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帜雍死扛着站在原地。
一张混血帅脸冷沉,冰蓝眼眸凝沉风暴,抿唇道,“我不可——”
乔谅握住他的手。
江帜雍拧紧的眉眼一松,深邃眉宇中只留下一道浅纹,他怔忪着猛地一僵。
乔谅的“拜托”还没说出口,江帜雍就下意识回握了一下他的手。
骨节分明,薄软的冷肤裹着骨头。
乔谅的手,原来握起来是这种感觉。
这个想法刺在他的脑海里,几乎让他冷汗淋漓地痛了下。
江帜雍闷着呼吸,硬邦邦地低声道:“就这一次!”
他转身就往室内走。
乔谅挑眉睨他一眼,没想到江帜雍居然这样配合。
他走去开门。
江帜雍不太熟悉乔谅房间的布局。
他拧眉,眼前两扇门,他凭直觉随意打开了一扇。
鼻端立刻浮着一股冷冷的淡香气。
入目就是一盏落地灯,白色地毯。木质的挂架上是乔谅的衬衫和外套,床单被套是整齐划一的淡灰色。
——乔谅的卧室。
江帜雍慢半拍地意识到不合适,脚步刚一缩。
“嘎吱——”
大门已经打开。
江帜雍被这声音激得头皮一炸,拧着眉毛抿直唇线,几乎不经思考,就心脏狂跳地低头钻进去。
室内很空,乔谅好像不喜欢额外的布置。他钻进空置的侧开门箱柜里。
拉上柜门之前,他微微停顿,有一种自尊碎了一地的错觉。
江帜雍:“……”
他面无表情地把门拉上。然后捂住额头,真是前所未有的奇特体验。他无法形容现在的感受。
好闷。
也有些热。
木屑的气味浮在鼻端,江帜雍拧起眉毛,到这时候才感觉到不可置信。
……他竟然真的躲起来了。
江帜雍从小到大从没有过如此屈辱的时刻。
像个见不得光的小三一样,在正宫回来的时候狼狈钻躲。
但是…
他阴沉的视线恍惚了片刻,垂眸,在一片漆黑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微微攥了下。
上面好像还残留乔谅的温度。
……要是真的能得到小三的待遇,那也不是不行。
江帜雍龟缩在角落,总是傲慢的青年变得像是阴沟里的老鼠,高大体型蜷缩撑着冰冷的内壁。
他长得高,蜷缩在这里,脖颈肩背伸展不开,已经有些酸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耳边传来乔谅和那个野男人的声音。
碰撞、脚步声。
箱子一晃。
江帜雍在结实的箱子里莫名感受到一种重量。他在狭小的空间里抬起头…
乔谅坐在上面。
还听到微弱亲密的呼吸和水声。
“……”
江帜雍厌恶地绷紧脸,手臂死死抵在墙面紧攥,胳膊上青筋暴起。
他试图想些别的转移注意力。
可是脑子里只有乔谅。
……
他会坐在柜子上,被亲得往墙壁上靠,手撑着柜子。
清冷的样子被打破。腰部被野男人的大手控住往下压,他的衣服会被扶着拉扯出褶皱,显出劲瘦的腰线。
这一切都是乔谅自愿的…
他喜欢邵乐。
所以被和邵乐相似的人亲吻也甘愿。
江帜雍没有阻止的理由。
他狼狈到后背热汗淋漓,心底感到一阵莫名的尖酸和屈辱。
听着乔谅被野男人亲嘬嘴唇的声响,耳朵都像是被一阵热热暖流浇注。
明明什么都没看到,却又觉得什么都看到了。他有些崩溃,紧紧地闭起眼睛。
野男人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耳熟。
“宝宝。”
沉迷的,含糊的声音,温和地嘬吻。
“谢谢你让我亲。今天又是幸福的一天。”
江帜雍:“……”
比起那个替身野男人,乔谅的声音明显闷滞许多。
乔谅是清高冷淡的人,哪怕在这时候也不会愿意发出糟糕的声响。
在憋闷的呼吸交错中,他只吝啬又简单地应了一声,“嗯。”
青年呼吸明显急促热闷许多,连带简短音节听起来都带着隐忍。
野男人还在说:“可以在这时候再参加什么综艺,或者做一些大型活动,可以把专辑热度再往上推一推。”
声音很和煦地建议。
一边亲,嘴唇黏糊地亲转着。
Rain意乱神迷地半低着头,看乔谅淡漠望着他的样子,嘴唇被吮红了好多。
……乔谅都不会拒绝他。
居高临下地收着眼尾看着他,泪痣往下坠着。这样无奈懒散的态度,Rain心脏都一紧。
好漂亮的宝宝。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这个世界就应该围着宝宝转。
要是转不了就给世界两巴掌,该转的总能转起来的。
算了。
Rain想,乔谅不懂娱乐圈的条条框框,去了又没有什么显赫的身份,很容易被不长眼的人挑衅针对。
这种事情还是应该Rain来。
他完全可以上综艺帮他推一下,虽然此前他从未上过。
尽管Rain已经退圈很久,但是国民度也不是开玩笑的。
男人结实强壮的手臂忍不住把乔谅揽得更紧,湿热的吻从乔谅的唇边亲到他的下巴。
青竹气息的吻把乔谅的脑袋蹭得仰起,有些克制地偏过头。
炙热的呼吸声隔着箱子传导。
江帜雍真的受不了了。
他何时遭受过这样的屈辱?!
他听到野男人说:“我会帮宝宝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能有广泛宣传力度的东西。”
野男人说:“游戏怎么样,你知道宸川游戏吗?”
听到表哥的公司,江帜雍猛地一顿,抬头下意识撞到了柜子。
瞬间,他呼吸急促地捂住嘴。
外面的黏湿火热一瞬间变得寂静。
野男人疑惑道:“什么声音?”
沉寂。
乔谅没有回答他。
但江帜雍在一片黑暗和闷热中听得到,野男人的呼吸在一瞬间急促了许多。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江帜雍按着嘴,手按得脸骨都痛。额头汗水一颗颗顺着眉骨往下滑,蓝眸死盯着面前的一片黑暗。
乔谅……
他做了什么,让野男人不再有莫须有的怀疑?
乔谅握着Rain的手指放在心口。
稳定、强劲的心跳,略快了些。
Rain却瞬间就被带着韧劲的弧度抓住了注意力。
他不确定乔谅是什么意思,却还是忍不住直直地看。脑子里又想起在粉丝群和论坛看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真是……害人不浅。
Rain喉结攒动两下,毫无意识地将脖颈佝低了些,面红耳赤地礼貌低声问。
“可以舔吗。”
“宝宝…”
乔谅果然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毕竟他是粉丝。
还是这么有用的粉丝。
青年疏冷的浓黑眉眼微微挑动了下。
垂下头,黑色发丝散落在眉眼。
当着他的面……清瘦骨感的手指,解开一颗一丝不苟扣到最顶上的扣子。
还是那样淡漠的表情,好像在做最普通不过的事情。
Rain耳廓热得酸麻,盯着他脖颈的一小块皮肤。几乎在瞬间感到一阵微弱的冷香气被热度蒸腾散发出来。
闷闷笼罩过来,他呼吸不上来。
他嗓音低哑,“…宝宝。”
乔谅看着他的时候,到底是在看他,还是在看他的前男友呢?
他这样宽容,是因为他本身,还是因为Rain是他的粉丝,又或者是因为他和他前男友的相似?
这些问题从脑海中轻飘飘地闪过,很快在一点温软韧劲的温度里下陷。
……
江帜雍梗着脖子,发丝垂落在耳边,蓝色的眼睛完全阴沉下来,有些崩溃。
还有愤怒、煎熬、痛苦。
舔什么??
舔什么!!
凭什么他光是替身都能……!
只是替身而已,乔谅却对他这么好。
有一张和邵乐相似的脸,就能过得这么好?!
他手指死死捂着嘴巴,避免自己过于粗重的呼吸被外面的失礼野男人听到。
江帜雍牙齿咬紧,感到无与伦比的屈辱,以及一种…
无法形容的。
怪诞古怪的热辣感受。
乔谅是为了帮他解围,避免他被发现,才这么做的…
都是他的错。
如果他刚刚能够安静点,动静不这么大。
箱柜里的闷热气息带着木质雪松味道躁动,全部来自于他自己的热量挥发。
江帜雍什么都看不到。
视野中一片黑,只剩下箱柜角落的一线微弱光亮透进来在角落折叠。
江帜雍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因为什么都看不到,所以让他崩溃的声音才那么清晰。
连隐忍又急促的吸气声。
还有带些不适的微抖尾音。
……都那么明显。
第056章 又恶心了哥
Rain目光垂落。
他的手骨节分明青筋缠绕,虎口指腹都有一层粗糙薄茧。
很轻地覆在乔谅微鼓的胸肌上。稍一用力,有弹性的肌肉就会在他掌心和五指间隙微微变形。
“……”
脾气温和的青年目光隐隐有些沉晦灼热。
喉结滚动,声音沙哑道。
“我们宝宝……长得真好。”
粉丝群和论坛,都对乔谅有很多叫人觉得可耻的幻想。
比如白衬衫被漆黑的皮质绑带束缚,巧妙逼真地微勒住鼓起的胸肌、手臂。
因为乔谅太过正经,淡漠凌厉不容亵渎的气势,让这些妄想总是显得过于冒犯又叫人疯狂。
但是……
Rain在此刻心脏狂跳,眼前被晃得一片白。
也许,也没有那么疯狂。
Rain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
谨守礼节、温文尔雅的男人,几乎像是被引诱着。
缓慢收紧力气,炙热手掌托挤揉捏了下。
乔谅胸口倏然起伏,闷沉地轻吸气,偏头忍耐。
在他皱眉的默许中,Rain吞咽着已经不受控制的涎水,像兽性毕露的野兽般低下头。
“宝宝。”Rain低声叫。
乔谅黑发凌乱,落在那张冷冰冰到甚至透出阴森气、看什么都无所谓厌倦的脸上。
泪痣显出潮红的阴冷。
眉眼微动,挪动眼珠淡淡看他,声音闷滞微哑地从唇缝里抿出。
“嗯。”
热气陡然冲上头颅。
Rain感觉一颗颗汗珠从额角滑落,几欲昏厥。
空气中每一粒漂浮的粒子都在澎湃叫嚣他的激动心情。
他知道他不该这么想。
可是他想到他之前看到的乔谅梦男文学里的一句话。
他贴心的偶像,无与伦比的高傲。
在……用这样一幅表情。
尽管厌烦,仍然无奈又纵容地……
哺喂他。
……
太热了。
江帜雍真的觉得好像要呆在这个逼仄狭窄的地方死掉,又或者真的还不如让他死掉。
屈辱感在时间的消磨中没有消失,只在不断加强;无能为力的怒火也在燃烧。
他的手紧紧蜷缩成拳头抵在柜子上,因为太过用力而在发抖。
分不清过了多久。
在叫他几乎发疯的数不清的粗鲁水声和粗重呼吸里,野男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下,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乔谅肯定将他喂得心满意足。
一线光逐渐扩大,落在江帜雍的脸上。
“嘎吱——”
乔谅半蹲在地,打开了紧闭的柜门。
新鲜微冷的空气冲散闷热。
江帜雍早已被放置到丢掉自己的傲慢,崩溃又冷硬的侧脸满是汗水。蓝眸抬起的时候,甚至带着一阵恍惚。
高傲青年干燥的嘴唇抖动着。
乔谅的扣子已经扣好。
仿佛他此前听到的声音感受到的动静都是臆想幻觉,仿佛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依然是整洁干净、清瘦挺拔,不可亲近的白月光。
可是奇怪的微凸还是难免把单薄的衣服顶起,微湿痕迹透出怪异的红,他端正挺拔的身上全都是不被主人在意的残留铁证。
江帜雍眼皮痉挛,蓝眸阴鸷着克制怒气。竭尽全力,才僵硬地梗着脖子把视线移开。
乔谅下颌微抬,垂着睫毛略带恶劣地打量他这幅丑陋狼狈的样子,然后伸出手。
干净洁白的手掌放在他眼前。
“抱歉,让你躲这么久……现在可以出来了。”他的声音有些微哑,“他走了。”
江帜雍保持一个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浑身肌肉都连着骨头的酸痛。
他抓着乔谅的手,从柜子里单膝跪出来,膝盖狼狈地砸在地上,发出响声。
乔谅:“你没事吧?”
江帜雍:“……没事。”
他终于不堪地钻出来。
一起身,酸痛的腿不受控制地踉跄,让他不由得更用力地握住了乔谅的手。
“他只是和邵乐长得像而已,”青年喉中像有火焰在灼烧,声音也显得干涩,“他不是邵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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