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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子肖想当王妃(古代架空)——大生生

时间:2024-12-05 10:42:14  作者:大生生
  周溪浅与杨默挨家挨户的寻,没见到一丝人气,他们找到了一幅一面写着杏林医馆的破旧旗帜,他们赶忙向那走去,却发现堂屋前,写着大字的牌匾已经半落。
  周溪浅扬声喊了几句,杨默捂着嘴边咳边道:“走吧,城都空了,医馆怎么可能有人?”
  周溪浅不死心:“我们再去下一家找找。”
  杨默叹了口气,“你别瞧着这里没人,空城最容易藏莽汉歹人,一会儿咱们要被他们撞见,可就要要遭殃了。”
  说罢,杨默拉着周溪浅折身向城外走去。
  两边残破的街景随脚步而逝,周溪浅仍然难以接受,短短半年,一座城池能沦落至此。他记得凌晋给他讲过,徐州之地曾倍受胡人践踏,才致荒凉贫瘠,可他上次来时,这片大地分明已在缓慢地恢复生气,却在国人自己的内乱之中,重新沦为死地。
  周溪浅记得凌晋说过李月端之所以能迅速成势,是他强征徐州之果,徐州的男丁、百姓的口粮被他以极其酷烈的手段强夺了去,以致徐州境内,要么家破人亡,要么避难他乡,那些被强征去的大好儿郎,亦皆葬身于于叛乱的沙场。
  战乱,原来从来不分胡人,还是自己人。
  杨默一连串咳得令人揪心,咳完了,才顺着气道:“天爷,北地怎么成这样了?”
  周溪浅道:“我们去彭城,彭城一定还有人。”
  杨默点点头,面色有些灰败,“若彭城也无人,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我劝你也别投奔你的什么亲友了,这里可是跟胡人接壤,如今乱成这样,不知什么时候胡人就杀过来了。”
  周溪浅心中亦是一惊,徐州的防卫已被李月端破坏殆尽,王渊之乱又将朝廷的注意力拉回京城,整个徐州有如无人之境,若胡人南下,后果不堪设想。
  周溪浅拉着杨默匆匆回到船上,帮着杨默挂好风帆,将杨默赶至舱内,心道:到了彭城,将他医好,就要劝他赶紧离开。
  【作者有话说】
  本章又名:奇迹小溪流浪记
  晋哥追妻:灰头土脸
  小溪流亡:舒舒服服
  摊手~
 
 
第80章 
  两人在船上又漂泊了四日,才赶到彭城。
  其间两人又路过数城,皆如先前一般人去楼空,有些城池叫莽汉霸占,他们二人险些叫人发现,逃亡得灰头土脸。
  幸亏河道除了他们这一艘外杳无人迹,所以一直没有遇到水匪拦路,否则一旦遇上,凭他俩的本事,恐怕就要葬身寒水之中了。
  周溪浅现在无比后悔拖杨默同行,每天提心吊胆,生怕把杨默连累了去。
  杨默的病不得医治,就这样一直拖着,所幸他原本身体尚好,病情未见恶化,只是时好时坏,反复无常,今日觉得痊愈了,明日又咳得直不起腰。
  周溪浅急得不得了,一到彭城,就不顾杨默阻拦,强拉着杨默向岸上走去。
  这是徐州首府,徐州最为重要的重镇,若连此处都无人,徐州境内,恐怕找不到可以医治杨默的地方了。
  杨默倒觉得自己今日还好,嘴碎碎的,“要彭城还是无人,我就回去了,你自己呆在这里躲你的情哥哥吧!”
  周溪浅心里焦急,拉着杨默闷头向前走去。
  他心中有预感,彭城大抵也不会有人,届时,他只能先陪着杨默回江南再做打算。
  正在此时,杨默突然停下脚步,“小溪,你看前面,是不是有驻军?”
  周溪浅向前看去,远处的彭城城墙之上,依稀站着几个人影。
  周溪浅一下子高兴去来,“是的!有人!走,咱们快点过去!”
  周溪浅与杨默不约而同地向城门跑去。
  果真,不仅城头上,连城门口都站着官兵,见到两人,皆伸出长枪指向他们。
  “来者何人?”官兵喝道。
  周溪浅连忙将杨默拦到身后,“我兄弟病了,想进城看病。”
  官兵厉声道:“把过所拿出来!”
  过所,既所经关津所需要的凭证,凌昶自然为他准备了,周溪浅取下自己的包裹,将过所交到官兵手中。
  官兵取过过所,在读完过所上的文书后,抬头看了周溪浅一眼,道:“在这等着!”
  而后转身向城门走去。
  周溪浅与杨默无所适从地站在城外。
  不多久,一个将军大踏步地向城外走来,直至走到近前,周溪浅看清他的容貌,微微一愣。
  这人是凌晋麾下,周溪浅隐约记得他姓古。
  古将军十分惊讶,“周公子不是随着殿下南下了吗?怎么来了彭城?”
  周溪浅有些担心古将军泄露自己的行踪,但一想陪杨默看完病他就离开,便对古将军道:“我有事经过此地,我朋友病了,想进城延医治病。”
  古将军笑道:“城内哪里还有什么医馆?周公子请随我进城,我让营里的军医给小兄弟看病。”
  周溪浅拉着杨默走进城内。
  周溪浅问:“为什么彭城会有驻军?”
  古将军回答:“是殿下命我驻守此地的,彭城是我朝门户,驻军在此,一为看管白梨坞的李廷,二为防止胡人南下。”
  周溪浅忍不住道:“李爷爷还好吗?”
  古将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问李廷,感慨道:“缩在坞内,听闻已命不久矣。可惜咯,临了受了其子牵连。”
  杨默拉着周溪浅慢行了一步,在他耳边道:“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周溪浅转过脸来看他。
  “我听到了‘殿下’!‘殿下’二字!你告诉我!你的那个情哥哥到底是什么人?”
  周溪浅沉默地拉着他向前走。
  杨默掐着他胳膊道:“快告诉我是哪个殿下?”
  周溪浅停下脚步,面无表情道:“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哪个殿下重要吗?我来是给你治病的。”
  杨默压低了声音呵斥:“怎么不重要?那可是‘殿下’!除非他撵你,否则你最好老老实实回去找他!”
  周溪浅一脸不高兴地松开了手。
  古将军适时转过身来,对两人笑道:“周公子,到地方了。”
  周溪浅抬头一看,他们来到了刺史府衙,古将军一面带他们向里面走,一面道:“殿下走后,我们便借住此处。周公子舟车劳顿,我先带你去前厅一歇。”
  到了前厅,古将军命侍卫奉上吃食茶盏,对周溪浅道:“周公子稍等,军医随后便来。”
  说罢,一阵风般地走了。
  前厅就只剩下周溪浅与杨默两人。
  杨默望着满案糕点,双目泛光,病都去了一半,他伸手抓了一个塞进嘴里,赞叹:“我这辈子没吃过甜的。”
  杨默又端起茶盏喝了一盏茶,“我这辈子也没喝过茶!”
  杨默看周溪浅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忍不住道:“你也吃啊!”
  周溪浅有些恍惚地举起茶盏。
  忽而,他听到门轴开阖之声。
  他以为古将军去而复返,转头向门口望去,待看清来人,手中的茶盏哗啦一声歪倒在桌上。
  凌晋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
  周溪浅蹭地一下从席上站起。
  “你干什——”杨默莫名抬起头,待看清凌晋神色,蓦地住了嘴。
  凌晋面色阴沉地踏进门内,一步步向他走来。
  周溪浅背后就是墙壁,他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背贴到墙上,不动了。
  “你躲什么?”
  周溪浅震惊地看着来人。
  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凌晋竟然没有进京,反而折身追来,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凌晋可能已经失信于文武百官,将唾手可得的皇位抛之身后。
  只为了追自己。
  不辞而别的恐惧远远盖过了骤然相见的惊喜。
  凌晋看着周溪浅,竟然勾了一下唇,“你怕见到我?”
  远处的杨默被他冰冷的话语吓得活活打了一个寒颤。
  周溪浅咬住下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凌晋眸底一片漠然,“周溪浅,你好本事。”
  周溪浅眼圈渐渐红了。
  “跟我回去。”
  周溪浅的声音轻而怯,“我不。”
  凌晋眼底聚起怒火,他钳住周溪浅的下颌,“为什么?”
  杨默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
  周溪浅下巴被钳,骤然的酸痛令他眼中滚出热泪,“我为什么要回去?”
  凌晋目光沉沉,忽然一伸手,将他拦腰抱了起来。
  周溪浅在他怀中挣扎。
  凌晋抱着他向外走去,走到杨默身边,冷冷向他一瞥。
  杨默双手扎煞了两下,立马弯下腰咳嗽起来。
  凌晋一脚踹开大门。
  周溪浅曲肘抵他,“你放我下来!”
  凌晋扼着他走出前院,一言不发地将他甩到院外静立的马匹之上。
  下一刻,凌晋翻身上马,将周溪浅双手向后一绞,抽出马鞍袋里的绳索,将周溪浅两条细腕紧紧捆缚起来。
  周溪浅扭头看到凌晋打结,骇然道:“晋哥,你在做什么!”
  凌晋将他从马上提起,“既这么能跑,还是绑起来好。”
  周溪浅被扼进凌晋怀中,看着凌晋打马扬鞭,眼泪惊惶地滚落下来。
  他喃喃道:“我不回去。”
  凌晋带着他驰到城门,见周溪浅口中仍说着不回,忽而停了马。
  他松开手,任周溪浅跌回马背,垂眸道:“为什么?”
  周溪浅趴在马上,哭了。
  凌晋眸中闪过一丝痛楚与哀恸。
  周溪浅哭了一会儿,抽泣着道:“晋哥,我问你一句,你可有将我列入你的将来?”
  “若没有,我为何来此?”
  “假如大臣一直不允,永远不允,你会为了我一直对抗下去吗?”
  “我自有办法让他们松口。”
  周溪浅扭过头,他手腕被缚,看向凌晋的姿势别扭而怪异,少年眼中盈满了泪,“晋哥,你总说你有办法,我只问你,若你有朝一日有没有办法了,你会放弃我吗?”
  凌晋垂眸看着他,“溪浅,原来你在担心这个。”
  周溪浅道:“二皇子说,立嗣是国之根本,若往后因为我的存在当真动摇了国本,晋哥,你打算如处置我?”
  凌晋的指节划过少年满面泪痕的莹白面庞,“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周溪浅声音陡然拔高:“若真发生了呢!”
  凌晋抚摸周溪浅脸庞的指腹微微一顿。
  周溪浅一下子就懂了,他在马上挣扎起来,“你放我下来!”
  凌晋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周溪浅,你思来问去,就从未想过与我要一同面对吗?”
  周溪浅高声道:“你至今不肯设想无可奈何之际你会怎么做,是不是因为真到了那一刻,你想让我委曲求全,同意你娶妻?”
  凌晋承认,在过去的某个时刻,他的确从心底浮现过这个念头。
  他必尽他所能不让周溪浅陷入此种境地,可若当真到了事与愿违的那一步,难道他会放周溪浅离开?
  他必得让周溪浅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凌晋道:“任何情形,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
  周溪浅的挣扎陡然激烈,他脖颈高抬,一双红目全是震惊,他看凌晋像看一个陌生人,“你曾说过往后只有你我二人相伴,原来你那时是在骗我?”
  凌晋看着他,神情沉凝若座上神祇。
  周溪浅在这种目光下感到浑身冰凉,继而想起这种恐惧似曾相识。
  他曾被凌晋困在帐中,扼在他的腿间,迫他做那件事。
  他挣扎,委屈,不能理解他的晋哥为何突然冷漠如上位者。
  此刻他终于懂了,他在驯化自己。
  他只想让自己听话。
  让自己在他有朝一日施加伤害之时,不敢、不会、不能心生离开。
  周溪浅眼中滚出泪,手腕磨出血痕,凌晋视线落在上面,眸光微微一颤。
  他伸手覆在了手腕的绳结之上。
  周溪浅一瞬间瞪圆双眼,他不知道他会被松绑,还是会被缚得更紧。
  凌晋沉声道:“周溪浅。”
  他闭了闭目。
  一道话语如闪电般钻入脑中。
  那日水上,橹船慢摇,他听到少年清浅的声:
  “晋哥,你会不会变成那种人?”
  凌晋豁然睁开眼,在寻找周溪浅的这几日中积攒了一路的戾气骤然散尽,凌晋眼底涌起心疼,他干脆利落解开了周溪浅紧缚的腕绳。
  他一把捞起狼狈的周溪浅,在他耳边道:“那是以前,你这样三番五次离开我,我不敢再生此念。”
  周溪浅泪眼朦胧,呆呆地看着他。
  凌晋低声说:“溪浅,若没有办法……若没有办法,我要你。”
  一声马嘶响于近前。
  古将军闯入凌晋视野,他翻身下马,高声道:
  “殿下,烽燧燃烟,胡人南下了!”
  【作者有话说】
  吓死了的小溪和气疯了的晋哥QAQ
 
 
第81章 
  凌晋将形容狼狈的周溪浅揽入怀中,“多少人?”
  “据烽火数量,人数不少于二十万,最先示警的烽火在三十个烽燧外,按胡人骑兵脚程,两日内必到!”古将军抬起头看向凌晋,“殿下!我们的守军,不足五千!”
  凌晋将周溪浅抱下马,在他肩膀上按了一下,低声道:“在这等一下,我上城楼一看。”
  凌晋率古将军爬上城楼,连绵的旷野中,狼烟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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