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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野三餐[种田]——汾南

时间:2024-12-09 10:44:27  作者:汾南
  “它倒是越来越不挑食儿了,相公,我瞧着它比之前又长了些,鹿角都大了一圈儿。”
  林将山打量了它一圈儿,“鹿角都长出岔子来了,是长大了一圈儿。”
  叶溪摸了摸它的头,“以后可不能叫你小鹿了,你都快长成大鹿了。”
  小鹿被摸得舒服,仰着头发出几声空悠的鹿鸣。
  念着明日还要挑东西去镇上售卖,叶溪和林将山赶紧收拾收拾,便熄灯歇下了。
  *
  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林将山就装着编好的箩筐和竹笋出门了。
  他走后,叶溪又补了会儿觉才起床,开门的时候寒风猛的窜进屋里来,惊的叶溪睡意全无。
  昨日还晴好的天气,今日忽地就有些降温了,叶溪吹了吹手,去熬了谷糠喂猪。
  家里的两头猪长势不错,肚子已经沉甸甸的坠着,长了些肥膘了。
  叶溪想着,再过两月,就到过年了,到时候宰一头卖一头,卖猪的钱就能置办年货了,不用动家里存着的银钱。
  天气渐冷,山里的风大气温低,到了晚上,外面的风呼呼的吹,现下都要钻进窗户缝了。
  叶溪便想着趁今日去买些纸回来将窗户多糊上几层,再用秋收存起来的干芦苇编制成草席挂在外面的窗户上,那样便一点风都透不进来了。
  料理好了家里,将鸡鸭放在院儿里,叶溪出门前叮嘱了几声小鹿,让它好好看着鸡鸭,便出门了。
  纸这东西是个稀罕物,一般人家是不会囤在家里的,到了冬日要糊窗户,或是要办红白事儿,过年写对联的时候,才会去铺子里买上一叠。
  山秀村的隔壁村子,倒是有卖纸的铺子,因那里有几座私塾,买纸的学子多,于是便开了好几家文墨铺子。
  听村里的老人说,那地方以前出过一个进士,于是便开始说那里有什么文曲星显灵,有保佑学子高中的灵气,风水好,于是便开始有教书先生在那里开私塾,后来还修了座庙咧,里面供的就是文曲星。
  叶溪走了半个多时辰的村道,便到了书铺子那里,果然跟他们山秀村是不一样的,没有穿短褂挽裤腿,肩上扛锄的汉子,这里进出的都是穿着长袍手里拿着书本的读书人。
  开口就是子曰,仁义,中庸之道。
  听的叶溪是一点都不懂的,又往前走了些,就看到了一座庙宇,红墙黑瓦,气派的很,里面香烟缕缕,还有缥缈的撞钟声。
  叶溪是信佛的,村里人大多都是要信一些这个的,花上两文钱买上一柱香蜡,诚心拜一拜,磕几个头,若是能保佑自家平安和顺那自然是好的,就是没什么作用,也是不亏的,图了个心安。
  叶溪抬头看了眼,牌匾上写着文曲星庙,想来就是老人嘴里说的那座读书人都要拜的庙了,叶溪才不管什么文曲星不文曲星的,他就是个整日围在灶头田里转的庄户小哥儿,自管自己家够吃够穿就是了,哪还会跟这些读书人一样去拜什么文曲星,于是他便省了这两文钱。
  见到了卖纸的铺子,叶溪便提着篮子进门去问价。
  店里的小二瞧见了叶溪,上前来笑吟吟招呼:“夫郎来借书的还是帮自家夫君买纸笔的?”
  书铺子不仅能卖书,还能借书,一般乡里的读书人手里拮据,一本书要一百多文,是难得有人买得起的,于是书铺子里便兴起了租书的买卖。
  只要二十文便能借上半个月,很多读书人便借了书,回家自己用誊写,这样下来是能省一大笔银子的。
  小二见叶溪挽着发髻,是个成了亲的夫郎,在他们这里是没有小哥儿读书的,便以为叶溪是来替家里的郎君借书。
  叶溪笑了笑,问道:“是来买纸的。”
  小二一听,连忙引到柜台,上面铺了好几种纸,“小哥儿看看,咱家有黄皮纸,藤纸,麻纸还有最好的竹纸,你瞧瞧。”
  叶溪哪懂什么纸,这些纸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我是买回去糊窗户的,要结实耐用的就行,最好是透光性好一些。”
  小二拍了拍脑门儿,笑道:“原来是糊窗户的,那便好办了,用不着分什么生宣,半宣这些了,夫郎只需要看看这构皮纸,和麻桑纸就是了,韧性足,耐吹,且还透光呢。”
  叶溪接过一张来,对着门外瞧了瞧,“是不错的敢问什么价?”
  小二笑道:“这纸比起学子们用来画画写字的纸便宜多了,一张三文钱,夫郎要几张?”
  三文钱,这价钱倒是不贵的,之前阿娘年年都要买纸,回来后说的也就是三文钱一张,叶溪点了点头,算着自家只需要糊屋里那和堂屋两间房便是了,其余的柴房灶房之类是不用糊的。
  “拿上十张罢,我打算糊上个两三层,好耐寒。”
  “哎,行,那我这就给夫郎你卷上。”小二麻利的数了十张出来,用桑皮绳系上。
  叶溪掏出钱袋子从里面数了三十文钱,递给了小二。
  接过纸转身要走时,撞上了进店的人,叶溪偏头一看。
  是他们村的幺哥儿,他旁边还站着一个人,正是曹家的曹斌。
  曹斌瞧见叶溪的时候,眸子狠狠缩了缩,表情很是惊讶,眼睛紧盯着叶溪不放。
  叶溪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挪开了视线,打算走了。
  幺哥儿仰着头颇为得意,“哟,溪哥儿呢,这可不巧了,竟在这里撞上了,你一个乡户人家来纸铺子做什么。”
  叶溪淡声道:“这店是你开的不曾,我来买东西关你何事?轮得到你在这里问东问西。”
  幺哥儿脸上一阵青白,斜眼看见曹斌的眼睛还巴巴的看在叶溪身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悄悄用手狠拧了曹斌的侧腰。
  曹斌这才吃痛的收回了视线,尴尬的笑了笑:“溪哥儿的脸.....”
  叶溪没理他。
  幺哥儿耀武扬威的笑道:“我和斌哥哥来买纸回去写喜字儿的呢,过几天我们便要成婚了。”
  叶溪淡淡笑了一下,可把曹斌迷住了。
  “那就恭喜了。”
  说完,叶溪便提着篮子走了。
  等叶溪走出了十来米,曹斌还盯着人背影看呢,心里直道,可惜了。
  幺哥儿讥讽道:“没想到吧,这溪哥儿的脸到处烫成那般样子,你家急忙忙的退了婚,如今人家的脸竟好全了,莫不是现在有人心里悔了吧。”
  曹斌压着眉烦躁的看了眼幺哥儿,“你说的什么话!”
  幺哥儿冷冷一笑:“就算你悔到大罗神仙那边去也没有用了人家早嫁人了,嫁的是我们村那个外来户,感情好着呢。”
  曹斌冷冷看了一眼幺哥儿,甩袖离去,不想再同他多言一字。
 
 
第55章 这里是山秀村55
  回到家里的时候,才刚过晌午,叶溪便拿了两个上次打的糍粑,在锅里煎熟后,就着咸菜便吃了。
  煎过的糍粑表面金黄酥脆,里面软糯,咬着还拉丝儿呢,叶溪坐在檐下嚼着,小鹿来蹭了蹭他的膝盖,他便分了一点给它,犒劳它在家看鸡鸭的辛劳。
  用过了饭填了肚子,叶溪便进了灶房开始熬浆糊。
  用浓稠沾黏的浆糊刷在纸上,密实的贴在窗户上,每一个窗户都贴了两层,贴完后,叶溪又进屋里看了看,不错,屋里还是亮堂的,没有遮挡住光线。
  风从窗户缝里灌不进来了,屋里就稍显暖和了些。
  叶溪又拿了两捆晒干的芦苇出来,坐在院儿里,矮桌上沏了壶茶,便用麻线串着粗针开始缝制草帘子。
  到时候挂在窗户外面,白日便裹起来卷成团,好透光,到了晚上,就放下来,给窗户挡风,加上糊的那层纸,冬天凛冽的寒风是怎么都吹不进屋里了。
  缝好了一张的时候,厘哥儿就来了,他自从上回李家那事后,便有好阵子没来串门子了,叶溪也不好去打扰他找他唠话儿。
  见他来了,便停下了手里的针线,笑道:“可是有阵儿不见你了,快进来坐着喝茶唠话儿。”
  厘哥儿自己在檐下抬了矮椅,坐到叶溪边上,“你这是在做什么”
  叶溪抬了抬自己手里的帘子,“天冷,备着拿来挡窗户,免得屋里进风。”
  厘哥儿点了点头,“你手一向是这么巧的,回头我也回家缝几张,正好家里有存起来的芦苇。”
  他鲜少来,小鹿也是个不怕生的,巴巴的用鹿角来抵厘哥儿的膝盖。
  “你家这鹿长大了些,瞧着跟狗似的通人性,还挺好玩儿,来来来,边上去,待会儿喂你吃萝卜。”厘哥儿摸了摸它的鹿角,赶它去旁边儿玩。
  小鹿去院儿里追撵公鸡的时候,叶溪问厘哥儿道:“上回李家闹了一回,后面可还有找你的麻烦”
  厘哥儿摇头,“上回多亏了你家,我和我阿娘才能摆平那家子无赖,自从李习和那泼皮一家分了家后,那家子人便没有再来过。”
  “李习怎样了”叶溪问道,他与自己亲生阿爹阿娘分了家,净身出户断了来往,怕是日子也过得难。
  厘哥儿道:“他那哥哥嫂嫂,弟弟弟媳都是蚂蟥一样的吸血虫,家里的银钱家当大多都是李习赚下的,如今他们真是让他独身出了户,连个破茅屋都是不愿意给,一亩薄地也是不愿意分出来,李习就捡了几身儿衣裳就出来了。”
  叶溪同情道:“他有这般分家的魄力,在十里八乡也是少见,可见是被家里人彻底寒了心了,那他现在可有栖身的地方”
  厘哥儿捏着一根芦苇在手里转着,“这还得多谢你家大哥咧,你家之前在山塘那边有间废弃的老宅子,年生虽久了,但遮风避雨还是不成问题的,你大哥便让他住了进去,暂时有了个落脚的地方。”
  叶溪笑道:“我这大哥倒是副好心肠咧,那他身无分文的,吃食怎办”
  厘哥儿又道:“他有杀猪的手艺,这阵子早出晚归的,走街串巷收猪卖肉,瞧着还是有进项,再拖一段时间日子也是能好过起来了。”
  叶溪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这李习倒是个立得起来,顶的住事儿的汉子,以后娶了厘哥儿也不用担心日子过不起来了。
  厘哥儿自己倒了碗茶,神情显得有些羞臊,“他说我阿娘既然已经同意了,便想着过两月便将婚事办了,早早娶我进门,免得再拖着了。”
  他和李习这亲事也是有些坎坷,年中刚入夏的时候就开始议亲事儿,媒婆都跑了两三趟了,知道李家人的德行后,他阿娘又反了悔,不让他嫁了,这事儿就搁下来了,接着就是李习闹着要分家,前阵子又出了李家堵上门这事儿,如今家也分了,一切算是平稳下来了,这拖了大半年的亲事也该有个下定了。
  叶溪笑:“他啊,看来也是急了,怕再出个什么变故,巴巴的想着早点把你娶进门去才安心呢,不过他现下连个屋子都没有,你阿娘可愿意?”
  厘哥儿喝了口茶水,往椅背上靠了靠,“他攒了些钱,再攒个两月便够了买屋钱,看中了这山腰上的一块儿地呢,到时候就在这里起个小屋子。”
  山腰的地比山下村里的地要便宜些,就是上山要多费些脚力。
  叶溪道:“那日后咱们便离得近了,做个伴呢,我看住山上就挺不错的,空气新鲜,又没那么叨扰,景色也好,你瞧,坐在院儿里就能瞧见对面山腰的云雾呢,到时候摘果子挖野菜也是方便的。”
  厘哥儿是不拘住哪儿的,只要嫁的郎君可靠,日子和顺,那便是好的,“是了,我就瞧着你家的院儿好,宽敞不说,还有山溪池子,院角再种上些花草,可比咱村里那些人的屋子好看多了。”
  “到时候让你家那李二给你修一个就是了。”
  “修屋子这事儿还要多谢然嫂嫂了,十里八乡最有名的陆工,是她的堂叔呢,有她这层关系在,早就不爱出面修屋子的陆工也答应帮李习修个小屋子,你是知道的,他手艺巧,在用料上最是节俭灵巧,比旁的能省不少银钱呢。”
  叶溪是知道李然在秀水村是有个堂叔做木匠的,镇上修佛塔的时候,他远远瞧见过这位匠人,既魁梧又高大,做事干净利落,后来他在镇上见过的那位长相白皙昳丽的哥儿,就是他的夫郎,做吃的最是别出心裁,说话也是清甜软糯,客客气气的。
  “陆工自是个有本事的,在十里八乡都有一番脸面的。”
  厘哥儿唠起他家的闲话儿来,“可惜这陆工没个儿子传承他手艺,他成亲多年,膝下好像就生了个小哥儿,好像是心疼他夫郎的紧,怕他再受苦,便不再生了,不过就他夫郎生的那小哥儿可好看了,跟个糯米团子一样。”
  “家风正,陆家个个都是会疼人的,如今你见了然嫂嫂,她那性格啊就是养出来的,爽快又善心的好脾气,可见人陆家将日子过的那般好是有缘故的,家和万事兴。”
  厘哥儿点头,觉得有道理。
  两个人又唠了会儿子闲话,厘哥儿说他最近在绣嫁衣呢,针线活不如叶溪,但也勉勉强强绣了一半了,他阿娘才放他出的门。
  “幺哥儿要成亲了,你可听说了”
  叶溪点头:“听村里婶婶们说了,今早我去隔壁村买纸还撞上他了。”
  厘哥儿:“这曹家还真娶了他,我倒是意外了,不过我也是懒得管他事的,他家邀了村里的婶婶哥嬷们去压新房,不过,大多数人是不愿意去的,说他名声烂了,若是去了,怕是要折了自己的福气,要真是找不到人压新房,这幺哥儿的脸怕是又要丢上一回。”
  村里人比较看重名声,给名声不好的人压新房,怕会遭人嗤笑的。
  叶溪才不管这些,“横竖他家是不会请我家去吃席面儿的,他成亲也与我无关。”
  厘哥儿又坐了会儿,这些天憋在屋子里的枯燥都散了后,聊的心满意足的回家去了。
  他走后不久,太阳下山时分,林将山就从镇上回来了。
  叶溪抬眼就瞧见他牵了头羊回来,站起身惊喜道:“这怎还有头羊子!”
  林将山将羊牵进了院儿里,“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个养羊的老汉,这头母羊摔了蹄子,跟不上羊群,他又整日要去山上放羊,不能日日驮着它去,以后都只能养在院儿里了,他本想拉到镇子上去卖了宰肉的,肉摊老板嫌这羊年龄大了些肉质老了,便一直往下压价,我瞧见了,觉得它有羊奶,索性花了一两半银钱买回来给你补补身子。”
  他听大舅哥和岳母说过,叶溪小时候身子不如旁的村里孩童好,是喝了两三年的羊奶养起来的,现在成了他夫郎了,林将山还是觉得叶溪身子娇细了些,晚上搂着他腰的时候,一只胳膊就能完全揽住,才入冬,脚底都开始泛凉了,开始往他腿上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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