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辞有要醒的迹象,于周身上轻了轻,接着,腰上的那双手突然顺着他的衣服下摆往里伸,下一秒,他被挤得连脑袋都动不了了。
本就腰酸屁股疼的于周变得不高兴,然后他听见傅怀辞在他耳边笑了一声。
“压扁了我就可以带去上班了。”傅怀辞好像有点遗憾。
于周说:“不可以这样。”
“可是我想。”傅怀辞在帮他揉腰,于周酸胀的地方被轻轻摁,很舒服。
和自己在一起时的傅怀辞,是很黏人的,于周嘴角翘起来,觉得很可爱。
结果下一秒,后腰的掌心顺着股沟往下,过了一会儿,傅怀辞皱着眉说:“肿了。”
于周脸上的笑容没有了,想起昨晚的傅怀辞,现在声音还有点哑:“因为你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
“那怎么办?”傅怀辞虚心问他。
于周和说他:“我需要一个道歉。”
“可以,”傅怀辞大方同意,笑着和他说,“抱歉。”
于周的没关系还没说出口,傅怀辞反过来也要求道:“我需要一个感谢。”
“为什么?”于周问他。
傅怀辞开口道:“昨天让你舒服那么多次,不和我说谢谢吗?”
于周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书桌上一次,床上两次,考虑到你喜欢被抱起来,我也满足你,”傅怀辞根本不存在愧疚,好像很担心地说,“是不是太久没做了,你昨天很敏感。”
傅怀辞越说,于周脸上的表情越不好,慢慢升级到生气,最后,他居然听到傅怀辞笑了一声。
“我会生气半个小时。”于周严肃地宣布,他不会轻易原谅傅怀辞。
大清早窗外雾蒙蒙,今天降温,但两人抱在一起却不感到冷,傅怀辞的脑袋压在他肩膀,突然闷闷地笑了两声,于周听见他在自己耳边很轻地叫自己:“诌诌。”
于周冷声:“嗯。”
“于周。”傅怀辞的声音很轻,贴着他的耳根。
于周抿着嘴,但很有耐心地询问:“什么事?”
傅怀辞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在他耳边说:“我爱你。”
吃第一个疗程的药时,适应期里于周有一些轻微的副作用,情绪起伏大的时候容易不安,脑袋里会想很多,想自己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听见傅怀辞和自己说这三个字,也想傅怀辞会离他越来越远,慢慢两人变成陌生人,时间过去,曾经的那些记忆会被渐渐淡忘,或许有一天他和傅怀辞老了,在路上碰到彼此,擦肩时对方还会认不出他来。
每到这时,于周都会想起傅怀辞和他说过的一直喜欢,再偷偷借过来安慰自己,傅怀辞是对他最好,也最爱他的,可暗示总归是假的,时效也会跟着缩短。
但这次是真的,或者说,其实一直都是真的。
“好吧,”于周重新抱紧傅怀辞,装作无奈的语气,说着一些让傅怀辞觉得可爱的话,“我被你哄好了。”
律所会议室,作为今天的会议记录人,叶榭雨在打字间隙,偶尔抬头看向说话的人,进程到一半,她发现几个组的律师,开口时视线都会落在傅怀辞的颈侧。
一个明显的,疑似被人咬出来的新鲜吻痕。
因为先前的采访,傅怀辞离婚这件事在律所算是公开秘密,一年的空窗期不算短,有了新欢实属正常,只是难免让人起些八卦心,毕竟出差一趟回来,身上就多了些痕迹,的确容易往不太正经的方向想。
在场知道新欢其实是旧爱的,除了傅怀辞本人,估计只有叶榭雨和苏俞飞。
苏俞飞全程捏着后颈,故意说了几句脖子酸,叶榭雨没忍住跟着笑了两声,傅怀辞倒是完全不在意似的,在会议上把玩着手里的旧钢笔,根本没有要遮掩,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吻痕确实是于周弄出来的,昨晚傅怀辞把人抱起来,从床上起来走到门口的几步,有几下于周连声音都发不出来,阻止傅怀辞只能用牙,等傅怀辞反应过来,于周已经咬着他留下了痕迹。
今早出门,于周看到后和他说了抱歉,傅怀辞想着自己在他衣服里面留下的痕迹,视线在他锁骨往上连着颈部的位置转了一圈,有吻的也有咬的,他难得认真反思了一下自己。
只是接下来的几天,从傅怀辞被咬破的唇角以及手臂偶尔会出现的抓痕来看,傅怀辞反思的效果不佳。
傅怀辞出差回来的第七天,为庆祝上个季度业绩突破,律所按照惯例组了个局。
一群人下了班正商量怎么坐车过去,苏俞飞的车先被塞满,接着大家又把主意打到傅怀辞的车上,先前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傅怀辞从来都没有过意见,今天从办公室出来后却说:“不行。”
众人正疑惑,傅怀辞抬手看了眼腕表,异常礼貌道:“不好意思,家里有人在等,今天的聚餐我就不去了。”
所有人:“......”
自那天给傅怀辞做了个巨型煎饼果子,遭到苏俞飞等人的震撼眼神后,于周不舍地辞去了副摊主的职位,今天,是他重新回证券所上班的第一天。
大概是太久没有对着电脑这么长时间地盯盘,一天下来,于周觉得眼睛有些干,下班路过徐青彦的办公桌时,差点被他伸出来的脚勾倒。
“哎哟,”徐青彦扶稳他,正好和他一起下楼,“稳着点。”
“谢谢。”于周和他说。
“不谢,”徐青彦看他在眨眼,问他,“眼睛疼啊?”
“嗯,”于周进电梯,摁了一层,“应该是太久没上班了。”
“上份工作没干操盘?”徐青彦在自己的公文包里翻了翻。
于周摇头,和他说:“没有,我去卖煎饼果子了。”
听到他的回答,徐青彦笑了一下,心想几个月不见于周还学会开玩笑了,结果抬头看到他用认真又遗憾的表情说:“那份工作我也做得很好。”
“真卖煎饼去了啊?”一层到达,两人从电梯口出来,徐青彦刚好从包里拿出一支滴眼液,递给他,“试试,这还挺好用的。”
于周把东西接过来,说了声谢谢,回答他前面的问题:“我在朋友圈宣传了,你没有帮我点赞吗?”
徐青彦记忆里确实没有印象看过这条朋友圈,为了验证特地点开于周朋友圈看了一眼,结果显示空白,他笑着说:“你不会把我拉黑了吧?”
“我不会这样没礼貌。”于周为了证明自己,点开黑名单,结果看到里面长长的名单,不仅有徐青彦的,还有很多之前加他微信买煎饼果子的顾客,难怪最近于周觉得微信不热闹了。
是谁做的坏事,于周很清楚,他让徐青彦放心:“我这就把你放出来。”
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徐青彦抬头看向于周身后走来的男人。
对方的视线一直没有落在自己身上,靠近后,他把手轻轻放在于周的肩膀上,很自然地捏了一下于周的耳朵,开口道:“诌诌,走了。”
于周仰头看了一眼傅怀辞,打算等一下和他好好聊聊。
“我先走了,”于周先和徐青彦说再见,又笑着和他说一遍,“谢谢你的眼药水。”
两分钟后的车内,本打算和傅怀辞讲道理的于周,现在正被傅怀辞抱在腿上,在后座被迫张开嘴。
傅怀辞掌心按住他的后脑勺,手腕压着他的后颈,吻得很深,接吻声和粗重的呼吸碰撞着,于周呼吸时断时续,因为傅怀辞突然强硬的动作,感到呼吸困难和心跳加速。
车窗对着证券所的大门,于周的声音闷在吻里:“会被看见的…”
傅怀辞凑过去咬他又红又润的唇,含了一下才开口说:“我没关系。”
于周双手捧着傅怀辞的脸,生气地压了一下,手动暂停了这个吻。
脸颊因为刚刚轻微的缺氧泛着红,于周感觉到干燥的眼睛现在倒是湿润许多,等心跳不那么乱了才批评傅怀辞:“是你做错了事,你还凶?”
傅怀辞一副不认错的表情,被压着脸也能露出不服气:“我什么错也没有。”
于周觉得傅怀辞变回不成熟的时候,所以好好教他:“徐青彦是我的大学同学,之前帮了我很大的忙,不可以拉黑他。”
傅怀辞身体微微后仰,尾音转冷:“那叫帮?屁股擦不干净他现在就该叫从犯。”
被秋后算账的于周慢悠悠地移开视线,和他说:“好吧,我不怪你刚刚的事,所以你也不要再怪我了。”
傅怀辞看着他,表情并没有变太好。
于周贴过去轻轻亲了三下傅怀辞的嘴唇,问他:“好吗?”
傅怀辞微微侧开头。
于周觉得今天的傅怀辞好像不好哄了,于是抱住他的脖子又在他嘴角和脸颊落下两个轻吻,最后贴着傅怀辞的耳边叫了两个字,诚恳地问:“不生气了可以吗?”
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就在于周打算再喊几遍时,发现傅怀辞的耳朵好像有些红,接着,他感觉到了傅怀辞别的地方的反应。
【作者有话说】
还剩最后两章平平淡淡的小日常
◇ 第49章
*
孟越的工作室有两层,楼下的会客室,傅怀辞正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翻看着一本心理学相关的纸皮书。
二楼咨询室,孟越照例问了些问题后,看着于周说:“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错。”
“真的吗?”于周看着桌上的沙漏,伸手推到了桌子中央,盯着看了一会儿,觉得今天的流沙速度有些慢。
“而且还有些没耐心。”孟越说。
于周反思了几秒,告诉他:“傅怀辞在楼下等我。”
孟越笑了一下,打趣道:“看来你们已经和好了。”
“嗯,”于周眼尾的弧度微微弯起,开口说,“他还爱我。”
面前的水换到第三杯时,于周终于从楼梯口的拐角处出现。
傅怀辞起身,把手上的书放回书架,低头又看了一眼书名。
室内暖气开得足,于周进咨询室前把外套和围巾脱下来递给了傅怀辞保管,现在傅怀辞正给他一件一件地穿回去。
于周脸上的表情憋不住秘密,抬头看着傅怀辞时像是迫不及待地要和他说些好消息。
傅怀辞故意把戴围巾的动作放慢,过了一会儿于周抬手给自己快速地绕了两圈,卡着脖子和他说:“傅怀辞,我今天被夸了。”
蓝色围巾皱巴巴地环着,傅怀辞抬手帮他调整了一下松紧,这才问他:“夸什么了?”
于周语气淡淡的,仿佛很谦虚:“也没有什么。”
傅怀辞拉长音调哦了一声,牵起他身侧的手,和他说:“那我们走吧。”
于周的脚步拖得慢吞吞,落在他身后开口:“你不再问问我吗?”
快走到车旁时,傅怀辞被他拉着手停下脚步,这才笑着又问了一遍:“夸你什么了?”
“孟医生说我现在状态越来越好了。”于周抬头告诉他,却见傅怀辞淡淡的表情,于是说,“你都不惊讶。”
“当然不惊讶,”傅怀辞单手捏住他两边的脸颊,抬起来左右晃了一下,于周听见他和自己说,“我知道你做得很好。”
于周微微一愣,看着他。
傅怀辞手上的触感很软,忍不住摩挲了两下,认真地表扬他:“很勇敢。”
于周喜欢被夸奖,觉得这样的傅怀辞应该不会吝啬,所以向他要了个奖励:“我想吃一块草莓蛋糕。”
结果傅怀辞和他说:“不行。”
“为什么?”于周往后退了一步,不让他捏自己的脸了。
“你上周刚吃,”傅怀辞戳穿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半夜起来做什么了吗?”
“因为我很饿,”于周把问题转到傅怀辞身上,有点委屈,“是你过分,一直不停下来让我休息。”
“我们现在是在讲你吃蛋糕这个问题。”傅怀辞帮他打开车门。
傅怀辞根本不会被他带偏,于周想,毕竟这个让别人陷入自证的吵架方式是他教自己的,他有办法化解。
所以于周只好说:“好吧,那我不吃了。”
“生气了?”傅怀辞问他。
“我不会这么容易生气。”于周说。
于周的头发长长了一些,发尾卷得更明显了一点,正面看可以看到他后颈往两边翘出来的弧度,蓬蓬的,傅怀辞揉了一下他的脑袋,手感很好。
听到于周不生气,傅怀辞开车门上了车,在他扣上安全带的间隙里,于周也上车关上门。
“晚上想吃什么?”傅怀辞转头看向副驾驶,却愣了一下。
傅怀辞的视线从空荡荡的副驾驶转移到后座,不生气的于周正侧着头看着窗外,忧伤地开口:“我想吃泡面。”
“什么味道的?”傅怀辞并不心软,很有耐心地问。
于周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狠心,侧脸看起来像是遭受了巨大的变故,对傅怀辞的问题也保持沉默。
傅怀辞应对这种情况得心应手,不慌不忙地充当着司机的工作,打算先把人带回家,再好好哄。
两人的同居生活几乎不用过渡,就这么自然而然地重新住在了一起,于周没有提出搬回他们原来的家,所以傅怀辞一直陪他住在夏可岚的这套小民房里。
傅怀辞把车停在坡底的停车位,下车后打开于周那侧的车门,今天是周六,一周当中让于周感觉最舒服的一天,这天的天气也很好,傅怀辞的笑融在暖暖的阳光里,俯身看着他说:“回家了。”
于周承认,这样的傅怀辞很好看,这让他想起很久远很久远以前,在那架飞机上,自己侧过头的几个瞬间,视线并不是一直都落在窗外。
但这不是不给他买蛋糕的理由。
于周看着傅怀辞朝自己靠近,像是想要亲自己的嘴,就在两人的嘴唇快碰到一起时,于周迅速打开了另一侧的车门,躲开他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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