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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别乱跑，别...”季明舟一把搂住了小女孩，下巴紧紧扣住女孩子瘦弱的肩背，小声问：“你去哪里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也不回我电话，我很担心，我...”
“她说她要给舅舅买烫伤药。”
伸手的那人悄悄蹲下来，不顾外人的目光蹲在两人身旁，小声问：“这，不会是你女儿吧？”
季明舟终于注意到了身旁的男人，一时哑了。
“陆哥。”
“嗯，你怎么样？”男人好像对早上季明舟一声不啃就跑掉的事情并不在意。
“这是姐姐的小孩。”
季明舟抱着小女孩，没头没脑的来了句。
“嗯，长得真像。”
陆云江静静垂眸，想起上次看到这小女孩，应该是还在她妈妈肚子里。
那时他们对于即将出生的小生命充满了好奇。季词让他们把手放在肚皮上，两个人被里面的胎动吓了一跳，好半天紧盯着滚圆的肚子没敢说话，生怕惊扰了里面的小生命。
“会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季明舟趴在沙发上，两条小腿在空中晃了晃，有些兴奋。
“它会喊我什么？”
“明舟想要女孩还是男孩？”
季词温声问着。
“姐姐的孩子，应该是喊你舅舅吧？”
陆云江坐在地上，靠在季明舟那一侧沙发边，脑袋搭在他肩上。
“男孩女孩我都可以。”
季明舟紧张地舔了舔嘴，忍不住傻乐，呲着个大牙笑：“是个妹妹我就给她扮成个小公主，是个弟弟就，是个弟弟就陆云江带。”
“嘿！”陆云江不满地撞他胳膊，问：“干什么？”
季词好笑地看着两人打闹，说：“那应该会很幸福。”
第21章 喜提舅妈
“陆哥怎么来了？”
陆云江拉起季明舟，又顺手把女孩捞起来，让她安稳地坐在自己手臂上。
女孩子眼泪汪汪地抱着烫伤药，乖乖地趴在陆云江怀里。
“导演那边说明早补录镜头，今天给我们放假，其他人都各自回去休息了。”陆云江避而不谈原因，只是随口解释了句自己有时间。
综艺直播风险系数高，但是也能极大的提高收视率，像是上次饭店直播直接创下了综艺直播的巅峰，更是提高塞河第三季的知名度，打响了名声。
只可惜第一期录制就出了问题——今早的热搜六个塞河直接占三个，一个舒婷被爆，二个季明舟在塞河出事，第三个塞河来了警察。
一时之间，塞河被各家的粉丝围攻了，光是舒婷粉丝的质问就让塞河有些扛不住，单逸辰那边倒是干脆，直接罗列证据给各大媒体，让他们公布，不让塞河搅和进来。
但费旭进来甚至潜伏在季明舟房间，确实是塞河方面没做好安全保障。
张明愁得整夜睡不好，还有综艺策划这一期本来要录制接近三天，属实没想到陆云江就那么快速地把任务完成了。张明气得想打陆云江，被喻清给拉着才没下手。
最终塞河决定临时修改一下剧本，再好好想一下接下来的几期综艺里有陆云江和喻清这两个随时可能搞事情罢工的人，和单逸辰这毫无遮拦随时可能炮轰的嘴，该如何继续安排综艺剧本。
当然，停播安抚粉丝也是一方面。
“今天还有行程吗？”
“下午和林归帆一起练舞，之后没有了。陆哥呢？”
季明舟除了夏花电视剧的后期营业，以及塞河这个综艺，和后期团体活动，没有再接其他的行程——准确的来说，各大节目组并不想和一个花瓶合作。
而夏花剧的播出即将到尾声，季明舟只差最后几个镜头没有放出来，他并不觉得那一两个镜头可以扭转自己花瓶的名声。
“我没事做。”
陆云江提起脚边的一个东西，季明舟这才发现他还带着一个果篮，显然是来看人的。
“我来抱吧。”
季明舟朝笑笑伸出手。
笑笑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烫伤药也不要了，张开双臂一头扑进了季明舟怀里，羊角辫拱在外面不停地耸动，泪水全部埋在了季明舟怀里。
季明舟愣了下，轻轻抚着怀里女孩的背，问：“笑笑怎么了？”
“我，我也是，舅舅的...小孩。”
女孩子抽泣着，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季明舟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伤到了敏感的笑笑，紧了紧手臂，低头轻声安慰：“当然是，我们是一家人。”
女孩子攥着季明舟的胸口的衣物，重重地点点头。
“陆哥家里有人生病了？”
安抚好了笑笑，季明舟这才抬起头看向陆云江。
陆云江穿着很简单，棕色呢子大衣配白色圆领毛衣，头上裹着棕色系的毛线帽，整个人的锋利感都被温和的棕色掩去，像是冬天里的一颗大树。
今天不是节假日，走廊上没什么人，偶然有护士小姐路过，匆匆瞥一眼。
“嗯。”陆云江点点头，问：“你呢？”
“我姐姐在住院。”
“好。”
季明舟没明白他这句没头没尾的好从哪里冒出来的，但他急着回去找姐姐，没空闲和陆云江再多说。而且明天也还能见面。
季明舟和陆云江道别，抱着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往回走。
“笑笑，不管有没有季词，你妈妈，我的姐姐，你都是我的小孩，我的小侄女。”
季明舟摸摸女孩的羊角辫，嘟囔着：“我是不是该去学一下怎么给你扎头发，她们怎么给你扎两冲天炮都好看？”
“才不是冲天炮。”笑笑瘪瘪嘴。
女孩子把怀里的烫伤药展开给季明舟看，指着绿色的管子说：“这个一天涂两次。”那药膏在笑笑扑进季明舟的怀里时掉出来，是陆云江捡起来的。
笑笑扒着季明舟的肩膀，往上蹭了蹭，小手捂着嘴，凑到季明舟耳边说：“那个哥哥还在我们后面。”
季明舟只当两人同路，没多想，但走到了姐姐病房门口，身后陆云江也跟着停下来脚步，季明舟回头看去，问：“陆哥？”
陆云江直接走上来问：“我可以进去吗？”
季明舟迟疑了一瞬，里面的季词已经出声发问：“明舟，是谁来了？”
“明舟，我只是进去看看。”
男人低沉的声音落在季明舟耳畔，温和，好像他只是顺路来看一眼。
季明舟沉默地退了一步，和里面的季词说：“姐，陆老师来看看你。”
季词那头还没反应过来呢，陆云江推门进去，沉声说：“姐姐，我来看看你。”
季明舟一头问号，怎么就叫上姐姐了？
他从陆云江身后探头看去，却见自己姐姐唇一抖，瞳孔微缩，眼里却渐渐绽开了柔意。
“云江，来，这边坐。”
季明舟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又转，没想明白这两人什么时候认识了，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明舟，楼下开了新的游乐场，笑笑想去很久了，你带她去看看？”
季明舟闷闷地点点头，意识到这两人要背着自己说事情。
他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出了病房门，还想扒在门上看，被陆云江察觉。
陆云江起身走过来，脱下了身上的大衣，非常自然地罩在他肩上。
季明舟眨眨眼。
“穿着，下去会冷。”
他说话虽然很温和，语气却不容置疑，等季明舟穿好了才放他离开。
尽管上一次他也穿过陆云江的衣服...那件衣服是从陆云江衣柜里拿的，并不像现在这样，从身上脱下来，还带着点陆云江的气味和温度，像是被陆云江从身后抱住了。
季明舟无意识地抓起衣领嗅了嗅，闻到了一点淡淡的烟味。
陆云江也会吸烟吗？
吸烟会对唱歌有影响吧？
“舅舅？”
笑笑抓着季明舟...不，现在是陆云江的大衣，小声问：“他喜欢你吗？”
季明舟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疑惑地嗯了声。
“我在电视上看到，天气冷的时候，男朋友会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女朋友身上。你是他女朋友吗？”
季明舟：“？？？”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季明舟低头，下巴微微埋在了大衣上，柔软的毛呢蹭着他的皮肤，淡淡的烟味钻入了他的鼻尖。
“你从...”季明舟说不下去了，他的脸慢慢泛上红意，被毛呢蹭过的皮肤尤其滚烫。
“但是舅舅你不是男的吗？”笑笑不解地发问，“男的也可以和男的做男女朋友关系吗？那他们怎么生小宝......”
季明舟面色绯红一片，蹲下来飞快地捂住了笑笑的嘴，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突兀地想起昨晚陆云江冒雨翻上二楼，一拳揍翻了费旭——其实，其实真的很帅。
季明舟解释不出来了，只能勉强张口回答：“只要，只要是喜欢，不管是男的和男的，女的和女的，都可以在一起。人们相爱然后在一起，并不只是为了小宝宝。”
笑笑糊里糊涂地点点头，拉开季明舟的手又问：“那你可以生小宝宝吗？”
季明舟：“？？？”
他已经没法再和笑笑解释自己没有子宫生小孩要子宫他没法生，他脸红得要命，傻乎乎地张了半天嘴巴，好一会儿没能说出一句话。
没想到面前人小鬼大的女孩子张口又是：“生小孩要妈妈，所以舅舅应该不能生，那你们就是相爱了？”
季明舟：“...啊？”
“所以他会把外套搭在舅舅身上....”女孩子自认为逻辑完整了，满意地点点头，来了句：“那我要喊他舅妈吗？”
季明舟晃了晃，双手搭在女孩肩上，埋头藏起自己的大红脸，无力地要求：“以后不要..不要再看那些偶像剧了.....”
正巧陆云江推门出来，看见季明舟红着脸蹲在地上，跟着蹲下来，伸手扶住他的肩膀，问：“身体不舒服吗？回去休息吧，别勉强自己。”
季明舟摆摆手，手背挡住了自己的脸，虚弱地想要说什么，对面的小女孩气沉丹田，用准确且铿锵有力的声音说：“舅妈好！”
季明舟：“？？？”
陆云江被喊懵了，茫然地抬起头，他看着女孩，好像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镜头下一向冷静甚至是时常幼稚地装酷的帅哥，在这一刻丧失了所有的语言能力和引以为傲的冷静能力。他张着嘴，红晕悄然从脖颈间涌出，向耳垂晕染。
季明舟噗嗤笑出了声。
见另外一人比自己反应还懵，季明舟心安了，悠然地晃晃头，说：“小孩子的玩笑话，陆哥不要放在心上。”
“嗯。”陆云江声音很闷，像是在按捺着什么。
电话恰时地响起，季明舟看着上面林归帆三个字，还以为对面是来催着自己去跳舞，接了电话就打哈哈道：“我在路上了，很快来了，你到哪里了？”
对面林归帆沉默了半晌，平静地宣布：“明舟，我们要提前解散了。”
第22章 团队解散
“不用练舞了，下个月的表演取消，解约就在这周周六。”
季明舟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好像周围都瞬间安静了，他听见自己问：“出事了？”
“费夏主动提出退团，越歌下个月去欧洲进修，无法参与活动，公司宣布提前解散我们团，官宣在这周六。”
话筒那头的林归帆近乎冷静，他不紧不慢地说着，那头却传来了乱七八糟翻找东西的声音。
“公司要我们今天搬出去。”林归帆烦躁得揉皱了手心里的纸，泄愤般摔在地上，“我找不到我的歌谱了。”
“我来找你。”
“别来，有狗仔蹲点。你现在去昨天的公寓收拾东西，今晚去陆云江那边住。”
林归帆很干脆地把季明舟给安排了，迅速挂断了电话。
季明舟傻在原地，没明白怎么一晚上一个队伍就这么分崩离析，明明前几天四人还在一起练舞，还说要拿下第二个最佳团队奖，之后圆满解散。
之前说的一切都像是个无伤大雅的笑话。
“明舟。”
陆云江的声音像是从好远好远的地方传来。
头顶忽然出现一股力量，动作轻柔地按住翘起的软毛。
季明舟茫然无措地抬起头，触及陆云江关切的目光时，泪腺不自觉地分泌液体，眼里很快蓄着水光。
“怎么了？”
面前人手忙脚乱地捧住他的下巴，拇指撇去那点渗出眼眶的泪珠，又问了遍：“怎么了？”
“没事。”季明舟想起脚边还有个笑笑，连忙自己擦了泪水，把小孩往病房里推了推。
“笑笑，不要乱跑，有什么事情找那些姐姐，乖乖在这边待着，晚点阿姨或者我来接你回去。”
小女孩乖乖点点头。
陆云江紧跟在季明舟身后，探头问：“要去哪里？这午休时间不好打车，我开了车，我送你？”
季明舟抿紧了唇，好一会儿点点头，“麻烦陆哥了。”
他还没搞懂林归帆话里说今晚去陆云江那里住是什么意思，有可能是和他说陆云江可以信任，也可能只是字面意思。
但是去人家家里住有点超过了，实在不行他可以去喻风那边住，明天还可以一起去录综艺。
午休时间路上没什么人，两人到达公寓只用了十多分钟。
季明舟摁下密码，刚准备进门，突然发现一个人影从自己面前一闪而过，紧接着腕间一紧，整个人被拽进了门里，身后的门被推上，临近锁扣卡进门锁的关头，一只手拽住了门，又大力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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