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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蓝闪蝶(近代现代)——白滚水

时间:2024-12-12 16:40:14  作者:白滚水
  
  稍年轻的那位左右张望,拆开两袋垃圾翻了翻,留八字胡的老警官沉声说:“先生,我们接到报警电话,定位到你这里有状况。”
  
  叶叔纳闷:“我没报警啊。”
  
  老警官出示证件:“请让我们进去看看。”
  
  房内寂静无声,连猫都安安静静趴在沙发上,老警官下令年轻警官进房搜查,自己则站在客厅中央环顾一周,注意到叶叔的左手食指和中指缠着纱布。
  
  “你的手怎么了?”
  
  “刚刚做菜,不小心切到手。”叶叔挠挠头。
  
  警官掏出手机按了按,放在流理台上的手机响了,他问:“这是你的手机?”
  
  “对啊。”
  
  老警官翻阅他的通话记录,确有拨过报警电话,他问:“这房子就你一人住?”
  
  “不,我是房子的管家,房子主人让我住在这替他打理,这是他休假用的房子,他只有周末回来,平时住在曼哈顿,他的公司在那儿。”
  
  “谁?”
  
  “噢,他姓韩,中国人,我想你一定猜到了,他在那边名气不小。”
  
  老警官眉毛一挑,瞟向从楼梯下来的年轻警官。年轻警官摇摇头,表示没有发现。老警官清清嗓子:“你的手机一直放在你身上吗?”
  
  叶叔稍微回想:“我想……”他看向沙发的猫,“刚刚放在沙发上,也许是小猫胡乱按到,你知道的,猫都长了逆鳞,你不让它们做什么,它们偏做什么。”
  
  年轻警官笑道:“那你的猫很聪明,会报警还会对暗号。”
  
  老警官瞪他一眼。
  
  “警官,我老了,养两只猫是希望在必要时刻发挥作用,它们曾接受过专业训练,社区人员教它们如何帮助老人报警,出事时喊救护车,唉,独居老人就是这么可怜。”
  
  老警官打量他受伤的手指,移步到沙发边上,俯身接近猫,其中一只金渐层立即压低身,毛发奓起,冲他尖锐地叫两声。
  
  “你的猫警惕性很强。”警官说。
  
  叶叔点头:“是的,它们比较怕生。”
  
  “老先生,看来是一场误会,如果有什么事再联系我们,另外我建议养猫不如养狗,狗比较懂事。”老警官说着,与年轻警官走出房子。
  
  “我会考虑的。”叶叔挥手送他们走。
  
  直到警车驶出道路,叶叔关起门,掩了掩窗帘,给韩以恪拨去电话。
  
  他走到沙发边,伸臂对空气一挥,两只猫害怕地跳下沙发,躲在桌底看他。
  
  叶叔单手抬起长沙发的坐垫,椅背瞬间往后倒,显露出沙发底座中空的构造,里面躺着手脚被缚、嘴巴贴着胶布的蓝文心。
  
  电话通了,叶叔应了几声,看一眼昏迷的蓝文心,回复电话那头的人:“没事了。”
  
  第9章
  
  夜晚的半山别墅不像白天看起来纯白浪漫,它孤独地伫立在雪地里,像被人遗留许多年的古宅,连屋里的气氛也阴湿冷清。
  
  韩以恪回到家,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个画面——
  
  蓝文心抱膝坐在沙发,手脚被麻绳捆绑,嘴巴贴着胶条,死瞪着大门,与进门的他眼神相碰,瞪出犀利的下三白。叶叔则坐在他隔壁沙发,手机外放今日国内新闻:某龙头房企暴雷,负责人跑路被捕,楼市陷入寒冬。叶叔听后,嘴里发出啧啧声响。
  
  两只猫趴在立柜顶部,不声不响,犹如上帝旁观凡人争吵。
  
  叶叔看见韩以恪进门,“哟”一声,就算打过招呼。
  
  韩以恪把大衣挂在衣帽架上,先去厨房喝水,一杯暖水入喉,肠胃熨帖了,才慢慢走到蓝文心面前,为他撕下胶布。
  
  因粘贴太久,蓝文心的嘴巴周围红了一圈。
  
  “变态,疯子,绑架犯,虐待狂,你们等着,我要告到你们底裤穿窿!”嘴巴一解封,蓝文心就忙不迭骂道。
  
  叶叔冷哼:“我才没虐待呢,让你吃完饭才粘上的胶布。”
  
  韩以恪盯着蓝文心泛红的唇周,不认可地看叶叔一眼:“老叶。”
  
  叶叔撇撇嘴,跷起二郎腿。
  
  “下次拿布塞住就行。”韩以恪道。
  
  叶叔咧起嘴:“知道了。”
  
  蓝文心:“我要告到你们身败名裂,这辈子吃牢饭到死!”
  
  韩以恪对叶叔说:“你去休息吧。”
  
  叶叔伸伸腰,往门口走去,他住在宅邸后院的小平房,两居室,一间作卧室,一间作枪支收纳间。韩以恪曾让他在别墅内挑房间住,叶叔住不习惯,他年轻时在防空洞里枕戈待旦,过于空旷的住处让他没有安全感。
  
  门一关,屋内仅剩两人两猫,四双眼睛互相窥探。
  
  韩以恪坐下给蓝文心揉唇周,见他嘴唇有点干裂了,仍喋喋不休地骂他和叶叔,来来去去就几句话:神经病、王八蛋、死变态。骂得小脸通红,两道眉毛竖起,呈倒八字形。
  
  他给蓝文心灌了一杯水:“嘴巴歇一歇。”
  
  蓝文心猛地咬住韩以恪的食指,要把他指骨咬断,韩以恪抬起拇指刮两下他鼻尖:“叫你别惹他,他枪法很厉害。”
  
  等蓝文心松开口,韩以恪的手指显出深红的牙印,冒出血珠。他淡淡地睨蓝文心一眼,蓝文心别过脸,绷紧下巴,眼中有泪光闪动。
  
  韩以恪简单给伤口贴创可贴,把蓝文心抱回房间,“今天又气什么?”
  
  “我要回家。”
  
  “为什么?”
  
  蓝文心不理解:“为什么?难道你觉得关我在这里是理所当然?!”
  
  “为什么你不可以当这里是家,这里有你的朋友、可以成为家人的长辈、爱宠、专心练琴的环境,你要什么我都尽力满足。”
  
  韩以恪的语气轻柔,话语里裹满糖衣,蓝文心却从他眼中看到近乎疯狂的偏执,他声音哆嗦道:“你们有枪,要杀人,放我一条生路,你要多少钱我都会凑给你。”
  
  “别怕,”韩以恪顺顺他的背,“他不会轻易开枪,今天只是想吓吓你,只要你听话,你在这里一点危险都没有。”
  
  蓝文心拼命摇头,“我只想回到我家人身边,我什么都不要……放我走吧,我求你……”
  
  壁灯打亮韩以恪的半张脸,另一半掩藏在阴影中,蓝文心看见他突然勾起一边嘴角。
  
  “你想见你家人,很可惜你家人并不想见你。”
  
  韩以恪滑动手机屏幕,蓝光打在他脸上,显得他很冷漠无情,讲出来的话也是:“你失踪一周,他们没有给你发过信息,我每天帮你检查手机来信,只有一群三流货色发信息约你。你想知道为什么?你要看网上关于你演出的讨论吗,不用了吧,你看了会很伤心。总之,你让他们大失所望,他们为了应付外界已经自顾不暇。但我永远不会对你失望,我知道你很好,我替你给他们报了平安。”
  
  韩以恪打开蓝文心和蓝向东的聊天页面,对话一眼望到头,除了对方的几句斥责,别无其他,最后一条是蓝文心的简单留言:[我和朋友去旅游散心,不用担心。]
  
  蓝文心瞳孔微缩,双手在暖气充足的房间里不断抖颤,抖似筛糠。
  
  韩以恪拥住他,全力接住他的恐惧、无助、从单薄身体里流露的孤苦伶仃,他低声哄道:“其实有什么关系,被他们忽视一点都不重要,反正他们不是你的家人,我才是。”
  
  韩以恪闭上眼,幻想之后的光景,蓝文心在这里陪他度过四季,这么一个可以见到风景的房间,足够他们依存,直到有一天,两人衣物混在一起,连气味都分不出你我,每日一同醒,每晚一同睡,渐趋成为一体。他喜欢蓝文心的眼睛,有那么一天,蓝文心会在高潮时看着他,反复说爱他。
  
  想到最后,韩以恪已不确定颤抖的是蓝文心还是自己。他用力把蓝文心往怀里摁,似要按进血肉之躯。
  
  蓝文心胸膛起伏不定,怔怔地看向落地窗,玻璃映出两人的身影,他因害怕而发抖,韩以恪也在抖,想必是在沾沾自喜。
  
  这个魔鬼,想方设法在生活中每个角落偷窥他的疯子,想把他彻底逼疯,想关他一辈子,绝不可能,死变态!
  
  “我不会信你说的任何话,你有办法监视我的生活,就有办法控制我身边的每一个人,我不会让你伤害我家人,你想我留下,好啊,我就留下,和你同归于尽!”
  
  蓝文心抄起床头柜的袋鼠摆件往韩以恪脑袋砸,“哐啷”一声,袋鼠头身分离,滚出很远。
  
  韩以恪被粉碎的瓷片擦破皮肤,额角涌出汩汩鲜血,被光照亮的那半边脸逐渐染上血痕,一边是人,一边似鬼。他无声凝着蓝文心,瞳孔中血色的漩涡快要把蓝文心搅碎。
  
  蓝文心感到了冷,缩了缩身体。
  
  僵持半晌,韩以恪解开捆绑蓝文心手脚的麻绳,为他盖好被子,说:“睡吧,明天还要去陶欢的画展。”
  
  熄灯后,他走出房间,锁上了门。
  
  第10章
  
  叶叔用镊子夹起棉球,为韩以恪仔细地清理伤口,幸好陶瓷袋鼠较为轻巧,擦破头皮伤口不深,血很快止住了。
  
  叶叔给他消毒用的是医用双氧水,碰到伤口有刺痛的灼烧感,韩以恪一声不吭地承受疼痛。
  
  清完伤口,叶书书丢掉染血的纱布,摇头不悦道:“人生处处是风景,何必偏找这种牛脾气的?我今天只和他接触这么一回,就清楚这人什么德性,太闹,定不下来,上战场必当逃兵,哼!反正我不看好你们,勉强没有幸福,经历这一晚,你要长点记性。”
  
  韩以恪没有接话,抚平纱布问:“叶鹤回去没有?”
  
  叶书书撇撇嘴:“都安排好了。”
  
  “谢了。你投的那个房子,地产商卷钱跑路了,这件事我处理好了,但是本金只追回七成,剩下的我补全给你。”韩以恪不自觉皱起眉,“你既然不懂行情,投资之前可不可以先问过我意见,都第几次了?”
  
  叶书书不甚在意,给一把新猎枪换枪管:“反正人生就是一个‘赌’字,活得越老,越有赌的胆量,因为剩下的时日不多,过一天赌一天,赌赢算挣到棺材本,赌输就当作钱先一步流去阴间,下去了照样有钱花。”
  
  “说得好听,只有你在潇洒,叶鹤和我都在给你擦屁股。”韩以恪起身,往门口走,“回去了,早点睡,你还有大把日子过。”
  
  叶书书凝望韩以恪的背影,若有所思。他看着韩以恪长大,一直以来视他如己出,不过只是二十几年时间,巴掌大的雏鸟竟然长成雄鹰。他突然产生一个疑问,选择留在韩以恪身边,不知道是赌赢,还是赌错,这是唯一一把尚未开盘的赌局,纵使叶书书有熊心豹子胆,也没胆量去揭。
  
  他心念微动,叫住韩以恪。
  
  “以前我遇上一个很美的女人,那女人性格很厉害,因为她,我犯了巨大的错误,至今仍在反省这个错误带来的后果,越美的东西越有毒,这句话说得没错,放在男人身上同样适用。”
  
  韩以恪站在门边回望他,沉默少许,想回答什么,恰逢手机响铃,最终一字未答地离开了。
  
  来电人是韩以恪的亲姐韩以谨,在首都一家三甲医院担任妇科医生,两人有十三个小时的时差,韩以谨开口便问:“睡没?”
  
  “准备。”
  
  韩以谨只比韩以恪年长五岁,面对韩以恪却始终以大家长的口吻,这是自幼形成的习惯,人都说孩子早熟的家庭,父母都不太懂事,韩家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最近怎么样?”韩以谨那边有些杂音,像在与同事沟通。
  
  韩以恪言简意赅:“好。你很忙?”
  
  “好?”韩以谨注意到他的用语与往日有所不同,“各方面顺利?”
  
  “嗯。”
  
  “有什么想透露给我的?”
  
  “暂时不想,”韩以恪顿了顿,“时机不成熟。”
  
  韩以谨冷笑一声:“装神弄鬼。”
  
  不过她向来不愿听别人太多秘密,免得在工作之外有额外的压力,韩以谨只像往常一样嘱咐道:“再忙也要吃三餐,运动不要落下。最近我接诊一个患者,她男朋友才28岁就患上器质性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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