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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蓝闪蝶(近代现代)——白滚水

时间:2024-12-12 16:40:14  作者:白滚水
  
  他坐过去,捏捏蓝文心的屁股,“不要生气了,你要什么我带给你。”
  
  蓝文心激动地抬起脸:“强奸犯!我要你的命!”
  
  韩以恪盯着他头顶翘起的头发:“你什么时候要,提前告诉我,我好有心理准备。”
  
  蓝文心登时爬起,右脸被手臂压出一个红色的印子,他咬紧牙关,扬手赏了韩以恪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房间。
  
  韩以恪脸颊很快浮现一个红印,他一言不发地看蓝文心,嘴角微挑,眼神却毫无暖意。窗外的细雪在他眼里飘,蓝文心就坐在他瞳孔里瑟瑟地抖。
  
  半晌,韩以恪轻飘飘地吐出一句:“不错,情侣印。”
  
  他穿好大衣出门。
  
  房门关上那瞬,蓝文心放松肩膀,慢慢躺倒,藏在被窝里。
  
  韩以恪不在,蓝文心终于安心睡了一觉。临近中午,房门被敲响,他乍然惊醒,听见叶叔在外面喊:“小文,出来吃饭了。”
  
  蓝文心一动不动。
  
  “气归气,别委屈自己,不然小韩该笑了。”叶叔又喊。
  
  蓝文心倏地坐起,整理发型出去。
  
  叶书书站在门外,看见他扬着下巴走出来,雄赳赳气昂昂的,叶书书落后他两步偷偷地笑。
  
  看来一切如韩以恪所说,如果蓝文心气得大门不出,不必安慰他,只管激他,必要时可以搬韩以恪出来做靶。
  
  不用叶叔邀请,蓝文心已经在餐桌落座,背挺得笔直,优雅地将餐巾摆在腿面。
  
  “稍等,还有一道菜没好。”叶书书转身回厨房,哼着悠然的小调。
  
  蓝文心瞟他一眼,迅速往屁股底下放张软垫,再神色自若坐好。
  
  叶叔做菜时喜欢哼歌,像转呼啦圈一样扭动圆滚滚的腰。蓝文心胃口大减,突然瞥见他后方的裤袋鼓突,貌似塞着一个黑色物件,蓝文心身子往前倾,想看清楚,顿时僵住——
  
  那是一把手枪。
  
  叶叔似有所感,回头看他。
  
  蓝文心低头给那只金渐层检查指甲,小猫乖乖地倚在他怀里。
  
  “小文,别在饭桌上逗猫了,一会儿该吃猫毛了。”
  
  叶书书系上围裙,感觉裤子太紧不太舒服,把手枪抽出来摆在洗手台上。
  
  “哦。”
  
  蓝文心放猫下地,移步到洗手池洗手,他站在叶叔旁看他卖弄厨艺,时不时请教两句。叶叔很愿意分享,滔滔不绝地讲自己精通哪些菜系,吹牛的功夫和刀功同样纯熟,吹水不到十分钟,将一条改刀漂亮的鳜鱼下油锅。
  
  叶叔摸向后腰,左看右看。蓝文心问他在找什么,叶叔蹙眉,小声自言自语,去调料架找到番茄酱,挖了很大勺放油锅里煸炒。
  
  “搞定。”一道芳香四溢松子鳜鱼很快出锅。
  
  蓝文心懂事地端菜,听见他说:“奇了怪了,我东西怎么不见了,难道我老年痴呆记错了?”
  
  “什么东西,要我帮你找吗?”
  
  叶叔拍拍脑门,“你先吃吧,我回家找找。”他摇头晃脑地走出去,倒是没有忘记锁紧大门。
  
  蓝文心夹起一口菜慢慢地嚼,抽了张纸巾擦干手心的汗。
  
  晚上七点,韩以恪带着一袋布玩偶回家。
  
  据他所知,蓝文心睡觉离不开玩偶,他特意买到一模一样的款式,这其中还要多亏在大洋彼岸的叶鹤相助,叶家帮他太多,是他除韩家外的第二个家,如果叶书书能和蓝文心相处融洽,韩以恪感觉人生大事圆满了一半。
  
  但事与愿违,这晚回到家,客厅依旧幽静,静出一丝凄厉之感。
  
  叶叔戴着老花眼镜看书,蓝文心抱着大提琴坐在不远处,被迫一曲又一曲地为他配背景乐。
  
  想让蓝文心言听计从简直异想天开,他拉着舒缓的《卡门》,突然变奏,抑扬顿挫的震音震得叶叔心脏七上八下的,耳朵发疼。
  
  叶叔拿起鸡毛掸子让他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打他掌心。蓝文心甩手不干,抱臂坐进沙发。
  
  韩以恪刚到家就要处理家庭矛盾。
  
  他先给叶书书一块手表,千金难求的限量款,陨石盘,精巧昂贵,足够让叶叔在老友前吹嘘。
  
  接着,韩以恪将那袋布玩偶递给蓝文心,示意他看。本以为蓝文心会喜欢,哪知蓝文心看清里面的东西,神情一怔,眉头皱起,慢慢抬眼凝着他,眼中多是嫌恶。
  
  韩以恪不明所以,特别反感他的眼神,随手拿出一个泰迪熊贴上他鼻尖,蓝文心闭起眼,胸口剧烈起伏,喉咙发出很低的哽咽。
  
  “你真恶心……”
  
  客厅的钟摆走到整点,铛铛铛,沉重地响了三声,像死亡倒计时。
  
  最后一声落下,蓝文心从沙发弹起,抽出夹在腰间的手枪,指着韩以恪。他两手握枪,手有些抖,感觉极容易擦枪走火。
  
  叶叔倏地站起身:“喂!原来是你偷我的东西!”
  
  “车钥匙给我。”蓝文心望着韩以恪。
  
  韩以恪也望着他,没有说话。
  
  叶叔往前一步,严肃喝道:“蓝文心,你别乱来!”
  
  蓝文心把枪移近一寸,抵着韩以恪脑门,声音发抖:“给我!”
  
  韩以恪从大衣口袋摸出车钥匙,被蓝文心一把夺过。
  
  “钱包也交出来!”
  
  叶叔痛心疾首地说:“蓝文心,你好的不学,学人抢劫!”
  
  蓝文心退后一步,手枪往右偏移,指着叶叔:“叶书书,你也把钱包丢过来!”
  
  叶书书怒目圆睁:“岂有此理,你个毛头小子敢威胁我!”
  
  韩以恪始终保持沉默,掏出钱包扔了过去。
  
  蓝文心粗略看一眼,有十来张纸钞和信用卡。蓝文心将枪口指回韩以恪,明明自己是抢劫犯,却吓得眼睛通红,颤声说:“密码多少,我只用来买机票。”
  
  韩以恪忍不住轻笑。
  
  蓝文心发狠地瞪他:“快点说!”
  
  “你的生日。”
  
  蓝文心将食指搭在扳机处,“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原谅你?!”
  
  韩以恪摇头。
  
  蓝文心慢慢后退,特意强调道:“明天早上你到机场提车,等我回到家,所有路费都会打到你卡上。我没有抢你任何东西,你报警也没证据抓我。”
  
  “嗯。”
  
  韩以恪答得极爽快,蓝文心反而有不详的预感,但现在逃命要紧,他退到大门边上,摸到门把手。
  
  “在你离开前,我想让你知道一件事。”韩以恪忽然说。
  
  蓝文心肩膀一抖,连忙举枪提防他。
  
  韩以恪步步逼近。
  
  “站着别动!”蓝文心命令他。
  
  韩以恪没有停下,蓝文心慌乱地按动大门把手,门锁始终未开,他使出蛮力撞门,嘭嘭!嘭嘭!坚固的大门没有一丝打开的迹象。
  
  蓝文心气喘吁吁,一只手突然搭上他肩膀,他吓得眯起眼。
  
  韩以恪握着他手腕,手指沿他的手背一路向上,与他一同摸着扳机。
  
  韩以恪把枪口对准自己的眉心。
  
  蓝文心手指僵住,他咽了咽,说:“韩……”
  
  没等他说完,韩以恪按动扳机。
  
  砰!
  
  一声枪响,韩以恪的脸瞬间变得猩红可怖,鲜血从眉心往下漫延,染红他上衣,他站在淋漓的血里,双眼紧紧盯着蓝文心。
  
  蓝文心滞住呼吸,脸色惨白地撑着门,两腿发软,跪伏在地上。
  
  疯子,疯子,韩以恪终于毁了他人生,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与他素不相识,非要拉他下地狱。蓝文心捂着双眼抽泣,不断地想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再三被人玩弄,反复遇上疯子,如今人生终于被人断送了,他终于尝到命运弄人的滋味,就如枪眼里的子弹向前飞射,却拐弯打入自己心脏。
  
  半分钟过去,韩以恪中枪却没倒下,反而蓝文心瘫在地上,吓得流出眼泪。
  
  叶书书突然发出惊天大笑。十分不应景,笑到坐在一旁的猫四处逃窜,蓝文心透过满眼泪水望他。
  
  叶叔抱紧小鸡,揉揉它的圆脸说:“哎哟,小猫咪啊小猫咪,看看你主人,和你一样可乐!”
  
  韩以恪蹲下,抹了一把脸,手指头的液体粘稠浓厚,他揩到蓝文心的唇上,低笑出声。
  
  蓝文心伸舌舔那抹红浆,酸酸甜甜的。
  
  番茄酱。
  
  他想起叶书书早上四处找调料汁的模样,心头一沉。
  
  “小文,你偷我改良过的调料枪干嘛,你要是喜欢,我给你改一支呗。”
  
  韩以恪看他惊魂未定地涌出眼泪,擦净满脸酱汁,轻轻拍他后背:“别怕,别怕。”
  
  蓝文心咬紧嘴唇,看着地上那把枪,枪眼流出一注番茄酱,像微笑的弧度,仿佛在笑他愚蠢可怜。蓝文心忽然推开韩以恪,捡起手枪往玻璃酒柜的方向一扔——
  
  咣当!
  
  玻璃柜霎时粉碎一地,小鸡听到声响,紧张地弓起背。蓝文心低着头冲上楼梯,给客厅的人留下怒火冲天的摔门声。
  
  大厅恢复安静,叶叔不断抚摸小鸡的脑袋,看一眼韩以恪,摇头啧道:“我早就说过,牛脾气。”
  
  第14章
  
  接下来两天,韩以恪在家办公,他生怕蓝文心和叶叔共处一室会引发血案,决定先专心解决好家庭纠纷,让两人的关系降降温。
  
  临近中午,韩以恪敲开琴房,看见蓝文心身穿洁白的毛衣静坐在钢琴前,冬日暖阳倾洒在他身上,让他周身萦绕淡淡的金色。好像带着神性,温暖的神性,不是站在高处睥睨人间,可以让人接近,让人触碰,甚至让人玷污。
  
  韩以恪慢慢走过去,坐到蓝文心身旁,揽住他,感觉自己被万丈阳光抚照,覆在心脏的黑点逐渐消散,时隔八年,他又见观音。
  
  “放开我。”蓝文心漠然道。
  
  韩以恪说:“我们谈一谈。”
  
  “OK,我的要求是放我走,其他随你的便。”
  
  韩以恪轻轻摇头:“只要你留下,其他都随你。”
  
  “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蓝文心往旁一挪,挣脱他的怀抱,“你出去,你不出去我出去。”
  
  蓝文心不再看他,低头弹出几个单音与和弦,韩以恪即刻听出他要弹的是肖邦的《冬风》,跑速极高的炫技曲。蓝文心弹完前奏,左手敏捷地弹下行音群,他余光瞥见韩以恪的双手放上琴键,等自己弹完第一段,韩以恪擅自续上第二段,稍微提了提速,流畅度不比他逊色。
  
  韩以恪边弹边说:“我想你和叶叔好好相处,我自小受他照顾,他人不坏。我把他当父亲看待,你也可以视他为家人。”
  
  “你做春秋大梦。”蓝文心也加快手速。
  
  韩以恪游刃有余地跟上他节奏:“那天的玩笑太过火,是我不对。”
  
  蓝文心没搭理他,手指快在琴键擦出火花。
  
  窗外的枯叶在风中翻飞,像五线谱上的连续不断的音符,起起落落,始终未能停歇。韩以恪也没有停止弹奏,他盯着跳动的黑白键说:“蓝文心。”
  
  他有片刻失神,“如果你记性好,或者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蓝文心没听清他说什么,只听到韩以恪说他记性不好,莫名其妙!他拉简单的曲子从来一遍记谱,再难的,练习不到十次就能完完整整背下,这人真是自大狂妄,不知分寸,回回说的话都让他不痛快。
  
  蓝文心咬牙切齿地提速,干净利落地弹完最后一节和弦,他停下双手,抬头看身边的人,眼里闪过一抹嘲讽。
  
  韩以恪以为他又要说些刺人的话,不料蓝文心扬起狡黠的笑,说:“你弹错两个音。”
  
  韩以恪不甚在意,微微挑眉。
  
  “我一个音都没错。”蓝文心说完,扬长而去,留给韩以恪洋洋自得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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