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辈子也想不到,这样淫.乱之事,竟然发生在他身上。
不对,或者说,秦玄枵那小兔崽子没有不早朝,二十几岁的年纪体力足的很,折腾他一晚后睡都不睡,直接去上朝。
真是......真是......
一点也不怜惜一下他这一身老胳膊老腿的。
气得秦铎也牙痒。
他再不会心软了!
这家伙平日里听话的很,一到了床上,也是疯得很,根本控制不住。
下次绝对不会再做了!
秦玄枵再怎么向他撒娇也不行!
思绪在放空,秦铎也忽然听到了殿外的交谈。
是青玄和勾弘扬的声音。
“青玄大人留步,陛下特意嘱咐过奴才,文大人还在睡,不许他人随意进含章殿,打扰到文大人歇息。”
“无妨,进来吧,我已醒了。”秦铎也扬声,甫一开口,就察觉到自己的嗓音沙哑得很。
秦铎也:“......”
昨夜做的太久,他竟然喊哑了嗓子。
荒唐!
秦铎也强忍着腰间的酸软,起身,拢了拢身上的寝衣,发现根本没办法遮住秦玄枵在他身上留的那遍布的印子。
秦铎也就随手抓过秦玄枵落在床榻边的一件外袍,披在身上。
勾弘扬在门外听到了,急忙走进来。
“文大人,你醒啦?”老太监历经一辈子了,哪能不懂昨晚发生了什么,就特别有眼力见地捧过来一盏温热的茶水,说,“陛下特意吩咐奴才备的茶水。”
秦铎也接过,慢慢全部喝下去,才缓解了些许,但尾音却仍带着哑。
“青玄,查到什么了?”他目光落在青玄的身上,他知道秦玄枵已派了青玄去查抄那处酒肆。
青玄点头,“酒肆背后的东家,是周氏的人。”
第92章 第一步
无极殿里,礼部的仕官正在上报来年开春在京城中举办会试的事宜。
这件事原本应该秋天就彻底定下,冬天开始筹备的,但因为今年秋天岐川水患,皇帝南下不在宫中,只来往运些要紧的公务,会试的筹办就暂且搁置了,今日才被重新提起。
按大魏的礼制,会试的时间定在来年的二月初一,如今又快临近年关,他们得现将这事向皇帝过目,等年后直接开始筹备。
说起来,会试在京城,还得须提前向各个郡县有资格高考的举子分发来往行车的车马费和黄页开城放行的标,时间已有些仓促了。
为此今日朝会,除却常规事宜,就是各方在商议会试。
试卷已出好、主考都早已定下,阅卷者今年倒是换了,不再是文渊阁的大学士第五言,令周围人都有些意外。第五言面色却不变,仍然侧耳细听。
该确定的都定下了,礼部的仕官也就退下,这时,赤玄从殿后悄无声息地走到金台上,单膝跪在秦玄枵的身侧。
在一旁侍候的礼官立刻为他让开了地方。
这位赤纹玄衣卫首领很少当众出现在朝会上,但每次出现,就定是有紧急的巨大发现。
赤玄递上一封密函,秦玄枵接过,拆了,垂眼一扫,读过密函内容,面色却没有变化,只是摆了摆手,让赤玄退下。
仿佛这个小插曲几乎不存在一般。
朝会上的正事差不多结束,正要退朝前,蔺栖元忽然站出来。
“陛下!末将还有一事上奏!”蔺栖元站在大殿正中央,抱拳鞠躬,严肃道:“北疆仍不安宁,胡人仍然死性不改,屡屡扰边。而士兵将领之体能,乃克敌制胜之基。末将斗胆陈情,望陛下深察军伍之锤炼,勿以一时之安逸而忘战危。”
秦玄枵多看了蔺栖元一眼。
不止秦玄枵,其他的所有朝臣,都多看了蔺栖元一眼。
蔺栖元平日里的遣词造句,都惯来跟着北疆那边的豪放简谱走,绝不会这么文绉绉的,怎么今天跟吃错了药似的,像是彻夜提前背好的话术,这会儿讲出来。
“......你想说什么,直说就是。”秦玄枵隐隐知道他要什么了。
“末将恳请陛下下旨,平日派教官教习军队,精益求精,无有懈怠。”
......果然,蔺栖元也盯上他的阿也了,秦玄枵眉梢跳了一下,他扶额按住眉,耐下性子听蔺栖元文绉绉讲话。
“至于教官,末将已有人选,吏部给事中,文晴鹤文大人。”蔺栖元留了一个心眼,没将秦铎也会长野军军术一事当众讲出。
此话一出,再次引起了轩然大波,倒抽凉气的声音在无极殿中此起彼伏。
文晴鹤?那是谁啊?前几月病病歪歪在无极殿上晕死过去,然后莫名其妙得了恩宠,但一整个还是一副病气娇弱的样子,就凭他怎么能给驻边的将士做教官?
虽然有传言说在秋狝时这人拉弓张弦射杀一只猛虎,但亲眼所见之人极少,只是传言如此,大多数都还是不信的。
咋?文晴鹤不光给陛下灌了迷魂汤,又给这位远在北疆的大将灌了什么迷魂汤?
怎么?皇恩权臣还做不够,还要伸手去要兵权?
胆大包天!
不明真相的朝臣们腹诽,阴谋论丛生。
唯有什么都知道的秦玄枵,在龙椅上按着跳个不停的眉梢。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他的阿也只要稍稍展露出一点个人魅力,肯定就会被其他人惦记的!
毕竟那可是成烈帝,那可是在百年前训练处一支战无不胜的长野军的帝王。成烈帝御驾亲征,带领众长野军士一路连破九城,将胡人打回草原深处老家。
没有人不会为他倾倒。
那历经百战传承后世的长野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没有一个人不心怀敬意。
秦玄枵知道,长野军的军士对蔺栖元有恩,秦玄枵也知道,二十多年前长野军近乎全军覆灭,几乎要燃起,就算当时的朝臣再如何有各自的心思,听到这全军殉城的消息后,心中都憋了一把火。
现在这蔺栖元的下属,那一个个的,几乎都狂热崇拜长野军士,这些年在民间各种搜罗长野军术的沧海遗珠,残存下来不全的记载,被拿来翻来覆去地研究,只盼望可以重铸当年长野军的雄风。
秦玄枵都不敢想,只是长野军术都能让他们疯狂,若是成烈帝秦铎也他本尊去了,那帮老兵新兵得癫成个什么样子。
这么一想,全完了。
秦玄枵忽然意识到,原来有这么多人都在觊觎他的阿也!
他都不敢想,尤其是边疆那种苦寒地方,契兄弟之风盛行,秦铎也一去,那身姿气度,那一身的招式,定会一瞬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万一有人向阿也告白,而阿也也答应对方了怎么办!万一阿也觉着他讨厌烦他了不要他了怎么办!万一有更对胃口的了怎么办!
秦玄枵的危机意识一下子就冲了上来。
“呵,”秦玄枵强撑着冷笑,“想都别想!”
蔺栖元:“?”
这位老将有点子懵,明明那日从护国寺回来的路上已经答应的好好的了,甚至都去校场考察过了,怎么今日又变卦?
蔺栖元就又乞求:“陛下!文大人对我们真的很重要!”
朕知道很重要!就是因为很重要才不敢放手的!
“不要再让朕说第二遍,”秦玄枵咬牙切齿,直接一甩衣袖,道,“退朝!都滚!”
尽管秦玄枵万分不想,也就只敢在殿上这么逞逞口舌,若是秦铎也给他一个眼神,说要去,他定然是不敢吭声的。
只不过这会,秦铎也不在他身边,没人看着他,能犟一会儿是一会儿。
就嘴硬吧秦玄枵!
他在心里这么骂自己。
他心里怎么想,只有自己知道,而大殿之下,朝臣心中,又各有所思。
——文晴鹤,上次朝会,已失了殊荣,今日甚至未上朝,看来,已成皇帝弃子。风光一阵,泯然众人,没了这位的干涉,主家的有些计划,亦可以开始实行。
往往退朝之时,众人的神情最为放松,有些深沉的心思就也藏不住。
秦玄枵高坐在龙椅之上,垂眸向下纵观全局,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心中所想。
看来阿也今日没来上朝,反而恰恰好好能放松有些人的警惕之心,引出一些藏在阴暗里的小动作。
秦玄枵凤眸中的神思一点点平静下来,面色隐藏在帝冕的阴影中,隐于无极殿的明灭光影里。
正列队退出无极殿的朝臣,没人能看清他的面色。
秦玄枵向后倚靠在龙椅中,看了看身侧依旧摆放在那的座椅,浅笑了一下。
阿也应该是早已料到了这一层,昨夜才会任由他胡乱闹了一整夜,毕竟那样理智的、严于律己的一个人,怎么能耽溺于声色犬马的欲望中,疏于政事?
不过,虽然不是完全为了他,但目光能在他身上停留,秦玄枵心中也已经很满足了。
真是......那种温和的纵容,仿佛织成了一张瑰丽的落网,将他一整个人缠进其中。
只略微一回忆起昨夜的荒唐,秦玄枵的眼前就浮现起属于他心爱之人的面容,那双星眸里潋滟着水波,合拢又张开,眼睫颤抖着将水汽晕染开,揉进眼尾的红中,一双眼中倒影的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双臂紧紧地将他缠住,那抑制不住的、变了调的喘息声贴在他的耳旁。
令他几乎要失控。
即使是后来,对方似乎是气恼了,气他不结束,双眉一蹙,那双染上了情.欲的眼开始指责地盯着他。
估计那时候就料到第二天一早绝对起不来了,但也没真的生气,还是由着他一直做到了尽兴。
到底还得是阿也,走出的每一步,都早已料到了更远的步子该如何落下。秦玄枵觉着自己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他得以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自己一个人将政事处理得明明白白,才能让阿也放心,不费过多的心力。
秦玄枵紧了紧手指,他立刻站起,快步从后殿步出无极殿。
一整个朝会,大约有快三个时辰未见,他发现自己好生想念秦铎也,按耐不住一般,想要立刻回去,想要紧紧将人抱在怀中。
也不知阿也起来了没有,有没有看到桌案上的传记?
或许仍在睡着?
也是,怪他,昨夜第一次,还是有些没数了,将人折腾的狠了,他一会回去一定会虚心认错,好好哄人。
秦玄枵步履匆匆,立刻回到了含章殿的门前,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推开殿门。
嘎吱——
然后秦玄枵定在了门口。
“......”
殿内似乎是有些热闹了。
秦铎也站在殿内中央,身上的衣服都穿的板板正正的,精神也不错,除了眼尾还有些残存的倦怠,秦铎也正斜倚在一根柱子上,抬手指挥玄衣卫干活。
前往汜水抄家的玄衣卫回来了,这会儿正将一些账簿和罪证搬到含章殿里,玄衣卫来来回回搬着书箱,将书箱内的账簿分门别类按照秦铎也的指挥摆放的相应的位置上去。
而秦玄枵精心布置过的桌案不知道被哪个玄衣卫将抽屉一合,连同传记被扔在了抽屉里,这会桌案上面摆满着账簿。
整个含章殿内,一副众志成城,非常有工作精神的样子。
根本寻觅不到一点昨夜旖旎的气氛。
秦玄枵:“......”
他还指望着能与秦铎也温存一会儿。
但伟大的成烈帝好像根本不需要他一样。
秦玄枵有些碎了。
他好没用。
第93章 第二步(3k营养液加更)
惦念了一整个上午的秦玄枵到底也是没能见到他心中所想的那一幕。
那种他带着冬日的寒意下朝归来,在屏风外卸去厚重的大氅,走到床榻前,俯身向仍在朦胧中的心爱之人落下一吻的场景要发生的话,确实是有点难为成烈帝了。
不过秦玄枵不会埋怨。
毕竟,他所爱之人,是一个独立的不依附于他的个体,秦铎也有自己的性子和思想,有自己要做的事。
秦玄枵只是有一点点惋惜而已,对,只是一点点。
但什么样的阿也,他都喜欢。
秦铎也注意到了秦玄枵呆呆地站在殿门口,抬手招呼他进来。
秦玄枵听话地走了过去。
“在门口愣着做什么?”秦铎也挑眉看他,见秦玄枵似乎是有些委屈的样子,觉得可爱,动了下站位,原本倚着殿内的柱子,这会挪了挪,将着力点靠在了秦玄枵身上。
“!”秦玄枵一下子就精神了,他立刻长臂一身,将秦铎也整个人圈住。
秦铎也:“......”
蹬鼻子上脸。
罢了,随他吧,小孩子心性。
秦铎也就任由他搂着,声线也放缓,随口说:“最近有不少事要处理,前汜水州牧府中的账簿运了过来,不能让刑部和户部的人对账,不然有些账对着对着,就石沉大海了。”
“阿也说的是,那这段时日,我来核对。”秦玄枵回道。
“没让你一个人查,我同你一起,叫着玄衣卫也做些基础的工作,不然要核对到猴年马月去......”
大抵是因为身心都彻底相交,此时他们之间开始有了一种独特的和睦的气氛。
若要勾弘扬来评价,虽然此前也特别般配,但现在,那种相配比以前更甚,那定是叫作厮守已久的老夫老妻。
秦玄枵怕他站着累到,带他坐上床榻,“青玄早晨去查抄了酒肆,回来了吗?”
“嗯,已向我汇报了,背后是周氏的人。”
秦铎也刚一沾到床榻,动作却忽然一顿。
那处红肿的热意忽然因为坐下的动作被触碰,顺着腰一路向上攀,整个腰间都是酸软一片。
忽然腰上覆上了一双手,秦玄枵将他揽进怀中,手上的力道适中,缓缓地替他揉捏着腰部。
倒是舒服。
腰间的酸痛缓解了许多,秦铎也惬意地眯了眯眼,觉着骨头都连带着被揉捏得软下来,他又轻轻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着。
秦玄枵觉着现在也算是难得的温存,他轻轻按摩着,更加认真,他道:“方才赤玄那边也有了结果,散布童谣的,一层层向上查过去,竟然还是个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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