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少爷,早餐做好了。】
【周姨:但是太太好像不在家里,我找了一圈想叫他吃饭,但没有看见他人。】
脱落了一个硅胶脚套的金属制椅子重重滑过瓷砖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高音频噪声,像是远古时候野兽的指甲刮擦人类的头骨。
教室里的同学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就连讲台上正在讲试卷的英语老师也停下来,疑惑开口,问在课堂上骤然站起身的人:
“姬行野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身体不舒服?”
姬行野抿唇,右手垂在腿侧,握着手机的关节用力到泛白。
他闭了闭眼,刚刚还蒙着一层阴翳的脸转换了表情,语调清朗而礼貌:
“抱歉老师,我是突然身体不太舒服,我能请个假吗?”
英语老师点点头,“好,记得跟班主任说一下。”
姬行野应好,在众人的注视下出了教室。
甫一走出教室,脱离众人视野,他脸上伪装出来的温和有礼瞬间褪了个干净,锋利的眉皱起,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凌厉的光。
他的妈妈,不听话了。
姬行野看着妈妈的定位确定目的地,坐上车,回看手机里早晨的监控,画面停留在棠梨像只受伤的小动物抱着膝盖哭泣的那一幕。
*
棠梨其实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他没有朋友,没有别的家人,他同这个和世界唯一的联系就只有丈夫和儿子。
但现在那套公寓完全没有丈夫存在的影子——没有丈夫生活的痕迹,家里甚至没有他的一张照片。
这很正常,毕竟那是在丈夫故去之后,他和儿子才搬过去的。
但棠梨从昨晚开始就太乱了,他对丈夫的思念到达了一个空前绝后,难以忍受的地步。
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本能,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只要投入丈夫宽厚温暖的怀抱,丈夫就能轻易帮自己渡过那道在他眼里难以逾越的坎。
棠梨来到了他们一家生活了十五年的霖间别墅,这是他们之前的家。
丈夫的所有痕迹仿佛被下了禁制,存在,且只存在这一栋别墅里。
自从搬到公寓,棠梨就再没有回来过。
在丈夫去世第一年的结尾,棠梨提出想要回到这里看一看,住上几天,但被儿子拒绝了,说是怕他触景伤情,又想起姬绍柏。
于是棠梨也就没有过多纠缠,一晃就是三年。
别墅有人定期清理打扫,一切都跟之前一样,花园里棠梨最喜欢的茉莉花被打理得很好,正在灿烂盛放,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然后是熟悉的客厅,楼梯,二层楼梯口右手边第一间是他和丈夫的卧室。
棠梨推开门,缓步走进去。
熟悉的陈设,熟悉的味道。
一切都和丈夫离世前一样,包括深蓝色的床,以及正对床尾,占据很大一部分墙面的——
他和丈夫的婚纱照。
棠梨脱掉鞋子,红着眼睛爬上床,伸手拿过床头柜子上缩小版的婚纱照。
细白的手指颤抖着抚过照片里英俊挺拔的丈夫的身体,低头看了良久。
眼泪从通红的眼眶中滑落,大滴大滴地砸在玻璃相框上,丈夫的面孔透过泪珠被反射得扭曲,再也看不清具体面貌。
棠梨蜷缩着身体躺进被窝,弓着单薄的脊背,就像是还被丈夫温暖宽阔的胸膛抱在怀里一样。
而他的怀里,抱着相框。
哭累了的棠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丝毫没有察觉到——
姬行野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靠在门边,黑到幽深的眸子一动不动,注视着床上小声哽咽说想父亲的妈妈。
薄削的唇抿着,面无表情。
第十三章
早上出门的时候,妈妈明明说自己会乖乖的,会听话吃早餐。
明明之前也像自己保证过,只要是出门,无论去哪里都会先问过自己的意见,出去一定会带着手环,也会每隔一个小时给自己发照片,说明他现在在做什么。
可是今天的妈妈变得不听话了。
他没有在家里乖乖吃饭,出门的时候没有告诉自己,没有带手环,距离他来别墅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也还没有给自己发一张照片,一条消息。
姬行野不可避免地感到生气。
他一直站在那里,站在那扇无数个夜晚被毫不留情地关在外面的房门——父母的卧室房门边。
父亲总是不容拒绝地,强硬地把自己和妈妈用这扇门隔开,妄图切断他和妈妈无法斩断的血脉联系。
从前他一直觉得这扇门是那么高,那么沉重,那么坚不可摧。
那对他来说是一扇门,也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现在,这扇门在他眼中也不过如此。
姬行野注视着床上哭累了的妈妈,看着他抱着相框,蹙着一双秀气的眉抽噎着陷入沉睡。
他动了动站久了变得有些酸麻的腿,抬步走进这间他之前从未踏足过的父母的房间。
一步一步走近床边,拿开棠梨怀里抱着的相框,而后在床边那张小沙发上坐下,右手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托腮看着床上睡着的妈妈。
妈妈睡得并不安稳,眉头蹙着,眉心拧成一个秀气的结。他哭了太久,眼皮有些肿,鼻尖和眼角都泛着可怜兮兮的红。
姬行野伸出左手,轻轻碰了碰棠梨沾着泪珠湿漉漉的睫毛,叹了口气,像是在自言自语,轻声道:
“就那么难以接受吗,妈妈?”
“那么想父亲,一声不吭跑过来,就为了看一眼父亲的照片吗?”
姬行野本来不想再吓到妈妈的,他本来是想好了要再给妈妈多一点时间去接受的。
可是妈妈不听话。
妈妈在他最不喜欢,最厌恶的地方,抱着父亲的照片,回想同父亲的回忆,诉说对父亲的思念。
这成功激怒了姬行野,也让他改变了决定。
他不想再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了,或许他一开就错了。也许一开始他就该在妈妈最脆弱、最需要他的时候单刀直入,让妈妈早早看清自己对他浓烈的深沉的爱,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远远要比父亲更甚。
姬行野笑了一声,嘴角奇异地勾起。
他修长的双腿交叠,仍然保持着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手掌托腮的姿势。但另外那只骨节分明的左手却轻轻地抚过棠梨的脸颊,鼻尖,嘴唇。
手指在他微张的嘴唇停留许久,拇指揉弄着棠梨丰润的唇瓣,食指和中指撬开他的齿关,伸进湿热的口腔,狎昵地夹着湿软的舌头玩弄,发出黏腻的水声。
姬行野垂眸,细密平直的睫毛在下眼睑投出一片阴影,看不清眼神。
睡梦中的棠梨感到不适,眉头蹙得更深。
姬行野盯着妈妈的表情,大发慈悲放过妈妈被他玩弄得水红的嘴唇。
手逐渐下移,摩挲过妈妈细长白皙的脖颈,单手解开他的扣子,一颗一颗,缓慢而轻佻。
白色的衬衫穿在妈妈身上很宽松,扣子解了两颗,轻轻一拉领子,妈妈雪白的锁骨,肩膀,胸口的鸽乳就暴露在空气中。
妈妈的身上还带着自己昨天晚上留下的斑驳红痕,缀在莹润的皮肤上,暧昧而色情,引人无限遐想。
姬行野修长的手指滑过棠梨的裸露在外的皮肤,先是圆润的肩头,再是精致的锁骨,最后是胸口雪白的两团奶包。
妈妈的乳晕和乳头都是很粉嫩的颜色,乳头很小巧,被姬行野的指腹轻轻蹭过,就敏感地挺立起来,点缀在乳肉上,像是奶油蛋糕最上面的红色樱桃,看起来很美味,让人忍不住想要细细品尝。
姬行野支着手肘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地夹着那颗乳粒捻弄,然而交叠着的双腿中间早已鼓起很大的一团,被禁锢在校服西装裤里。
睡得并不安稳的棠梨蹙着眉,脸颊浮上三月桃花一般的粉色,被姬行野在他身上游移的手指弄得发颤,像发情的小猫一样绵软地哼出声。
棠梨动了动身体,眼皮缓缓掀开,入目的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身影。
棠梨的意识还不算清醒,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座位,他下意识叫了一声。
“老公。”
姬行野的动作一顿,片刻后轻声笑了笑,指尖用力掐了掐棠梨小小的乳尖。
“妈妈,你又认错人了。”
“我是阿野啊。”
第十四章
棠梨被掐疼了,眼睛茫然地眨了两下,带出一滴疼出来的眼泪。
意识渐渐回笼,黑润的瞳孔聚焦在姬行野的身上。
不知为什么,棠梨觉得有些害怕。
可能那个位置是以前的丈夫经常坐的位置,尤其是在惩戒他的时候,丈夫总是坐在那里——
就像现在的姬行野一样,看起来气定神闲,漫不经心。
但棠梨知道,越是这样的丈夫反而越危险。
丈夫总是把情绪掩藏在平静的表象之下,内里却酝酿着棠梨承受不来的巨大风暴,往往接下来等着他的惩戒都是无情而残忍的。
棠梨忍不住咬了咬下唇,抓住儿子揉弄他乳肉的手,声音软软的,像是在示弱。
“宝宝。”
姬行野嗯了一声,“妈妈。”
棠梨从床上坐起身,垂着眼睫不太敢看儿子,嗫嚅着开口,“宝宝,妈妈……想在这里住几天。”
姬行野动了动,放下交叠着的双腿,“为什么。”
姬行野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冷淡,但儿子在此之前从未用过这种语气跟自己讲话。
棠梨觉得有些委屈,眼眶红了,水汽在眼里积聚。
他抿了抿唇,两手食指不安地搅动,给不出回答。
于是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和无言的沉默。
姬行野看着妈妈不知所措的小动作,然后把目光移向妈妈微微垂着的脸。
“妈妈,看着我。”
棠梨右手不安地捏着食指指尖,抬起头,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沿着脸颊滑落到尖巧的下巴,晶莹的一滴挂在上面要落不落。
姬行野展开双臂,道:
“过来。”
床上的人轻微摇了摇头,坐着没动。
姬行野保持着那个姿势,再一次开口。
“妈妈,过来。”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不要让我生气。”
棠梨的眼泪流得更凶,指尖攥着深色的被单,从心里开始战栗。
儿子此时的语气,姿态,简直和过去忍着怒气的丈夫如出一辙。
潜意识让他不要过去,然而十几年来遵循的训诫却占了上风。
他掀开被子,赤着脚下床,走近儿子的身前,然后跨坐在他大腿上,在儿子的怀里同他面对面。
姬行野双臂合拢,抱住妈妈纤细的腰,盯着妈妈哭红的眼睛看了许久。
而后把脸深深埋进妈妈散发着暖香的脖颈,声音闷在颈间,像是撒娇,带着委屈。
“妈妈,你讨厌我了吗?”
棠梨愕然,止住眼泪。
他本想说些什么,但却仍然记得昨晚被自己已经成年的,高大强壮的儿子禁锢着,儿子粗长的,布满青筋脉络的狰狞鸡巴狠狠贯穿自己的逼,龟头挺进自己幼嫩的子宫,抵着宫腔最深处一遍一遍射出滚烫浓白的精液。
于是棠梨忍住了想要出声安慰儿子的话,他不能就这么轻易地说出‘没关系’这三个字。
从昨天晚上被亲生儿子强硬侵犯的恐惧和无措的情绪一直萦绕在心间。
阿野怎么可以对自己做出那种事呢?
他们两人血浓于水,是亲生母子,阿野的身体里有一半的基因来源于棠梨自己。
他可以和自己的儿子牵手,拥抱,甚至亲吻,但——
他们绝不是能够发生性交的关系。
8/19 首页 上一页 6 7 8 9 10 1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