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晚一次惊险,现在痛痛快快吃上一顿美味,荣少锦感觉全身都暖洋洋的。
饱餐一顿,两人又舒舒服服洗个澡,倦意也涌上来,就直接躺上床休息。
荣少锦揉着肚子:“好像吃得有点多……云雁的手艺太好了,管不住嘴。”
姜闲笑道:“那再让他给你做份消食的”
荣少锦跟着笑:“我顶多只能再塞下一颗药丸。”
说到这个,他突然想起来姜闲平日里时不时吃药丸,更别说药膳,奇怪地问:“你身子应该没问题的吧,怎么还要吃药丸和药膳”
姜闲:“没问题也可以吃,就当补品,益气养身,适当即可。”
荣少锦顺带着又想起一事,侧身去看他:“上回我找华大夫给你探脉,怎么会探出那个结果。”
姜闲解释:“在师兄来之前,我先行过一次针,能在短时间内干扰脉象。”
荣少锦不由得感慨:“真没想到,你和他还有这份渊缘。”
说完,伸手揽上姜闲的腰,突然露出个狡黠的笑:“那时华大夫还让我节制。既然你身子没问题,是不是今后我们还能比从前更甚。”
一边说,他一边把姜闲揽到自己身前。
话音结束时,唇已经贴住姜闲的唇。
姜闲张口,在他唇上轻轻一咬:“我要不是身子好,哪里应付得了你先前的强度。”
荣少锦哈哈大笑,翻身压到姜闲身上。
第39章 共进退
姜闲第二天醒起来, 荣少锦还睡得安静。
他被荣少锦搂在怀里,睁眼便看到对面一张俊朗的脸。只是,哪怕屋内昏暗, 也能看出闭着的眼下浮着淡淡的青黑。
前日晚上两人经历过一次惊心动魄的奔逃,之后相互坦白虽是甜蜜的事, 却也让心情大起大落, 加上心里记挂着事,并没有睡好。
昨日清早一大早就起身, 之后来去奔波没得休息, 晚上又纵情了一把。而且,或许是坦白之后放下了所有顾虑,他们都比以前更为放肆尽兴。
如此两日堆积,就算荣少锦身强体健,也免不了显出一点疲态。姜闲估计自己也差不多, 就琢磨着今日该换个药膳方子补一补, 药丸也可以吃一颗。
不过首先,他需要吃点东西, 然后泡个药浴。
姜闲动了动,却感觉荣少锦的手臂立刻加了点力, 像是怕自己跑掉似的。
接着, 荣少锦的眉头还微微蹙起,嘴巴动了动, 不知是不是在梦中嘀咕什么。要不是他气息没变,姜闲都要以为他是在装睡。
姜闲怕吵醒荣少锦, 不敢再有大动作, 只小心地移动着手,尝试先把他的手臂拉开。
荣少锦突然一拧眉, 喊出一句清晰的梦话:“姜闲早和我成了亲!你当皇帝又怎么样,还想强行抢人真以为老子怕了你吗!”
姜闲一愣。
随即荣少锦就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看着姜闲,凑过来就在姜闲脸上用力亲一口,再次嘟哝:“我家的!气死他!”
姜闲:“……”
他哭笑不得地抬手揉揉荣少锦的脸:“你梦到了什么。”
荣少锦被揉脸揉得慢慢醒过神,眨眨眼睛,抓过姜闲的手亲一下掌心,这才撑身坐起来,伸个懒腰打个呵欠。
他只穿了中裤,赤着上身,现在就能看见身上这一道那一道的抓痕,偶尔还有几个浅浅的牙印。
姜闲在他腰眼戳了戳:“问你呢。”
荣少锦身子一颤,转头看过来的眼都颜色深了些:“刚起来别撩我,不然你今天可下不了床。”
姜闲眨下眼,突然伸手拽过荣少锦手,三指压在他脉门上。
荣少锦被拉得斜侧着身:“你坐起来给我探呗,要不我躺下。”
姜闲没应声,片刻之后松开手,又去拉另一边。
荣少锦主动把手送过来,并且调整了个自己舒服的姿势。
姜闲将这边也探完,哼笑一声:“到底是谁会先下不了床。”
荣少锦一下瞪大眼睛:“啊”
姜闲又给自己探脉,一边说:“你这段日子是不是疏于练武了,脉象没有前段时候凝实有力。”
荣少锦有些尴尬地挠挠脸。他以前在外装纨绔,在家里练武从不拉下。成了婚就分出很大部分时间和姜闲在一块,不过基本功也基本每日都练。但这段日子要瞒着姜闲布置任务,就没顾得上。
他嘀咕:“那也不至于马上就虚了吧……还会比不上你吗,你又不练……”
姜闲:“我调养得好。这两天给你换几个方子的药膳,好好补一补。等下泡个药浴吧,我也要泡,正好我们一起。”
荣少锦目光就不自觉地往姜闲的中衣领子里钻:“一起泡,只会反作用……”
姜闲白他一眼:“当然是两个浴桶。”
荣少锦却瞧得心里痒痒。姜闲以前总是温温柔柔的,可从来没有这样的一面,就像是突然伸出点爪子轻轻挠了自己一下,格外勾人。
姜闲也坐起身,先拉下床头唤人的铃,再一边拢着头发一边问:“刚才问你梦到了什么,你还没说。”
荣少锦摇荡的心旌一下静止,露出点厌恶:“居然梦到了武敏吉,真晦气!”
姜闲不动声色地追问:“我听你梦话里说什么……你当皇帝又怎样。”
荣少锦:“是啊,可能这两天都在惦记这个,就梦到他篡位成功,然后跟我耀武扬威,说要把你抢进宫去。呸!提他我都嫌晦气!”
姜闲沉默片刻,才回道:“放心吧,梦是反的。”
荣少锦:“嗯,我和景王肯定不会让他得逞。”
这时,花清和云雁端着热水进来,两人便下床洗漱。
姜闲还研了些墨,快速写下两张方子交给云雁,吩咐道:“照这个抓药,准备两桶药浴。”
云雁接下,退出去准备。
花清带着人给两人上早饭。
*
吃过早饭,药浴也备好了,姜闲和荣少锦舒服地分别泡在两只浴桶里。
荣少锦面对着姜闲趴在木桶边上:“秋天泡热水就是舒坦。”
姜闲:“冬天泡更舒服。对了,温泉池子建得怎么样,前天都没空看一眼。”
荣少锦:“差不多了。不过现在武敏吉那边肯定草木皆兵,我们还是过段日子再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泡足了时间,再用清水冲洗一下,换上衣服出来。
正好收到一封景王从秘密联系渠道送来的信,写的是今日早朝时的情形。
前日武敏吉请了那么多人去,结果庄子里偏偏出了大事。哪怕他能把人都拘在一处,不让他们看见那么多疑似训练过的家丁,但两次震天雷的炸响却瞒不住。
这种威力强大的火器,从配方到制作都完全被朝廷垄断,私自制作收藏都是死罪。
昨日不是上朝日,今日上朝,这事情立刻就被捅到了御前。
武敏吉当然是抵死不认,当朝和皇帝哭诉,只是请了烟花匠人研究新的烟花,在千秋节上献礼。本想先放来给大家伙瞧瞧,有没有哪里能再改进,哪想到匠人粗心,才引起两次小爆炸。
最终皇帝也是被亲情蒙蔽了双眼,相信武敏吉的说词,没有派人去查,对他轻拿轻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荣少锦看完信,轻哼一声:“圣上就是太宠他,他才这么无法无天。”
姜闲沉吟着说:“武敏吉发现七星花没了,会想到是景王的人去偷的。就是说,他知道景王发现了他私藏甲胄。”
荣少锦点下头:“这两个月华大夫去景王府去得勤,再联系到七星花,他应该能猜到华大夫瞧出了景王的毒,现在毒也解了。
“不过他也知道景王没有证据,轻易不敢捅出来。但他肯定会加快他的计划,免得夜长梦多,尤其以后景王不可能再给他可乘之机。”
姜闲:“你们让景王上位的办法,是准备要兵变逼宫”
荣少锦沉默一下,点头:“现在很难动摇宣王在圣上心中的地位,尤其是……时间可能不多了。”
姜闲不解:“嗯”
荣少锦:“你是华大夫的师弟,应该也看得出来吧。华大夫虽然没有探过圣上的脉,但几次看面色,都说不是长寿的模样。”
姜闲回想上次见到的兴乐帝,再一想到武敏吉还进献壮阳药,也点头。
荣少锦:“不过现在知道武敏吉要动手,那我们就可以等他先动,然后以勤王的名义动兵。武敏吉现在利用宣王,到时一背叛,宣王必会不忿。最好他俩先掐一波,武敏吉要是能把宣王干掉就最好了。”
说到这里,荣少锦拉起姜闲的手,认真地说:“我说个事,你别生气。”
姜闲一愣:“你说。”
荣少锦抿抿唇,慢慢说:“在我们动手前,我会给你写封休书。万一我们失败了,至少你不会牵连进来。你放心,如果在那之前没能处理掉姜德,我也会同时对姜德动手。”
姜闲听得皱起眉,反握住他的手:“如果失败了,你以为武敏吉会放过我吗”
荣少锦一愣,随即重重地咂下舌。
姜闲莞尔:“你我既是夫夫,自当共同进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为了我,你只能成功。”
在那个“上一世”里,景王遇害,荣家大概也认了命,心灰意懒。但现在,景王没事。最重要的一个节点已经改变,结果可还说不准。
荣少锦看着姜闲好一会儿,深深吸口气,用力点头:“我会成功。”
第40章 悠闲
九月初, 荣少锦终于把给兴乐帝准备的寿礼赶完。
他抱着木板左看右看,非常满意地点点头:“这礼绝对独一份,圣上肯定会喜欢!”
说完, 转头凑到姜闲脸上亲一下:“幸好有你。”
姜闲笑道:“主要是你亲手一颗一颗粘出来的,圣上知道了必然感动, 原本八分好也能变成十分。”
荣少锦笑嘻嘻:“也有你一半功劳。到时圣上赏了好东西, 都给你。”
姜闲:“别抱着了,让人拿去给绣娘们, 给木板包个边, 缀个穗子什么的。”
荣少锦就叫过花清:“你拿去吧,小心着些。”
花清乐呵呵地应:“郎君放一百个心,我摔了自己也不能摔这宝贝。”
荣少锦赶紧呸一声:“摔什么摔,慢点走!”
花清抱着东西去了。
荣少锦起身伸个懒腰,又对姜闲说:“每年千秋节都有许多使团来京里贺寿, 连带着商队都比平常多出不少。除了过年, 就属这时候最热闹。我们逛逛去看看有没有新鲜东西。”
姜闲点个头:“行啊,晚饭就到药膳馆吃好了。”
荣少锦便让人去备马。
两人进屋换一身外出的衣服。
荣少锦突然想到个事, 有些犹豫地看看姜闲。
姜闲似有所感,抬眼看向他:“有话就说。”
荣少锦把伺候自己的小厮遣出屋去, 这才小声问:“那间药膳馆的东家, 是不是你手下人”
话音刚落,荣少锦就见云雁忍不住看过来一眼, 心下顿时知道了答案。
姜闲轻笑:“隔了这么久才想到啊。”
荣少锦:“先前没记起来。云雁和刘山都在家里,你是得有个人手在外头才方便。不过, 你的人可真是虽少却精, 个个都这么厉害。”
顺便还夸了云雁一句:“云雁弩箭的准头,就算放到西军里也能排得上号。刘山的枪法也不弱, 而且看他当时的穿插也有门道。如果叫我爹瞧着,准得眼馋他俩。”
姜闲:“我也就这么三个手下,现在家底全让你探清了。”
荣少锦赶紧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俩头一回见面,你们送我进城后去的那家客栈。”
姜闲:“是家里的”
荣少锦:“我和景王联系,就是通过那里。其他的布置,晚上回来我再跟你说。”
姜闲笑道:“不用和我说,我又不是要听这些。等你有行动再告诉我,看我能不能帮上一些。”
荣少锦听得心中软软的,牵着他的手应:“好。”
*
两人没带小厮,只共骑出门。
荣少锦揽着姜闲,突然就叹了口气。
姜闲奇怪回头:“怎么”
荣少锦弯弯身子,将下巴搭在他肩,凑在他耳旁说:“本来我还想着,秋高气爽,正合适教你骑马,粘完了珍珠就和你说。结果,你连马上射箭都会。”
姜闲禁不住低笑几声:“但没你箭法好。开阳侯箭无虚发,当真了得。”
荣少锦奇道:“你能练出云雁来,自己反倒比不过”
姜闲:“云雁有天赋。能在高速移动之中射中同样在移动的目标,很多时候是靠磨练出的感觉,他那方面的感觉就特别灵。我射固定目标还可以,但换成移动靶,十支箭只能中六七支。”
荣少锦安慰道:“人哪里能面面俱到、十全十美,你在医术上有那么高的天赋,在其他方面弱一些不奇怪。”
姜闲很坦然:“我知道,当然不会在意那个。”
两人正说着话,荣少锦突然直起身,伸手往左上方飞快地连抓三下。
就抓中两条丝巾和一只荷包。
两人抬头往左侧看去,见一家茶楼的二楼窗口处,三名女子正笑嘻嘻地挥手。
姜闲也对她们笑着挥挥手。
女子们顿时眼都亮了,有伸手要摘头上珠钗的,也有要退手上镯子的。
荣少锦哭笑不得,对她们喊:“别扔首饰!砸破相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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