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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君染指正道后(玄幻灵异)——梅行舒

时间:2024-12-04 08:38:04  作者:梅行舒
  “非要我亲口道明?”
  顾亭尘的呼吸擦过鼻翼,苏伯琼觉得有点儿痒,却舍不得退离分毫。
  此刻顾亭尘眼神褪去狡黠:“本君从未对谁如此关切过,若是劫数,本君也应。”
  “本君欢喜于你,坦坦荡荡,毫无遮掩。”
  苏伯琼嘴唇微动,而后才道:“那你便应该让我,永远留在诡域才是。”
  “那不是失了趣味么?”顾亭尘道,“再说,本君偶尔也想出来。”
  他眼中那分野性的凌厉消散,此刻难得有几分温和,转而指了指那山洞口:“这洞口是有结界,若强行冲破,要耗费不少力气。”
  “本君累了,需得修养几日。”顾亭尘说得直白,“再说那余煞被暗蝠所引,到了这个地方,此地也不会太简单。”
  顾亭尘说得不假,此地结界微微一探,都探不出其轮廓,而散去的一道灵力也似水滴入海,无踪无影。
  结界之力,可见一斑。
  苏伯琼原想再一探,一手再次被顾亭尘握住:“苏掌座,无需再试,这般不信我吗?”
  “还是想吸走本君所有的血,才遂愿?”
  顾亭尘的呼吸喷薄在耳畔,又令苏伯琼想到了口齿间流溢的血腥味,他不由一问:“你的血,当真也是有竭尽之时?”
  “当然。”顾亭尘虽面上虚弱,但心情颇好,“这天地万物,哪儿有东西真的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苏伯琼知道顾亭尘之血有疗愈奇效,但取出不少,必然折损诡君身心,加之顾亭尘眼下本就在灵力亏损之时,方才助他疗伤,便已是雪上加霜。
  与其说是顾亭尘需要几日疗养,不如说诡君是在等候着他痊愈。
  “你可还好?”
  苏伯琼心念一动,又是问道。
  “的确是不怎么好受。”顾亭尘道,“你若再来亲上一口,应是会好受些。”
  苏伯琼落下两字:“胡闹。”
  他又观望一阵,发现周遭也没有墨影的踪迹,想必是因为结界的缘故,无法靠近。
  “连墨影都无法靠近,此地必然还有蹊跷。”倒是顾亭尘又道了一句,“看到那儿了吗?”
  苏伯琼的目光扫过山石嶙峋,落在了顾亭尘所指之处。
  他现下才发现,那一处山石比周围一圈更为平滑,定睛一瞧,竟幽幽有一张人面刻在其上,五官狰狞,头上载着一对龙角。
  “此处还连着别的地方。”苏伯琼了然,“是那金光所向?”
  顾亭尘点了点头:“本君一路循着那东西的踪迹而来,还能跑到哪儿去?”
  苏伯琼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天煞中的灵玉。”顾亭尘应道,“这么说来,你平日用的那灵器,原也来自天煞。”
  他指的是浮玉。
  浮玉兴许脱于天煞之事倒不足为奇,早年蓬莱便有传闻,但这灵器本身护体之用更甚,不知此番天煞中的灵玉,同他手持的浮玉又有何不同。
  “但此出路还需等候些时日。”顾亭尘道,“到那时便知这出路又是什么地方了,若是看不透,便溃了外处结界离开此地。”
  苏伯琼轻应了一声。
  眼下既是被困在了此地,也是在等待这山间蹊跷展现其面目,伺机而动。
  顾亭尘道完心中所想,便又盘膝坐在一旁,一手枕着脑袋道:“现下你醒了,这等候之时便也不会那般乏味了。”
  他勾着眼睛一笑,道:“不如我们一人交换一个秘密?”
  苏伯琼眼睛望着顾亭尘,并没有拒绝,顾亭尘便先道了起来:“记得我少时曾尝过一袋酥糖……”
  “聊这些?”
  苏伯琼没想到,顾亭尘居然会聊起少时之事。
  诡域之中日夜交替时常混乱,苏伯琼身于其间,常会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知顾亭尘所谓的少时,是多少年以前。
  “不聊这些难道还要……”
  顾亭尘本来隔了些距离,眨眼间就弯着眼睛坐在了他身旁。
  “住嘴。”
  纵然是两人面面相觑,困于此处逼仄之地,然而苏伯琼还是适时止住了顾亭尘的口无遮拦。
  “也是,往后机会多的是,也不急得这一时。”顾亭尘口上这么说,手却依然不安分,指尖一勾,偏将苏伯琼衣带勾上几勾,弄得松散了几分。
  “此时还有兴致说这些……”苏伯琼道,“你真是心大。”
  “心大心小,此时也只能在此处。”顾亭尘在他脸侧落下一吻,“怎么?这就闹得没兴致了?”
  顾亭尘声音又低又沉,蛊惑非常,苏伯琼只觉得脖颈与腰腹之上都泛起痒来,那由诡君刻下的字此时流光烁烁,像在无声回应。
  “那就聊那个,不然漫漫长夜怎么熬。”顾亭尘瞥过亮光,眼中笑意更甚,又搂住他腰,“说到那酥糖,甜而不腻,若干年过去,怎样都寻不到原来的味道。”
  苏伯琼道:“那怕是你的口味变了。”
  “或许吧。”顾亭尘也没嘴硬,“每到这时候,总是会想到那酥糖。”
  “你在人间尝的?”
  苏伯琼想到从前偶然下山,人间零嘴琳琅满目,飘香数里,实在难忘。
  而顾亭尘的“这时候”,应该就是他每年灵力不济的此间时段。
  顾亭尘“嗯”了一声,又说:“犹记是在寻人,又像是在躲人,四处乱窜,撞上了一人。”
  “那人一袭白衣,佩着把剑,该是什么正道弟子吧。”
  顾亭尘回忆起来,声色也更温柔了几分,同平日嗤笑着说正道修行之人道貌岸然的那个顾亭尘很是不同。
  “他问我可是受伤了,我不语,后来他又说了什么,也记不太清,余下的只有那人所赠酥糖的清甜。”顾亭尘道,“那是我唯一一次吃下来路不明的东西。”
  苏伯琼静静听着顾亭尘说,心中竟然微微酸涩。
  原也是有正道弟子令顾亭尘这般不反感,甚至一袋酥糖的味道都记了这么久……
  “吃醋了?”
  苏伯琼脸侧被轻轻一捏,顾亭尘泛着笑意的眼睛望着他,很有几分得意,却不招人厌烦。
  “我为何要吃醋?”苏伯琼略微别开目光,“不过一袋酥糖,看来少时之诡君,很是好骗。”
  “哈哈哈哈哈。”
  顾亭尘笑出了声来,接着苏伯琼觉得腰间再次被环住,此时箍得更紧,是诡君力道重了几分。
  “还说不是在生气?”顾亭尘好笑道,“那人修为不低,该是同你不相上下,也不知而后成了哪派宗师。”
  “不过本君虽是无耻,也不会爱慕一个脸都记不清的人。”顾亭尘又说,“苏掌座,何须较劲?”
  苏伯琼道:“由你胡说。”
  “此番回忆起来,那时之我,行走于人间,同普通孩童一般脆弱,怕是一个健壮些的凡人都能杀了本君。”顾亭尘道,“也只是在这几日,本君会不住想起原来之事。”
  “又到那日子了。”
  顾亭尘说到这里,声近呢喃。
  苏伯琼问道:“那日子?”
  “是啊,那日子。”顾亭尘道,“上任诡君的忌日。”
  苏伯琼想到了墨影说过的十三君:“你母亲?”
  “不错。”顾亭尘道,“十三君。”
  “十三君”三字说得极轻,像是根本不愿提,也不知顾亭尘此刻究竟想到了些什么。
  而顾亭尘近日灵力异样,想来也同十三君忌日脱不开关系。
  “她是个怎样的人?”
  苏伯琼一问,顾亭尘终是嗤笑一声,满是不屑:“一个疯子。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
  苏伯琼心想,顾亭尘的脾性估计承了十三君的血脉,如此想来,十三君是个疯子,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这么一想,他倒是对这个十三君更为好奇起来,不过顾亭尘平日行事张扬,长久以来颇有不要命的架势,种种横行妄语背后,这十三君的影响怕是颇深,估计也有不少顾亭尘不愿回忆之事。
  再说,顾亭尘本也不是那般念旧的人,他故意说来,恐怕只是想听自己身为正道子弟在年少时闹过的笑话。
  “既是没什么好讲,便不说了。”苏伯琼道,“也是你伤情之事。”
  “你想听,我便会说。”顾亭尘抬起一手,抚过他发端,口中已然提起了往日之事,“我其实记不大清少时之事,连她生的什么模样,也是十分模糊,印象中她执掌诡域,自然修为颇深,平日不怎么说话,饿了渴了病了,我都有人伺候,无需她亲自照料。”
  “呵,不过她也应当从未想过亲自照料。”
  “记得某日,她忽然说要带我去找生父。”
  顾亭尘说到这里,微微一顿。
  “你生父是人间凡人?”
  苏伯琼一问,顾亭尘摇了摇头:“他们应是在人间相识,却都不是人间凡人。”
  “说起来此人你也认得。”顾亭尘一笑,笑得寡淡,“他是蓬莱一人物。”
  听到这里,苏伯琼已然想到了一人。
  “顾旭生。”
  顾亭尘接着道出了他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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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幽冥道(二)
  饶是苏伯琼同顾亭尘相处良久,也从未将顾旭生跟顾亭尘联想至一处。
  顾旭生乃是蓬莱赫赫有名的一位宗师,仙府书册记载,顾宗师逝于修界同诡域的一场混战之中。
  有关顾宗师的情史,则是蓬莱秘辛,传闻道是顾宗师早年重伤诡君,而后觉得手染鲜血,杀气过重,便在僻静之地疗伤,同另一修士相恋,有了一个孩子,但这孩子不久之后就夭折了。
  既是秘辛,那么便是口口相传,没什么切实依据,加之又是宗师相关,普通弟子自然不敢妄论。
  但任何传闻,都不会是空穴来风,真假相杂,必然有其根源。
  顾亭尘接着道:“顾旭生同十三君……相伴数载,先后神魂俱散。”
  “倒也算,天涯同路人吧。”
  他这遭说来,像是在讲同与自己毫不相关之人,淡漠得有些可怕。
  “上代诡君走了,我便成了新的。”顾亭尘又说,“就是这般接替。”
  顾亭尘声音不重,苏伯琼知道他定是有什么不愿细说的,倒也不追着问,将话锋折向了自己:“其实我初次饮酒之时,是瞒着师尊的。”
  “从前蓬莱戒律更为严格,弟子不能私自离开仙府,行至人间更不能沾上任何酒色。”
  “我受师尊所托,需至人间一趟,得了番艳羡。”
  “路过酒肆,酒香诱人,又忽想起常听得仙府子弟道其滋味,便饮了一坛。”
  “回蓬莱前,还要浑身上下施下一诀,彻底掩去气味,怕被师尊发觉。”
  苏伯琼缓缓道来,顾亭尘也仔细听着,听久了,便又在发鬓啄上了一口。
  顾亭尘又道:“偷做之事,总归诱人。”
  这话倒是不假。
  “但浅尝一坛,你也不算太过逾矩。”顾亭尘道,“不知酒色中的色,你可是也尝了?”
  莫说苏伯琼这傲如修竹般的性子,单凭这张脸和周身气度,不知会招惹多少红尘债。
  想到这里,他一时间真想将人狠狠嵌入自己怀中,再也不让他人碰触一二。
  “没有。”
  简单、干脆的回答。
  顾亭尘不消怀疑,便知这是真的。
  “不过你同你的江兄,可也是饮酒之时认识的?”顾亭尘又想到了这茬儿,“酒的确是个好东西。”
  苏伯琼:“……”
  一时沉默,惹得顾亭尘又问:“怎么?还真是如此?不知除了江兄,还有别的什么人,把酒言欢,宿醉畅谈?”
  “没有。”苏伯琼抬高了些声音,“你真是……”
  “心胸狭隘。”
  顾亭尘被骂上一句,却跟着笑了几声,十分高兴。
  而后苏伯琼则被拉着一道并排枕在这山洞之间,后脑勺垫着顾亭尘的胳臂肘。
  顾亭尘又开口道:“那个赌约,我想好了。”
  “若此遭江亦轩的确叛了正道,你便送我一袋酥糖可好?”
  顾亭尘想一出是一出,苏伯琼早已习惯,不过这一袋酥糖的分量,似乎太轻了些。
  “找寻你记忆中的味道,也不是那么简单。”苏伯琼挪了挪脑袋,“谁知究竟是什么样的酥糖呢?”
  顾亭尘轻笑一声,鼻息靠近,温热拂面,又在唇间流转一阵。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了些陈年琐事,而后不知何时入了眠。
  ——
  翌日晨光大醒,苏伯琼从顾亭尘怀中醒来,周身力气恢复,那若隐若现的血腥气也消了。
  倒是顾亭尘仍然面色如纸,唇上不见血色。
  “再睡会儿。”
  顾亭尘还闭着眼睛,这么一说,苏伯琼便也将手环过诡君的腰。
  相拥于这角落,竟像是彼此取暖、彼此相依。
  他一时觉得,这山洞一隅,倒也是隔绝天地的一方小小桃源。
  此地只有他同顾亭尘,没有蓬莱与诡域,没有师兄师尊的意外,没有天煞也没有其余纷乱,难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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