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先生,抱紧我(近代现代)——千杯灼

时间:2024-12-02 10:20:04  作者:千杯灼
  他将刚才因动作激烈扯开的一粒扣子又重新扣回去,“你要是没事儿做,那就帮我捏肩捶腿好了。”
  裴迹眷恋吻他,片刻后,又点头道好。
  宁远慵懒的往沙发一趴,裴迹便顺从跪坐在旁边,扶在肩上的手轻柔用力。
  温热的掌心顺着肩头和筋骨,一路延伸,力度适中,轻缓而沉默。巨大窗面折射出近乎粉的颜色,光晕散落在宁远的发顶,让他舒服的眯起眼来。
  生活中无数的平凡时刻,因为有阳光,有爱,有毋宁多言的静默,而流淌出一种温情的满足来。
  宁远在光晕下侧过脸来,忽然发了愣。
  他见惯了万米高空浮阔的云彩、沉而耀的光照,却难能在无意的夕色中,看到另一个人眼底的流光。
  柔缓,寂静。
  那是裴迹的底色。
  宁远轻声闹起来,“裴迹,我想晒太阳。”片刻后,他躺在阳台藤椅中,被温暖的夕照抚摸,却又补了一句,“我冷。”
  于是,裴迹点开唱片,在舒缓的音乐中拉开阔敞的阳台,并将一支红酒杯搁在桌面上,然后,踩着地毯将人抱在怀里。
  宁远依靠在他怀里,两个人一起躺在藤椅中,手边的绒毯被扯落,仍旧温暖。
  裴迹端着一本佩索阿的诗集,柔声念给他听。每一个单词,都承载着黑色笔墨的沉寂,并闪耀着金色的光辉。
  [May the gods grant me the freedom to escape from love,]
  愿诸神俯允我从爱情中脱身,
  [To possess a frigid liberty upon the heights of nothingness.]
  在虚无的高处,拥有冷冽的自由。
  然而裴迹拥抱着人,又俯身吻他闪着绸缎般光泽的棕色头发,竟没有一分想从爱情中脱身的想法。
  若是自由这样的冷冽,他倒是想抓住指间的最后一丝温度。
  他感觉自己,就像纸页上的黑色墨迹一样笨拙,而宁远,却是照耀过来的金色光辉。越是沉重的暗下去,越是毫无保留的接纳着灿烂。
  片刻后,宁远慵懒问,“怎么不念下去了?”
  裴迹微微叹息,“我觉得,我应该重新理解追求。”
  他毫无预兆的开口,甚至不介意氛围是否旖旎,“我可以爱你吗?我想的很清楚,并不是见色起意。”
  在宁远微怔的神色中,他垂眸,盯着人发梢的金色,认真道,“但,很抱歉的是,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已经爱上你了。”
  ——把你冷冽的自由抛掉吧。
  ——在虚无的高处,在寂寞之中,我将心甘情愿,置身于此。
  在每一个涨满阳光的傍晚,都围绕着你。
 
 
第57章 晋江独家
  宁远将脑袋搁在他肩头上, 只是转过脸来,就能看见裴迹因紧张而微微吞咽的喉咙,隔着一层皮肤, 期待的颤栗。
  宁远问,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裴迹依然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问题,更不知道答案;但在某一个瞬间,他不觉得自己一定要依靠理智判断, 似乎,这样混沌的状态也不错。
  裴迹下意识垂眸, 去看他, “不过, 你哥的事情,我处理的差不多了。不知道你是不是满意?”
  明明是傍晚, 但不知为何, 宁远总感觉光线热烈, 笼罩在周身,暖洋洋的,甚至浮起一层薄汗。
  宁远窝在那儿,伸手去够酒杯, 却被裴迹握住手腕了。
  “先回答我。”
  宁远轻笑, “我是想问,为什么不是见色起意?为什么要说那么清楚, 让人没法儿躲。”他微微叹了口气, 收回手来, “就算……你处理的完美,我也未必就需要这样完美的情人吧?”
  变卦, 翻脸,心思藏得真快。
  裴迹并不气恼他的言而无信,只是重申,“我可不认为是情人。上次你说的,是‘爱人’。”
  “都一样。”
  裴迹伸手去捏他的下巴,把玩似的施力,强调道,“不一样。”
  “这是瞧不上?”宁远抬头去看人,唇边露出一抹调侃的笑意,“怎么?让尊敬的裴总给我当情人,你不愿意?”
  “……”裴迹微微噎住,“愿意。”
  他给什么都好。
  裴迹照单全收,当做一种爱情的赏赐。
  “算了,我收回这句。”宁远反过来拿指头攀住他的指尖,状似无意般,勾勾缠缠的黏糊着。
  “收回?”
  “嗯,我不想要什么情人。就像现在这样,就可以。”
  他的人生还太长,遥远,充满可能,他预设的每一分激情都浅薄,所以无所谓靠什么情与爱选择一个人。就只是自由的生长,在命运的引力下,偶尔轨迹重合;愈渐深刻,相交,或分离。
  选择,意味着得到,也意味着失去。
  而他太贪心了,他什么都想要。
  ——宁远困惑出声儿,“裴迹,这样不好吗?”
  裴迹收紧了手臂,任由他在手背上抚摸和攀爬,露出淡淡的笑容来,“这样也好,只要你喜欢,怎么都好。”
  宁远不说话,再度去够酒杯,却被人抢了先。仰视的角度看去,只有弧线利落而漂亮的下巴,微微扬起,一粒酒花从唇边滑下来,顺着脖颈的角度坠淌,停歇在喉结那儿,欲落不落。
  烫金色的夕阳残影从挺拔的鼻梁处勾出轮廓,鲜艳的酒滴如骨血。
  鬼使神差的……
  宁远怔愣片刻,凑上唇去舔了一口。
  极细的口感,湿润,回甘。
  柔软的皮肤,吞咽时游动的喉结,被再度裹在唇齿间轻舔,直至湿漉漉的泛着水光。
  裴迹隐忍垂眸。
  察觉到他过于迫切的渴和吞食的欲,他终于搁下酒杯,掐住人的下巴,狠狠地去吻,藏在绅士风度下的艰难克制的不满、占有欲,随着风雨飘摇,被虚化成绚烂交叠的阴影。
  ——裴迹,这样不好吗?
  ——当然不好。
  这个姿势略显侵略性,唇齿间有溢出的红酒,随着接吻的动作,渡到人唇间,因吞咽不及反被轻呛了一口。借着那口喘息的猛烈,是更加浓重的情i欲侵袭。
  宁远抓住藤椅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指尖逼出一抹粉来。他终于察觉,裴迹分明没有表面那样的淡定和无所谓。
  在接吻的间隙疯狂拥紧,然而双手却克制的在衬衣下摆的边缘乖乖停住。
  裴迹的吻带着酒珠的苦涩。
  宁远想调侃这人的隐忍与落寞,却猛然发现自己无意识的……为他这样的反应而愉悦。
  ——裴迹为他,将挣扎熬得更深,更痛,为得到他的爱更忍。
  仅仅是这样的想法从脑海中滚出来,就让他觉得一路烈焰烧灼,从喉咙、胸腔坠落入腹部,齐齐发热,烧的颤栗。
  那吻越发乱下去。
  酒杯滚落在脚边,将一层灰绒濡湿成粉红,如氤氲在脖颈和脸颊上的色彩。
  藤椅忽然变得狭窄,宁远才将手臂攀住人的肩膀,对方的动作忽然就停顿在了原处。
  裴迹回神,觉得这吻太过失控,生怕因辖制触碰到手臂那两寸伤口,便强忍声息,轻道,“抱歉,我……”
  宁远喘着气回吻他,轻笑,“裴迹,你老实儿跟我说,现在这样不好吗?”
  裴迹微顿,“不好。”
  “为什么?”宁远口气颇带点混不吝的意思,“我又不追着你要名分?又不抢你去结婚,也不用负责……”
  “嘘。”裴迹抬手,抵上人的唇,“别说了,我想。”
  宁远挑眉,意思分明:想什么?
  “我想追着你要名分,我想要我们对彼此负责,我想跟你过日子,虽然不确实是不是要通过‘结婚’这个办法。”裴迹道,“总之,我想让别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当然,我也是你的。”
  “结婚,宣告?伴侣,爱人,无论是什么,至少名正言顺。”裴迹反问,掐捏住人颊肉的手指略微用力,带着点调情的警告,“你不想跟我确认关系,是打算留一条后路,给其他人机会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可要小心点儿——我,嫉妒心,可是很重的。”
  宁远被人捏的嘴撅起来,哼笑道,“你想的美——没有名分,你凭什么管我。”
  不等裴迹再开口,宁远便抢先堵住了人,支吾不清道,“还有,你想要什么名分?且不说别的,你跟我哥、跟我爸商量了吗?”
  “……”
  坏了。
  裴迹那发愣的神色不像装的,“关你哥什么事儿?不用跟他商量吧。”
  宁远睨着他,“你追我的事儿,我哥知道吗?还说什么好哥们儿呢,连人家弟弟都不放过——禽兽。”
  后面两句,是宁远脑补他哥会说的话。
  裴迹还算头脑清醒,没被人唬住,反问显得冤枉和无辜,“可我还没追到呢。等追到了再去负荆请罪也不迟吧?”
  说着,他又凑近去,拿齿尖轻咬人的耳垂,“等生米煮成熟饭,大舅哥总得承认吧。”
  宁远脸红,身子想躲却被摁住了。
  “你说的好下流。”
  “哪里下流了?……”裴迹不承认,圈住人搂进怀里,眼眸从人亮着水色的眸子和肿胀的嘴唇上移开,视线掠过逐渐黯淡的夕照,轻哼笑道,“尊称他一声大舅哥,他该高兴才是,要不是你,我才懒得理他。”
  “不许你说我哥坏话。”
  裴迹拿唇蹭他眼皮儿和眉毛,像探索气息的吻,又像亲昵而珍重的摩挲,“好,我不说了就是。等我追到你,再告诉他,好吗?”
  不然的话,以宁川的性子,前路漫漫,恐怕又得多绕两条弯儿了。
  宁远轻轻笑,既不说好,却也不出声儿拒绝。
  天色见黑,橘色昏下去,有鸢尾蓝点染出的颜色,在天幕上晕开。凉风吹起来,透过长厅传来的唱片再度循环一首熟悉的蓝调。
  玻璃面反射出光彩和交叠压下去的身影。
  片刻后,宁远呼吸渐重,裴迹却停住动作,弯腰捡起那支酒杯来,扯了扯领带,轻声问,“外头凉了,咱们回房间好不好?”
  宁远笑着说“好”,身子却无骨似的从后背攀上去,双手挂住人脖颈,缠着团儿一般,拖行走了两步。
  裴迹感受着身后的重量,轻挪脚步,又顿住,被人逗笑了。他回身扣住人的窄腰,只好借力圈住人走。
  轻轻挪动的脚步,喉咙里滚起来的笑,唱片复古而浪漫的曲调,阳台吹过的微风,一切柔软下去,就像放慢的浪漫爱情片。
  裴迹抵着人的额头,试图捕捉他的心思,“想跳舞吗?”
  宁远先是笑,然后将手搭在他的肩头。
  ——跳舞,脚步挪动便游移出优雅的姿态,窄腰身,挺阔肩头,唇齿轻吟,长久的对视,继而是低低的笑。
  不知道是不是添多了几杯酒水,在光影和音乐的蛊惑下,被拉长的影子忍不住拥吻。
  舌尖舔住那甜,酒意便自心底涌上来。接吻时,宁远忽然睁开眼,裴迹睫毛颤动着,垂落的一缕发,和隐忍动情的神色太过沉浸,以至于勾着他也醉的深了,竟感觉高阔的天花板开始旋转——在夜色的包裹下,终于摔倒在柔软的床毯里。
  混乱的呼吸平复良久,宁远才扭过脸去看裴迹。
  裴迹只是含笑,温柔回以注视。
  宁远忽然觉得他是那样的出色,遥远,甚至好看到平庸,他是那位——隔着屏幕沙龙椅上淡定微笑的商业传奇,也是沙哑哄着他要名分的裴迹。
  他是别人的裴迹,也是自己的裴迹。
  “裴迹,你真好。”他停顿了好大一会儿才说下去,“我好像也快爱上你了。”
  裴迹盯着他细看,“好像?”
  “就是……我不知道。”宁远戳了戳他,忽然蹦出一句不着调儿的话来。
  他说,“裴迹,我真想把你的钱都花光。”
  裴迹没答。
  他认真算了一下,短时间内花光是有点难度,但他还是愿意尊重宁远的想法,“如果你想的话,都好。”
  “不过……是花光后,才能和我确认关系吗?”
  宁远笑起来,“那倒不是。”
  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宁远就是想把他的钱都花光,然后让那个遥远的、别人的裴迹消失,只剩眼前的,自己的这个裴迹。
  没有商业传奇,没有财神爷,只有他的那位——好看的平庸的裴迹。
  裴迹没有说话,坐起身,越过外间的客厅出去了。
  宁远紧跟着坐起来,嘴边嘟囔了一句,“你去哪儿?小气鬼。”
  裴迹没顾上给人答话,没大会儿,就踩着轻快的步子回来了。
  他端着那件东西递给人看。
  红丝绒的珠宝盒里,静静躺着一枚杏仁胸针,昂贵的珠宝将杏仁设计和雕琢的别致、逼真,风格优雅。
  裴迹坐在他身边,拿手抚摸着他的眉骨和眼眶,“你想花多少都行,想要什么都可以。”温柔注视的目光之中,口吻也显得认真而热切,“如果还不够,我会更努力去赚的——所有的一切,只要你想。”
  宁远盯着那枚杏仁胸针,忽然眼眶一热。
  “我不在乎‘爱情是不是受阻’,没关系,我也可以不要答案,另外,我还可以等。只要你觉得开心,怎么样都好。”
  裴迹俯身去吻他的眼皮儿,声息缓慢而坚定的穿透空气,落在人耳朵里:“就算你不需要一个爱人,也没关系,你可以需要我。”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