样喜庆,还用大红色的床单被套,是不是早就想好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啊?”
周炀抱着他,低低的嗯了一声。
陆知言半抬起头,看到他脸色仍然正经,然而耳朵已经红了一片。
连嘴角都有点紧张的轻抿着,但还努力装作平静。
这个样子可爱的不得了。
陆知言看得心里发痒。
他忍不住翻身而上,把微带讶异的周炀压在身下,纤细的手指落在他下巴处,又慢慢下滑。
停在喉结上。
指下的凸起微微一动。
陆知言抬眼笑看他,周炀难耐的闭了闭眼,唇线紧绷。
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乖。”
“不要。”
陆知言拒绝的干脆利落,他按着手指下不住滚动的喉结,打量着周炀动情又强忍的模样,轻笑着俯下身。
他咬住了周炀的喉结,听到他发出一声闷哼,滚烫的手掌抵在他肩膀上。
“小言,”周杨粗喘一声,一把抓住他的两只手,把他带离自己身上。
一个眨眼,陆知言就被周炀连人带被子的裹到了一边,两只胳膊被包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
他不可置信的看周炀:“不是吧?你行不行啊!”
周炀咬着牙瞪了他一眼,终于装不下去那份平静,拿上碗颇为狼狈的出了卧室。
……好吧。
陆知言很无语的打了个哈欠,刚刚被快感压下去的疲惫再次涌上四肢,连眼皮子都抬不起来。
他意识昏沉起来,很快陷入了沉睡。
这一觉睡得陆知言天昏地暗,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坐了几天火车的疲惫彻底消散,陆知言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的走出卧室。
房间里没有人。
桌子上贴着一张纸条:“我去工作,你要是醒了,可以来这里找我。”
底下是一个地址。
陆知言看着周炀的字,忍不住笑起来。
他人长得正经又严肃,可那一手字着实不如小学生,写的歪歪扭扭。
好在一笔一划格外清晰。
看得出来他也是很努力的在学习认字写字。
笑完周炀的字,他换了身衣服,决定去找周炀。
差不多正是吃午饭的时间,他在路上买了一份午餐,路过花店时微微驻足。
他想给周炀送一束花。
可是这是他第一次去周炀工作的地方,如果周炀没有告诉他身边的人他们的关系,他这样贸贸然拿上一束花找上门,可能会有些尴尬。
最后他只好打消这个念头,很遗憾的离开花店。
周炀给他留的地点是一个三层小楼,陆知言站在门口,抬头看了一眼。
很正规的公司名称。
走进大厅,桌子后面一个中年女人正在翻阅书本,注意到有人来,很快抬起头。
在看到面前的青年时微微惊讶。
这是一个相当漂亮的青年,身姿纤长,皮肤白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让人看上去觉得很亲切。
她站起来,迎上前:“你就是陆先生吧?”
陆知言有些惊讶:“对,我是,你怎么知道……”
女人笑了起来:“我是这里的前台,你可以叫我叶姨。”
“是周总早上吩咐的,说会有一个很好看的小伙子来找他,我一看就觉得是您。”
陆知言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还是对周炀意识到他会来的欣喜。
心里像是融化了一块糖,他忍不住笑起来。
“这边请。”
叶姨带着他上了楼梯,一直到三楼。
“这间是周总办公室,您可以自己进去。”
叶姨说完,对他笑着点点头,下了楼。
陆知言推开门,一眼就看到坐在皮质沙发上,正在低头翻看手中文件的周炀。
他穿着一套正式的黑色西装,深蓝色的领带很正规饿绑在他脖子上。
西装外套仅仅扣了两个口子,里面的白色衬衣被绷的很紧,紧贴着周炀发达蓬勃的胸肌,随着他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陆知言一时看得有点呆了。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工作中的周炀,不再是初见时那个拿着镰刀在麦地里大汗淋漓的粗野汉子,看人的眼光像是未经驯化的野狼。
而是一个穿着西装,面色平静,衣冠楚楚的都市青年。
这样的反差感让他觉得兴奋,陆知言有一种,将山间的野狼驯化成了属于他的忠诚的狼狗的感觉。
他很难不为此心潮澎湃。
周炀抬起头,也看到了他,在短暂的怔楞后,他眼底带了笑意。
“我就知道你会来,”他把文件合起来放到一旁的铁皮柜子上,站起来朝陆知言走了过来。
陆知言把饭放到桌子上,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先吃饭。
“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吃饭,”他撑着下巴看周炀吃饭的样子,心里一阵甜蜜,甜蜜中带着小埋怨。
“你以前也总是这样,该吃饭的时间,总是随便一糊弄就可以了,这样可不行。”
陆知言命令道:“从今天开始,一天三顿,你必须一顿不落,知道吗?”
周炀拿起纸巾擦嘴,没应他。
陆知言站起来绕到他面前,搂住他的脖子坐到了他腿上。
一把抓住衣领,凶巴巴的样子:“你听没听到呀!”
周炀只能说:“我尽量。”
“……好吧,”陆知言也知道周炀很忙,他最近跟着东哥在新的行业拼搏,这是一个即将在未来焕发出勃勃生机的新行业,如果他干的好,未来的成就不言而喻。
但前提是他干得好。
东哥很欣赏他,有心想提携他,但这一切的前提还是他自己可用。
所以周炀也在很努力的提升自己,他学着认字,学着处理文件,学着和别人谈合作。
跌跌撞撞的成长,想要给他年少的爱人一个未来。
陆知言不可能不心疼。
他抱住周炀,放软了语气:“以后我在你身边,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周炀很轻的笑了一下,手掌落在他纤薄的脊背上。
陆知言只待了两个小时,很快就有人上门来找周炀谈生意,他便很识趣的先离开了。
陆知言决定先去学校看一眼,问一下关于校外住宿的事情,这样过几天他就只需要去报道就可以了。
最后的结果还算让陆知言满意,学校不强迫他们非要校内住宿,只要能保证个人安全就可以。
但军训期间必须要住宿舍,这是为了方便大家统一管理参加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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