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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开天眼遭剧透(玄幻灵异)——翻云袖

时间:2024-12-09 10:28:35  作者:翻云袖
  他就这样站起来,慢慢地走了出去。
  千雪浪的身体很快就冷却下去,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些后悔刚刚的挣扎,那种禁锢……倒也并非全然无法忍受。
  伤口愈合得很快,千雪浪抚摸上去时,同样只剩下了血迹。
  于是他沾了一点血,品尝着恨的滋味。
  血自是相同的味道,并不会因为情感而变得有什么不同。
  可千雪浪隐隐约约尝到了一种带着腥涩的苦味,苦得让他想要吐出来。
  最终他只是慢慢闭上眼睛:“恨……吗?”
 
 
第111章 如何知道
  说出那些话,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困难。
  万云涛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有一天不想见到千雪浪,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痛苦,痛苦到他只想逃离,而不是准备好接受任何结局。
  可说到头来,这又与玉人有什么关系呢?
  从头到尾,不过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情意,一厢情愿的怨憎,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
  想来待在房中的玉人对眼下发生的这一切全然不知所谓,好在按他的性子,想来也不会太过在意。
  无非是……无非是分道扬镳罢了。
  万云涛伸手按住了额头,这个念头让他体内的魔气再度翻涌起来,眼睛猩红了一瞬,又被他缓缓压制下去。
  在长久的沉默之中,万云涛忽然感觉到了一阵不对劲。
  静,太静了。
  四周安静得就像没有发生过庆典一样。
  万云涛重新抬起头来,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到一边去,神色凝重地往村落中心走去。
  村子仍是那个村子,庆典的装饰也没有撤掉,远远看去,人们或坐或站,似乎还在欢宴之中,却奇异地没有发出哪怕一点声音,也没有任何动作,就如同时间在这一刻被停滞住。
  就在这时,万云涛踢到了一个人。
  一个倒在花丛里的人,万云涛俯身查看,发现是一名年纪不大的剑门弟子,他脸上的稚肥还没褪去,脸蛋鼓鼓的,微带桃粉,怀中抱着酒壶,笑容甜蜜,眼皮下的眼睛不安分地动弹着。
  不……不是时间。
  万云涛的身体微微一僵,将放在这名弟子额头上的手收了回来,又起身去查看其他人的神识,情况也相差无几。
  是有人将他们带到一个全新的幻梦之中,他们正在梦里进行着这场欢畅的庆典。
  是谁?怎会有这般强的修为……
  一瞬之间就……
  万云涛脚下不停,四处张望,想寻找少了谁,意外发现扮演魔母的那位姑娘正坐在一架小秋千上,头轻轻枕着绳索,这架秋千微微随风摇动,。
  在她的鬓发间,簪有一朵魔力流转的月见花。
  万云涛将她自秋千上抱了下来,伸手按在这姑娘的额间,察觉到她只是昏睡过去时,心下稍稍松了口气,却冷不防听见身后传来一句话。
  “他们怎么了?”
  跟万云涛不同,千雪浪才出房间就感觉到了村子的异常,只是没想到追来时,会见着这样一副场景。
  尽管知道任逸绝只是在照顾这名女子,可千雪浪仍无缘由地感到刺眼。
  万云涛几乎被吓得心脏骤停,他沉默地收回手来,将人放到一张长椅上,慢慢道:“有人让他们睡了过去。玉人可曾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千雪浪摇摇头道:“没有。”
  万云涛将那朵被魔力缠绕的月见花小心翼翼地取下,脸色严肃起来:“看来,这意味着这个人……或者说,这名魔很强,强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当今天下能有这般实力的魔并不多,最有可能的——
  “天魔。”
  千雪浪比万云涛更早说出了答案,两人对视一眼,皆想起了万云涛白天时的异常,当时万云涛曾让魔母停止舞蹈。
  “是那支舞,那首歌。”万云涛的脸忽然发白,“那是祭祀的歌舞,这场庆典不完全只是庆生,还是祭祀,他们在……呼唤天魔与魔母的到来,天魔果然应邀而来,当时他在寻找合适的身体附身。”
  千雪浪忽然反应过来:“是芜秽,难怪他当时模样不对。”
  芜秽模样古怪,那时千雪浪不明所以,如今想来,只怕天魔未能附身于任逸绝,转而找上了芜秽。
  可是——
  千雪浪心中顿感古怪,自入剑匣后,诛魔已安分许多,下午与芜秽才见过面,那时他已显露异样。
  既是天魔这般强敌,何以全不示警?
  除非……除非……
  千雪浪忽然松下剑匣,取出诛魔,诛魔乍然出鞘,威压已令万云涛倍感不适,更不必提其他魔人,不少村民已面露痛苦之色,似隐隐就要醒来。
  就在这时,夜幕之中忽席卷来一股黑红色的魔雾气,将诛魔全然缚于雾中,诛魔骤然闪现光芒,可雾气随之浓郁,两相抗衡之间,对村民的影响也不再那般骇人。
  伴随雾气而来的,还有一道极遥远的声音。
  “人生皆如幻影,寿命短暂无常,难得一场好眠,何必打扰这场终有尽头的美梦呢?”
  万云涛凝神静听:“是从山腹传来的,走!”
  两人循着山道一路往前,四周景物倒退,只余下树木与岩石,慢慢没去村落,千雪浪才发现他们来到了魔母山的左脚上。
  左脚有一处更为巨大的石门,此时已经打开,想来就是抵达魔母雕像腹部的入口。
  千雪浪微微一怔:“这是……”
  “是村子的禁地。”万云涛一边走一边将天魔子之事告诉千雪浪。
  两人径直入内,只见山璧上悬挂着无数灯火,此刻都被魔焰点燃,黑火之中浮现着红光,将整座山洞照得犹如幽冥一般。
  偶然走过一条悬空的石桥,往下一瞧,黑漆漆的一片,配上魔焰,仿佛一张等着吞噬祭品的血盆大口。
  魔母山的腹部在山腰处,二人自左足部分入内,能感觉到自己一直在往上走,却不知道走了多久,黑暗之中难以分辨光明,只有躁动的魔焰不断跳动着,带来更深更压抑的恐怖感。
  千雪浪一路都保持着沉默,试图解开诛魔剑上的束缚,然而他到底不是诛魔的主人,难以心意相通。他的灵力一旦入内,就如下场的第三方,很快就被诛魔剑本身的杀气与魔缚上的魔气绞杀干净,现在只能仰赖诛魔自己抗衡。
  万云涛则在寂静之中,下意识看了几眼千雪浪。
  方才闹得那般尴尬,万云涛本想过段时间冷静一二,甚至……甚至已做好玉人会对自己视而不见的准备。
  如今两人因意外的危机再度联手,这让万云涛心中颇有些复杂。
  他有心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无声地走在前方。
  山洞之中只有一条路,走起来颇为简单,大概又过去了一段时间,他们终于来到山腰之中,或者说,来到了魔母的腹中。
  这是一处非常光滑平整的石洞,镶嵌着几颗发光的石头,将整个石洞照得异常朦胧美丽。在石光的映照下,两人发现壁上雕刻着许多古老的文字,密密麻麻地流动着,如同无数长蛇游走,令人头皮发麻。
  就连地面似也形成某种法阵的纹路,只是并未启动。
  在石洞的最深处,正保存着一样奇特血腥的东西。
  它像是某种干枯的肉块,皱巴巴地悬浮于空中,映照出其中被刻下的血咒,此物不祥至极,令人观之就感头皮发麻
  而芜秽正站在此处。
  大概是听到脚步声,他很快转过身来,那双眼睛既是芜秽,又显然完全不是芜秽,神色悠闲平静,似乎完全不将两人放在眼中。
  “你们来了。”
  “你……”万云涛一窒,犹疑地打量着眼前之人,“你到底是谁?”
  “芜秽”莞尔一笑:“是谁?你们在村中不是已推断出答案了吗?如何,不惜怀疑自身,也不愿接受这个可能吗?”
  千雪浪冷冷道:“天魔。”
  天魔并没有看向千雪浪,他只是凝视着万云涛,神色看上去略有些复杂:“没想到,你还是活了下来,看来你的母亲到底还是心软了。”
  万云涛的脸色骤然绷紧:“你说什么!”
  他下意识要往前冲去,被千雪浪抓住了肩膀,回头看去,只见千雪浪神色冷漠,并未看他,只是轻轻摇头。
  万云涛勉强克制住浮动的心绪,双手紧紧握拳。
  “当日,我利用夙无痕之躯,重创你的母亲。”天魔似是觉得玩味,微微一笑道,“你的母亲是个非常果决冷静的人类,凡人狠心起来,有时候比魔族更可怕百倍,我原以为她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之后,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你。没想到,她比我想得倒是柔情许多,将你留了下来。”
  他神色怀念,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人来。
  万云涛只觉得脑子乱糟糟一片,眼前泛起红光:“你……你说什么?什么意思?什么……上当受骗,夙无痕又是……你,你说清楚!”
  天魔这才露出讶异之色:“你对此竟然一无所知吗?”他的神色很快转向恍然,“看来,你的母亲付出了足够大的代价,才让你来到这个人世,这倒可惜。”
  千雪浪只感觉到万云涛似乎更为躁动,他隐隐觉得自己很快要抓不住这个人,于是走上前来,松开肩上的钳制,转而握住了万云涛的手。
  “清心,不可妄动。”
  万云涛转过脸来看着他,眼中已是一片血红色,那张脸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无比。
  千雪浪唤道:“任逸绝,清醒过来。”
  万云涛仍未做声。
  千雪浪能感觉到天魔的目光在打量自己,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他并未感觉到太多恶意,也没有感觉到什么欣赏,那种目光,只是存在着。
  出乎意料,天魔并未打断他们二人的对话,也不曾再出言刺激万云涛,反而从容且识趣地留给二人足够充裕的时间。
  千雪浪沉默片刻,还是决定以任逸绝为重,又道:“我在这里。”
  万云涛终于开口,嗓音沙哑:“玉人……母亲是因为我……”他几乎说不下去,似带着隐隐的哭腔。
  “不。是她非常在乎你,她想要你来到这个世间。”千雪浪淡淡道,“无论曾经在剑尊身上发生过什么,都不是你的错,你并没有任何选择的能力,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
  顿了一顿,千雪浪又道:“她并非因你受害,恰恰相反,反倒是你的诞生令她感到幸福,否则,她又何必将你留在身边,即便无法睁开眼睛,无法……无法爱你,无法跟你说一句话,也仍想陪伴在你左右。”
  万云涛低垂下头,苦涩道:“玉人如何知道?”
  千雪浪想起地母胎池之中回忆起有关母亲的旧时记忆,淡淡道:“我……一直都知道。”
 
 
第112章 如坠冰窟
  天魔只是玩味地注视着二人。
  千雪浪无从知晓到底是什么原因令天魔给予二人这般多的耐心。好在眼下任逸绝总算清醒过来,局面再如何不利,也胜过方才任逸绝心神大乱,自己难以兼顾的窘迫境地。
  “夙无痕……到底是谁?”万云涛冷眼看向天魔。
  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个猜测,可是无法证明,只能寄希望于天魔解答。
  天魔端详着他,忽然微笑起来:“有趣,看来你的母亲什么都没有告诉你,你甚至不知道这是你生身父亲的名字。”
  尽管在魔化之下并不明显,可万云涛的脸又惨白了几分,不仅如此,千雪浪还注意到他身形微微晃动起来。两人的手从方才开始就一直紧紧交握着,而眼下,万云涛握得更紧更重,就像松开手后,千雪浪立刻会化为烟云一般。
  千雪浪什么都没有说。
  任逸绝的父亲是半魔,重创了他的母亲……吗?
  万云涛仍竭力保持着平静,脑海之中涌现起幼时的一些记忆。
  在他年幼的时候,师父怜他一人孤独,常会自山下带来许多可爱的泥人陪伴他,那时候任逸绝已开始学琴棋书画,可天性里仍然顽皮,会偶尔趁着教书的先生不注意,逃出去玩耍。
  有一日,他在荷塘边玩水,无意撞落了放在岸边陪伴自己的泥人,泥菩萨过江尚且自身难保,何况一团小小的泥人。他看着泥人融入水中,又是生气又是难过,天性里的凶劲儿一发,干脆将剩下的所有泥人都打碎了,油彩与泥巴相混,成了难以分割也无法辨认的泥团。
  小小的任逸绝就将那团泥重新捏塑,他先捏了母亲,然后再捏师父,最后捏出一个小小的自己,让母亲与师父牵着自己。可在他等待的时候,发现还有那样大的一团泥巴无人问津,于是任逸绝想了想,想起前不久询问师父的那件事。
  师父说,他不是自己的父亲。
  父亲又是什么模样的?任逸绝沉默地将那团大泥巴揉捏成一个没有脸蛋的泥人,它很高大,很魁梧,看起来很厉害,不过也许是太强大了,显得粗笨,不够精致。
  这个最后诞生的泥巴既突兀又多余,小泥人已经有了母亲跟师父,可没有第三只手再去牵这个泥人,于是他只好将这个大泥人放在旁边。
  后来师父来了,将他带了回去,师父并没有责怪他的顽皮,反倒耐心陪伴着他玩了两天泥人。
  按照任逸绝的指挥,师父依次为泥人上色。
  泥人母亲很是漂亮,泥人师父总是笑眯眯的,泥人任逸绝则很调皮,可师父并没有动那个大泥人。因为任逸绝也说不上来,他到底想要怎样的泥人父亲,这个缺席的角色似乎可有可无,纵然有些惦念,可谁会惦念一个不存在的人,他所惦念的似乎只是父亲这个名头而已。
  至于是谁?是什么模样?又岂是任逸绝能决定的。
  “他……他是你的仆从?”万云涛艰难地发出声音来,听起来格外的干涩,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天魔,“你驱使他,欺骗了母亲的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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