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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伺候(近代现代)——良月十三

时间:2024-12-04 08:55:30  作者:良月十三
  林上清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甩手,血点子甩到地上,手指头钻心的疼,好在罐子打开了,他掏出里头的茶叶,在最底下发现了一枚密钥。
  林上清攥着手里小小的物件,一瞬间,浑身的血液都降至冰点。
  他重新访问那两盘非常非常陈旧的录像带,在漆黑一片的房子里,把带子看了一遍。
  “小云,来看大哥这边……小云趴到单杠上去好不好?腿抬起来,哎,真乖……”
  “嘉嘉,爸爸以前是怎么教你的?爸爸的话必须听,对不对?所以你现在要做什么?嗯,趴那。”
  电脑诡异的微光打在脸上,林上清目光呆滞,望着跳动的画面,心脏几乎停跳。
  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正常了。
  明明应该很气愤、欲杀之而后快的事,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就像这几天,他接到了爷爷病危的电话,接到了父亲助理的电话,还有于曼君来骂他的电话一样,心里没有丝毫波动。
  他不正常了吗?
  他还以为是身边有高梨陪着,所以他情绪变稳定了呢。
  林上清手指还在滴血,刚刚那道伤口,比他想象的要深。
  他打电话给熟悉的律师,咨询了相关事宜,而后把所有的证据都打包起来,包括密钥,一起装到袋子里。
  确认渠道安全之后,才交给了可以信任的警方办案人员。
  恰巧,林方海前不久就被警察带走,理由是涉嫌参与涉及青少年与儿童的淫秽色情案件。
  早上买回来的报纸上,还有他作为儿童呵护大使出席慈善活动的报道。
  真是讽刺。
  手机响了起来,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有点诡异。
  林上清孤零零坐在沙发上,心脏缓慢跳动着,听到铃声,接起来,机械地问:“谁?”
  对面的声音停顿了片刻,而后说:“林先生,是这样的,您的母亲于女士今天中午强烈要求修改遗嘱。”
  林上清已经没有力气做出任何反应,于是轻声“呵”了一下,问:“哦?怎么修改?”
  对面非常惋惜地说:“不管我们怎么劝说,您母亲都坚持要剥夺您的继承权,我们无能为力,但既然您已经赡养她这么多年,法律也会保障您的最低权益,只是……”
  后面的话,林上清有点记不清了。
  他可能有一瞬间聋了,或者失忆了,总之律师后面说的话,他一句也记不起来了。
  许久,久到林上清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轻轻笑了一下,“没关系,随她去吧。”
  说完,挂断了电话。
  林上清站起来,他想着,现在是晚餐时间了,应该要去找高梨,他忙完了的话,可以一起吃晚饭。
  他还以为自己在老家处理爷爷的葬礼呢,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他会不会很惊喜呢。
  林上清站在黑夜里,许久,突然狠狠将手机砸到地上。
  “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我!为什么都要这样呢……”
  嘶吼的哭声从胸腔里炸裂而出,他站不稳倒在地上,爬起来撑着沙发的手臂都在颤抖,喉咙一阵一阵的干呕,腹部绞痛,他趴在沙发边呕吐,口腔里胃酸返上来,逼得眼泪涌出。
  他太久没吃东西,什么都吐不出来。
  林上清精神几乎崩溃,颤抖着手捡起手机,手忙脚乱地开机,想给高梨打电话。
  他好想死,但现在更想见到高梨。
  求求他,不管多忙,现在陪在他身边,哪怕是一分钟,哪怕只有一下,否则他真的撑不下去了。
  电话拨出去,仍然是忙音。
  林上清在黑夜里流泪,声音无助又破碎。
  “小梨,接电话,求求你……”
  电话始终没有打通。
  林上清从地上爬起来,往外跑。
  在楼下遇见薛景誉。
  薛景誉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吓坏了,连忙把人扶住:“上清哥,你怎么了,你这是……”
  林上清已经无暇顾及为什么薛景誉会在这里,也不想在外人面前失态,勉强擦了一下眼泪,问:“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Kix一趟?”
  薛景誉当机立断,把他扶到车上:“走。”
  车子一路狂飙,这是个非常热闹、祥和的周六夜晚,到处都是出来游玩的行人。
  林上清死死抓着车门把手,抑制住心中想从这里跳下去的冲动,闭上眼,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不该想的东西。
  车子到了楼下,薛景誉想跟着上去,林上清触电似的缩手,拒绝了他的帮助。
  “我自己去就好,谢谢你。”林上清跟他道谢,而后疾步进了电梯。
  他知道最近高梨的工作都不需要出外勤,要加班一定在公司里,还好他以前跟高梨共事过一段时间,知道他的办公室具体在哪个位置。
  一整层楼都是漆黑的,没有开灯,只有监控室的窗户亮着光。
  监控室是四人组的秘密基地,他们经常借着看录像的名头,躲在这里茶歇吃东西聊天吹水。
  林上清回头,在玻璃门的倒影上看见自己的狼狈模样。
  他愣了一下,停下脚步,看着玻璃上男人憔悴又疯癫的样子,顿时低下头,用手徒劳地整理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还有皱巴巴的衣服。
  正要推门进去,却听到盛荆忽然爆发的笑声。
  “哈哈哈,梨哥,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他肯定爱死你了……”
  嗓音慵懒,还有点大舌头,高亢的语调,一听就是喝多了。
  高梨坐在背对着门口的椅子上,喝着酒,看不清表情,但听得出声音带笑:“他当然爱我,除了我他还能爱谁?”
  熟悉的自恋语调,林上清垂眸,心里浮起点点暖意,唇角也微微勾起来。
  下一刻,盛荆兴奋的尖叫声划破寂静:“哈哈,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他甩了?”
  林上清笑意瞬间凝固,眼神颤抖,目眦欲裂,
  高梨回头看向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盛荆,疑惑问道:“什么?”
  盛荆喝嗨了,瞳孔放大,眼珠子黑漆漆的,“甩了他!你说要在他最爱你的时候甩了他!什么时候?!”
  盛理也举起拳头附和:“甩了他!”
  高梨张了张嘴:“我……”
  “哈哈,梨哥忘了,记性真差……”盛理抱着酒瓶子,脸上是迷乱的笑。
  高梨意识到不对劲:“你们怎么了?”冲过去把他们手里的酒瓶子全都拿下来。
  盛理撅着嘴,忽然变得非常娇气,抱着酒瓶子,“不许抢我的酒,我又不是林上清,你别想给我下药!呜呜呜哥,他欺负我……”
  盛荆立马爬过来,“走开!不许欺负他!”
  盛理哭嚎了一会儿又嘿嘿笑了,“梨哥什么时候把他甩了,他要是不听话,就再给他下药,让他再烧个三天三夜嘿嘿……”
  “喂,你们发什么神经——”高梨俯身去抢盛理手里的瓶子,不经意抬头,看见了站在门外的林上清。
  林上清脸色很不好,定定的看着他,眼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
  他好像在勉强着笑,又有点难以置信,麻木的心酸。
  而后,林上清转身离开。
  高梨立马回过神来,追出去,“上清哥!”
  林上清没有回头,脚步越来越快。
  “上清哥,听我解释……”高梨跑过去,抓住他的手,忽然脑子里一阵眩晕感传来,从脊柱窜到脑子里的电流,眼前一黑,差点倒下去。
  林上清缩了一下手。
  高梨扶着墙壁,身体慢慢脱力,但强存一丝理智,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跟他们说好,其实我早就……”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林上清机械地说完,抽出手,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高梨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摔倒,扶着墙壁回到监控室,抓起手机,哆嗦着给闻昉打电话。
  “昉哥,有人...给我们下药……快点过来一趟,快!”
 
 
第77章 昨天,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薛景誉等在楼下,没敢离开,看见林上清一个人从楼里出来,马上跑过去。
  “没事吧?”
  薛景誉问出这话,他自己也不信,林上清的表情很苍白,冷得吓人,眼神又那么麻木。
  “谢谢你,我没……”
  话没说完,林上清忽然后退几步,双腿一软,蹲下来干呕。
  眼泪流了满脸,林上清都不知道是出于悲伤还是呕吐。
  他只知道胃酸真的很涩口。
  他一直在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薛景誉不敢离开,甚至想带他去医院。
  林上清不去,抓着薛景誉的袖子,请他把自己送回家,他哪里也不去,他现在只想回家。
  一个晚上,他经历了亲情和爱情的双重背叛,他还没有强大到能坦然接受这一切。
  薛景誉或许是看出他轻生的倾向,一直寸步不离守着,把他送回家也没走。
  林上清劝他回去休息,薛景誉也拒绝了。
  闻昉赶到Kix的时候,监控室里只有两个疯疯癫癫拿着电线玩捆绑的双胞胎,以及缩在墙角默默流眼泪的高梨。
  医生分别检查了一下他们的状况,初步诊断是摄入了某类致幻剂,把酒瓶子送去检验,然后把三个人送去做毒检。
  在车上也不安分,三个人跟疯了一样。
  盛理埋在盛荆怀里哭,“哥,梨哥吼我,呜呜呜……”
  盛荆身上的电线还没完全解开,嘴里还塞着领带,呜呜了两声。
  高梨缩在角落里,不知道在哭什么,嘴里喊着哥哥,也不知道在喊谁。
  闻昉已经焦头烂额了,只能祈祷邢昼不会知道这桩丑闻。
  毒检的结果是,酒里有天然成分的致幻剂,盛荆盛理喝得多点,高梨只喝了半杯,所以比较轻。
  闻昉查出酒是江在原找人送来的,蓄意报复,他知道了高梨把自己的丑闻卖给了娱乐公司。
  高梨接连几天的加班,把林方海送进拘留所,稍微松懈了点,直接中招。
  在急救室忙活了一晚上,才把三个误食药品的人稳定下来,确保没有生命危险。
  高梨后半夜就醒了,挣扎着要跑出去。
  闻昉好心陪床,被吓得惊心动魄,以为他药还没解,连忙拦住,“你去哪?快躺下。”
  高梨眼神茫然,动作仓促,嘴里重复着:“上清哥…我要去找上清哥……哥哥,带我去找他。”
  “你看清楚,我不是你哥。”闻昉对今夜在监控室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也是一头雾水,“林上清不是在老家吗?你吃药吃出幻觉了?”
  毕竟是致幻剂,闻昉还是心有忌惮。
  但高梨坚持要回家找林上清,都快哭出来了,闻昉没办法,想把人带出去,却被医生拦下来。
  一整夜高梨都很焦躁,闻昉翻看了公司的监控录像,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高梨这回是真闯大祸了。
  醒来的时候,身体里的致幻剂已经代谢得差不多了,手上打着葡萄糖,高梨一下从床上弹起来。
  “上清哥!”
  闻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抬眸,表情凝重地看着他。
  “昨天……”高梨还有点晕。
  “昨天不是幻觉。”闻昉说,“林上清真的回来了。”
  高梨皱眉,低头手掌掩住半张脸,比宿醉的头疼还要剧烈,“我就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闻昉抱臂,平静地问道。
  “解释啊,他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高梨从病床上下来。
  闻昉观察他的脸色,“你看上去好像很无所谓。”
  高梨笑了一下,耸肩,语气轻松:“我当然无所谓,就算他要跟我分手那又怎么了,想追我的人多的是,我轻轻松松就能找到他的替代品,我操,我当然有所谓!我那么爱他!谁知道他昨天刚好回来?!我哪里能知道他当时就站在门外?!”
  高梨越说越激动,吼着要踢翻病房的柜子,闻昉眼疾手快拦住了。
  “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高梨一把抓起外套,声音冰冷而狠戾,咬牙切齿:“我现在回去,求他原谅我,他心最软了,我直接跪下,他绝对会原谅我。”
  闻昉静静看着他发疯,没有再拦。
  高梨回到家,却发现家里并不止林上清一个人。
  薛景誉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穿着客用浴袍,带子还没有系紧,水珠顺着脖子流到胸口。
  高梨气血上涌,差点昏过去,将钥匙拍在柜子上,“你他妈在这干什么!?”
  薛景誉瞥他一眼,话语暧昧,“昨晚有个脆弱的人需要照顾,你猜是谁满足了他的需求?”
  “滚出去。”高梨阴森地望着他。
  “我是上清的客人,我什么时候离开,他说了算。”薛景誉笑眯眯地凑近,“请问你是哪位?”
  高梨不想跟他多费口舌,把人撞开,擦肩而过,去了卧室。
  林上清已经醒了,但是靠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窗外。
  床头柜上放着早餐,外面买的,还热气腾腾。
  高梨瞥了一眼,而后收敛了浑身戾气,走到床边蹲下,握住他的手,“上清哥,你听我说……”
  “高梨。”林上清轻轻抽出手,“让我静一下,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冷淡的话语,饶是反应迅速如高梨,也难免意外地僵硬了一下,呆呆地:“你……”
  “你出去吧,算我求你了。”林上清声音很平淡,甚至带着哀求,然而听在高梨耳朵里,却像是上位者在向下位者发号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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