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偶开天眼遭剧透(玄幻灵异)——翻云袖

时间:2024-12-09 10:28:35  作者:翻云袖
  任逸绝心底沸腾的怒火短暂烧起来,又迅速熄灭,他很快恢复自然,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那么我呢?”
  “什么?”千雪浪问。
  任逸绝专注地擦拭过他眼睛的曲线,手巾被染上血污的颜色,那抹鲜红被水浸透,湿润地洇在千雪浪的眼睛下,宛如淡淡的红晕: “我现在做的这件事,对玉人来讲也是一样没有任何感觉吗?”
  千雪浪没有说话,而任逸绝自顾自地说下去:“脏污会玷污美丽,也会令人患病,因此凡人尽力保持洁净。”
  “脏污亦能保护美丽。”千雪浪微扬起眉毛,“不是吗?”
  任逸绝点了点头:“不错,若无力保护这份美丽,污秽也许是一种更好的手段,然而玉人需要这样的保护吗?”
  千雪浪淡淡笑了下:“任逸绝,你在奉承我吗?”
  “哦?玉人听得出来。”任逸绝故作惊讶,“那玉人听得出来我是在奉承你的美貌,还是在奉承你的实力吗?又或者两者兼有。”
  千雪浪听他口吻散漫之余,不乏真挚,忽又垂下脸来问道:“任逸绝,我说的话是对的吗?”
  “什么?”任逸绝一时间有些不明白,只是专注地轻柔擦拭着他脸上残留的血污。
  千雪浪却道:“我不知道。”
  任逸绝这下真有些担心了:“怎么了?玉人也有不知道的时刻?我还仰赖玉人宽阔的肩膀给我依靠呢,如今要是连玉人都不知道了,我该怎么办是好?”
  “你胡说什么。”千雪浪忍不住斥了一句,却没真的恼怒,而是凑过来,轻轻靠在任逸绝的肩膀上,“我不明白,任逸绝。”
  “怎么啦?”任逸绝将染血的手巾搁在边上,温柔地将他拥入怀中,忍不住补了一句,“玉人这般温柔似水地倒在我怀里,真叫我有点儿受宠若惊了。”
  千雪浪没有计较他的胡言,只是低声道:“要是对的,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什么痛苦?”任逸绝柔声道。
  千雪浪道:“在凤凰巢的时候,你打算将自己当做最后一步棋。我知道你的选择是对的,我已经想过了,想过很多很多遍,想过每个关节,想过……想过所有的可能了。”
  任逸绝还没有明白过来,他哑然失笑道:“干什么要去想那件事。”
  “我知道,这是对的。师父不想牺牲别人,于是他让未闻锋铸剑,不愿意未闻锋为难,所以他没有告诉未闻锋始末。你……你也没有牺牲别人,你只是牺牲自己,你将自己当做最后的计划,这是对的。”
  “你想要知道真相,花含烟也告诉了你真相,其实你我也已猜到不少。”千雪浪道,“倒不如说,花含烟的消息反倒令人安慰,夙无痕确实走错了路,可他已有挽回,纵然来不及,总比全然无情要好。”
  “可是你仍痛苦,不是吗?”
  “这是对的,可是为什么对的事会让人这样痛苦。”
  任逸绝哑然失笑:“原来当时玉人对我说那些话,并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也不是为了问前因后果——”
  “原来你是在问……”
  任逸绝忽然失语,他落在千雪浪身上的手骤然沉重许多,只觉得一种难以言喻的剧痛袭上心头。
  这一瞬间,他明白过来千雪浪的所有举动。
  与山上那次交谈不同,那时候千雪浪对他的七情六欲只有好奇,只想询问这一切如何发生,这一切如何变化。可那一日,千雪浪并非在问计划是否缜密,如何形成……
  他在不断寻找其中的不合理,他试图指出其中的谬误,他在……他并不在做任何事,他只是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任逸绝那样坦然地将自己的生命牺牲出去。
  寻常人会为此崩溃发怒,嚎啕大哭,可千雪浪已无法崩溃流泪,他可以为死流泪,却无法对一件理应正确的事蛮不讲理。他做不到像任逸绝那样,在当初璞君的复仇上那般率直地展露情意。
  所以他才会问,才会寻找谬误,才会……想不明白,才会不高兴。
  玉人太聪明,也太冷静,躲避开一切的蛮不讲理,却陷入正确与痛苦的荒谬陷阱之中去。
  所以任逸绝才没有发现。
  “因为总是如此。”任逸绝心碎地落下一吻,在那霜雪般的长发上,一滴泪自他的眼中滴落,为这位玉人而流,亦或代他而流,“因为这就是凡人。”
 
 
第182章 行尸走肉
  也许千雪浪不需要,也许任逸绝不需要,也许百无禁同样不需要,可是魔母的转世却只是寻常的半魔,非要进食不可。
  任逸绝的干粮再度派上用场。
  火堆被拨弄得大了一些,正在烘热硬邦邦的干粮,转世的魔母全然不管其余三人的反应,兴致勃勃地摆弄着两枚刀币。
  任逸绝看了一眼,问道:“这两枚刀币有什么来由吗?”
  “不知道。”百无禁耸了耸肩,“这两枚刀币是我的战利品,除了是古物之外就没有更多的信息了,大概曾是魔母的东西,又或者她就是喜欢这个小玩意,谁知道?你有本事的话可以从她嘴里问出原因。”
  从现如今魔母的转世口中询问来龙去脉,难度堪比正面对上天魔,任逸绝哑口无言。
  气氛沉寂片刻,只余下噼里啪啦的火焰燃烧声,过了一会儿,干粮被烤出些许香气,千雪浪在百无禁小心翼翼伸出手来的时候,忽然又开口道:“她叫什么?”
  “啊?”百无禁吓得手一抖,石块似得面饼在他的手上起舞,他思索了一阵,“不知道,我找到她的时候,那些人管她叫疯姑娘,有个身体不错的老妇人照顾着她,我带她走的时候那老人还追着我打来着,不过她只叫这姑娘囡囡,也没说是什么名字。”
  听到“囡囡”两个字的时候,那女子迷茫地看了一眼三人,似乎没发现什么,又专心地玩起那一对刀币来了。
  千雪浪思索片刻,问道:“那你进入过她的神识吗?”
  百无禁默然片刻,摇了摇头,看上去好像有些难以启齿,好半晌才说:“不行,她的神识受损太厉害,而且里面什么都没有,我进去过一次,那感觉说不上来,反正我不肯再进去一次,如果非要选择,我宁愿让花含烟再反水偷袭我。”
  任逸绝微微有些惊讶:“原来你是被花含烟反水偷袭的。”
  百无禁:“……”
  见百无禁有意回避,任逸绝从善如流:“真有这么严重?”
  “比这还严重。”百无禁这才开口,他还颇为严肃地撕了半边面饼给那名女子,“你不然自己试试,进去你就知道多严重了。”
  千雪浪倒是很明白,神色淡然道:“她的三魂七魄被撕裂了一半,均受损严重,神识必然混沌破碎,七情颠倒混乱,对半魔而言确实伤害不小。让我来吧。”
  “嚯,你来?”百无禁讶异片刻,眨眨眼睛,“好吧,你来就你来,不过要真想起个名字,咱们自己也能起。”
  这当然不止是一个名字的事,百无禁也不过是开个玩笑。
  任逸绝只好又给他塞一张面饼,淡淡道:“还是吃你的饼吧。”末了,他又忧心地看了一眼千雪浪,却没说什么。
  百无禁拿着两张饼,哼哼笑了两声。
  趁着女子吃饼的时刻,千雪浪伸出手来,伸手落在了她眉心灵台上,微微闭上眼睛,神识没入其中。
  等到千雪浪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并非是风暴或混乱不堪的场景,而是一片寂静之中的空洞。
  这当中没有幸福、没有快乐,亦没有任何满足之感,更遑论什么更高,更深刻的感受了。
  然而它同样谈不上什么失败、痛苦、愤懑、绝望,那些近来在千雪浪心中不断汹涌的感受也不曾出现在这片神识之中。
  她心中没有被爱的喜悦,也无被带走的恐惧,更没有对生命的忧虑。
  仅仅是一片空洞,空洞之中略带对于自身缺损的迷惘,然而这迷惘并不长久,只破碎地一闪而过,稍纵即逝,就像从不存在过一样。
  在感知到这一部分情绪的时候,千雪浪觉得自己似乎也缺损了什么,这种缺损感给予他的冲击更剧烈,更痛苦。
  然而除此之外,这儿……实在很平静。
  就连千雪浪自己都对这个念头有些惊讶,他静静地游走在这片神识里,察觉到这里空荡荡的一片,没有留下任何情绪,也没有任何感受。
  但是,为什么呢?这绝非是正常撕裂魂魄后的表现,魔母应早有预料,也做出了反应,然而……
  千雪浪有些恍惚,魔母为什么要这么做?
  若是为了天魔,她不应将情感剥离得如此干脆。
  这并非是第一个转世,他曾经在天魔的幻境里见到过魔母的另一位转世,那名女子总是很快乐,或者说快乐似乎是她的常态,她并非因为什么事而快乐,她只是处于某种“知足”的状态之中。
  不会因为更多而欣喜,也不会因为更少而痛苦。
  那么快乐与平静又有何异?
  千雪浪隐隐约约摸到了些什么,却来不及接触得更深,他就在偶尔袭来的缺损感之中感觉到一点不快,轻柔地退出这女子的神识。
  女子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她仍吃着那块饼,吃得很小口,因此速度异常缓慢,她似乎已经厌倦了手中的刀币,将它们随意丢在脚边。
  “怎么样?”百无禁的声音听起来略带一些幸灾乐祸,“里面一团糟吧?”
  任逸绝瞪了他一眼,有些担心地注视千雪浪:“玉人,你还好吗?”
  “还好。”千雪浪沉吟片刻,解释道,“里面不同于魔君所言,非常……非常宁静。”
  百无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得,我都忘了你是修无情道的。那里面叫做非常宁静吗?我看应该叫行尸走肉吧……她……啧,不是我骂人,我是在说实话,这姑娘跟行尸走肉没有任何差别。”
  “行尸走肉?”任逸绝愕然道。
  千雪浪同样说了一遍:“行尸走肉。”他的目光自女子的脸上转过,似乎想通了什么,忽然明白过来什么,“原来是这样。”
  “哪样?”百无禁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只是一个猜测。”千雪浪喃喃道,“我觉得我明白了一些什么,可还不那么明确,无法告诉你们。”
  百无禁却有些糊涂:“猜测就是猜测,你说就是了,我们又不会当真?什么叫还无法告诉我们?”
  任逸绝几乎一瞬间明白了过来,然而这个答案也令他感觉到意外,他近乎不知所措地看着千雪浪,神色茫然,好半晌才低低问了一句:“玉人是不是有所感悟?”
  “也许。”千雪浪没有将话说满。
  “不是吧?”百无禁瞠目结舌,“你们无情道吃什么长大的,这也能感悟?你们该不会在路上见到什么小花小草也都能够感悟吧?好好……别这么看我,你们两个打一个,我可吃不消,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千雪浪沉吟片刻,忽然问道:“百无禁,你找到她之后,本想做些什么?”
  “呃——”百无禁谨慎地看了一圈,故作无辜道,“什么叫我想做些什么?”
  任逸绝也有些困惑,奇怪地看了一眼千雪浪,不过他很快想到什么,眯起眼睛打量着百无禁,玩味地笑了一下。
  “哎哎,你们这么看我干嘛?”百无禁惊恐地往后缩了一下,“你们不吃人肉吧?应该也不吃半魔的肉吧?”
  千雪浪淡淡道:“方才那佛寺,是受你所害,对吗?”
  “也没有必要说这么难听吧。”百无禁跟自己的良心为难了下,慢吞吞道,“我承认这件事赖我不假,他们这群和尚也很好心,好心收留了我们俩,结果沦落到了这个地步。不过放走花含烟的可是你,又不是我,我有伤在身,总不能忤逆你的想法吧。”
  千雪浪摇摇头:“我不是在问谁放走了花含烟,我的意思是,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我清楚吗?”百无禁装傻充愣,“难道我不是在忙着一路逃命吗?”
  “花含烟追命至此,你求援佛寺,却不肯回应刀币。”千雪浪沉声道,“若非是她对刀币颇感兴趣,我们根本无法寻找到你。”
  百无禁哼哼了两声。
  千雪浪道:“寺庙之中均是远离世俗之人,你明白他们不会追寻你的下落,而任逸绝不同,是不是?”
  百无禁重重地叹了口气:“真要命,你能不能稍微傻一点,就跟旁边这位一样。”
  任逸绝:“?”
  千雪浪观察着百无禁:“不惜赌上性命,百无禁,你本想做些什么?”
  “好吧好吧。”百无禁挠了挠头,叹气道,“让我这么说吧,从六十年前起,我就不信任任何人了,花含烟证明我这人天生眼瞎,就是容易信错人,难得有几个朋友都成了天魔的走狗,更别说其中还有一位是天魔体了。”
  被针对到现在的任逸绝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谁知道你们这一出是不是什么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不过……”百无禁看了一眼千雪浪,啧了一声,“我听说过无情道的名声,你应该不至于成天魔的走狗吧?”
  千雪浪忽然微微一笑,他的目光之中似有什么在闪烁:“原来如此,你是为此事不放心。”
  百无禁嘟囔了两句。
  “我有一个办法。”千雪浪近乎轻柔地呢喃道,“是我曾对魔奴做过的。”
  任逸绝立刻变了脸色:“不行!”
  “什么?”与此同时,百无禁问道。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