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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野三餐[种田]——汾南

时间:2024-12-09 10:44:27  作者:汾南
  有婶婶捂嘴笑:“定是被家里相公伺候的好,阳气足了可不就是这样么。”
  叶溪被婶婶们的大胆说的耳根子发红。
  “要我说将山小子可比这油坊里的汉子还壮呢,那背脊宽的,手腕子当我们两个呢,怕是衣裳都要比旁的多用上几寸布,溪哥儿找了个好相公。”
  “将山小子这般勤快能干,又能挣家底的,瞧着过不了多久,溪哥儿就要有身子了,争取早点怀上个胖娃崽,好跟他阿爹一块儿干活去呢。”
  叶溪抿了抿唇,想到自己晚上扒着他的背脊被压在身下时,这些婶子们说的确是对的,自家那个就是壮实呢。
  嬉嬉闹闹了半晌,有些婶子们的豆油榨好了,便提着走了。
  留下其他婶子继续等着,说话间,隐约听到了村子里又传来了骂声,泼辣的很,听的人脏了耳朵。
  叶溪转头去瞧,旁的婶子抓了一把南瓜籽出来打发嘴,见怪不怪道:“不稀奇了,还能有谁家啊,定是那赵家。”
  叶溪不明白:“赵家”
  “嗐,他那公婆是个祸害,所谓祸害遗千年,这不就活到七十多岁了么,身子骨还硬朗着呢,瞧着比许多人都有力气,这呀,一定又是在责骂他那儿媳赵哥嬷了。”
  提到赵哥嬷,叶溪便知道了,是刚刚他去买豆子的那家,果然赵哥嬷说的不假,他这公婆是个厉害的。
  “时常责骂么”叶溪问道。
  婶子点了点头,啐了一嘴瓜子皮儿出来,“那个赵哥嬷性子软,又骂不过她,家里那个郎君也是个愚孝的,不袒护着他,便只能让他这样一日日捱着磨下去了,说来也是造孽,儿子都要娶亲生娃了,他还受婆婆气呢。”
  另一个婶子嗨呀道:“还不是腰杆子软,后面儿没娘家撑着,这赵哥嬷嫁过来之前呀,娘家里是快要揭不开锅了,阿爹去世,阿娘又是个病秧子,还有个刚断奶的弟弟,这不是为了筹些钱给家里,当初赵哥嬷找赵家要了八两银子的彩礼,那会儿小哥儿哪有这般高的彩礼,一般都是三四两,最多不过五两就打发了的,赵家那个泼辣的公婆就将这事儿记下来了,奈何自家儿子年岁大了,拖不起了,便只能给了八两彩礼将人娶回来了,怕是这些年一直耿耿于怀没忘记过呢。”
  “那个老家伙的脾气怕是一直就没忘这事儿吧,所以这赵哥嬷嫁过来后,那日子就是难过,天不亮起床烧火做饭,大冬天的还被叫去河边洗衣裳床单,我瞧着有一年他的手冻得通红都裂开了皮,再加上他娘家无人,阿娘又去了,一个弟弟还小,没人撑腰,这些年是一直巴巴的熬着。”
  叶溪听了其他人的话儿心里也是疼惜赵哥嬷的,他是个无辜的,为了家里病弱的阿娘和年弱的弟弟,将自己嫁了过来,日子一过便是二十载,其中苦楚实在是难。
  日头西移,油坊的人提了油和豆粕出来,“夫郎,你的油榨好了。”
  叶溪便赶紧起身去查看了一下油,又看过豆粕,榨的很清亮,便谢过了油坊的人,提着油回去了。
  路过村巷的时候,那难听尖酸的骂声已经停了,叶溪不由往赵哥嬷家看了两眼,想着他定是躲在屋里哭的。
  又往前走了一截儿,转了个拐角,一只狗突地窜了出来,咧着一嘴尖牙冲叶溪吠叫,他是有些怕狗的。
  叶溪往后退了退,就怕它一下扑了上来咬人。
  “去去去!没长眼的畜生!”赵哥嬷捡了根棍子从后面儿出来,将狗赶走了。
  叶溪赶忙道谢道:“谢过赵哥嬷救我了。”
  赵哥嬷双眼红红的,似乎刚刚才哭过一场,他低着声音道:“顺手的事儿,村里这些天有好几家的狗都没有拴,溪哥儿你还是小心些,若是遇到了蹲下身捡块儿石头扔过去就是了。”
  叶溪见他眼睛红肿,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神气儿,便小声问道:“哥嬷你.....是不是又被骂过了”
  赵哥嬷也不遮掩,他公婆骂的那般响亮难听,保准周围好些人家都听着了,横竖也不是一两回的事儿了,“我卖与你的黄豆,得了两吊钱,我刚刚去了趟菜园子不知道遗落在哪儿了,找了好几圈也没看见,被我那公婆知道了,气急败坏的呲了我一顿,说我是不是又把钱拿去补贴家里弟弟了。”
  叶溪刚刚听那些婶子们说起过,赵哥嬷是有个弟弟的,“你阿弟他知道你过得这般不容易么”
  赵哥嬷擦了擦眼睛,“他读书呢,知道这些做什么,还是让他将心思都放在功课上才是。”
  “你弟弟还会读书”这是叶溪没有想到的,毕竟村里有些家底好的人家都没有送家中孩子去读书,赵哥嬷这般处境弟弟竟然是个读书人。
  “他聪明,脑瓜子好使,我便将他送去了私塾念书,这些年靠着我绣帕子的私己补贴也是读了些书的,他懂事,逢年过节便去镇子上替人写字画画,平日里还帮着人抄书誊写,也是能将就过下去的。”
  叶溪点了点头:“赵哥嬷的阿弟若是能读出一番天地来,也不枉费你这些年的辛苦。”
  赵哥嬷提起自己的弟弟,心里有了丝慰藉,淡淡笑了笑:“春闱就这几天了,他就要去院考了呢,我日日踢他祈祷菩萨保佑,望我阿爹阿娘在天有灵,让我家出个秀才老爷才好呢。”
  叶溪笑道:“定是能的。”
  跟叶溪说了会儿子话,赵哥嬷情绪稍后缓了些,叶溪又陪着他去菜园子里找了一圈儿,眼看天都要黑了,才在青菜叶子下面找到了那两吊钱。
  赵哥嬷高兴的很,自己回去也是有得交差了,不用再被训一顿了,走时,拉着叶溪一直道谢。
  出村子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叶溪提着油和豆粕走在路上,就瞧见前面儿走来了一个人,高壮的黑影子。
  细细瞧了瞧,叶溪就笑了起来,是他的相公来接他了。
  “你怎来了”
  林将山走近道:“天都黑了瞧你还没回来,我也是急,便想着去丈人家寻你。”
  叶溪:“没回我娘家呢,去了趟油坊,我找村里的赵哥嬷买了二十斤豆子,去榨了些油,家里菜油见底了,想着正好榨些豆粕来喂羊子。”
  林将山接过他手里的油和豆粕,将所有东西都自己提着,“我也是刚回来不久,早知道我路过村里就顺道去接你了。”
  叶溪笑了笑,挽着林将山的胳膊,两人一同走在回家的山道上,“村里遇见了赵哥嬷,见他被公婆骂的伤心,便跟他说了一会儿话,又替他找了弄丢的铜板,这才耽搁了,你是不是饿了我还没回家做饭呢。”
  林将山:“下午吃了你给装的饼子,幸好你给我带了几张,否则还真要饿肚子了,那家人户给的饭菜是白水的,没有油水,是吃的人肚子清汤寡水。”
  他又问道:“赵哥嬷”
  叶溪嗯了一声,将下午听见的事儿说了出来,叹息道:“他也是个苦命的,嫁的人家不好,受气的很。”
  林将山知道自己夫郎心地好,安慰道:“你既然已经说了他还有个读书的阿弟,这日子总归还是有些盼头的,日后他阿弟去做个私塾先生也是能过日子的。”
  两个人边说着边回了家。
  回到家后,林将山便帮着烧火,叶溪打了两个鸡蛋在锅里煎了煎,又切了一小块儿火腿熏肉,现在这时辰做米饭是来不及了,下点面条填填肚子就是。
  又丢了些青菜叶子,切了酸菜沫子进锅里,煮了一锅面条起来,淋上了麻油,撒了盐和小葱,便能吃了,有肉有菜,味道也是好的。
  林将山是个嗜辣的,又往自己个儿碗里倒了两勺红油辣子,两人便端着碗坐在屋檐下吃了起来,月亮皎洁,院儿里似是起了一层朦胧的白纱。
  “今儿替人耕了地,这是工钱。”林将山照例将赚来的银钱交给了叶溪。
  叶溪嗦了一口面条,接过了铜板,有七十多枚呢,有了牛是比旁的赚钱快些,但也是林将山忙活了一天才得来的工钱,想着他定是肩膀酸软,使了苦力的。
  “相公受累了,晚上泡了脚我好好给你捏捏肩膀松快松快!”
  林将山是不会拒绝自己夫郎对自己的疼爱的,笑道:“好,我就享受一下夫郎的照顾了。”
 
 
第75章 这里是山秀村75
  清晨,半山腰都还飘着晨雾,鹧鸪鸟在林子里一声声啼叫,空谷深幽。
  叶山家今日是放鱼苗的日子,叶溪和林将山要赶着去帮忙,用过了早饭,便想着早点赶过去。
  走的时候,小鹿又在用鹿角撞青石台阶,林将山摸了摸,是要脱鹿茸了,梅花鹿一年脱两回鹿角,若是脱不下来,林将山便要帮着割下来了。
  “今晚回来瞧你,若还撞不下来就帮着你割了。”林将山摸了摸它的脑袋。
  脱下来的鹿茸是能拿到药铺子里去卖的,价钱还略贵,虽他家小鹿才一年半生,鹿角不大,怕是一对角也能有个一两多银子。
  叶溪笑道:“咱家不养闲儿的呢,连它也要给咱两赚些银钱回来,这日子可不是就要好过么。”
  林将山笑了笑,两人锁了院门儿,便去叶家帮忙了。
  叶山开的池塘比不得其他村的大,仅有三亩多,他念着家里的地也是不能丢的,阿爹年迈若没有他在庄稼上的搭手,怕是累不过来,因此便开个小塘,闲日里还要去做农事的。
  叶溪和林将山到的时候,叶山已经和村里其他两个汉子拉着牛车回来了,牛车是借的叶溪家的,去隔壁村拉了四五桶鱼苗回来,里面装着密密麻麻的小鱼。
  林将山问了叶山买了多少尾鱼。
  叶山笑道:“我买了草鱼,鲫鱼待会儿一起放塘,念着村里人都爱买些鲫鱼炖汤吃,便买了一千尾鲫鱼,五百尾草鱼。”
  连续几天的晴天,日日春阳,今日放苗是合适的,叶山试了试池塘的水温,不冷手,便和林将山一块儿提了一桶,先放了半桶鱼苗进塘。
  得过上一个时辰,若是放进去的鱼苗没有翻肚子便能继续放苗。
  叶溪和李然是不去插手的,只管站在边上看汉子们放就是了,今儿叶家放塘,村里好多人都来瞧热闹,围了半个鱼塘呢。
  刘秀凤何时这般有脸面过,笑呵呵的同来的人唠话打招呼,无非就是都在夸她家日子起来了,鱼塘都开起来了。
  今日也算是个喜日子,叶阿爹便掏了些铜板,去村里路过的货郎那里买了几油包的糖酥花生,用盘子装着,让来瞧的人都尝几个甜甜嘴儿。
  主家会做事,来的人也是高兴,抓了几个塞到袖子里待会儿回去给娃崽尝尝。
  “叶山小子有出息了,这鱼以后若是养大了,我便来买上几尾!”
  “是咧,秋季起塘的时候,咱们来买鱼,叶老爷子可得给我们少几文钱才是!”
  叶阿爹和刘秀凤便招呼起人说起了客套话,村里的乡邻是不能得罪的,就怕会有人使坏,来偷鱼不说,若是毒鱼,那满塘的鱼苗便是遭了秧了。
  叶家在山秀村的人缘不错,说话做事有分寸体面,因此才敢开这鱼塘,以后还要仰仗着村邻帮忙看顾照应咧。
  叶溪扶着李然在旁边说着话儿,如今她的肚子愈发大了,身子也笨重了不少。
  “你大哥整日趴我肚子上叫姑娘呢,他是个喜欢姑娘的。”
  叶溪笑道:“我阿娘曾经说过,我大哥以为她怀的那胎是个姑娘,惹的我大哥可高兴了,整日喧闹着说自己有妹妹了,定是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结果生出我来了,我大哥当时便坐到地上哭,叫我阿娘还他妹妹,惹的我阿娘笑的没法子,便叫他以后成亲了自己和媳妇儿生姑娘去。”
  李然听了忍不住的笑,“虽不是姑娘,但你大哥还是疼你的。”
  叶溪笑道:“可不是么,我大哥从小还是巴巴的疼我,若嫂嫂真是生个姑娘出来,怕他日后要当个眼珠子疼呢。”
  李然笑着摸了摸肚子,他的那位傻相公是最疼她们的。
  那边儿的鱼苗将将放完一桶,叶溪觉着池塘边的风大,便搀着李然先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厘哥儿也来了,“李二听说你家今日放塘,便去帮忙了,我无事,就来找你们说说话儿。”
  叶溪笑道:“他是个好的,扔了自己的杀猪摊子都要跑来搭把手咧。”
  厘哥儿道:“他若不是个有良心靠得住的,我也瞧不上他了。”
  李习和厘哥儿在雨水时节后便摆了酒席,成了亲,现下都搬到半山腰的屋子里去住着了。
  两个人在镇上租了个猪肉摊子,平日里都要走街串巷的收猪,虽是累了些,但日子也是愈发好起来了。
  这不,才成亲不过两月,厘哥儿的手腕上就有了根细细的吉祥纹银镯子,虽比不上叶溪手腕上的粗,但也很体面了。
  叶溪打趣他:“哟,这可真是富贵了,这银镯子说戴便戴上了,我成亲那会儿子有人还在巴巴羡慕我有银镯子戴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戴不上了,这才刚成亲,这便已经戴上了。”
  厘哥儿被笑的脸红,轻声道:“他是个疼人的,宰了猪偷攒了点银钱就去给我打了一个,我阿娘瞧见了,心里也欢喜呢,说他是个靠得住的。”
  李然吃着地瓜干笑道:“怕是明年儿便给你打一对出来!以后你两只手都戴着,那才更富贵了呢。”
  三个人窝在屋里聊着闲趣,厘哥儿是从镇子上回来的,想起了个趣事儿:“今日春闱放榜咧。”
  叶溪和李然是山村里待着的,更不会去管这些科举的事儿,离她们来说实在远了些。
  “春闱是那些学子的事儿,我们倒是没记挂在心上。”叶溪笑道。
  厘哥儿嗐了一声,他也是路过瞧见了听人说了几句,“咱们这里还真出了个秀才老爷咧。”
  秀才是难见的,李然和叶溪这才直起身问道:“是谁”
  厘哥儿想了想,“是隔壁村子的,叫什么张元的,听人说私塾先生就曾夸他文章写得好,有官相,知道上进咧,还说这次他考中了秀才,下次很有机会中举人的。”
  举人,这可真是不得了的身份了,山秀村几十年来都没出一个,能跟知县老爷并提的。
  叶溪觉得这名字怎么有些耳熟呢,张元
  自己好像在镇上买过的对联就是这人写的,没想到还真中了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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