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间,正好是消灭怨鬼的最佳时机。
伍哥又来带新人了,姜玲算半新,还有一名短发女人是全新。这个队伍的气氛并不沉闷,去的路上还在聊天。
副驾驶上的短发女说:“伍哥,你一定能对付那只鬼物吧?”
“不用担心,那只是下等怨鬼。”
短发女眨了眨眼,不明白,还没见过怎么就知道?
伍哥解释道:“这只鬼物的索命技能是吃下他煮的馄饨,首先就有了限制。而且这种案件还有很多幸存人员。”
“咦,那些肠子都掉了的人还没有死吗?”
“不是那些人。”伍哥一边开车一边说:“幸存人员指的是那些排过队却没有买到馄饨的人。”
“那他们还真是幸运!我懂了,这只怨鬼的馄饨还是限量的,这就是另一个限制吧!”
“不错,”他赞扬地点点头,“还有一个限制,你再想想。”
说完,他瞟了眼后视镜,对着镜子里的苍白女人说:“阿玲,你也想一想。”
姜玲点了点头,作出一副思考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提交了五花八门的答案,伍哥都摇头否决。
“第三个限制到底是什么呀,伍哥?”短发女撒娇问道。
“呵呵,据幸存人员所说,那馄饨很香很诱人,但他们却没有因此失去理智。普通人都能保持理智,我们更不会了。”
短发女恍然大悟:“所以,我们根本不用怕他的索命技能!”
“对。但还是要保持警惕,除了自身的索命技能,鬼物本身的攻击力也是不可小觑的。”
“哈,怕什么?伍哥不就是近战能手吗!”
姜玲看了一眼他们,刚刚她只是象征性地回答几个答案,之后便一直维持沉默。她心底有一丝不安。
上一次产生这种感觉,还是在坐车逃亡的路上,那一次,她被婴鬼缠身,接着被警察抓走了。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阿玲,”伍哥又看一眼后视镜,“不要怕,有我呢。”
姜玲挤出一个苍白的微笑。
第39章 魏大叔生气了
来到那间老旧屋村,两个新人都开始紧张起来了。说是屋村,那其实是旧时代的称呼了,像这种每一层都密密麻麻居住很多人的房屋,网上都叫蜂窝楼房。
“伍哥,我们现在进去吗?”短发女人躲在男人身后。
男人指了指天上的太阳,有些调侃道:“现在不进也行啊。等太阳下山,咱们再进去呗。”
姜玲两人一起用力摇头。
这间楼房的铁门很窄,锈迹斑斑,三人排队进去,很是小心。伍哥摸索到电灯开关,一按,没有光亮起。
短发女:“该死!灯坏了!”
姜玲默默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模式,短发女有样学样,伍哥刚点亮手机屏幕,就发现一条信息进了来。
这是有关部门传过来的,关于此次目标另外补添的信息。
魏宏,下等怨鬼,有一个捡来的女儿生病住院,手术费至今没交齐。目测他由执念而生……
伍哥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了,联想起这只鬼物的买卖,他的执念难道是挣手术费吗?
怨鬼保留了人性,打不过的话,还可以利用这个执念。
……
“你想知道他是人是鬼?”
小黑的语气很不可置信,在电话里说:“要不然,你先去看看医生?”
周朗星倒在酒店大床上,“心理医生吗?”
“不,脑神经医生。”
“没跟你开玩笑。算了,你就查一下他死了没有。”
紧接着,周朗星听到哒哒哒的敲键盘声,小黑没有挂电话,查个人而已,而且是本市的,知道姓氏、外表、职业、流动轨迹,很容易就圈定了范围。
他报出一串地址,然后说:“恭喜你,他还是一个活人。监控显示,他在下午两点半的时候出门了。”
“咦——”他接着说:“他没有死,但是他邻居一家三口昨天晚上死了。”
周朗星从床上坐了起来,压低声音问:“怎么死的?”
“这我怎么知道?”小黑有些烦躁道:“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黑客,官方藏起来的讯息,我怎么敢找出来。犯法的。”
“这么说,那个命案不普通?”
“肯定啊!官方都下场了。不过你为什么要知道他是人是鬼啊?他……”
“别问了,就这样吧。”周朗星打断他的好奇心,挂断电话后,转了一大笔钱过去。
心里的不安感更强了,周朗星站起来,转悠了几圈。没忍住发消息问秦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秦烟过了两分多钟才回短信:我明天就上班了,现在抓紧时间去医院看望一下魏大叔的女儿。
周朗星立刻发挥舔狗本质:等我!我也去!
秦烟没拒绝,虽然自己没钱资助魏大叔的女儿,但周朗星有钱有资本,说不定一心软就……他在心底唾弃了一下自己,警告自己不要表现出来,周朗星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这不是他的责任和义务。
而另一边,小黑的好奇心更强了,他敲敲打打,半小时后,一些不可思议的讯息浮出表面。他看着屏幕,吸了一口气,喃喃道:“真的假的?”
他看了看手机里的一串转账信息,难为情道:“一个疑似错误的消息卖你那么多钱,我于心不安啊。要不走一遭,探个究竟?没什么可怕的,我不吃他的馄饨就是了。”
说干就干,小黑眼里闪着好奇的光芒。
他再次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很快追踪到魏大叔的下落——但他在天桥附近失去了踪迹。
他想了想,“天桥底下好像是监控死角吧。”
他装好电脑,背着包出门了。
城西,永兴路。
三个人走出屋村,走在坑坑洼洼的巷道中,短发女人抱怨道:“信息部门怎么搞的,到了目的地,才忽然打电话让我们离开。亏我踹门的时候,心都要跳出来了。”
伍哥说:“我也没想到,他会选择白天出门。唉,他太想挣钱了。”
有时候,他真能跟鬼物共情,同情他们。
“不过这样更方便对付他了,在阳光下走动,这是自寻死路啊。”
姜玲没有说话。
“伍哥,我们怎么不进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那些馄饨馅我们早有猜测,大概就是他尸体上的肉。”
“yue~~”
“哈哈,不进去是为你好啊。”
他们上了车,赶往下一个目的地,希望在天黑前能顺利干掉那只怨鬼。
*
魏大叔把他的女儿安排进了市里排名第二的医院。
秦烟和周朗星在医院门口碰头。
周朗星先到,站在门口浏览网页新闻,不一会儿,秦烟也来了,今日出门仍然撑着一把黑伞。
秦烟走上前的时候说:“感觉这把伞太小了。”
说着,走进阴影处,轻轻合起伞来。
周朗星知道他又在犯病,不以为然,目光在伞面上飘过,默默吐槽道:这还不够大?装下两个人绰绰有余了!
两个人心照不宣,都没有提及之前的事情。
在前台得知小姑娘的床位号,他们直奔住院部。
小姑娘囡囡得了需要换肾脏的病,她不仅没有手术费,还没有□□。她躺在床上,见到秦烟和周朗星向她走来,虽然不认识,还是礼貌地笑笑。
周朗星一下子想到了妈妈躺在病床上坚强微笑的样子。
得知秦烟认识她爸爸后,她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周朗星恍惚了一下。
两张笑脸在记忆里重叠。
秦烟坐了一会儿,跟她聊聊天,小姑娘大部分在想爸爸赚钱太辛苦了,小部分在忧愁出院后要补上落下来的课业。
“下星期就要考试了,我全科目都会得零蛋,要排倒数第一了。”
这时,她的笑容才略微收敛。
秦烟给她剥了一颗糖果,她含在嘴里,说好甜。
事后,周朗星主动提及可以补齐手术费用,但□□他就无能为力了。
“我可以拿钱,但不想一味地做好人。”他垂着眼睛说:“也不止她在等,很多人都在等。医生说她症状还不太严重,她还等得起,有些人就等不起了,我不能截断□□,剥夺他们想要活着的权利。”
秦烟深深地看着他,目光很温柔,“我很吃惊。”
周朗星抬眼,“吃惊我大发善心?觉得我就应该是冷漠无情的人?”
“当然不是。”秦烟缓缓道来:“来的时候,我就有想过,你会发善心这种情况。但我没想到的是,你会思考截获□□带来的不止是好意,还可能是造成别人家庭破碎的灾难。”
他接着说:
“这本来对你来说是一个简单的事,你只需要动动嘴巴,就有下属去帮你解决事情。这样不用思考的事情,你还是去认真思考了。”
这是夸奖吗?
周朗星不太确定地想。
他偏过脸,不想让秦烟看到他微微上翘的嘴角,“我以为你会埋怨我只出钱。”
“哪里会?那我只出了水果钱啊。有善心就不错了,难道还要去评估这个善心大不大?”
秦烟摇摇头道:“况且大包大揽的,很容易养出不好的心思。我没有说囡囡不好,只是社会上有不少这样的例子。到底是无缘无故的人,不能要求太多了。”
周朗星好笑,“你教育起我来了?”
“不敢,你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啊?”
“你把心里话都剖析给我听了,我心情能不好吗?”周朗星瞥他一眼,“你倒是很诚实。”
“对呀,你都觉得我诚实了。那我之前的话,你都不信的。”
怎么转来转去,又转到那个该死的点上了?
周朗星暗自咂舌,有些气短心虚:“我不都点头了吗?”
“你以为我笨吗?”
秦烟朝他飞了一眼,率先走出医院。
现在是下午四点,橘黄色的太阳仍高高挂在天上,秦烟熟练地打起伞,叹气道:“没有亲人了,小姑娘以后怎么办哦。”
身后的周朗星欲言又止。
他最终服输了,参与进这个“游戏”来,接道:“没有亲人,但有亲鬼啊。”
秦烟眨眨眼,看向自己身侧,“有道理哦。”
事实已经证明,魏大叔比他的叔容还要厉害,别人都能看得见他,让他能安安稳稳地出来卖馄饨挣钱。
想到这里,他表情一凝,还没有问周叔容,吃下魏大叔的馄饨会怎么样呢。
会怎么样呢?
会……死吗?
……
“好香好好吃…再来一碗……大爷我真佩服你,怎么会这么好吃?!!”
天桥下,坐在临时支起来的桌椅上,该男子捧着碗不断感叹。
小黑下了计程车,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天桥下排起的长队。
如果后果真那么严重,那真该死,官方为什么要隐藏这些要命的信息。退一步说魏宏投毒也好啊。
现在有多少人吃过了呀?
不用小黑着急,官方得到讯息,很快通知附近的人手过来赶走排队的人。
那是两个交通警察。
他们明显不知情,只以为这些排队的人影响了市容。
市民不肯走,仗着人多势众,还仗着法不从众,嚣张地嚷嚷排队吃碗馄饨怎么了?还不让人做生意吗?
警察的驱赶终究起到一定效用,一些人已经脱离了队伍,看着顾客减少,魏大叔的脸色有些阴沉。
其中一名交通警察悄悄汇报了情况,很快,他惊讶道:“什么?他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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