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偶开天眼遭剧透(玄幻灵异)——翻云袖

时间:2024-12-09 10:28:35  作者:翻云袖
  任逸绝后知后觉地开始惊慌失措,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惊慌失措什么,只急忙忙地拉扯着被子干净的一面想给千雪浪盖上,又小心翼翼地从千雪浪的脖子下用枕头将自己的胳膊偷梁换柱出来。
  就在任逸绝思索该先做些什么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千雪浪平静无比的声音:“任逸绝,你该学一下如何控制魔身。”
  丢下这句几乎炸掉任逸绝所有思绪的话后,千雪浪翻个身,又睡下去了。
 
 
第140章 魔气暴动
  人在尴尬窘迫之时,难免会觉得他人的目光格外刺眼。
  任逸绝皮厚胆大心黑,混迹在流烟渚的这许多年来早就消磨掉些许羞耻心,能够合理区分开来到底是自己的羞耻心在作祟,还是他人态度真的有所不同。
  因此,任逸绝也分辨得出来,游萍生的确陷入一种怪异的为难与羞涩之中。
  师父向来将他视如己出,要是只察觉到魔气暴动,绝不会这般难以启齿,必然早早就问出口来,哪里会这般犹豫不定。而且师父素来清心寡欲,纵有什么男女之私的事,也不至在他这个小辈面前如此窘迫羞涩。
  纵然任逸绝再怎么大胆与坦荡,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仍在近乎狂乱的喜悦之下,由衷萌生出一种淡淡的死意。
  这件事的详细还要从清晨说起——
  任逸绝在近乎浑浑噩噩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弥补千雪浪一个体贴的收尾,昨日以懒得铺床叠被为借口,没想到最终仍是要重新铺床叠被。
  千雪浪暂且憩在小榻上,微微眯着眼,倒是很难说正在观察任逸绝,还是不过漫不经心地看向某一处。
  因只是随意披着衣裳,裁剪得当的绸缎此刻如流水般伏在千雪浪的身上,他的神色看不出困倦疲乏,当然也看不出是否有故意诱人的意图在,逼得任逸绝满头大汗,战战兢兢地前来将人抱进干净的被褥之中。
  而千雪浪不知是懒得理会,还是的确没了气力,乖乖地任人随意摆布,衣物柔滑地顺着他的曲线微微波动着,如同晴日下的水痕,双腿在这水波中自然垂下,倒似一条纤长的蛇尾微微摆动着。
  魔身……是什么意思呢?
  任逸绝有心想开口询问,又怕挨个巴掌,诚然,千雪浪从来没有打过他,其实准确来讲,甚至连辱骂都没有。
  玉人的淡漠远胜过高傲,他对旁人的姿态称不上蔑视,却总不自觉地带有一股上位者的气息。
  若说世间的权力者犹如放牧人一般,权力是他们的长鞭,被驾驭者是他们的羊群。那么玉人只是旁观者,既用不着鞭子来彰显自己的权势,也用不着辱骂来宣泄焦躁的情绪,他喜欢就多看一会儿,不喜欢则转身就走,不会浪费自己的精力。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一想起这个念头,在隐隐的恐惧之下,某种激动的情绪不自觉窜过背脊,带起一连串酥麻之感。
  任逸绝咽了咽口水,倒不能说他完全不记得昨夜之事,只不过……有些事情的确记得不那么清晰。
  于是,他俯下身,在青天白日下放轻嗓音询问:“玉人不喜欢魔身吗?”
  千雪浪没有回应,他微微侧过身体,像是睡熟了,又像是有意充耳不闻,于是任逸绝又贴过去,枕着他的肩膀,语气更甜腻几分,小心翼翼地得意起来:“是哪里不喜欢?还是觉得……觉得被欺负了?”
  之后任逸绝也有反省,当时确实是太得意了些,得意到没能忍住嗓音里的笑意。
  大抵是意识到再不行动,任逸绝就要这么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千雪浪终于睁开双眼,神色仍与平日没有任何区别。
  任逸绝与他对视,将人搂在怀中,被这个睁眼煽动,迫不及待地吻他。
  千雪浪在唇齿相依间平静地回答他:“任逸绝,如此忘形,想必你已经想好如何对剑尊与寄云君甚至是水无尘解释你夜间魔气暴动的事了。”
  任逸绝的身体顿时僵硬了起来。
  都用不上也许可能这类模糊不定的词汇,远离世俗的玉人绝不会对这件事有任何羞赧之情,即便遭水无尘取笑,他也未必挂在心上,指不定还会用什么道法自然,阴阳和谐之类的话拨弄过去,让水无尘自己讨个没趣。
  然而——任逸绝拥有俗人的贪念,拥有俗人的痴缠,也意味着拥有俗人的烦恼。
  任逸绝的神色于此刻终于慎重起来,意识到一晌贪欢之后的麻烦这才刚刚开始。
  寄云君的居所建造得格外奢华气派,寻常的响声自然难以叫人发觉,可要是中途有什么异常——比如说魔气暴动这一类的异常,游萍生难免要来查看一番。
  于是任逸绝当机立断地决定今日避开师父,先找水无尘商议如何控制魔身,没成想扑了个空不说,老天爷似也有心要看这场好戏,任逸绝出来没多久后就撞见了游萍生。
  看上去,游萍生也错愕非常。
  师徒二人步行在抄手走廊之中,心思莫名,似也如这游廊一般婉转曲折。
  最终还是游萍生清了清嗓子,起了个话头,他竭力让语调尽可能地保持自然:“你来找水姑娘吗?”
  “嗯。”任逸绝心如死灰之余,也竭力地遮掩了一下,“想问一下水夫人一些有关半魔的事。”
  话音刚落,任逸绝就后悔了,心中的绝望感愈发浓烈起来,这句话简直像是某种暗示。
  两人又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不紧不慢地走过一段路,时节正好,花开得正灿烂,嶙峋的庭石于绿荫之中无声注视着师徒二人。
  “逸儿……”
  “师父……”
  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声音撞在一起,面面相觑,游萍生抢先一步,夺得先机道:“逸儿,你想说什么?”
  任逸绝吞吞吐吐:“呃,师父,我是想说,我是想说……”他忽然间灵光一动,补问道,“我是想问,师父怎么会在此?”
  “噢,是你母亲来请水姑娘……嗯,对了,我方才听你喊她水夫人?”
  “是啊,水夫人早已婚配。”
  未婚女子与已婚妇人的发髻大有不同,不过这种俗规在凡人之间遵循得多一些,在修道者之中则颇为少见,不少人甚至因闭关时间太长,穿着打扮甚不时兴,古旧至极——正如初见时的千雪浪,衣裳大多是十年前的旧款。
  因此修道者少从外形上判断他人。
  游萍生看上去并不惊讶,只是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谈论水无尘这个安全的话题让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在游萍生犹豫之时,任逸绝却忽然想起一个之前被自己忽略的小细节。
  那时他只是觉得母亲与师父过于亲密,如今想来,母亲并不知水姑娘是否婚配,何以会提出那般要求?孤男寡女,难免招惹闲话。
  任逸绝沉吟片刻,试探地问道:“师父好像不是很失望?”
  “失望什么?”游萍生随口回应。
  任逸绝故意玩笑道:“失望水夫人早已婚配啊,昨日母亲提出那般要求,我还以为她瞧不下去师父你孤家寡人一个,期盼你早早成家。”
  “胡闹。”游萍生哑然失笑,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任逸绝的脑袋,无奈道,“竟来打趣师父,你母亲怎会是那般不知轻重的人。”
  不错,母亲怎会如此不知轻重,这正是任逸绝疑虑之处,他顺势询问:“那又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叫游萍生忽然沉默下去,仰观苍天,好半晌才道:“你母亲她……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她不善音律,于此道也没什么癖好,勉强不来自己,希望我能寻找一位知音开怀而已。水夫人是一名女子,你因此生出许多浮想联翩来,其实水夫人是一名男子,你母亲也是一般的态度。”
  “那倒是我生了眼障,想偏了。”任逸绝思索片刻,又笑道,“这样说来,师父与母亲之间的同门情谊实在深厚……”
  游萍生神色微微一黯,不过这一抹黯然之色很快消散,转变为笑意:“是啊,不然怎么忍得下你这个胡闹的小鬼头,要不是看在你母亲的份上,就凭你小时候调皮捣蛋的模样,早将你丢出门去了。”
  任逸绝挑眉笑道:“我看师父舍不得吧。”
  游萍生大笑了两声,点头道:“确实,你小时候是不忍心,长大了是舍不得,转眼之间,逸儿都这般大了。”
  他说罢,甚是唏嘘感慨,任逸绝心下一酸。
  “师父永远是师父。”任逸绝轻声道,“什么都不会改变的。”
  游萍生静静地瞧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任逸绝又道:“师父,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鸣剑池的故事,要不是昨日娘亲说漏嘴,我还不知道这鸣剑池的来源跟母亲有关,你跟我说说这里头的故事好吗?”
  “……好。”
  游萍生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下来。
  小时候的任逸绝常常缠着游萍生要听母亲斩妖除魔的故事,他那时候年纪小,后来年纪渐长,在尘世间游历时,偶尔还会搜集一些说书人对剑尊的只言片语记载,回来同游萍生分享。
  恍惚之间,游萍生觉得自己似乎还回到了那段时光,那时候有那时候的烦恼,现在则有现在的烦恼,他叹息一声,散去那些恼人的念头,缓缓道:“想必你应还记得为师的师父乃是不通先生。”
  “记得。”任逸绝微微一笑,“通,亦不通,无事不通,事事不通,因此修道者称师祖为不通先生。”
  游萍生微微一笑:“师父他老人家任本性而为,只收了我与你母亲两个徒弟,我性子平和,蒙师父看重;你母亲却是倔强脾气,常常将师父气得跳脚。可要论师父最喜爱的,却是你母亲。”
  “噢?”
  “你母亲天资极高,做任何事都一心一意,全无旁念,师父恼她不识世间意趣,又喜她这般心无杂念。”游萍生淡淡一笑,“在山上修行时,师父不知想了多少玩乐的办法考验你母亲,什么炼丹补药,什么占卜问卦之类的,你母亲却是从不曾动心。”
  任逸绝一愣,疑道:“师祖为何要这样做?”
  “师父说是先尝尝苦头,反正以后下了凡尘,还有尝不完的苦头。”
  说到此处,两人皆忍不住笑了出来,游萍生笑完才道:“不过,我瞧他只是喜欢捉弄我们俩,否则怎会每次出难题考验你母亲时,还要拉上我帮忙,说什么师徒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瞧我与师妹才是有难同当。”
  任逸绝忽注意到游萍生没再将任苍冥说作“你母亲”,而是改口成了“师妹”二字。
  之前拿母亲无可奈何时,他也曾用过这个本该是最为熟悉却又陌生无比的称呼。
  “后来我们下了山,师父还是没能考倒师妹。”游萍生望着飘荡的云雾,似沉溺在了过往之中,“其实就连我也不清楚,那一日,究竟是她考倒了我,还是我考倒了她。”
 
 
第141章 身体无恙
  游萍生与任苍冥的过往,像是与世间完全隔绝开来,仅独属于某个无名的日子,就此沉寂在脑海之中。
  即便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可游萍生翻出这件小事时,仍不觉得多么费力。
  对于大部分人而言,日复一日的平庸生活会消磨去昔日的那些回忆,磨平那些惊心动魄的回忆,可对游萍生而言,大多时光都不过是转瞬即逝,不值一提,因此于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上难免显得有些健忘,可真正在意的事却会叫他特意封存起来,避免自己忘却。
  游萍生伸手轻轻抚过一朵花,缓声道:“那实在很早之前的事了,其实来龙去脉,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记得师妹有日斩妖除魔,受了些伤,她没说多重,我也不便多问。”
  这倒叫任逸绝心生疑惑了,师父不是外人,他自然全无忌讳,张口就问:“为什么不便多问?”
  游萍生一怔,不知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还是别有心思,最终只是摇摇头,微笑起来:“不便就是不便,哪里有这么许多为什么?师妹若想告诉我,那自然会说,她若不想,我问她也是无用。”
  “那要是母亲就在等师父问呢?”任逸绝对这回答不怎么服气,更谈不上满意,“也许母亲没想到要说,师父要是问了,母亲也是愿意回答的。”
  游萍生凝视着他,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你这一点实在很像你的父亲。”
  自幼年至今,任逸绝还是第一次看到游萍生谈起父亲没有回避,正要问哪里像,却见游萍生摆了摆手,显然不愿自己多问,于是他只好又将嘴闭上了。
  “总之那时候,我并没有想这么多,也许是师妹性子甚是有主见,我不愿多说什么讨她的嫌。”游萍生淡淡道,“她在这儿养了几日伤,伤势渐渐好转,听见我在弹琴,于是走了过来。”
  任逸绝道:“我还以为母亲对这种事不感兴趣呢。”
  “是啊,师妹对这种事一向不感兴趣。”游萍生低声道,“许是因为那日她伤势好转,心情也很不错,难得感兴趣。”
  “师妹静静听了一会儿,随后她拔剑起舞,与我相和。”游萍生微微一笑道,“等一曲奏罢,她对我说:师兄,我虽不识音律,但你这首曲子甚是好听。”
  任逸绝略微一怔,心中暗暗发笑:“母亲这般恣意妄为,师父却是与人秋毫无犯,师祖收了他们二人做徒弟,也不嫌一个太静,一个太动么?”
  游萍生当然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只道:“我瞧她难得喜爱什么,就将琴谱赠给她,她却拒绝了,说自己只是可惜,可惜往后舞剑没有这样好的曲子,她从未有过这般执拗——我想到师父要在那儿,定然要气愤愤地指责我。”
  “噢?”任逸绝讶异道,“师祖为何要指责师父?”
  游萍生垂下脸,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在笑,绘声绘色地模仿起来不通先生:“小子,得意了吧,为师没能讨到便宜,倒叫你一曲勾住了任丫头。”
  任逸绝忍不住笑起来:“母亲真这样难以讨好吗?”
  “是啊。”游萍生却不笑了,“她不是不快活,也不是什么都不喜欢,只是那些东西能叫她轻而易举地放下罢了。即便是再喜爱的点心,师父要是故意不让她吃,她也并不要紧,师父常常说她道骨天成,因此才收她入门下,却又觉得她事事想得太开了些。”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