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死对头穿成我的猫(玄幻灵异)——草履

时间:2024-12-02 10:40:21  作者:草履
  忽略颜色,它们很像云朵。
  慢慢地,浓雾里出现一张不同于下午怪兽面孔的脸。
  那张脸并不吓人,相反青涩,略显稚嫩,似乎十七八岁,帅而俊朗。
  它浓眉一动,眉眼极其有神、专注。
  甚至带着笑。
  并不是谢松亭,谢松亭不会这么笑。
  而是别的,男性的脸。
  谢松亭神色阴鸷,掬起一捧水,想忽略那张脸继续洗脸。
  脸侧一凉。
  幻象。幻象闭眼亲了他一口。
  谢松亭抖着手把水泼开。
  哗啦一声,水液飞溅。
  洗脸台一片水渍。
  水滴溅到镜子上,蜿蜒下滑。
  和毕京歌的第一次咨询,谢松亭并未托底。
  他还幻触。
  他驱散不走,因为这幻觉属于他自己。他当然能看到自己产生的幻象,毕竟精神病也是他自己。但这实在太真实了。触觉视觉一起被冲击,让他觉得自己看到的全是真实,满世界都是真实。
  可如果世界真实如此,为什么只有他自己面对这随处可见、庞大到可怖的真实?
  幻象静静从镜中注视他,神色温和。
  它不消散。
  谢松亭双眼紧闭,睫毛颤抖,不与它对视。
  如果在平时,他会说席必思,你能不能放过我,我不想在这时候看见你,但今天他吞下所有的恶言恶语,不说一个字。
  因为他接的那通电话里说,如今二十七岁的席必思车祸入院,确诊植物人,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而席必思的妈妈席悦猫毛过敏,态度低微,恳请他能不能收留席必思养的那只猫。
  她说席必思的日记里,写着谢松亭的电话。
  谢松亭心想……
  撒谎。
  他和席必思在高中最后一年不对付到只要两人出现在同一空间,周围人会刻意避开同时提到两个人的名字。
  这样的席必思竟然会留他的电话。谢松亭不信。
  但他很久后缓过神来,不受控地说……
  能养。
  寄过来吧。
  我正养着一只,多一只,也没什么关系。
  天桥上,那只停在他面前的怪物无声笑出一个月牙。
  幼儿在它身体中穿行,从呆滞的谢松亭身边越过,笑容灿烂。
  天桥对面的卖场大屏上,时钟转动,五点响铃。
  他的咨询迟到了。
 
 
第3章 猫咪来了
  谢松亭的一天从下午两三点开始,持续到早上十点左右结束。
  眼下晚上八点多,原本是午休时间,但拍了视频要剪。
  他从洗手间出来,脸色很差,推开一桌子杂物坐下。
  谢松亭不喜欢太规矩的坐姿,没一会儿就抬起腿斜跷在桌子上,虽然提前避开了键槽里满是灰尘的键盘,但碰倒一个收纳盒。
  收纳盒一栽。
  盒盖飞到地上,盒身歪了,咕噜咕噜,滚出来几个皮筋。
  他没去扶。
  幻象跟上来,想扶,但手穿过盒子,什么也挂不住。
  谢松亭转动迟滞的眼眸,看它一眼,收回视线。
  他捞起满是划痕的手机传视频,把音频导入进剪辑软件,对齐视频和音轨。剪完一个刚进入工作状态,还在想要不要再剪下一个,手机突然叮咚一声。
  碍于腿跷在桌上这个别扭的姿势,他费劲地弯腰,弯到胸贴腿,才堪堪摸到手机,看是谁。
  微信。席悦。
  【席悦:小谢,小猫我打算空运过去,这是它这个月的伙食费,我先给你。你在那边给它买点必须的东西】
  谢松亭把自己弹回椅背,对着八千块的转账沉默许久。
  【谢松亭:您用的津巴布韦币?】
  席悦发来一个猫猫哈哈大笑的表情。
  【谢松亭:给太多了,用不了这么多】
  “对方正在输入中……”跳动了十几秒。
  【席悦:是思思很喜欢的小猫,他养得很仔细,麻烦你多照顾了。这是它吃的玩的清单[图片]】
  【席悦:这是它的玩具[视频]】
  【席悦:玩具我也一起寄给你?】
  谢松亭点开图片和视频,幻象则飘在他头顶,兴味地向下看。
  图片里是猫吃的,各种牌子。猫吃得确实好,也确实贵,除了罐头猫条餐包,还有各种营养品。但谢松亭不是不知道什么价。这些远不到八千块。
  视频里是玩具,还有堆满猫玩具的猫房间。
  粗略一看,这房间比谢松亭整个租屋都大。
  谢松亭难免回忆。
  席必思是品学兼优的那类人。他成绩优异,人幽默不死板,再加上样貌出众,运动习惯好,很多同学包括老师都知道高三的年级第一长得很帅。
  他晚自习放学出校门,一路像皇上下朝,全是招呼声。
  席哥,晚上回去刷哪套卷子?
  思哥,正好,路上教我一下你今天说的导数题,思路我还是没懂。
  哎哎哎,席哥是我的,说好的给我开小灶呢?可不能食言啊?
  我去,你们这些学疯子真是没意思,整天学学学,不怕学死了,席哥回去看球不看?
  连绵不绝,层出不穷。
  偶尔还会碰到一起下班的老师打趣他,席必思,这么受欢迎啊?
  他就会笑一下,说,老师,个人魅力,我也不能拦着他们啊。
  周围一群人得空,大声起哄嘘他,骂他自恋,惹得大家侧目。也算是枯燥的高三生活里难得的调剂。
  谢松亭从过去脱离,垂下眼睛想。
  他的猫倒和他如出一辙。
  【席悦:小谢?】
  谢松亭重新看向屏幕。
  席悦还是给多了。
  什么猫吃的加玩的能用八千块?
  可两人太过陌生,只靠席必思这个名字维系关系,打字都是礼貌而谨慎的,生怕哪句话触了对方的雷点。他写写停停,手在输入框里输入很多字,最终都删掉,改成一句话。
  【谢松亭:寄过来放不下,屋小】
  【席悦:好】
  如果席悦高中没见过谢松亭,以她的财力,可能会说我给你个房子,方便你养猫,但是见过了他穷窘的生活和过度的自尊,只敢说,好。
  如果送猫这件事在高中,敏感的谢松亭可能会碍于自尊说家里有玩具,用不着。
  如今没有如果。
  他早已接受了自己活成一个边缘人士的事实,没时间在乎自己虚浮的自尊心,主打一个真诚。
  真放不下。
  【席悦:那这些就放在我这里。剩下的猫粮猫砂猫零食……我明天和猫一起,都给你寄过去。以后你带小猫来首都,再让它玩它的玩具好了】
  这句话暗藏两人以后还有联系的可能,让谢松亭有些不适。
  他不想和席必思以及席必思的家人有任何、哪怕一点多余的人情往来。
  一迟疑,回复的时间便有点长。
  【席悦:小谢?是有什么难处吗?可以告诉我,我尽我所能帮你解决】
  【谢松亭:没,刚接了个电话。您告诉我一下航班号,我到时间去接它】
  接电话自然是搪塞,他的号码除了电话推销和外卖没人会打,他接的上一个电话是席悦那通。
  【席悦:好】
  谢松亭主动收下钱,结束这段对话。
  【谢松亭:阿姨,我睡觉了,晚安,您也早点睡】
  【席悦:嗯,给猫用不完就给自己花】
  他放下手机,完全没了剪下个视频的心情,把第一个视频设置定时发布,关掉电脑,翻看日历。
  途中,一只手捏住日历边角。
  谢松亭避开眼角漫过来的雾:“别烦我。”
  幻象在他桌边坐下。
  谢松亭翻了两页,那指头还是抓着边角不动,只好抬头和他对视。
  便一眼撞进深黑的眼瞳。
  雾都是这样,没有亮光,哑黑,像掉了色。它们跟着他九年了,他深谙别人产生的幻觉才有色彩,他自己的所有幻觉,全是黑的。
  他看自己的幻觉,其实只是在看一个黑色的立体线描。
  按理说在这人身上也没什么不同,但就是什么不同。
  只有它像活的。
  谢松亭重复道:“别烦我。”
  幻象看着他,收回手。
  谢松亭:“走远点。”
  其实他想说滚远点,但碍于礼貌,没说出口。
  出口才更觉得荒谬。
  他对着一个幻觉说什么?它又没有席必思的记忆,谢松亭对着它骂有什么用?
  无异于发疯。
  又不是真的。
  他按着自己的喉咙去厨房做点速食面,吃饭之前吃了两粒奥美拉唑。吃完饭,他把锅泡上洗洁精水,刷牙,关电脑,走回床上,结束了一天里唯一一顿饭。
  夜晚和白天的流速不同,一样的时间,放到夜晚却流得更快,开了二倍速一样。
  楼下有猫发情,尖叫。
  谢松亭闭眼,听到凌晨四点,猫叫才渐渐歇下去。
  他正准备按灭最后一根烟睡觉,却发现烟灰缸早已没有了下手的地方。
  谢松亭下床清洗烟灰缸,幻象也跟上来。
  “九年了,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没疯到底,”他手握着烟灰缸弧度圆润的边沿,把烟灰缸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因为抽烟嗓音沙哑,“我现在都敢幻想出你这么久了,席必思。”
  幻觉维持的时间一般不长,经常变换,很多是毫无逻辑的、诡异的线面结合,很少是他认识的东西,或者人。
  大多数时间里,谢松亭思绪都是放空的,情绪断线会有,但只有一会儿。只要意识到自己发病,他就会提醒自己及时收敛,幻觉也会随之不见。
  席必思的幻象是个特例。
  在今天之前,它只是偶尔出现,几年见不到一次。
  可现在……只是和席必思的事有关,他就会看到他的幻象这么久。等猫住进来,他岂不是得天天对着席必思的脸?
  烟灰缸沾了水,湿滑。
  谢松亭抖着手,努力了几次才把它放在洗手台上,不想再往下想了。
  他在逼仄狭窄的卫生间里蹲下来,双手抱紧自己的头,低声喃喃。
  “求你……”
  他的手臂和乌黑凌乱的头发缠在一起,盖着他,覆住他,变成他隔绝外界的、纠结的障壁。
  一侧脸,谢松亭蹭到自己满是疤痕的左胳膊。
  那上面都是陈年旧伤,长长数条,深浅不一,肉色的,相比皮肤更凸起,周围点缀着短短的小疤。
  小疤无一例外都很深。
  幻象在他身旁蹲下,低头欲吻。
  谢松亭猛地撤开胳膊,猝然抬头:“滚!”
  它总算散了。
  它还好散了。
  
  他醒来时刚过中午十二点。
  谢松亭基本没睡,草草洗了把脸就接到短信提醒。
  飞机马上落地。
  他没带烟,坐上出租才发现,想折返已经晚了,只能厌烦地动动手,让衣料摩擦昨晚的新伤,转移注意力。
  司机问了好几遍去哪。
  谢松亭回神,报出货运站的名字。
  到了地方,先在大厅递交身份证和提货号,交提货费,再去货运站里找猫。
  货运站占地面积很大,内里更是比谢松亭想的还要大得多。而猫咪在离入口最远的提货口。
  谢松亭走到地方时一脑门子汗。
  他常年不运动,走几步便气息不匀,现在只能脸色煞白地站在行李前面,把收据递给工作人员,等她把猫拿给自己。
  冷汗从他额头蜿蜒着落到眉弓,要掉不掉。
  黏黏的,很痒。
  航空箱不轻,工作人员提起来,要直接递给他。
  谢松亭没接。
  他紧闭着眼指了指面前空地,压着吐意说:“放这,我歇会儿。”
  工作人员笑了两声,像是善意地在笑他的孱弱,也像是没见过别人这样所以单纯笑了一下。
  她递给他一张卫生纸。
  “您擦擦,这儿没什么人,多歇会儿再走吧。”
  谢松亭接过来擦了汗,蹲下,拿起旁边的剪刀剪掉扎带,扯下罩住箱子的安全网。
  里面的猫咪听到响动,走到笼子口,对上一个靠近的手机镜头。
  镜头离它近,手机和青白的手遮住了它大部分视野,导致它看不到人。它不停地转动脑袋,想看清楚面前是谁。
  它先听到了声音。
  “别动。”
  它乖乖的,不动了。
  谢松亭拍完新成员,收起手机打量猫两眼,确定没什么应激反应,提起箱子便走。
  他还在计算以自己的体力走出货运站会不会死,自然没注意有只小猫即使被航空箱门网别住脸,呲着牙咧着嘴,也要看清他的面孔。
  回程的出租车上,谢松亭把猫放在身边,笼子口对着自己。
  快四个月的缅因已经很接近成年田园猫的体型,六斤多,伸出来的手比成年田园猫还要大。
  谢松亭摸烟没摸到,隔着口袋,摸到缅因伸到笼子外的猫爪。
  他触电般收手,对上小猫水润的、好奇的眼睛。
  谢松亭没养过这么小的猫。
  泡泡是他捡的,到家已经三岁多了,早过了幼猫的年纪。
  这猫体型不小,但年龄是真的小,眼看又要伸爪扒他,谢松亭只好像哄孩子似的说:“马上到家了。”
  小猫往前伸的爪子停下,按住他风衣一角,像怕他跑了。
  谢松亭后知后觉它的粘人。
  “乖点。”
  前座司机笑呵呵地说:“这么宝贝啊?可喜欢了吧?我们家幺妹儿也养了只猫,每天粘着猫不撒手。”
  谢松亭和泡泡说话习惯了,没意识到司机也是能听到他和猫说话的,反应了两秒才说:“刚到,和它说两句话熟悉熟悉。”
  “买的?”
  “别人送的。”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