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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六零之小村医(穿越重生)——油盐不进

时间:2024-12-09 10:48:07  作者:油盐不进
  褚归闻言摇头否认,哪有啥特别的窍门,无外乎一个练字罢了。熟能生巧,经验丰富了,余洛自然能达到相近的水平。
  乔德光收学生心性在先天赋其次,余洛虚长褚归四岁,自踏入中医学,日以继夜勤学苦练,但始终离乔德光出师的标准差那么一截。
  此次巡诊余洛受益非常,久攻不破的瓶颈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听了褚归的话他心头一哂,算了,天才哪能懂他们普通人的困扰。
  善于自我开解的余洛转瞬将一时的挫败抛之脑后,伴随着安书兰的一句“忙完了吗,忙完了可以吃饭了”,他立马表现得望眼欲穿,恍若被安书兰做的饭菜勾走了魂。
  褚正清与安书兰坐上首,其余人按亲疏辈分落座,巡诊队一半下了大队入户看诊,八仙桌围得稀散,安书兰给褚归夹了个焦溜丸子:“你打小最爱吃这个,我炸了两锅,剩下的你带着路上吃。”
  安书兰表面上没说什么舍不得,实际谁都能感受到。
  再如何不舍,一顿饭总有吃完的时候,余洛揽了刷锅洗碗的,安书兰拉着褚归的手,絮絮念叨着让他注意身体之类的话。
  几人将褚归送到路口,一直沉默的褚正清语气深沉地开口:“路上当心,凡事三思而后动。”
  “嗯。”褚归收下褚正清的教诲,冲他们挥挥手,“我走了,到了给你们拍电报。”
  返程没有巡诊队的专车,褚归下了牛车挤汽车,一路颠簸到了火车站。
  挤满各式乘客的汽车闷而嘈杂,褚归晕得翻江倒海,在站外缓了好一阵儿,方拿着
  余洛买的票进站。
  少了贺岱岳,褚归谨慎地护着行李,车厢入口被混乱的人群堵住,女人的哭喊声从人群里面传来,褚归听得不甚分明,待站台的工作人员输送人群,他进了车厢,才得知女人遭了扒手。
  小偷毫无线索,无人清楚他是跑了抑或乘乱上了车,乘务员挨个提醒大伙注意自己的行李,褚归将箱子推入挨着床头的床底,夜里不敢睡死了,干脆闭着眼睛背病例。
  凌晨是人精神疲惫最易放松警惕的时刻,褚归亦抗拒不了生理本能,侧身面朝过道昏昏欲睡。
  床铺轻微的晃动未掀起波澜,漆黑的人影出了车厢,不知过了多久,他悄然折返,抓着栏杆翻至上铺,被子盖到下巴假装熟睡。
  喧闹是从坐票车厢开始的,带娃的母亲醒来给孩子把尿,打开包袱取尿片,发现她折叠整齐的尿片被翻得一团糟,藏的钱票不翼而飞。
  慌张的惊叫穿透了整个车厢,众人急忙检查自己的行李,不查不知道,称丢了东西的竟然有十几人。
  火车持续行驶,作案的贼肯定在车上。
  乘务员与巡警全部出动搜查,现在起所有人原地不动。坐票和站票查完了,依旧毫无线索,倒是抓到了七八个逃票的。
  轮到卧铺车厢,躺着的纷纷坐起身,褚归沾湿手帕擦了擦脸,让自己显得精神些。
  褚归出示了车票,任由乘务员查看行李。他的配合与体谅得到了乘务员的感激,若是每个人都像他这样,何愁抓不住小偷。
  “辛苦了。”褚归彻底排除嫌疑后去了趟厕所,回来时正好听见上铺的男人说他晚上一直在床上睡觉。
  褚归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男人神态自若地捏着车票,接受过检查的行李放在地上,开口敞着,床上的被子垂挂一角,似乎偷盗事件确实和他无关。
  乘务员歉意转身,男人还十分真诚地期盼他们尽快抓到小偷。
  他为什么要撒谎?褚归观察着男人的一举一动,既能买到卧铺车厢,说明他应该并不缺钱,莫非是偷盗癖?
  褚正清曾经接诊过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家境尚可、衣食丰足,却喜欢顺东西且屡教不改,家里人认为他生病了,送到回春堂请褚正清诊治。
  对于偷窃的行为少年直认不讳,他自我阐述是迷恋拿走别人物品时的成就感,物品本身不存在特殊意义,偷盗成功的物品在成就感消退后他大多会悄摸物归原主。
  根据褚归听到的动静,男人回车厢便直接上了床,车厢内没搜寻到赃物,那他藏到了什么地方?
  以上全是褚归的个人猜测,他不能凭此给男人打上小偷的标签,但他有义务告知巡警男人的谎言。
  褚归朝车厢外动了一下,男人立马盯向了他,脸上挂着不怎么真切的笑意:“你不是刚回来么,又要出去啊?”
  “天要亮了,趁洗手池那边人少,我去洗把脸。”褚归自然地拿上洗漱用品,男人没瞧出端倪,紧绷的神经舒缓,被子蒙头睡起了大觉。
  接到褚归通风报信的巡警重新进了车厢,他们摇醒上铺的男人:同志??,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其实在褚归之前,坐票车厢已有人举报说看到一个可疑对象。
  他们坐票车厢的人员密集,狭窄的位置压根伸不直腿,一天下来即使坐着也照样浑身僵痛,衣服上沾染的气味更是不用说。
  举报者看到的嫌疑对象衣着整齐,与坐铺车厢的乘客大相径庭,他信誓旦旦:“小偷一定是卧铺车厢的,否则他大晚上不睡觉跑我们坐票车厢来干嘛!”
  褚归辅助巡警锁定了目标,男人先是挣扎,面对巡警的指控矢口否认,待到了乘务室,举报者与他四目相对,顿时指着他大喊:“是他,我看见的就是他!”
  距离证据确凿只差丢失的物品,审讯是巡警的工作,褚归彻夜未免,距离火车到站仅七个小时,他得争取睡上一觉,免得见贺岱岳时过于憔悴惹人担心。
  然而褚归躺下不到两小时便被叫醒了,他睁眼看到巡警一脸为难,偷东西的男人嚷着要见他。
  “他见我干什么?”褚归穿上外套,犹豫要不要带着行李,对面床的大哥一拍胸脯让褚归放心去,行李他帮忙看着。
  谢过热心肠的大哥,褚归跟巡警前往乘务室,同时了解了案情的进展。
  丢失的物品在某个车厢的厕所隔间找到了,铁证如山偏偏男人死活不肯认罪。
  男人铐着手铐,褚归迎着他的视线走近:“听说你要见我?”
  “我有病。”男人平静的神色下透露着一股煎熬,“我偷东西不是因为我想偷,是因为我有病,我控制不住,你是医生,求你给我作证。”
  偷盗癖,真让褚归猜中了。
  “巡警同志,他认罪了。”褚归没遂男人的愿,他的医生身份是在检查行李的过程中暴露的,但医生的职责是治病救人,而非为嫌疑人开罪。
  偷窃癖也是偷,作为成年人,男人必须为他的所作所为承担相应的后果。
  他们审了几个小时比不上褚归的一句话?巡警错愕得有些失语,男人愣了一下,再维持不住镇定:“我有病,我没偷东西——”
  “闭嘴!”巡警棍子敲击着椅背以示警告,“有病跟偷东西是两码事,你莫狡辩了。”
  男人抽了骨头般瘫软在椅子上,褚归请巡警替男人解一只手铐,好让他把脉。
  “他没病,褚医生你别信他。”巡警怕男人暴起伤人,不愿褚归涉险。
  “不会的。”褚归略懂三分拳脚,况且男人另一只手铐着,暴起他也能躲开。
  巡警解开了手铐,警惕地站在褚归身侧进行防范,男人被褚归前后的操作弄迷茫了:“为什么?”
  “我是医生,你向我求医,我给你看病。”说完褚归低头把脉,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简单的一句话,男人犹如被掏了把心窝子,他嘴唇嗫喏着:“褚医生,我的病还有的治吗?”
  “你的病属于癔症,我目前治不了。”褚归松了男人的手腕,“你——你的身体很健康,治病的事,等你出来了再说吧。”
  男人沉默良久,突然捂着脸痛哭出声:“谢谢您褚医生,谢谢您。我太痛苦了,您明白吗?我太痛苦了……”
  褚归明白,一个清晰地认知到自己有病的人,无时无刻不忍受着内心的煎熬,怎么会不痛苦呢。!
 
 
第171章 
  巡警听蒙了,原来真有病啊?
  偷盗癖准确而言应归纳于心理疾病范畴,当下的心理学是不能摆到明面上提的,褚归用了癔症含糊代替,有前车之鉴在,他不得不谨慎。
  私下偷偷做心理治疗的专家褚归倒是知道一两个,但目前的情况不值得把他们牵扯进来。
  男人偷盗行为属实,尽管钱财归还了失主,仍逃不了劳改,至于劳改多久,全看判的轻重了。
  想到心理专家们的下场,褚归难免物伤其类,直至火车到站,他才擦了把脸,打起精神下车。
  发现褚归的身影,贺岱岳逆着人流飞快穿行,褚归提着行李刚刚站定,立马被拥入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可算回来了。”贺岱岳贴着褚归颈侧蹭了蹭,幅度微小而隐秘,他穿着褚归买的呢大衣,经体温烘烤,散发出一股阳光晒过田野的味道。
  熟悉的怀抱令褚归依恋地叹了口气,满身疲惫在此刻得以寄托,周围人来人往,他轻轻拍了拍贺岱岳的侧腰,示意该松开了。
  “累不累?”贺岱岳提起褚归的行李,一手搭过他的肩膀,褚归后背贴着他半个胸膛,他无奈拱拱手肘,这样叫人怎么走路。
  “不累。”褚归年轻,身体底子好,熬了大夜眼下也不见青黑,没在贺岱岳面前露馅,“看到你就不累了。”
  肩膀上的手收紧,贺岱岳心里躁得恨不能当场亲褚归一口。
  今天赶不及回村,褚归上了贺岱岳的自行车,先去邮电局拍电报。
  贺岱岳将自行车蹬得风风火火,褚归额头抵着他的后背打哈欠,怕自己不小心睡着从自行车上摔下去,他努力调动脑筋同贺岱岳讲话。
  语气里的困意越来越浓厚,贺岱岳捏了刹车一脚踩地,扭头让褚归坐到前面横杠来。
  “横杠咋坐?”褚归震碎了瞌睡虫,那横杠细细一根,承得住他吗?
  褚归评估了一下自己的身高体重与横杠的匹配度,断然拒绝了贺岱岳的离谱提议。退一步讲,纵使横杠够结实,这么坐一路,他屁股要不要了。
  褚归要屁股,亦要脸面,贺岱岳换了个法子,从褚归的行李里取了条裤子,欲将他跟自己绑牢。
  “停停停。”褚归连连摆手,“你骑你的自行车吧,我不会睡着的。”
  火车站离邮电局不是特别远,贺岱岳骑了二十来分钟便到了。
  排队拍了电报,两人走路到邻近的招待所办入住,贺岱岳拿介绍信开了一间房,进门看到平整的大床,褚归简直想直接往上一躺睡他个天昏地暗。
  凭借顽强的意志完成洗漱,褚归终于挨着了大床,眨眼的速度瞬间变得缓慢,懒得讲话,他就那么枕着软软的枕头望着贺岱岳。
  贺岱岳锁上房门,掀开被子抓着人一通猛亲,狠狠解了口馋:“想死我了!”
  褚归何尝不是,明明两个人已经抱得够紧了,他揽着贺岱岳后背的手还不知足地使着劲。
  贺岱岳叭地
  亲了下他额头,把人拥了拥,手掌有节奏地顺着褚归脊骨摩挲:“睡吧。”
  褚归含含糊糊地嗯了声,贺岱岳听着他平缓悠长的呼吸,飘忽的心落到了实处。
  怀里抱着最爱的人,贺岱岳曲腿向后撤腰,伴随着手里的动作,眼神贪恋地在褚归脸上游移。
  濡湿的手帕团成团扔进脏衣服堆,贺岱岳重新抱紧褚归,喉咙里溢出一声舒畅的叹息。
  继续躺了二十来分钟,确认睡熟的褚归一时半刻不会醒,贺岱岳起身去国营饭店打包了两份晚饭,顺便把手帕洗了,免得让褚归闻着味儿L。
  招待所师傅的手艺不如国营饭店的大厨,贺岱岳不愿亏待了褚归的舌头。
  趁饭菜热着,贺岱岳亲醒了褚归,身下人眼神迷蒙,嘴却乖顺地张着,让贺岱岳一顿好亲。
  “起来吃了饭再睡。”松开褚归艳红的唇舌,贺岱岳拧湿帕子仔细擦净他下巴上的涎液。
  贺岱岳的语气像哄孩子,褚归拉着他伸来的手借力起身:“你买了什么菜?”
  “鱼香肉丝和油渣莲白。”贺岱岳帮褚归穿上衣服,他格外喜欢褚归依赖他的样子。
  刚睡醒褚归没什么胃口,但贺岱岳特意打包的饭菜,他尽量多吃了些,实在吃不下了,贺岱岳没有勉强,自己扫空了剩菜:“我去还饭盒。”
  “一起,我走两步消消食。”褚归不自觉地粘着贺岱岳,“对了,招工条件你找那负责人问过了吗?”
  “问过了。”腊月二十五贺岱岳送褚归上了火车就循着地址找到了负责人,对面听他是何工徒弟介绍的,态度很是客气,耐心讲了招工细则,正月初十填报名表,让他千万别记错时间。
  对照整个招工细则,村里符合条件的有五个人,加上潘舅舅家的两个,一共七个。贺岱岳同他们提了招工的事,每个人都惊喜若狂。
  养殖场目前处于初期的初期,褚归的药材种植只是一个带开展的计划,相较于让他们留在村里做事,贺岱岳更倾向于帮他们把握住进县城当学徒的机会。
  褚归理解贺岱岳的考虑,学徒能转正式工,迁城镇户口吃供应粮,好处是实打实的,养殖场与种药材、尤其是药材,短期内难见收益,如果他是那七人,他也选学徒。
  贺岱岳还了饭盒,说要走两步消食的褚归看了眼天色,黑荡荡的,一秒改了主意:“太晚了,我们回屋吧。”
  在外面处处束手束脚的,不如回屋想干嘛干嘛。
  贺岱岳笑着随他,规规矩矩地穿过走廊,门板一合,两只手便牵上了,碰到贺岱岳的腕骨,褚归突然记起来一茬,他买的银镯子忘送了。
  “我有个东西给你。”褚归弯腰打开行李,从内侧摸出个锦袋,老匠人那没啥体面的包装,褚归自己拆了香囊。
  “银镯子?”贺岱岳看到了锦袋里的一角,凭颜色和形状猜中了答案。
  “对,看着像一条是不是?”褚归把银镯在贺岱岳眼下晃晃,故意卖了个关子,“你仔细瞧瞧。”
  贺岱岳接过银镯,各种变换角度,很快发现了玄机,却装着不懂:“好像是两条,怎么打开?”
  “简单。”得意地挑挑下巴,扭动活扣,旋转着将银镯一分为二,“手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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