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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柏林(近代现代)——幡茶

时间:2024-12-15 09:47:17  作者:幡茶
  顾晟有意思地“嘿”了一声,笑着道,“那你这次跟我出来你那情人会有意见吗?”
  顾晟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玩的人更是一抓一大把。说完这话,未等柏梵开口,他先是自我反驳,“一个情人哪有一群人来得刺激呢,改天带上他一起呗。”
  一谈及林户,柏梵再一次心浮气躁了起来,紧咬牙根说了句滚后便闭目休息。
  这简单的一声滚,顾晟却是隐隐听到了他那齿关的磕磕声响,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嘴角。
  凌晨会所不如其他的人少安静,反倒更是热闹。会所大厅灯光如昼,还没驶近柏梵就是被这铮亮的光线晃了眼睛,不适应地抬手挡了挡。
  “你这也不至于这样吧。”顾晟全在看眼里,“来都来了,不许跑啊。”
  他甩手把钥匙丢给一旁的泊车小哥,揽过柏梵的肩悠悠地道,“会所可是招了很多新人,肯定有你喜欢的。”
  柏梵稍有起床气地推开他,并不着急进包间而是在一楼吧台的卡座扫了一圈。
  没记错,那人上回穿的就是这家会所的西服,而且看样式似乎还不是一个简单的侍应生。
  吧台的人熙熙攘攘,不到三十秒,柏梵快速精准地锁定了他。他朝一旁的经理挥了挥手。
  经理立马跑上前来,“好久没见啊,柏总。”遂即谄媚地请他入座,递上一杯新调的伏特加道,“最近会所来了新人,一直等着柏总您过来呢,您看我是现在……”
  “那人叫什么?”柏梵打断他,手指定在了不远处卡座端酒的男人身上。
  经理眯眼瞅了瞅,脱口道,“孙昊博。”
  话落他立马警觉地问,“是哪里做得不好得罪柏总您了吗?我现在就去训他,也希望柏总您不要计较,别因我们这些人而败了您的兴致。”
  柏梵盯了他三秒,轻抿一口手边的伏特加,叩了叩吧台道,“把他叫上来。”
  经理连连点头,又不忘道歉,心叹这柏总的眼神属实可怖,可又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
  “孙昊博。”经理喊了他一声,“过来。”
  “怎么了?经理。”孙昊博放下盘子问。
  “你这休息了这么多天都干什么去了?”经理问。
  孙昊博挠挠后脑勺讪讪道,“这不是跟您说了,我这身体不舒服,请了病假看病去了。”
  经理狐疑,“是吗?你有得罪什么人没?之前的时候。”
  孙昊博疑惑地摇了摇头,但又心虚地朝上面的包间看了看——
  一双眼睛正凌厉地盯着他。感觉下一秒,他就要被生吞活剥了一般。
  孙昊博慌张地别开视线,安慰自己林户不过是柏梵一时兴起的床伴,没了情致他还是有机会的。
  “那就奇了怪了。”经理困惑地双手环抱胸前,冲楼上抬了抬下巴道,“柏总找你,你进去脑子灵光点,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要有数。”
  “……好。”孙昊博悻悻地点头。
  “孙昊博,对吗。”
  一推门,孙昊博就看见沙发正中央的人,八风不动地坐着,见他进来连眼皮都懒得抬,压迫性地开口问他。
  气势强大到让他不免双腿战栗,弱弱地点头道,“是的柏总。”
  “进来。”柏梵发话。
  孙昊博阖上门战战兢兢地挪动步子,嗓音发颤地问,“柏总需要喝什么吗?”
  柏梵没说话,点了点桌上的一排威士忌,示意他喝掉。
  孙昊博一看是纯的苏格兰蒸馏威士忌,心里瞬间升起一股畏惧。这酒烈,不出两杯就会痛昏脑涨,更何况是一整排。
  他不敢动地呆愣在原处。
  “不喝?”柏梵没耐心地睨他一眼,站起身慢慢地踱步到他跟前。
  近一米九的身高,在一米七不到的孙昊博面前压迫性极强。他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与之对视,嗓音发颤地求饶,“对…对不起,柏总,昨,昨天…”
  近几日的孙昊博都花时间在陪林户,他默默地跟着他,看他做些什么事,贪婪地想和林户多说一点话,也痴望能有一天牵上他的手,和他做别的事情。
  他沉沦于林户的美貌难以自拔,多见一眼他都难以自持地硬了起来。
  “喝。”柏梵语气冷淡地命令道。
  孙昊博不敢得罪忤逆,只能听话地将一杯灌入肚子。喝完恳请的眼神看他,但他的目光冷厉,无奈之下孙昊博又紧接着灌了一杯。
  一杯又一杯。
  柏梵终于满意了,他坐回原处,点燃一根烟虚虚地夹在两指间,徐徐地道,“你认识林户。”
  是一个肯定句。
  孙昊博低着头,“认识,之前林户在这当过一段时间的侍应生,我正好是他的领班。”
  弹去烟灰,柏梵点了点头,但这并不是他所想要听的。
  “…就…就认识了,我…我们也很熟。”孙昊博脑袋昏胀,说话也变得混乱,“我挺…嗝,挺,喜欢他的…”
  柏梵拧起眉头,厌恶地抽了一口烟,嫌弃地从鼻腔中呼出来。
  孙昊博一想到林户的脸,林户的声音,禁不住地笑了笑。不管是骂他还是打他,林户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勾引着他,想拥有他、侵占他。
  “柏总,和林户做-爱是不是很爽?”他一脸通红,醉醺醺地问。
  恶心。
  滋啦一声,柏梵捻灭烟蒂,单手插兜坐起身。
  “我也想,”一身醉意,神智不清的孙昊博猥琐地嘿嘿两声,继续道,“也想睡他,和他做-爱,看他床上的样子,听他叫唤……”
  话还没说完,孙昊博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柏梵不过瘾地抬脚又在他的腹部重重地踢了几下。
  顾晟满面春风地走进包间时,险些被这面前的画面吓到,无意识地骂了个“操”字。
  “你这…这是什么play?”
  一男人跪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看不到正面。柏梵则一脸淡定地抽着烟,在看到顾晟推门,似是野兽一般不经意地觑了一眼,而后慢悠悠地吐出烟来。
  迷茫的烟雾透过昏暗的灯光一点点弥散在他四周,傲慢嚣张的模样莫名击中顾晟的心脏,他看呆地无声动了动嘴巴。最后才堪堪地又骂了一句,“卧槽。”
  “骂完了?”柏梵拨散眼前的烟雾,站起身绕开跪着的人径直走到门边,“人没死,跟楼下经理说一声,下次别再让我见到他。”
  “……”顾晟回神,翻了个白眼道,“又怎么了,我的柏少爷。”
  柏梵顿住脚步,回身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顾晟讪笑,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我知道了。”
  “我先回去了。”柏梵跟这肮脏的人待一起,生理和心理双重厌恶,“你也早点回去,别玩太过。”
  顾晟努努嘴,“我又不是跟男的。”
  柏梵不言,打了辆车便回去睡觉了。
  待他离开,顾晟好奇心作祟,走到男人面前抬脚踢了踢道,“醒醒,死了?”
  “林户。林户……我们睡一觉好不好,钱我会给你,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林户?”顾晟凑近,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不太在意地看了眼这人,多半是这儿的侍应生没伺候好柏梵,惹这位公子哥生气了。
  他叫来了经理,将其打发。原本还想着再玩点刺激的,但不知是柏梵的那一句话起了作用,还是刚才看他的那一眼有点恍惚,现在他竟然没了兴致。
  柏梵的胸口淤积的气愤已达到爆发的临界状态,他一回别墅,随手拿了个杯子发泄地丢在地上,破口大骂一句,“操!”
  玻璃的碎片连带着杯中残留的水铺满整块地砖。
  他怎么能觊觎林户!那张令人作呕的嘴脸,柏梵见一次就打一次。
  伏特加的后劲也大,柏梵深呼一口气,慢慢恢复冷静后给林户打了一通电话。
  -
  隔天早上江晔一进病房,看见林户怒气就从脚底噌一下窜了上来,一把抓住林户二话不说就要把他赶出去。嘴里不停詈骂,“你还有脸过来!你他妈的把我姐害得还不够惨吗!滚出去!滚!你们林家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没一个好东西!林晖明说走就走干出那些事就算了,你怎么也没心没肺的……”
  “小晔。”江蓠艰难地坐起来制止他,语气疲惫地道,“是我想小户了,你不要再说那些话了。”
  “钱呢!你是不是拿不出钱就要过来!”江晔不理会江蓠,一声一声地质问他,“你就是欠我们的!”
  “都在这了。”林户拿出银行卡塞给他,“全部都在这了。”
  “好了。江晔。”江蓠虚弱地喊了一声,伸出手把卡塞回林户,“不需要了,这些钱你都自己留着。”
  “姐…”江晔气愤地说,“这是他们林家就应该给我们的,这么多年,他们有问过你是好是坏吗?”
  “好了。”江蓠叹气,“都过去了,我也不想再去想了,小晔,我知道你替姐姐不甘,也见不得我经历的事情,但这也过去二十多年了,我们也该放下了,不是吗?”
  江晔沉默不语,余光仍不善地看着林户。
  “林晖明犯下的错,不应该让小户来承担责任。”江蓠靠在枕头上,侧着身子对林户深深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林户摇头,握住她的手。
  “你不要自责更不需要愧疚。”江蓠把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背,“妈妈并不后悔把你生下来,只是妈妈生病了没有好好地爱你,现在妈妈希望你快乐,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林户久久地望着江蓠。
  夏天的渝城还是那么的闷热,即便昨晚的一场雨也带不走一丝热意。
  然而,在两人彼此对视的那一瞬间,周遭的一切都被隔绝,他们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雾蒙蒙的雨夜,湿湿绵绵的,各坐沙发一头——江蓠缝着衣服,林户则咬着笔杆冥思苦想。
  ……
 
 
第31章 结束?继续(27)-上
  “喂?”
  “您好,请问是林先生吗?”
  林户听到对方熟悉的口音,恍然地坐回原位,点点头说是。
  对方解释,“奥,是这样的,前两个月您和柏先生定制的西服已经做好了,您看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取一下?或是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送过来?”
  林户想起来是之前定的西服,只是不知为何会是联系他,但想了想他还是点头说,“好的,麻烦你们了,我这两天就过来取。”
  “不麻烦的。”对面礼貌地笑道,“辛苦林先生了。”
  “没事。”林户回。
  说来也巧,今天他正好回苏城,月初和江晔忙前忙后地处理了江蓠的后事,一直到现在他才缓过来。虽然对于之后的生活他很迷茫,也不知道接下去该留在哪儿,做什么。
  钱,于他而言已不重要了,更不需要像之前那般拼命地去赚。思来想去,林户还是选择暂时离开渝城,去苏城或是去别的其他地方。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林户关了手机,断了与其他任何的联系,他陪江蓠度过了短暂却又无比珍贵的最后时光——
  散步、看云、听雨、赏花、闲聊……
  江蓠说,这是她长达一年鲜少不被病痛折磨的日子,就连睡觉也好睡了很多,即使是梦见过去的事情,可一醒来看见身边的林户,似乎什么都过去了。
  她说,她珍视这段没有痛苦的时光,也憧憬离人世后灵魂脱离肉体回归原本的状态。如果某天她睡过去再也没醒来,希望林户不要难受。
  她很快乐,很幸福。去了天堂,她也愿林户能幸福快乐。
  “答应妈妈,好吗?”那一晚江蓠说了很多很多。
  月色西斜倾泻入窗檐,林户幽暗的眼神里泛出几丝微凉,他哽咽地点了点头,答应她说了一声好。
  “是不是都已经秋天了?”江蓠记忆模糊地问他,指着窗前的黄桷树说,“你看,我看错了吗?这树梢上是不是都挂露水了?”
  周身附着着凉意,林户悲伤地强扯出一个笑意说,“白露了。”
  江蓠收回目光,轻轻地说了一句“难怪”,又打哈欠道,“我有点困了,小户。”
  “嗯。”林户伸手为她盖好被子,见她阖上双眼,安祥平和的模样。
  他则静静地守候在江蓠身边,听她的呼吸声逐渐微弱……心想,大抵这就是所谓的解脱。
  -
  柏梵再见林户时已然是十月。
  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日子里,开了一整天会的柏梵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不自在地坐在车后排。
  司机是上个月新来的,据说是开车技术高超工作经验丰富。可一贯挑剔的柏梵并不觉得有多好,恹恹地蹙眉倚靠在椅背。
  若不是他近来实在太累,分不出精力,他宁愿不受这罪。
  还不如林户呢。
  柏梵的大脑忽而蹦出这么一个想法来。只是林户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电话不通,花也不换,最后阳台那儿的黄桷兰蔫巴腐烂不成样都不见他人影。
  难道就因为他的那一句话,这人就如此决绝的、什么都不说的消失不见了?
  柏梵不悦又烦躁地啧了一声。
  一想到那晚——他憔悴的模样,再是他阴郁蒙着泪水的双眼,他又是无奈地揉按太阳穴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说不清道不明,柏梵总感觉自己就像是陷入一层迷雾之中,他看不清周遭的一切,也分不清自己现在究竟是在哪儿,全然迷失在这幽静空蒙的森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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